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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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玲王君，我们来打一个赌吧。”
“如果你下场比赛输了的话……你的过去就是属于我的了。”
“什么意思？”
“你需要接受我的心理治疗，完全坦诚地、真实地，把你心中所想交给我。”
“好啊。”
玲王注视着虚空，眼睑半睁。
“如果我赢了，医生，你就永远逃不掉了。”
“我要你到死为止都是我的东西。”
01
玲王一定觉得自己可以赢吧。
他的队伍完成度比洁的更高，他对洁的身体能力更加出色，他的战术和分析天衣无缝。
知晓对战人员的那一晚，他开了一个比之前的讨论还要长一些的会议。
“马狼照英毫无疑问是对面身体能力最出类拔萃的，但他是通过得分王晋级的。一轮选拔，我的队伍通过将他孤立赢得了比赛，现在赛场小、人数少，显然不能故技重施，不过原理我们可以继续应用。”
“他的武器是领域内的射门，换而言之，在到达领域前，他绝不会起脚。持球后过于刻意的直奔目标——所以路径可以预测。”
“国神，我希望你来防他。只有你的体质可以和他抗衡。与此相对，夺球之后，我会给你和千切射门的机会。”
国神爽快地答应了安排。
“凪诚士郎无意是停球和射门的天才，但拿不到球就没有任何意义。”
“千切，让他只能望着你的背影吧。”
千切豹马轻笑：“废话。”
“洁世一由我来防守。把之前训练的连接模式改动一下，就能直接用上。还有我没有提到的地方吗？”
玲王的疲惫堆满了眼角，迫不及待想赢下比赛，大仇得报的欲望，不停地推动着他的后背。正常人可能会崩溃失常，可他却在压力之下保持了属于自己的诡异平衡。现在的御影玲王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算漏一步就满盘皆输，赢下便皆大欢喜的赌博，每一次下达部署都如履薄冰。
“没有没有。”
“快去洗澡吧，汗贴着衣服很难受。”
千切和国神多少也察觉到了玲王的精神状态，包括他晚上没有睡好的事情。但终究是他人的事情，只要能踢球，就不会过度干涉。
御影玲王战术堆砌的顶点，夜以继日的训练，换来了开场的3:1。
就快了，他马上就能证明自己才是最优越最正确的那个了。
汗滴了下来，呼吸急促，但是却取回了些许脚踏实地的感觉。
他是在，安心吗，还是说有点开心。
因为自尊？
因为梦想？
因为感情？
他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心绪，下一球已经开始。
我在监控室吹着空调吃着水果，一边拿葡萄逗小杏里，一边看着直播比赛的屏幕
每次摄像机不经意扫过玲王的人脸时，他的表情都会再度蒙上一次阴霾。
“御影选手，多么灵活的传球，不断切换使用国神选手和千切选手迷惑敌阵，扰乱队型，简直是双枪手呀。”
“这次应该是红队胜利吧。”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她见一个爱一个。
“上次遇见洁世一说人家进步快，看了一眼糸师凛又大叫日本的未来有救了，现在又看上小玲王了？”
我瞄了一眼专注于监控的绘心，眼疾手快将葡萄连皮带肉怼进他的嘴里。
完毕，优雅地用湿巾擦干净手。
“非常遗憾，小杏里这次又看走眼了。”
“玲王当然不会胜利。”
“因为我啊，下了一个小保险。”
比赛前，在第三关卡的走廊，我密会了洁世一。
我只问了他一句话。
“对你来说，输掉比赛和不能成为世界第一的先锋，哪个更可怕？”
他身后涌动着千万夜晚的鬼魅，无数拉着他的腿想要他下地狱的亡灵，还有那个年幼的、流着不甘泪水的自己。
打碎。
蜕皮。
重生。
不断循环。
一艘没有归途的忒修斯之船。
他和从前相比改变了多少？
而现在，他又能改变什么。
马狼不配合训练，自己和凪的衔接熟练度在提高，但始终有漏洞，让人心有不安。
还差一步。
还差一片关键的拼图。
可医生不顾他的苦恼，已经走远了。
可恶，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啊？！两者不是处于同一方向的吗，难道成为世界第一的前锋就会输掉比赛？为什么赢了比赛就无法成为世界第一前锋，太可笑了。
不。
他原地坐下，用尽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
刺痛感一阵一阵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了。
现在这样下去会输掉比赛，是因为马狼不配合，没有好好地踢球。
比赛自有输赢，为了赢要有分工，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可马狼只想做自己心目中的前锋。
他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
“原来是这样啊。”
洁世一的双眸燃烧着青色的火焰，所有的信息、灵感、思维作为燃料，源源不断地冲击着大脑，让他看见未来的景象。
医生是在问他：
“如果赢下眼前的胜负，无法成为自己心目中的前锋，你会如何选择？”
“你愿意放弃过去的自己吗？”
直击灵魂，仿佛每一寸心思都被那个人所看穿。
那么，洁世一会如此回答。
“能实现梦想，那种东西死不足惜。”
“我全都给你。”
02
“你的使徒在让他绝望。”
绘心甚八小口喝着杯里的咖啡，冷静地评价着觉醒的洁世一和彻底被扯下王座的马狼照英。
啊啊，一副脆弱崩溃的表情。
完全符合这个女人的兴趣。
“使徒什么的……还真是夸张的说法。”我笑着回答，没有否定我和洁世一存在某种联系。手指在屏幕之间指来指去，却不停下。
“接下来是哪一枚种子会觉醒呢~”
“绝望可是我最喜欢的催化剂了。”
绘心：“跨越了绝望，他们将发掘全新的可能性。”
“如果没能战胜绝望，他们就会沦为无心的木偶玩具，梦想的亡灵。”
我停了停，侧目看向他，笑得意味深长。
“梦想的亡灵——这是在说你自己的事情吗，绘心。”
这是在局外人的杏里耳朵里也格外尖锐的一句话，但绘心只是轻拿轻放，或许是日积月累的麻木，回复：“你给我的绝望难道还不够吗。”
“确实。”
我立刻失去了兴趣，眼睛继续去追可爱的紫色小人。
绘心显然也发现了医生的异样。
医生偏爱全能型的选手，这是医生众所周知的癖好。
“世界第一的前锋”诺埃尔·诺亚，“完美英雄”克里斯·普林斯，世界十一杰的糸师冴，才能的原石洁世一。
还有——御影玲王。
不过医生也有另一个为人熟知的癖好。
那就是，把喜欢的东西故意弄坏的恶习。
当御影玲王跪倒在赛场上，深陷绝望的泥沼，失去未来的方向，她是否在悄悄咬住指尖，双眼放光呢？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