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年少时光》曦岩

92、清醒

　　至于高杰，喝醉酒那天做过的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只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冲动到跟冯宇动起手来？还好那天自己喝醉了，所以打架的时候没占什么上风；不然以冯宇的本事，能伤得到自己才怪。除了打架这件事之外，高杰还记得当时有一个女孩一直在自己身边；当时他还以为那是尹潮，但是后来想想好像又不是。想起自己当时一进失控还吻了她，高杰到现在还有些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才会跑去借酒浇愁，这也就算了，最不可原谅的就是喝醉之后对女孩子动手动脚！这是自己吗？一定不是，就算是也是被鬼附了身才会那样的！高杰为自己找了个解释。不过话说回来，那天来找自己的女生究竟会是谁呢？平时对他关心最多的人除了尹潮就只有方子妍了，如果那天他感觉到的人不是尹潮，难道会是方子妍吗？他在心里猜测着。

　　高杰希望那天晚上的人不是尹潮，否则就太对不起冯宇了。可以，如果是方子妍就更不应该了！人家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却莫明其妙的被自己给“非礼”了，这叫她怎么受得了？高杰你真不是人！这是他今天在心里第N次骂自己了。

　　在花坛处徘徊了半天，高杰终于还是决定去找方子妍问个明白，不然他这几天不但会失眠，还会自责死的！才刚走了两步，高杰就发现方子妍刚好也来到了自己面前；她看起来还是跟平时一样漂亮，只是今天在她的脸上没有看到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他也看不懂的忧郁。“嗨！”高杰首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你找我？”方子妍淡淡的问了一句。她面无表情，也不像在生高杰的气。

　　“对。”高杰突然觉得现在气氛有点尴尬，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现在站在方子妍面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再次见到高杰的时候，方子妍心静如水，而且是一摊已经失去生命的水，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了。她不知道高杰今天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换了以前，她想自己大概会雀跃万分；但是经过了那件事之后，方子妍对高杰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向你道歉，我想知道那天晚上……来酒吧找我的人……是你吗？”沉默了几秒钟后，高杰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方子妍反问了一句，语气依然平淡。

　　“我……只记得是一个女生，不记得是你……还是尹潮？”说这句话的时候，高杰觉得自己还真是该死！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方子承认还是不要承认，反正不管她承不承认自己都死定了！

　　“高杰，你认为现在才来判断这件事还有意义吗？”方子妍发觉她不用生气，因为伤害已经造成了，她不想用生气这种方法来折磨自己或是引起高杰的注意。她方子妍还没有活到这么可悲的地步！

　　“对不起……”听方子妍这么问，高杰已经知道答案了。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来乞求她的原谅。

　　“这话从何说起？你从来不在乎伤害别人，那道歉又有什么用？”虽然对高杰死心了，但并不代表她对那天的事不介意。

　　“方子妍，我无心伤害你，真的！你知道那天我是因为喝醉了，所以……神智不清才会……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那样做的！”完蛋了，这回方子妍说话的语气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看样子她是真的很生气。高杰有些慌了，他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如果方子妍不肯原谅他的话，那自己就真是该死了。

　　“无心？你说得好轻松啊！可我不需要你这样的解释了，你也不用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事到如今，方子妍也不想再怪高杰什么，因为她了解爱的代价，那就是无法避免的伤害。

　　看着方子妍的表情没有一丝愤怒和责怪，高杰的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你这么说就是还不肯原谅我。我知道这段日子以来我很过份，也害身边的朋友操了很多心，可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这样。现在想通了，我不想失去你们这些朋友；能不能看在我腿伤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高杰再一次说出真心的恳求。他知道错了，但是却不了解自己对人的无心伤害有多深。这不是高杰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认错，但方子妍已经无法像上次一样一笑置之了。不管高杰这回是真的想认错还是因为一时内疚才会跑来跟自己说这种话，方子妍只知道她这回是无法轻易说原谅了。

　　看到方子妍沉默不语，高杰也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什么才好。今天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在这里闲晃了很久，连医生吩咐不能久站的事也忘记了；只到感觉到右腿的酸痛感加重，高杰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坐下来休息了。因为逞强，他今天没有带拐杖出来，这会儿试着移动一下腿步的时候，高杰差点因为右腿的麻木而摔倒。看到高杰的脸色不对，方子妍刚打算开口问些什么，就看到他的身体失去重心的往自己这边倾倒，惊慌之下，她只好伸出双手扶住高杰。“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腿……有一点痛！”高杰说得有些勉强。方子妍扶住他的时候，高杰顺势用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想让自己先站稳再说。

　　“我扶你到一边坐。”方子妍还是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但高杰看得出来她的脸上仍写着对自己的关心。听话的任方子妍把自己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后，高杰仍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我……晚上请你吃饭吧！”他想出了一个套近呼的方法。 “不用了，我约了人。”方子妍不给面子的应了一句。

　　“哦，是同学吗？那不如一起吧！你们看是想在餐厅还是到外面吃？”他还是第一次向女孩子提出邀请，也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

　　“我约的是男生，他正在追求我；以前推了他几次，现在反正也有空，所以就签应了一起去吃饭。”方子妍说得很平淡。她不是故意要说这些来气高杰，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样啊！”高杰显得有些失落。他还以为没有哪个女生会拒绝自己的邀请，看来是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你现在就要走吗？”看到方子妍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高杰疑惑的问了一句。

　　“是，我找冯宇过来接你。”没有过多的言语，方子妍移开了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