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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不要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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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声神情冷漠,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早已燃起的怒火。
她哭得梨花带雨,伪装的也是那么楚楚可怜,穿着一条单薄的黑衬衫,里面没穿却不把扣子完全系好。
她跪坐在他腿上,靠在他的肩膀,掌心抚摸他的脸庞:“哥哥,你还要我吗?”
贺兰声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她笑了笑,凑过去吻他,却被他扔在沙发上。
他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沙发上,对上她那双虚假可怜的泪目:“贺兰风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想利用我去报复兰薪,你找错人了!”
她握住他的手腕,被他压的有些难受,但不至于呼吸不畅,她就知道她的哥哥最聪明了,一眼就能看出她想要什么。
这样她也省得费尽心力勾引他哄骗他,只要他还心疼她,她就能达到想要的结果。
兰薪喜欢跟别人生孩子,那她也要跟别的男人生,让他也尝尝被枕边人背叛的滋味。
“哥哥,你也不要阿雅了吗?”
眼角的泪不停地溢出,她头发凌乱泪眼朦胧,破碎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心软。
贺兰声收回手,背对着她,心中除了愤怒还有委屈,明明是她先不要他了,她却反过来问他这样的问题。
在她和兰薪结婚那天,他想过带她走,在她和兰薪交往的时候,他求过她再等等他,是她不愿意回头看看他,是她选择了别人,不要他。
他也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要他了,为什么不肯再等等他,为什么轻而易举就选择了别的男人。
“别装了,也别这样作践自己,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睚眦必报的性格,但用这种方式报复兰薪,损人不利己。”
卓雅不以为意,在沙发上换了个妖娆姿势,一颦一笑尽是妩媚:“你是在关心我吗?还是担心我勾引你不成去勾引别的男人?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还爱我,对不对?”
“你老实点!伤好了就赶紧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走向门口,直到听见她的笑声,驻足不前。
她蜷缩在沙发上,哭着笑笑着哭,纤细白皙的双腿就那样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贺兰声,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是你先丢下了我,是你害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将所有的错误归咎于他,她要让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得到片刻喘息,她要拉着曾经最爱的男人,陪她一起痛苦,一起堕落。
她不要幸福,也不要他幸福。
她光着脚一步一步走向他,抱住他,娇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两层布料也能感受到彼此的灼热。
她像只乖顺的小猫,讨好地看向他:“哥哥,别拒绝我。”
她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他推开她,扇了她一巴掌。
她的脸上浮现出很深的印子,她站在原地,低着头,凌乱的头发尽显她的狼狈。
“你自己选的路,自己选的男人,怪不得别人。”贺兰声拨开她的头发,别到她耳后,抬起她的下巴,用衣袖擦去她的眼泪。
“如果你想离婚,我会帮你,但我不准你这样作践自己,兰薪错了,你不能跟他犯一样的错,你明白吗?阿雅。”
贺兰声语气温柔,擦拭着她的泪花,他见不得她为了别的男人,把自己折磨成这幅鬼样子,这是他捧在掌心里的花,不该这样潦草的凋谢。
“我不想明白,我不想清醒!”她摇了摇头,抓住胸前的布料,哭得泣不成声:“我就是要报复他,恶心他,我就是要背着他跟你在一起!是他骗了我,我不要他好过!”
贺兰声将她抱进怀里,眼里也只剩心疼和偏爱:“阿雅,我爱你,我们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等你离婚,我们就结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你骗我你骗我!!”她挣脱他的怀抱,话语里都是曾经受过的委屈:“你只会让我等,等到你爸妈用命来威胁你,你还是会放弃我,丢掉我。”
“我一个人去南淮,被人调戏欺负,被你爸妈宣告死亡,被兰薪强迫威胁,连一个新身份都要去求上官醒帮忙,我唯一的朋友走了,我和恨过的人变成了朋友,我逼迫自己爱上了强迫过我的人,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跪在地毯上,捂着脸哭得颤抖。
贺兰声也红着眼睛落了泪,嗓音哽咽:“我让洛语生帮忙,你为什么不肯接受。”
“因为我知道,就算离开了兰薪,你还是只能让我等!!等你爸妈发现了,他们又会把我卖掉,又会逼得我走投无路,你又会扔下我抛弃我!”
“我不会!”贺兰声跪下来抱住她:“我从来没想过扔下你不管,我只是需要时间把你接回来,阿雅,我也有难处。”
“我知道你有难处,所以我选择了兰薪,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可是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想求一点点的安稳,老天都不肯给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这二十年来都不得安宁……”
她哭湿了他的肩膀,也哭痛了他的心。
怪他无能为力,怪他羽翼未丰,怪他成长太慢辜负了她,怪他在不能保护好她的年纪,让她跟着跌跌撞撞颠沛流离,都是他的错,通通都怪他,他已不舍得再去埋怨她的背弃,不舍得再去质问她为何去爱别人。
卓雅靠在他的怀里,像小时候生病时,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只要她不放手,她的港湾就一直在,她就永远都不用害怕。
她抚上他的脸,卑微哀求:“哥哥,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
他搂紧了她,道德和底线通通都抛之脑后,仅存的理智,最终也沦陷在她的热吻里。
……
贺兰昭和徐清河是三天后才发现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贺兰昭阴着脸,站在贺兰声的个人书房门口,压抑着怒火敲响了门,里面纷乱的喘息和声响戛然而止。
“贺兰声!下楼。”她转身便走。
书房里贺兰声不紧不慢的给卓雅穿衣服,她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看。
“哥哥,你会丢下我吗?”
贺兰声帮她拉好裙子拉链,摸摸她的脑袋,在她眉心落吻:“不会。”
他知道他们的关系正在崩坏,但他此刻只想和她寻欢作乐,不去想后果,也不愿想其他。
下楼后,徐清河气势汹汹的走向他,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没多久他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你疯了!贺兰声!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贺兰声低着头,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随手擦掉,语气平静:“我知道。”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她是兰薪的老婆!她已经结婚了!别跟她纠缠不清!你怎么能跟她上.床!贺兰声!你要毁了你自己吗!!”
徐清河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又一脚踹在他身上,他从不舍得这么打他的,可是现在他正在走一条不归路。
他不允许悉心培养的儿子,就这样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贺兰声一言不发,任凭父亲打骂。
贺兰昭伤心悲痛,拉开暴怒中的徐清河:“别打了,就算打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纵横商场几乎无人能敌,却在教育上落了下风,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么她这么优秀的儿子,会做出这样不耻的行为。
贺兰声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吭扶着楼梯扶手上楼去。
贺兰昭望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阿声,爸妈很心痛,我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有犯错的时候,也有偏激的时候,你会有逆反心理很正常,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想听与之相悖的道理,可你扪心自问,这件事是对的吗?”
贺兰声没有回答。
因为他知道是错的。
他回到卓雅身边,两人紧紧相拥,他们收拾好行李,又搬去了那个小小的两居室。
在这里度过了一段无人打扰的时光,他们忘记了彼此的身份,仿佛回到了以前。
转眼间11月已过半,兰薪差不多也要回国了,她与外界断联的这一个多月里,并不知道兰薪有没有联络过她,反正无论怎样,他都找不到她。
贺兰声也不会让兰薪知道,她在他这里。
“我要走了。”她端着碗筷,低头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有些舍不得。
贺兰声给她夹了块肉:“跟他离婚,我等你回来。”
她点了点头。
最后一夜,他们比以往要疯狂许多。
次日贺兰声工作缠身送不了她,派车把她送回南淮,半路却被人截了车。
她被拽下车,扔在地上,沾染了一身尘土。
抬头望去,是两张熟面孔。
苏清许和贺兰昭戴着墨镜,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她们本不想用这种手段去对付一个小孩子,可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卓雅盯着她们,眼里都是怨恨,语气也嚣张乖戾:“原来是姑姑和妈妈,你们找我有事吗?”
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