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小猫》乌弦歌

19、会控制变人了

　　这个女孩声音有点大，周围人听到了，都发出心领神会的笑声。

　　“嘿嘿嘿……”

　　秦默：“……”
　　他脸红了，别说，他还真挺喜欢这种动物装play。

　　也不是没想过将来找到合适的恋爱对象，让对方打扮成猫猫来着。

　　“我们上车。”秦默不想再被别人误会下去，他的猫还小，刚成年，纯洁无瑕，不让猫听这些。

　　他轻轻推了一下站着不动的不不肩膀。

　　“唔！”不不明白主人的意思，可迈出去的那一步，让脚腕撕心裂肺地疼，他站不稳，又要摔。

　　秦默从后边接住他，意识到不对劲，不不下车后摔了三次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扶着不不走。

　　“唔。”不不被主人带着走了一步，疼得掉眼泪。

　　秦默感觉到不不瘸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

　　他拉起不不裤腿，眉头瞬间拧成疙瘩。

　　“扭伤了！肿得好厉害！对不起啊，不不，我不知道你崴脚了，走，去医院。”秦默自责，把不不抱起来放进车里。

　　“哇哦！他好有力量啊！”
　　“妈呀，就这么水灵灵地给我们吃狗粮？说抱就抱，好甜啊！”

　　路人吹口哨起哄。

　　秦默懒得管他们，鸣笛示意大家让个路。

　　路上，秦默千叮咛万嘱咐：“带你看病的时候，医生会给你上药，转动脚腕，按压检查。肯定特别疼，你不要怕，就疼那几下。咱们一定绝对坚决必须不能突然变猫，知道吗不不。”

　　不不：“唔。”
　　可他不会控制自己什么时候变猫什么时候变人诶。

　　小猫不懂为什么不可以变回猫，他还是觉得做猫容易藏起来，比较安全，还不用穿衣服和鞋。

　　他现在不仅觉得鞋子弄伤了脚腕，后脖颈处的衣服也磨得他皮肤又痒又疼，不不调整姿势，在后座上蹭蹭，可是蹭不到。

　　他好难受，想要做猫猫时候那样用后爪挠挠，可他一动腿，本来就疼到发热的脚腕，就会传来撕心裂肺的拉扯痛，不不又不敢动了。

　　脚也疼，后脖颈也疼，不不好难受，难受到轻轻哼唧。

　　“唔……”做人一点都不好。

　　“坚持一下不不。”

　　“唔。”小猫不想坚持，他就想变回猫。

　　不不心里不停想：做猫猫，要做猫猫，不做人，好疼。

　　在他想了好多次以后，身体突然一抖，他变回猫了。

　　不不：哇！

　　一直不停看着后视镜观察不不情况的秦默：“……”

　　是不是应该改去宠物医院？

　　小猫欣喜不已，终于变回猫了。他从衣服里拱了拱，嘶，后腿好疼，不敢动了。

　　可是后脖颈又痒又疼，他想挠一挠。于是在衣服里慢慢调整，尝试用不疼的那条腿解决。

　　还是不行，不疼的那条后腿举起来需要另一条腿撑着力气互相合作，他才能挠痒痒。

　　一用力，那条腿疼得他掉眼泪。

　　不不只好趴在衣服里，忍着疼熬着。

　　估计又要很久才能好好走路吧，不不悲伤起来。

　　小猫想到以前他被坏猫咬坏腿，流了好多血，一瘸一拐找吃的很不方便，也更容易被猫狗和小孩子追打欺负。

　　不知道现在有主人了，他是不是不用那么辛苦了。

　　小猫人希望主人不要一会儿对他好得不了，让他感动到想一辈子赖在主人身边，一会儿又凶他，吓得小猫魂都掉了。

　　他听不懂什么叫看医生，小猫舔着受伤的位置，担心主人会不会因为他瘸了而讨厌自己。

　　他遇到过生了病就被人类扔掉的宠物猫，比自己还要可怜，不会找食物和藏身之地。

　　不不背着耳朵，想到以前受伤时候遇到的熊孩子。

　　“你们快看，那里有一只瘸子野猫，快，我们快拿石头打死它！哈哈，真好玩！”

　　那可怕的逃生经历历历在目，不不缩成一团，又想妈妈了。

　　想念还会拼了命保护自己的那个妈妈。

　　“不不？”他听到主人问。

　　“你还变回来人吗？”秦默建议，“我担心宠物医院里的医生对正骨这个事儿，不太好搞定，还是去人的医院检查治疗吧？”

　　不不：“……”
　　不是很懂主人在说什么，他只能理解关键字，人，猫。

　　秦默等了一会儿，发现不不没有变回人的意思，方向盘一打，拐到另一条路上，准备去宠物医院。

　　他心里打鼓，毛孩子不听劝，想变猫变人不受控，万一在宠物诊所又心血来潮变人怎么办？

　　那可是爆炸新闻，他真的很担心。

　　秦默发愁，靠边停车，打开猫猫论坛，发帖询问。

　　【请问猫猫崴脚了怎么办？】

　　论坛流量很好，很快有人跟帖回复，不过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在这问什么呢？赶紧带猫去宠物医院啊，真服了你们这种不把猫当猫的主人，它得多疼啊！】

　　秦默：“……”

　　下一条回复也弹出来了：【猫还能崴脚？哈哈哈哈，好搞笑。】

　　【回楼上，猫怎么就不可能崴脚？我家猫上个月刚崴过。】

　　【我也建议去看医生，不管大事小事，不要耽误猫猫治疗，在网上问没什么用。】

　　【就是啊，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回事儿，有事就上网问问问，我请问呢？是附近没宠物医院还是不想给猫多花一分钱？】

　　秦默：“……”

　　【这题我会，楼上几位戾气太重了吧？猫崴脚得确定是软组织伤了，骨头错位了还是骨折了，或者是脚丫子扎了异物，导致猫走路一瘸一拐。先确定是哪一种情况，比较关键。】

　　秦默明白了，宠物医院必须去。

　　“不不，我很严肃地告诉你，到了宠物医院，绝对不可以变人，我求你了！”秦默打算赌一把。

　　不不：“唔。”
　　主人是不是更喜欢不不做人？

　　小猫人努力：怎么变人，人怎么变，我要做人，因为主人喜欢，快点变人。

　　努力半天，不不身体没有半点变化。

　　秦默很快来到宠物诊所，打开后车门，说：“来，我们去看……”

　　“嘭！”秦默眼看着不不大变活人，吓得他赶紧关车门，立刻观察周围。

　　天！没人看到吧！没有摄像功能特别清楚的摄像头吧！

　　车里的不不头顶衣服，一脸迷茫。
　　好像变回人，主人并不喜欢，那……

　　再变回去吧。

　　不不好像有点掌握怎么变来变去了。

　　“行吧，咱们去人的医院。”秦默好脾气地返回驾驶室，回头一看。

　　一只猫坐在后边。

　　秦默心梗：“……”
　　他叹了口气，这猫故意和自己置气呢？

　　“好吧，咱们去拍片子。”秦默又下车，去拉后车门。

　　不不看主人不开心，小脑瓜转了转，好像主人更不喜欢他做猫？

　　要不再变人试试。

　　所以秦默再次打开后车门的时候，又看到了果男不不，天真无邪的诱·惑他。

　　秦默一个头两个大，怕小猫人走光，关上门，仰天长叹：“要命……”
　　车门再一次被关上，不不陷入迷茫。

　　小猫人又变回猫，内心忐忑。

　　车窗被敲响，小猫听到主人说：“不不，拿衣服挡下身体，我要进去了。”

　　宠物医院这里是商业街区，旁边有便利店等各种店铺，人来人往，秦默担心开门小猫必走光。

　　“挡好了吗？”主人又问。

　　不不歪头看着车座上的衣服，发出一声疑惑：“嗯？”

　　挡是什么意思，不不只能听懂衣服两个字。

　　他把衣服叼起来，不知道该做什么。

　　过了几秒，他听主人说：“这会儿没人路过，我进去了。”

　　接着车门打开，主人钻进来。

　　“怎么用嘴巴咬衣服。”秦默温柔拽拽衣服，跟小猫人商量，“不不别淘气了，不可以再变回猫了。等去医院看完脚上的伤，在只有你和我或者只有你自己，绝对没有别人可以看到你的地方，再变猫，能做到吗？”

　　小猫听到的：变猫+_$+(&.)★/&她#*/:+……变猫&×#%。

　　好，不不很听话，马上变成猫。

　　秦默：“……”
　　他差点一口气闷过去，这车是下不去了。

　　秦默反思，和猫说一大堆人的话，确实挺为难的。

　　他想到论坛上看到的一个科普帖，说和猫狗乃至鹦鹉乌龟等家宠，反复重复一个指令，宠物理解并且做对了，及时给予语言和食物双重奖励，可以形成持久记忆。

　　秦默重新尝试和不不沟通：“不不。”

　　小猫对他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抬眼看主人。

　　“变人。”秦默说。

　　不不：“？”
　　为什么要一直变来变去？

　　“人。”秦默指指自己，又指指车外的几个路人，“人，人，人。”

　　每一个都是人，这样，不不应该能理解吧，秦默耐心。

　　不不抖抖耳朵，看着主人指的三个长相性别高矮胖瘦完全不一样的人，摇头。

　　不不不会变成他们那种模样呀，他们每一个都长得不一样，他为难。

　　秦默：“……”
　　小猫听懂了，真好。
　　可小猫拒绝了，怎么办。

　　行吧，不变也行，秦默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小猫听话，去宠物医院看病期间不要变来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