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映荷

12、第11章

　　空气窒闷、环境嘈杂的酒吧里，李勰一杯杯酒如同不要命似地猛灌，眉宇间沉郁凝结，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伤痛。
　　李晔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叹了口气，知道大哥的心里定是痛苦万分却又无处发泄！这两个月，他紧紧跟在大哥的身边，生怕他身体受不了或者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李勰又满满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他苍白的脸上浮起怪异的红晕，那是病态的。两瓶酒一下子就被他喝个精光，但他仿佛没喝够似的，又面无表情地吩咐：
　　“再拿一瓶酒来，要白兰地，快点，咳咳……咳……”他微蹙着眉心，左手一直捂在胸口，一声声呛咳从口中溢出，身体有一丝不易发现的颤抖。
　　见他如此，李晔跨步上前劝他，“大哥，不要再喝了，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看了李晔一眼，他不为所动，继续灌酒，“你怎么还没回去？你放心，我身体好得很，不会有事的，哈哈，来来来，我们一起喝，嗝，我告诉你，这酒啊，嗝，可是个好东西呢，这种液体能带给人快乐，能让人遗忘痛苦，你说神不神奇啊？不喝就可惜了，嗝，嗝……”
　　“大哥。”李晔伸手欲夺过他的酒壶，却被他一把甩开。
　　“你要喝自己倒，不要跟我争，嗝，嗝！”
　　看他如此痛苦，李晔也难受呀！双手扶住他像沙包般脆弱的肩头，生怕他随时会倾倒，“大哥，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李勰冷着脸，不悦地推着他，“你不陪我喝酒，就先回去吧！”
　　“大哥，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你明知有病还喝这么多酒，你不想活了？”看着他狂欢，李晔极力阻止，拉扯之间酒瓶摔在地上，弄得他们脸上身上都是。
　　李勰的脸涨红了，眼中泛起怒意，“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死我活全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你为什么这么鸡婆？”
　　李晔也气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才刚失去了丈夫，难道你又要让她失去你吗？你答应过爸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要是爸爸在地下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有多伤心？那个让他骄傲，优秀冷静的李勰哪里去了？你这算什么？慢性自杀吗？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你死了，妈怎么办？”
　　“优秀？冷静？哈哈哈哈……”李勰狂笑着，笑声的尾音颤抖着，把脸深埋在手掌里。他很久没出声，一段令人窒息时间过去了，他才颓然地说，“哈哈，我连放纵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哥……让小嫂子好好地走吧，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不会安心的……”
　　“你先回去吧……”体内气流不畅，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放心，我不会再喝酒了。”
　　李晔无可奈何地看了他半晌，叹息着，知道他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可仍不放心地交代，“那，你早点回去，免得妈担心。”
　　“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回去。”李勰认命地苦笑着，有些疲倦地合了合双眼，语气充满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