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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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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姝的眼睛里都是心虚,但出于求生欲的考虑,还是拍了拍胸脯。
“没有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有人敲门,周励然去开门。
来人是马大嫂,她送来了一些蔬菜。
“听说你们家小言今天满村子找人问了不少问题?也难怪,城里姑娘刚来我们这,估计不怎么适应。以后你让她有什么不懂的,找我们几个军嫂问就行了。毕竟我们是军人家属嘛!老是麻烦村民不太好。”
周励然点了点头,道着谢收下东西。
然后黑着脸转回院内。
言姝已经躲到了厨房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可怜巴巴地说:“我那都是。。。为了生存。。。”
周励然喝到:“出来!”
一整个晚上,大小姐迫于军官的淫威,被他指挥地忙来忙去。
“去,把碗洗了。”
“啊?”虽然从小到大没洗过碗,但看着他铁青的脸,言姝还是收拾了起来。“但是洗碗要用水,我打不动。。。”
说话间,周励然已经拎来了水,倒进了地上的一个水盆里。
吩咐她:“把你凳子拿过来,就在这洗。”
圆圆的水盆里倒映出一些白色的月光,女人的小手里拿着丝瓜瓤,搓洗着水中的白瓷碗。
军官抱着胸直直地立在她旁边,看见她洗完一个放到一边,就拿起来检查一下。
“不行,这里没洗干净,重洗。”
言姝的嘴越撅越高,在他的高标准严要求下,废了半天劲才把那几个碗洗完了。
洗好了碗,她又被拎到了屋里,“把你弄乱的地方都整理好,东西放回原位。再把地上的水渍都擦干净。”
言姝斜睨了他一眼:“那你就知道指挥,自己啥也不干吗?”
周励然拿起椅背上的床单,“好好干,待会我过来检查。”
不出意外,被检查后,又返工了几次。言姝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多家务,叫苦不迭。
无论怎么她是撒娇打滚,还是发脾气放狠话,那铁面无私的军官也丝毫不放水。
最后看着收拾好的屋子,他还威胁她:“以后内务都必须维持这个样子。做不到,就没有饭吃!”
她心中腹诽:哼,哥哥这么凶,一点也不喜欢哥哥了。
转身,却看到床上已经完全收拾一新,新换上的床单一尘不染,被子也折得方方正正。看上去就让人心情愉悦。
腰酸背痛的言姝躺上去滚了两圈。听到外面有水声。
透过半开的门,外面的男人脱掉了上衣正准备洗澡,一块一块的精壮肌肉露了出来,肩宽腰细腿又长。
她捂着嘴偷偷笑,怎么可能不喜欢哥哥呢?哥哥这么帅!
好像发现了有人偷窥,周励然把半开的门“啪”的一声关上。
“小气!”言姝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她又不是没看过,她还摸过,舔过嘞。。。就在这张床上,而且这屋子就这一张床。。。
那今天晚上。。。。
满心期待着今晚的春梦,言姝笑得更加荡漾。
然后又被一只大手给拎了起来。
周励然指了指客厅:“你睡那边。”
客厅的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铺好了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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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灭了蜡烛,屋子里又陷入一片黑暗。
睡在地上的言姝气得翻来覆去。
什么嘛?不一起睡就算了,怎么还他睡床,让她睡地上啊?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周励然竖着耳朵,听着地上的人悄悄地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睡在了他旁边。
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暗哑:“你想干什么?”
言姝一惊,撒娇道:“哥哥,有老鼠,我害怕。”
“哼,你仔细听,这里确实有老鼠。”
言姝本来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听他这么一说,耳朵也竖了起来。
夜晚万籁俱寂,确实有东西爬动和老鼠发出的“吱吱”声。
她大小姐哪经历过这个,当即害怕地尖叫起来。
高大温热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她,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声音就在她耳边,“大晚上的,别瞎叫!”
躺在他宽阔的怀抱中,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气息交错,气氛暧昧。昨晚幕幕,又飘进了脑中。
为了防止自己把持不住,周励然坐起了身:“你睡这,我去地上睡。\"
言姝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老鼠,不会爬上床咬我吧?”
“放心,有我在。早点休息吧。”
安静的夜晚里,除了那些恼人的杂音,还有他有力的心跳声。
言姝逐渐安下心来,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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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
睁开眼,某人已经穿戴整齐,笔笔直地站在床边了,下巴抬得高高的,只有眼睛斜着向下打量她。
言姝感觉到那眼神有点鄙视的意味,好像在说:都几点了,还在睡?
迷迷糊糊的,被抓进了厨房。
周励然弯起两根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看好了,我只教一遍。生火要先把火燃起来,用树枝,干草都可以生火。点着了之后,再慢慢往里加入一些小柴。你试一下。”
就像上课打瞌睡的学生,言姝的耳朵就只听到加柴几个字,拿起地上的一根柴就丢了进去。
柴大火小,一下子刚燃起的小火苗就熄灭了。
周励然忍不住训她:“你!跟我对着干是不?”
言姝这大小姐,是怎么做到刁蛮任性但还能被各种宠着的,就是她非常懂得服软道歉啊。
从小只要她撒个娇说几句好听的话,她提什么要求,爸妈都能满足她。
所以这会她立即一脸乖巧地揪住他的袖子,柔柔地说:“我错了我错了,刚睡醒脑子还没转过来嘛!你就再教一遍好嘛?哥哥~”
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励然拿她没辙,又教了一遍。
第二遍不行,再来第三遍。
然后第四遍。。。。
全然忘记了刚刚自己铁骨铮铮地说“我只教一遍”。
上完了生火课,他又把她带到门外,指着山上的房子说:“那边第三排最右边那家是马团长家,第二排中间那个是朱营长家。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找嫂子们,不要再满大街的找人了。还有,跟她们说话的时候,要注意分寸。”
言姝乖乖地点了点头。
她一头黑发如瀑布一般垂挂到腰间,发丝随风飘舞,吹到眼睛上,她随手撩起头发,别进耳后,露出精致的小脸。
周励然愣愣地看了一会,“女同志别披头散发的,找个东西把头发绑起来。”
说完转身往营地出发了。
言姝走回来,发现院子里多了不少东西。
一面墙边多了一个大水缸,里面装满了水。
水缸旁边搭起了一个小棚子,形成私密的空间,里面放着的,是她昨天洗澡的木桶。
以后这里就可以专门用来洗澡了。
厨房边上,柴火已经劈好,大柴小柴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灶台上,多出了几个热水瓶,用手拿起来,沉甸甸的。
打开水瓶旁边的茶缸,里面有几道炒好的菜,还冒着热气。
另一处,竹竿架起,可以用来晾衣服。昨天周励然重新洗过的床单就晾在上面,此时变得平整又干净。
她一一参观完,嘴角忍不住上弯。
这个家伙,早上到底几点起的啊?
周营长早上五点就起床了,搬东西切菜烧饭,还锯了竹竿和木头,敲敲打打忙活了半天。
屋子里的那个女人也是绝了,竟然依然能睡得跟死猪一样,丝毫不受影响。
难怪她睡醒的时候,周励然是那样的眼神了。
有了基础生活保障,今天起码不用饿肚子了。烦恼又来到了其他方面。
七十年代的生活,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那可以说是相当无聊了。
言姝吃完午饭,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实在是找不到事干,打算去马大嫂家串串门。
出门前,她想起周励然早上说的话。
她打开柜子,昨天收拾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有条手帕。家里也没有其他绑头发的东西,就用这个帕子来绑吧。
白白的一方帕子,上面有些古韵的刺绣。
她对料子什么的一无所知,但感觉这个手帕的手感挺舒服的,可能是个丝织品啥的。刚好能绕一圈,把她的头发全部拢起,松松地绑出一个低马尾。
转了一圈,发现屋子里没有镜子。
于是在桌上的购物清单上又写下了第十项。
纸上长长的一条,都是她想到需要买的东西,回头让哥哥都给她买全。
刚走到马大嫂家门口,看到军嫂们也都在这了。
她们各自穿着军裤和雨鞋,手里拿着镰刀。
马大嫂看到她热情地打招呼:“小言来啦!你下午有空吗?帮我们一起去田里割水稻吧!”
“割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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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值10月,水稻成熟。那个年代没有收割机,全是人工割,速度快不到哪去。
为了不误农时,经常需要起早贪黑,恨不得大人小孩全家上阵。
所以马大嫂看到她这个闲置劳动力上门,二话不说就往田里抓。
言姝按照她们吩咐的,回家换上了军裤和雨鞋。
她自己没有,只能穿周励然的。
他那大长腿的裤子,可以直接提到她的胸部。
雨鞋也是大得像船一样,走起来七扭八歪。
刚走到田边,那边土地泥泞,脚下一滑,就摔了个狗吃屎。
马大嫂赶紧把她拉起来:“哎呦,小言啊!怎么还没开始干活就摔了?要不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这地里滑得很,我怕你待会还得摔。”
言姝想起早上周励然站在床边鄙视她的眼神,挺了挺胸脯,满是泥点的小脸倔倔的。
“没事,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