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最终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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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三井两手一摊，「你们想怎么做？」
三人面面相觑，没有搭话。漆黑色的Porsche918Spyder奔跑在郊外没有路灯的空旷公路，惟有车灯发出的三米光。
不知水户洋平从哪儿搞来性能这么好的车，但如果是他的话连陨石都找得到。
所谓无所不能就是这么个意思，但开车除外。
樱木听洋平说他的父母是死于一场车祸，他在那场车祸中也闹下不少心理阴影。
比如看到红绿灯会忍不住在两百米开外掉头，车速比女人还慢，看到卡车会想要躲起来，害怕听到引擎发动声等等。
因为这样的原因，洋平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开车。
「你们要让我和Hades为敌？把那些该死的元老都杀光？」三井夸张得扶额，摆出看热闹的表情，完全不以为意。
「你们以为这是八点档电视剧吗？正义必胜邪恶必败？」
「真是笑话，都不是小孩儿年纪了，还爱做白日梦，真是可怜。」
拥有先进武器和一大堆职业杀手的Hades，即便是死神也撼动不了它的地位。
况且，Hades背后有强大的黑政府支持，恐怕连深入内部都成问题。
三井调转头望着樱木，「早就跟你说过Hades不会放过你的…」
「介意我抽支烟吗？」笑嘻嘻的三井没等同意便自顾自的抽起烟来，Visions雪茄深棕色的过滤嘴像一个漏斗般，很快整个车厢都被倒灌的烟雾笼罩。
「水户，你也年纪不小了嘛，怎么还跟着这家伙乱来啊…」
「喂，你别给我说些没用的，帮还是不帮就一句话。」
樱木气愤的将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完，这个磨机的家伙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计划那种东西还没有规划详尽，但「我们」认为先找到可以作为搭档的人比较重要。」洋平冷冷的说着。
「那，他呢？完完全全清白了？」
三井叼着香烟，眼神中充斥着巨大的鄙夷，不信任的口气很刺耳：「我可不喜欢和不干净的人一起工作，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你可放心，」流川枫说，忽地拐了下方向盘，「我对小角色不感兴趣。」
「小角色？」三井皱起眉，开车这个男人王者气派十足，可不是省油的灯。
他正欲继续说什么，却被洋平打断。
「樱木，埋下头。」
「哈，洋平你发现的也太晚了吧，」樱木唰的从身后掏出自己的枪，迅速上好膛，「对付这几只虾米，一颗子弹就够了。」
「别打草惊蛇，」流川枫冷漠的说着，「埋下头，我放下车篷。」
樱木不情愿的回到座位上，玩弄着手枪，十分挫败。
相对这些保守沉稳的放长线钓大鱼的做法，他更喜欢拿出枪和对方决一死战，他享受的不是成功的一刹那，而是开枪的一瞬间快感。
偏偏洋平要他以大局为重，实在是让他有点不爽。
「Anaconda都要生锈啦！」樱木嘟着嘴以示不满。
「几个小角色而已，不要太声张，甩掉即可。」洋平按下樱木的枪，顺便瞪了旁边的三井一眼，「不会是你带来的吧。」
「嗯？嗯…我忘了我到底有没有「提醒」他们有人会来找我了…」
三井皮笑肉不笑的回敬洋平，嘴上叼着燃烧一半的雪茄。
「我希望，这种事情不会有下次。」
洋平忽然摸出随身携带的Browning抵住三井的下巴，「你听明白了？」
「…」三井点点头，几分钟没缓过神来。
洋平虽然一直是一副温吞的样子，但是樱木深知，如果惹毛了他，你就祈祷这辈子从来没有认识过一个叫「水户洋平」的男人吧。
「流川，」他没用敬语，「甩掉他们，你没问题吧？」
流川枫面无表情的开着车，似乎没有听进去。
樱木只知道流川枫获得过机车公开赛的冠军，至于跑车嘛…原理差不多，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他自我安慰。
「系好安全带，」一列大卡车从旁飞驰而过，淹没了流川枫的声音。
「哈？你说什么？」樱木大声询问着。
「我说，」流川枫大力地踩下油门，Porsche像箭一般直直的飞了出去，崎岖蜿蜒的山路每一次转弯都是在赌运气。
“系好你们的安全带。”
他快速转动着方向盘，轮胎擦过公路表层发出锐利刺耳的尖叫。
几十个弯道没完没了的盘曲在山间，每转弯一次三井就磕到一次额头。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们终于停靠在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山中加油站，从车上摔下地面的洋平狼狈的扶着电线杆呕吐。
三井用力平息着自己的心跳，努力表现的镇定自若，只是发青的脸着实吓人。
「喂，你这混蛋！」樱木冲上去就准备给流川枫一拳。
「我说过了，」流川枫整理了下衣领，瞳孔里似乎还跳跃着蜿蜒的盘山公路和明亮的车前灯，「系好安全带。」
「…」樱木一记拳停在半空中，竟找不到话来嗔怪。
「花道，我没事。」洋平半捂着嘴，「流川君，你这种飙车法恐怕会被吊销驾驶执照吧。」
「嗯，我只在晚上开…」
「妈呀，」三井半倚住雕花栏杆，苍白的说：「如果是我我就罚你一辈子不能开车。」
「人甩掉了，现在回去吗？」流川枫询问着。
「嗯，时间也差不多，资料应该都发回接收器了，」洋平抬手看表，「还有三分钟10点，再此之前，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水户，」三井立马打断洋平，「你不会还让这家伙开车吧？」
「那当然…是不可能了！」樱木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流川和洋平自觉的坐在了后座。
刚刚流川枫表演的炫丽车技让他手痒得不行，自然也想一展身手。
「嗯…是你我就放心了。」三井安心的坐在副驾的位置，「我可不想再撞头了，而且，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啊。」
他挤眉弄眼一阵，樱木没等他坐稳，便一个劲的冲了出去。
整个山谷都回荡着三井的那一声暴烈尖叫。
午夜十二点整，四人顺利返回在地下铁通道的暂住所。因为地铁并不是二十四小时制，所以颇费了一番功夫。
一到住所，洋平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接收器，翻译那一大堆加密的文件。
「喝。」樱木言简意赅的对三井说，「不好喝也得喝光，因为这是我泡的。」
三井面露难色，还是小口小口的抿着那杯味道奇怪的咖啡。
跟着洋平这么多年了，这家伙泡咖啡的本事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三井无奈的摇摇头，往咖啡杯里加了一小勺奶。
「我事先声明，泡了咖啡我也不会帮你的。」
樱木顿时有种揪住他的领子往墙上摔，再打掉几颗牙齿留作纪念的冲动。
「谁管那些…」樱木一口气喝完杯里的咖啡，差点烫到喉咙，「帮个忙又不会死。」
「会死啊，」三井很肯定的点点头，「毫无疑问，十有九成都是死。」他早计算过此次活动的危险度系史上最高，而他打死也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管别人的狗屁事情。
「胆小鬼。」樱木嗤笑一声，「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来。」
「嗯，人总有看走眼的时候。」
「混蛋！」
樱木气冲冲的把他最喜欢的茶具摔在地上，清脆的破碎声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下一秒钟，他已经冲上前去，朝三井的脸上挥着拳头。
「不要做这种有悖初衷的事嘛，」三井躲闪着攻击，一把握住樱木的拳头，动作十分敏捷，但对樱木来说还是太慢。
拳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三井这才觉得有些不妙。
一记重拳正中他的下巴，直接把他带到沙发下，血腥味立刻在嘴里蔓延。还好他即使躲闪避开了重要的鼻梁，否则他现在就应该去医院看急诊科。
「老子早就想打你了！」樱木啐了一口，「一直没腾出空来。」
「…」三井捂住下巴从沙发底下坐起来，吃痛的用手轻轻揉着屁股。
「还是这么暴力啊，一点管教都没有。」三井朝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着资料的流川枫递了个眼神，「怎么，难道是欲求不满火气很大？」
「去你妈的。」樱木又想打他了，却被洋平阻止。
「花道，你来看看这个，」
洋平朝他招手，桌上是一堆刚刚打印出来翻译过的密文。
「埃尔伯特那小子，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他指着一条记录，冷淡的说着。
「诶？除了Hades，他和这家伙也有联系啊，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啧啧。」樱木咋舌，继续往下阅读。
「那小子胃口也太大了点…」
洋平默许的点点头，「本以为藏在阁楼里的人是埃尔伯特派来的，不过以现在的资料来看，他的任何部下都不具备此作案条件。」
「因为，那天埃尔伯特正好接下一宗大生意，所有的人员都在南港集合，根本没有精力来管这边的破事。」流川枫忽然开腔，樱木吓了一跳。
「我也这么觉得，」洋平表示出赞许，「他大概只负责提供场所，不负责监视，毕竟能把气息隐藏的如此好，必定是个高手，然而他手下的人厉害的樱木多多少少都见过。所以，为了保守起见是应该由布莱恩特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等、等一下。」樱木插进对话，一脸不可思议。
「意思是，我被他们两个联合起来耍了？」
洋平慎重的点点头，「恐怕这都是Hades的吩咐。」
「喂喂，为了一个杀手搞这么大规模的东西有意义吗？」三井提出其中最大问题，「又不是没人逃过，也没必要制定这么复杂的计划吧…」
“没错，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其他的因素，总结下来，可能性有三。」
洋平走到沙发前，直视着樱木的眼睛，让他颇为不自在。
「第一，要杀死最厉害的杀手比登天还难。这个原因已经排除，如果是为了取其性命，那个监视人大可趁我们熟睡时在住所安一个炸弹，让我们粉身碎骨。」
洋平瞅了眼流川枫，后者却一直盯着手里的小卡片。
「第二，他们想来场公平的战斗。这显然也排除，除非Hades的最大Boss忽然转型，开始走正人君子路线。」
“嗯，那就是因为第三个原因啰。”三井补充。
「没错，」洋平已经绕到樱木的背后，双手放在他的肩头，「你觉得会是怎样的原因呢？」
「我、我怎么晓得，」樱木扭动着身子，想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
「答案很简单啊，」三井忽然插嘴，邪恶的笑勾在嘴边，「他们有非抓活口不可的必需。」
洋平没有抽回自己的手，维持这种动作继续问：「那你又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大概是机密什么的吧，」三井如实回答，「比如偷走了什么重要东西，但又只有该人自己才知放在何处之类的老套剧情嘛。」
「很好，」洋平快乐的赞许。
「那么，樱木花道，请你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
初夏下过雨的意大利总是沉浸在幽幽的花香和动人的旋律中，在中央广场随处可见拉着手风琴或是弹着吉他的艺人。
每个下午3点准时盛开的未名野花，吸引各方路人。
不过，现在是十二月中旬，整个意大利都在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节。
四处摆满了挂着彩灯的圣诞树，仿真的Santa穿着红衣红帽立在店门口，招揽顾客。
这是一家有很大观景台的咖啡馆，名叫「Angela」，虽是很普通的名字，却有独树一帜的风格。因为如果在这家咖啡馆喝咖啡，正好老板和你投机，你便不用付钱。
对很多人来说，这真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事，因此顾客络绎不绝。
3号靠窗的桌子在前天已被预定，只是迟迟无人前来让服务生感到有丝不安。
虽然已经提前付过钱，但这种诡异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傍晚6点半，终于有一位奇怪的客人主动走向了那张桌子，并坐了下来，不过这丝毫没有消除服务生心中的疑虑。
那位奇怪的客人个子不高，却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整个人被土黄色的风衣包裹起来。
像极一位「装在套子里的人」。
客人坐了一会儿便走了，服务生刚准备去打扫，便瞅见桌角下方的一小滩灰烬。
莫非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服务生打了个冷噤，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扫走了那团漆黑的灰烬。
Angela正门旁的一个漆黑小巷。
「准备好了？」高个子的男人粗声说道，不停的四处张望。
「没问题，」被风衣裹得严严实实的矮个子男人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高个子男人闻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你这个诡异的装扮，就不怕成为他的活靶子？」
「哼，这种穿法自然有它的意义。」
「怎么，难道有什么用不成？」
「那自然。你认为现在，他们会从哪儿查起呢？店员？顾客？还是那个座位？怎么也怀疑不到你头上。」
「说的也是，」高个子点点头，「万事小心，我先走了。」
异装男人在Angela只停顿了十几分钟，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却有机会接触数十个店员，以及庞大数量的顾客。
「那你会怎么办呢？」矮个子男人望着巷道内的一线天，露出温暖的微笑。
「真期待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最终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