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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速战速决?! ...


  •   「混蛋,」洋平坐在沙发上,承受着来自流川枫的暴怒,这个危险状态和惹火了非洲草原的野生雄狮有的一拼。
      全身散发着暴虐因子的流川枫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
      暂住所正中那张红木雕花圆形餐桌已经被轰掉了一只桌腿,配套的几把靠椅也已经四散倒地。若不是三井拼命抓住流川枫,可能整个房间的家具都会成为灰烬,苦心收集的资料也必定成为枪下亡魂。
      完全暴走下的流川枫,像一只凶猛的厉鬼一样无人可挡。
      而造成这所有一切的只是一张纸,一张被揉皱,破的不成样子的卫生纸。
      纸上有极为幼稚的字体大摇大摆的写着:「我去找埃尔伯特谈谈…」

      「那个白痴,」流川枫气急败坏地大吼,「他搞什么啊…」
      这种情况就连在极刑面前都能安稳如山的洋平也犯了难,樱木掌握了Hades的某个秘密,这本身就够让他意外的了,更没想到他会擅自行动。
      「得了,Hades肯定采取行动了,」悠闲窝在沙发抽烟的三井喃喃自语,
      「主动送上门来的鸭子,谁不喜欢啊…」
      三井说的没错,这个节骨眼,樱木单独行动给了Hades一个绝好的机会,而把握住任何可乘之机是Hades所熟悉的做法。

      「跟踪器不管用,」洋平摆弄着自己的电脑,眼睛未曾离开过屏幕一秒,蓝色的荧光照亮了他大部分脸庞。
      「或者,我们应该打电话问问埃尔伯特…」
      洋平用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会说嘛,」三井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我总觉得那小屁孩儿可不是冲着利益来的。」
      话说罢,三井立马朝流川枫投去「挑衅」的眼神。
      「怕就怕人家根本就不在意那一点两点的利益,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三井把话说得十分明白,流川枫自然清楚。
      即便是想获取信息也不必用「监视」这么下三滥的方法,Hades有的是招数和渠道弄到他们想要的,除非「监视」的意味不在此。
      青春期的孩子嘛,总会有一两个崇拜的偶像,憧憬的人物什么的。
      而那种情愫,纯真和邪恶共存。
      得不到想要的玩具的孩子,往往会大哭大闹,直到大人妥协买给他为止。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从小就生活在众人溺爱,如珍宝般的家族继承人。
      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怎样,大家都看的很清楚,只是不便挑明。
      至于埃尔伯特本人会有怎样的反应,那根本想都不用想。

      「少说两句,三井。」洋平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不想参与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去。」
      三井闻言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对于这个虽然只长他几岁的前辈,他还是颇为敬畏,不论从哪方面讲,水户都是很优秀的人。
      「跟踪器最后出现的地方呢?」流川枫问,手指夹着的烟已经燃烧到尾。
      「市郊一个废弃的垃圾场,我想他们已经出手了。」
      洋平俊眉稍蹙,他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紧张,紧握鼠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无比清楚Hades的手段,那些残酷的极刑,那些可以摧毁人意志的各种折磨。
      他积极地发动所有的力量,企图找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Hades的总部三天一换,除非有内应,否则真的很难差的出来。」洋平冷漠的说着,却丝毫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
      那个爱逞强爱装英雄的家伙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无法接受。
      揣着秘密假装自己是007,但本质上还是个幼稚的小孩儿,又爱撒娇又爱耍脾气。爱啃指甲,爱对着子弹说话,爱夸张地笑的混蛋。
      一头嚣张的红发,怎么可以…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洋平猛的瞪大眼睛,那家伙肯定留下了信息!

      「流川,花道之前有给过你什么东西么?」
      「东西?」流川枫很困惑,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那样的东西。
      「你再仔细想想,他有没有给过你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吊坠啊,戒指啊,耳环什么的。」绝对没错,那家伙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一定有什么地方他们忽略了!
      「嗯…」流川枫闷哼着,开始在大脑里搜索,不过焦躁的情绪让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樱木平日行事大大咧咧,容易丢三落四,因此绝对不会把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
      如果要藏一个东西,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行事谨慎仔细、思维缜密,并且会把樱木的东西小心翼翼收藏的家伙也只有流川了。
      洋平能想到这一点,那樱木也一定能想到。
      最好的估计是,樱木坚信他们能根据这个东西找到让Hades的壁垒崩塌的方法。
      樱木根本毫不担心这个东西会被人找到,因为除了最清楚他的个性与他朝夕相处的洋平外,其他人根本无从入手。
      换言之,他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过除洋平以外的任何人。

      想到这点,洋平忽然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樱木会接受流川枫的靠近,也会找到三井并且冰释前嫌,那都是给Hades投放的烟雾弹,让搜索的范围无限扩大,找到的机会更为渺茫。
      他在看不见的地方为最后的砝码加了一把锁,只为最后的胜利。
      为了这个最终目标,他甚至可以自我牺牲,亲自潜入Hades,扰乱其视线,以给他们创造更多的时间。
      一直准备着,只为了这最后致命一击。
      像极了他的风格——杀手的本能。

      看来你这小子是打算独自赴险啊。洋平抿嘴一笑,心领神会般的点了点头。
      不过,如果我水户洋平要靠牺牲同伴来成就什么也太不合我的风格了吧,臭小子。Hades会完蛋的,不过你也不会死的,洋平正色。
      这可不是演电影,英雄情节还是收敛点吧。

      「如果说是东西的话,我好像有点印象。」三井忽然开口,
      「我记得樱木好像给过流川枫一个弹夹?」
      「弹夹?」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都有些茫然。
      「哎呀,我也不太记得,就是一个黑色的、长形的,弹夹不都一样嘛,形容也形容不出来啊,」三井挑眉,「都那么久的事情了…」
      「有过那样的东西吗?」洋平赶紧问,「你应该有带在身上吧。」
      「有是有,不过…」流川枫有些踌躇,「你看了就知道了。」

      流川枫从上衣的内衬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像烟盒一样的东西,漆黑色的外壳,有两排和口琴一样的发声孔。
      「这个应该不是弹夹吧…」流川枫有些疑惑,「也吹不响。」
      「给我看看。」洋平接过流川枫递过来的物件,仔细的摸索着。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但长相有些怪异的口琴而已,只是发声孔的排列有些错乱无序。
      「能吹响么?」洋平试了试,并没有发出声音。
      「原来不是弹夹啊…」三井些许遗憾的说,「他喜欢珍藏这种东西么?」

      「我想他不喜欢珍藏这个,」洋平微笑着,却显得异常的兴奋,「你觉得呢,流川君。」
      流川枫愣了几秒,忽然眼前一亮,顿时想起那个最喜欢自作主张的白痴喜欢珍藏的东西应该是…
      「M1911!」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洋平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两人的同居生活派上了用场。
      「一进我家门就抱着那堆模型不放的白痴,」流川枫嘴角上扬,厉声道。
      「钥匙和锁这下都有了,」洋平收拾好物品,胸有成竹地说:
      「我们来个速战速决。」

      *******************人家是从来不出场寂寞得慌的友好可爱分割线*******************

      樱木吃痛着醒来,对双手和双腿已被牢牢禁锢住毫不惊讶。
      他虚弱地半睁开眼睛,打量着目前所在之处,不时搜索着寂静中的丝毫动静。
      屋子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微弱的亮只能给一米内的范围带去光明。通风口在很远的地方,空气的流动在头顶上方较远处发生了改变,这说明屋子很大。
      墙壁加厚,内层涂抹了很厚的白色涂料用以隔音,而外层则是一面完整的镜子。
      地板铺着同样款式的镜子,不过因为鞋底摩擦的原因而有不少微小的隙缝。

      什么嘛,樱木无不失望得在心中呐喊:名震江湖的Hades的刑房也不过如此,搞的像游乐园里的哈哈镜世界。
      他悠闲的从巨大镜子中审度着自己现在的模样,笑容更深了。
      虽然手腕和脚腕被铁链勒的很不舒服,后颈的那针药效还未完全过,肩上的伤口也有流血的迹象,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帅嘛。
      樱木晃动着脑袋,对着四面的镜子大摆造型,忍不住哈哈大笑。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裸身的自己,还真好玩儿。

      摆弄了一会儿,樱木觉得有些无趣。
      刑房的铁门一关,整个空间就被完全封闭,连老鼠都跑不进来。
      他忽然有些想念的情绪,脑袋里浮现的都是那张呆板又死气沉沉的狐狸脸,那死混蛋要是读不懂他留下的讯息就把他大卸八块!
      不过,有洋平在,一切都没问题吧。
      樱木也弄不明白当初藏匿那个东西的时候,为什么下意识的选择了流川枫。
      论信任,洋平比那家伙更适合,论能力,洋平也不见得比他差,可却偏偏选择了他。

      也许在圣诞节接过来那只狐狸递过来的围巾,毫不在意的围在脖子上,那家伙淡然的脸忽然变得神采奕奕让自己失神了吧。
      不,樱木立马在心里否定,打死也不承认那家伙比自己长得帅!
      好吧,只帅那么一丁点,一丁点。

      「给你的。」
      流川枫若无其事地递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眼睛不自在的望向别处。盒子上没有标签没有署名,只有一句写得龙飞凤舞的「圣诞快乐」。
      接过盒子,樱木微微扬眉,「谁的字啊,这么丑!」
      「不知道。」流川枫淡然的回答,眼神四下游离。
      盒子里装着一条驼色绒毛围巾,同样没有标签和署名。
      「哦!」樱木应了一声,立马取出围巾把自己的脖子围了个结结实实,「正好。这几天可冷的要命,虽然没下雪。」

      樱木静静地凝视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单个的或是成群结队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不过,圣诞节之于他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D死之前,每个圣诞节他都跟随着D游走在各个国家执行任务。
      而D死之后,他开始习惯在平安夜祭奠D。
      对于那个根本无视时间、金钱、权力,只负责享受杀人那一瞬间快感的D,死在万家团圆的圣诞节,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喂——」樱木扭过头,正巧对上流川枫热烈的目光。
      世界上有那种神奇的魔法吗,樱木忽然觉得面前这个高大冷峻的男人浑身散发着灼人的气息,那几乎不会改变的嘴角竟然浮现微笑的弧度。
      被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会儿,流川枫才缓缓吐出两个字:「白痴。」
      「喂,你再叫我白痴我揍你哦!」
      「……大白痴!」
      「臭狐狸你再说一遍。」

      「我可没替你准备礼物哦,」樱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收到来自流川枫的礼物。
      「啊,这个给你吧。」
      樱木在贴身内衣中摸索了好一阵,终于掏出一个黑色的口琴般的玩意儿。
      「……」
      「好好保管啊,这个对我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樱木再三叮嘱。
      「哦。」流川枫随口答应,可是我不会吹口琴啊,他忍不住在心里呐喊。

      樱木还沉浸在回忆里,忽闻房间的大铁门处有动静。
      不会吧,这么快就来了?樱木立马闭上眼睛,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手腕也脱力般的往下垂,心率的减慢让他的脸颊两侧呈现出些许苍白色。
      有四个人,樱木在心里默数。
      第一个步伐坚定有力,但手上的动作幅度却很小,应该是军人。第二个动作小心翼翼,唯恐碰到什么东西,应该是有洁癖的医生。第三个动作幅度很小,也未呈现任何情绪,有可能是一名女性药剂师。而第四个,步伐轻快动作敏捷,手上和脚上没有多余的动作,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枪手。
      运气这么好啊,樱木暗自庆幸,若是布莱恩特亲自来可有得罪受。

      「布莱恩特大人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吐字铿锵有力,樱木猜他肯定是一个服役多年的军人,那他正在双手间把玩的东西难道是久违的「鞭子」?
      「装睡是没用的。」冷漠的药剂师说话了,声音低沉却妖惑。

      「啊——」樱木打着哈欠,好整以暇的俯视着底下的四个人,「哟,布莱恩特那混蛋把我请来却只让你们来招呼我,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说、说什么呐,你、你以为是来、来做、做客的吗?」
      穿着白色大褂,戴着一副高度数的框架眼镜,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有三层,果然是医生么。
      「喂,我说,」樱木朝着门的方向大喊,「布莱恩特,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让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老瘪三来招待我?」
      「你、你、你…」医生一急,更是半天说不完整一句话。
      「我、我、我…」樱木模仿着他的口气,一边笑得不可开交。

      「别理他。」军官阻止了面红耳赤的医生,「把针筒收起来。」
      「相信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军官转过头,「我们有各种各样的方法让你们这种人开口,所以请不要掉以轻心。」
      樱木一愣,忽地反应过来:「什么?我们这种人?哈哈,你在说笑吗?」
      「不管你是什么人那都不重要,」军官毫不在意樱木脸上鄙夷的笑容,「重要的是,我们能把你变成什么人。」
      这是要上大刑了啊,樱木仰天。
      「先给他打两针,」军官朝女药剂师下达命令,「我来会会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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