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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阿白一怔,随即镇定如常:“你与那城主相识吗?怎么会到她府上来。”
      川长流摇头道:“并不相识,只不过你虽竭尽全力造了二百多个傀儡相助,但是弱水城何其之广?城中民众更是不计其数,仅凭这些傀儡是很难找到清黎的踪迹,于是我便想到请城主出面帮忙,辗转之下才来到此处。”
      阿白诧异道:“你的头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使了?”
      川长流嬉皮笑脸:“我觉得一直都还好。”
      阿白哼了一声:“那么城主答应帮忙了吗?”顿了顿,自顾自的道:“据说弱水城主极其神秘,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寥寥无几,更有传闻说,此人千容千面,逢人生相,每次见人都是用不同的面孔。而且秉性古怪,亦正亦邪,也不喜欢多管闲事,他多半不肯帮忙。”
      川长流道:“此番你可料错了,依我看这次那城主多半会帮我们一把。”
      阿白斜睨着他,挑眉道:“你为何这么咬定?你已经与他会过面谈妥了吗?”
      川长流道:“我没见到城主,但是见过了一位与城主关系匪浅的贵人,她答应会鼎力相助,说服城主答应此事。”于是便将自己怎样来到城主府,怎样邂逅那位姑娘,又怎样无意间救了阿桃等等,一切来龙去脉都一五一十的称述出来。
      他对阿白一直是赤诚相待,什么都没隐瞒,连那姑娘为一己之私酿成大祸之举也应说尽说了。言罢,阿白回味良久,表示这二人都是人才,她由衷佩服。
      佩服完了,她便开始起疑:“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如此地位,还能说动城主。你也忒掉以轻心了,连人家是什么身份都没查明,就信了她的话。”
      川长流道:“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她能让城主答应助我们一臂之力就行,清黎的肖像我已交了给她,我想着城主麾下人手重多,可以连同荆儿一起找,但我不谙笔墨,难以描绘荆儿的相貌,只好由你再次执笔了。”
      阿白于是便画了一张荆儿的肖像。川长流正要传唤奴婢,忽听有人扣门,竟是四个女婢端着一堆来酒菜,说是城主吩咐下来,要好好款待贵客,尽一尽地主之谊。
      川长流表示想要先见一见城主,那女仆笑着道:“公子不必着急,城主稍后便到。”川长流只好将肖像拿了给她,拜托她转交城主,那女仆领命退下。
      待她一走,阿白眯着眼睛道:“整得神神秘秘的,我倒要瞧瞧,这城主是何面目。”说着法诀一掐,瞬间隐身。
      川长流一惊:“你要干什么?”
      房中已无阿白的影踪,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女仆拿了你的肖像,必然要去上报城主,我跟上去瞧瞧。”
      川长流本想劝阻,让她不必轻举妄动,万一那个城主是个小心眼的,因此着恼怎么办?说不定计划就泡汤了。目下他们有求于人,还是万事小心为妙,但阿白脚步迅捷,顷刻之间不知所踪,只好作罢。
      他回过身,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桌上玲琅满目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全身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珍馐美馔。阿白适才亲眼看到丫鬟们送饭进来,不屑一顾,看来她对这些没兴趣。川长流便不等她了,拿起筷子便开始大吃大喝,历经半个时辰的风卷残云,桌上的东西被一扫而光,连菜盘子到舔个干干净净。川长流望着桌上一堆狼藉,呆若木鸡,不敢置信竟是自己所为。
      阿白回来时便撞见了这一幕,愣了一下,钦佩不已:“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川长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怎么样,见到城主了没有?他长什么模样?”
      阿白摇头道:“同我想象中的完全是两个人。”
      川长流好奇心起,问道:“你将他画出来给我瞧瞧。”
      阿白道:“不必画,她马上就会来见你。你将乾坤图打开,我要进去。”
      川长流依言展开画轴:“怎么了?才出来又要进去。”
      阿白瞪他一眼:“你是一个人来的,并没同那城主说还有同伴,突然多了一个我,她不免是问东问西。未免多事,我还是藏起来为妙。”
      她化作一道青烟钻入画中。川长流刚将图收好,扣门声响,之前那姑娘的声音在外面道:“长流公子,有那二人的消息了。”
      川长流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连忙开门将那姑娘迎进来,急道:“抓到他们了?在哪里?”
      那姑娘也是一脸肃然:“方才全城涌动,有人来报,说是在城北的一座破庙中见过那男的。我已遣人将那地方围住,以免那男的逃走。至于另一位姑娘却还没任何线索。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是要将那人抓起来送到你面前还是直接杀了。”
      她所说的男人自然便是清黎,只要找到他,便等于找到了荆儿,川长流喜出望外,忙道:“且慢动手,劳烦你姑娘你领个路,带我前去见他。”假如当真动起手来,他怕清黎抵死不肯受缚,万一他宁死不屈,那么荆儿的下落就遥遥无期了。又怕他拼个鱼死网破,同样不免殃及荆儿。
      姑娘点头:“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二人火急火燎的奔出高塔。那姑娘对一名奴仆耳语几句,那奴仆快步而去,姑娘道:“我召集一队精锐一同前去,万一事出变故,也好应对。”
      川长流道了声谢,径直出府。那姑娘还想备轿,川长流却哪有心情去坐轿子?挥手免了。那姑娘也不违逆他的意思,只是戴了一副面纱,当先在前引路。一队人马御剑的遇见,腾云的腾云,风风火火赶到城北。期间川长流因为心急,情绪和法力都起伏不定,一把剑御得摇摇晃晃,好几次险些从空中摔落,幸好稳住了。
      那姑娘在旁宽慰他道:“公子不必心急,我派去围捕的人皆非庸手,谅对方插翅难逃。”川长流这才放心,暗想自己真是沉不住气,高人的风度都是泰山压顶而不乱怀,自己竟如此失态。
      很快到了那座破庙,是在城北之郊的一片密林之中,那林子中尽是参天古木,明明枝繁叶茂,林中却是死气沉沉,半点不见生机,据说这片地方时常有怪兽出没吃人,一般没有人敢来此处,故此附近一带都是荒无人烟。
      那破庙藏在丛林深处,里头危机四伏,队伍中虽人皆精英,却也不敢疏忽大意,按照那姑娘所指,放缓了脚步前行。
      可这林中看似惊悚可怖,他们一路却是顺风顺水,途中没遇到半点阻碍,便到了破庙之前。
      此时天已将晚,暮色四合,林中雾霾四散。那破庙隐在青烟薄雾之中,更增飘渺阴森,只见数十人手持刀剑,将整座庙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众人一见那姑娘到来,纷纷鞠躬,异口同声的道:“参见城主。”
      川长流瞠目结舌。
      他早就对那传说中神秘古怪的城主久仰多时,脑海中也想象出了很多画面,譬如长着三头六臂的妖怪、亦或是满脸胡须蓬头垢面的大汉、甚至还有面目可憎的老妪……应有尽有。却怎么也料不到,那高深莫测的城主竟是眼前这位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的少女。更令人贻笑大方的是,城主明明就在身旁,他却浑然不知,真是哭笑不得。
      城主见了他那副犹如泥塑木雕般的形容,笑道:“怎么?你是在好奇,为什么堂堂一城之主竟是我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吗?”
      川长流回味过来,汗颜道:“是啊,这可吓了我一大跳,真是人不可貌相了。其实我早该想到,只是见你年轻便先入为主了。”
      城主嫣然一笑,转而往庙门口一指:“你要找的人就在里头,适才你说要亲自与他交涉,我便按兵不动,是以我也不知里面的情形到底如何。不过我想着既然是敌非友,那么还是先派人进去探探虚实,你就不要轻易涉险了。”
      川长流认为她言之有理,正要点头,里面忽然传出一个沉厚粗重的男子声音:“是圣上大人到了吗?倘若不想你这两个朋友出事,你最好还是亲自来见一见我为妙。在下性喜清静,不愿给人打搅,倘若进来的人太多,在下这么一紧张,会发生点什么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川长流听得心神一凌,知道说好的便是清黎了。对方话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但川长流却是眉头一皱,他说两个朋友,那么除了荆儿之外还有一人,莫非……
      他尚在思索,城主听得是一声嗤笑:“哼,你当弱水城是什么地方?岂能任由你哼蛮撒野?我奉劝你最好乖乖出来束手就擒,以免多吃零碎苦头,不要逼本座动手。”
      里面再无任何动静,显然对方是没将她这个城主放在眼里。城主秀美蹙起,要待下令,川长流伸手一拦:“让我进去。”
      城主忧心道:“此人不好对付,还望公子千万三思。”
      川长流道:“我会当心的。”言罢慢慢走入庙中。他终究担心把对方逼急了,荆儿便有危险,只好孤身入内,虽然心底也知这样做根本无济于事,到最后仍谈不拢还是一样的局面,但能拖一刻是一刻,毕竟还没开始谈。
      这破庙外面看来与寻常荒废残败的庙堂无异,其实里面别有玄机,他推开左首边那扇破败的木板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条挖掘而出的甬道,里头一团漆黑,深不见底,更不知通向何方。
      川长流无惧埋伏,大胆前行,顺着通道朝里走了几步,只觉足下潮湿黏糊,竟是泥泞,跟着便通道便拐而向左。他正转身之际,冷风迎面扑来,黑暗中两支冷箭直射自己双目,劲风凌厉,挟着法力,不可小觑。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是突发暗箭,但川长流应变奇速,事先又开了法眼,早有防备,这区区两支箭矢怎奈何得了他?轻松避过,冷笑道:“你不必故弄玄虚,这些伎俩还难不倒我。”口中这么说,心头却早已严加提防。这才仅仅是第一道危机而已,对方不可能只布置了这一关,后面必定一道比一道厉害,他未必能安然无恙,说不定一个冒失便中了计,届时别说救人,自己还要赔上一条命,等于直接送死。其实送死倒也罢了,他死不足惜,但若死得如此憋屈难了,那真是不敢瞑目。
      可前行了约莫半柱香时辰,竟畅通无阻,再没半点机关。他一路谨小慎微,却是顺风顺水,他奇道:“你在搞什么名堂?”
      那人道:“上次见圣上大人,你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一个,如今几天不见,竟有了如斯修为,令在下大开眼界,想来我这些陷阱都奈何你不得,那又何必献丑?你进来罢,我已等候多时。”
      甬道尽头,是一间石室,室中别无他物,唯有一人。
      川长流走到门边,驻足不进。只见一人端坐于石室中央,浓眉大眼,国字大练,看上去人畜无害,眉心一枚菱形黑痣,正是清黎。
      川长流一见此人,便想起天尽之巅的惨祸,顿时义愤填膺,气不打一处来,喝道:“荆儿她人呢?你赶紧给我放了!”
      清黎双眼一翻,面无表情:“圣上大人何必性急?唔,招摇山一别,别来无恙呐。还是那句话,你将我要的东西交出来,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你不会不知道我要什么吧?”
      川长流早已预料倒这个结果,只是之前一直忙着寻人,却忘了做好万全之策,寻到人之后又该如何救人,眼下对方开门见山,自己却两手空空,如何是好?他心下踟蹰,只得尽量拖延时间,违心道:“我一向记性不好,不知你要什么东西。”
      清黎脸色一黑:“传位玉玺,你拿出来给我,我自会放了你那两个朋友。”
      川长流道:“两个朋友?除了荆儿以外还有谁?”
      清黎哼道:“你找的是谁便是谁了。”
      川长流摇头道:“你不必框我,我迄今尚未见到他二人是否安好,他们可未必在你手上。你将他们二人带出来给我瞧瞧,倘若果然是我要找的人,自然如你所愿。”
      清黎面罩寒霜:“圣上大人,可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川长流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也没什么耐性。劝你最好别给我逼急了,否则大家同归于尽。我不怕死,想来我那两个朋友也不怕死。”
      清黎默然片刻,走到右边一堵墙之旁,用手在墙上敲敲打打,那墙正中一扇石门缓缓摇开,他走了进去。川长流本要立即跟上,清黎回手就是一掌,喝道:“再往前走一步,我手起刀落,立时取了他性命!”
      他这一掌貌似用了不少力气,但川长流随手接过,也不觉得有多厉害,看来此人的修为虽还不错,却还远远不及金獓明姬众人,川长流重拾信心,寻思倘若他当真不肯放人,那么硬抢也有几分把握。
      清黎打开了门,他自己却渊渟岳峙般站在门口,拦着不让进去,川长流踮起脚尖往里面张望,只见里头共有四人,其中一个便是荆儿。她还穿着那天与金獓大婚的凤冠霞帔、大红喜服,只是此时的她头发散乱,面目憔悴,浑然没了当日的容光焕发。她身旁站着一人,正拿大刀架在她项颈之间,只要清黎一声令下,立时手起刀落。
      右边另有一人,川长流一见到他,心头突的一跳,果然便是杨高峰,他此时印堂发黑,萎顿在地,同样也被人挟持住了。
      清黎踏前一步,左手挥处,大门重又关上,道:“看到了吧,我可不是在虚张声势的恐吓你。怎么样,圣上大人,你不妨再考虑考虑。当然,时辰紧迫,你也不要考虑太久了,要不要他们两个活命,全在你一念之间。你只需将那传位玉玺交了给我,我便立时放了你这两位朋友。”
      川长流对那什么传位玉玺没半点兴趣,倘若真有,二话不说便双手奉上,问题是他迄今为止连见都没见过这玩意,想拿也拿不出来,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波澜不惊的道:“我现在已是今非昔比,圣上大人四字,愧不敢当。”
      清黎厉声道:“少跟我打马虎眼,到底交不交?”
      川长流尽力稳定心神,坐怀不乱,道:“你先同我说说,你要玉玺所为何事,难不成你也想与众妖争雄,要夺那魔尊之位?”
      清黎挑眉:“是又如何?”
      川长流不解了:“可你身为蜀山长老,是根正苗红的仙门子弟,并非魔道中人,你就算拿到玉玺,众妖又如何能服?而且身份也不合适,你就算能统领魔道,自己难道不会难为情吗?”
      清黎冷笑一声:“谁说仙门子弟就不能统领魔道?你此前不也是仙门子弟吗?最后还不是堕入魔道,你能行,我为何不可?哼,等我坐上魔尊宝座,届时言出法随,谁能对我不敬?别磨磨唧唧,赶紧的将东西拿出来!”
      这个话倒真将川长流吓了一跳。他从前也是仙门子弟?嗯,如果般若靡是他父亲,那么自己便是甘渊国子民,确实是仙门子弟,不足为奇,可是最后怎么又堕入魔道了?看来定与般若靡脱不了干系。
      他目下没有余暇去猜测那许多,讥诮道:“我看你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眼下妖魔界纷争四起,众妖早已开始角逐,谁的法力修为能独冠群雄大家便奉谁为尊,传位玉玺这东西根本派不上用场,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仅凭一枚玉玺就能当魔尊吧?”
      他拖拖拉拉这许多,清黎越发不耐烦了,沉声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有打算,你只要将玉玺给我就行。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拖延时间等待转机。可是我有人质在手,就算是弱水城主也拿我没辙,你也别心存侥幸了,赶紧将东西拿出来,大家相安无事。”
      川长流早就想拿出来了,苦于没有玉玺可拿。看来目下这个形式,除了硬抢之外也没别的办法可想,于是将手伸到袖中,笑道:“好吧,给你。”
      清黎大喜,伸手就过来接。川长流把手伸到袖中,却没东西取,只得装模作样的故作迟疑:“且慢。”
      清黎皱眉:“还有什么问题?”
      川长流眼珠子一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清黎十分不耐,回头挥手将门打开,道:“把人带出来。”
      那两名举刀喽啰立时便将荆儿与杨高峰推出室外。荆儿见到川长流,一愣:“是你!”
      杨高峰更是喜出望外,泪流满面:“长流?哎呀真的是你,我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把你盼来了,还等什么,赶紧将此人大卸八块,为你兄弟我出这口恶气!”
      川长流问道:“你怎么也被他抓住了?”他回忆彼时情景,当花轿被劫之时,荆儿尚在与清黎一干人等交手,胜败未分之际,他回到轿子里面找人,那时杨高峰便已不见踪影,他还道是自己不讲义气,先行逃了,谁知也落入了清黎手中。
      杨高峰还没回答,清黎已迫不及待:“住口,你们要叙旧稍后再说。”朝川长流伸出手来:“圣上大人,快将玉玺取出来罢。”
      川长流在袖中掏了掏,正愁无物可取,忽然摸到乾坤图,心念一动,将图丢了出去:“玉玺在这里,接着!”
      清黎根本不去分辨到底是不是他要的东西见一物被抛向空中,欣喜若狂,跃上便抓。
      他奔着“玉玺”去了,川长流当机立断,双掌齐出,直击那两名喽啰的面门。这二人都是无名小卒,修为着实有限,竟抵挡不住他在一掌,啊哟两声,二人一同跌倒。川长流连忙抓住荆儿与杨高峰肩头,一手一个,将二人提起跃后数丈。
      这几下变故兔起鹘落,瞬息之间,他已救到了人。那厢清黎也拿到了“玉玺”,脚刚落地,却见掌心之中哪是什么玉玺,不过是一副画轴而已。他一愣,忙将画轴摊开,里面发出一道青烟,光彩照人,阿白从画中飞出,一脚便将清黎踢了一个筋斗,摔向墙壁,砰的一声。清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已跌在地下,头晕脑胀,口吐鲜血。
      阿白不去理会他,瞬行来到荆儿面前,捧着她脸,满面担忧:“这几天都没你的下落,你可知我有多担心!”说着便将她拥入怀中。
      荆儿并未见过阿白的真面目,本不知她的这位“兄长”其实是一位姊姊,忽然被一个姑娘冲上来抱住,霎时间呆若木鸡。呆完木完才想着挣扎,一把将阿白推开,嗔道:“你是谁呀你,一上来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由于她被囚禁数日,精神不佳,此番一动怒,立时便将为数不多的力气用尽了,将阿白推开之后便摇摇欲坠,川长流一把扶住,笑道:“你且别忙着晕,先看看这位是谁。”
      阿白被她一推,热情散了大半,已克制住了激动之心,挑眉道:“怎么?才几天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还是说你当上有夫之妇后,便将娘家人抛之脑后了?”
      荆儿这才仔细打量她的容貌,眯着眼睛端详半天,咕哝道:“有一点点眼熟……不过我敢保证此前确实没见过你。这位姑娘,请问你尊姓大名?”
      川长流揉着眉心,哑然失笑。阿白却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小女子姓白,家住多情镇,嘻嘻,我知道你也是多情镇的,咱们可是同乡。”
      荆儿怔了一下:“同乡?”
      阿白点头:“是啊。”
      “那我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阿白噗嗤一笑:“怎么没见过?不仅见过,而且熟得不得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也不知道是谁,非要做我的干妹妹,唔,你这身嫁衣还是我亲自操针给你绣的。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没良心,才把你嫁出去几天,就不认我了,还问我尊姓大名,真是让人寒心。”
      荆儿愕然,瞪大眼睛,半晌才逐渐晕开笑容,喜道:“阿白?你是阿白!”
      阿白也跟着笑,笑靥如花:“可不是吗,总算是将我认出来了,真不容易,你也忒健忘。”
      二人相拥而泣,荆儿道:“你终于修出肉身了,可是……你怎么会变成女的?”
      阿白抚摸她的头发,柔声道:“我一直是女的,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荆儿瘪嘴:“那也是你骗我在先的。”
      阿白无辜的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第一次见你之时,你一上来便管我叫大哥哥什么的,我还生气了呢。你爹当初给我收尸入葬,在碑上写道:无名女郎之墓。难道你没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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