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违规[快穿]》纸上谱

11、药人（11）

　　“我发现了钟柳故事的漏洞！”叶白惊喜的跟花花宣布道。
　　花花好奇的问：“什么漏洞？”

　　叶白道：“钟柳说自己不存药，但我进入这世界立刻就中毒了，如果他没有毒药的话，我是怎么中毒的呢？还有他的院子，他的院子没有下毒药的话，为什么进他院子的人，都会死呢？”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叶白自问自答，“他总不可能像自助餐厅一样，让客人等着，现做现吃。”

　　叶白让花花掏出内存条，喜滋滋的说：“我要把钟柳这漏洞记下来，等出去以后，甩他脸上。”

　　见叶白想的太远，花花提醒他道：“医患手册规定，治疗结束后，未经允许，治疗师不能见病人。”
　　叶白啊了一声，“那我找出来的漏洞就这么浪费掉吗？”

　　花花不明白叶白为何如此在乎这事，她提醒道：“这是病人的精神海，治疗师只需记录剧情，无需寻找漏洞。”

　　叶白犹豫了三秒，医患手册上的确是说，无论病人的精神海构造的剧情如何离奇，若无必要，治疗师都不应干涉。

　　但让叶白就这么把这个漏洞放过去，他心有不甘。
　　自从他进入钟柳的精神海以后，他吃了多少苦啊，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钟柳的错处，他就这么放弃吗？

　　叶白：不！不可以这么对他！他吃了这么多苦啊！
　　花花读出了叶白的想法，规劝道：“治疗师不应干涉病人精神海。”

　　叶白迅速想了个理由让花花接受他的行为，他一脸正气的哄骗花花道：“钟柳不是普通病人，他精神力有S级。”

　　“作为S级的强者，钟柳精神海非常稳固，不应有这样的漏洞出现，作为治疗师，我必须提醒他完善这部分剧情。”

　　不等花花回答，叶白转头看向钟柳，质问钟柳道：“若是你不存药，那你怎么给我下毒，你院子里的毒又算什么？”

　　钟柳静静的盯着叶白，淡然道：“我不需要存药，我自己本身就是毒药。”

　　他伸出手，摘下手套，将细白的手指压在叶白的脉搏上，“那天，我只是轻轻碰了你一下。”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眼神什么都说了。

　　叶白：……
　　哦，所以那天他只是被人碰了一下，就被毒瘫痪了。
　　这具身体这么弱的吗？
　　以及，原来S级真的不会轻易有漏洞给人抓。

　　“至于院子里的毒，”钟柳手指一松一紧的按着叶白的脉搏，“院子没毒，只是潜进去又出来的人，都不敢告诉别人，他们进去了。”

　　叶白了然，想要把手臂收回，钟柳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摁着他的脉搏，这让他感觉十分怪异。

　　钟柳却好似完全没感觉到叶白的拒绝，甚至变本加厉的把手指换成了整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叶白的手腕。

　　叶白：？？？
　　这是在干什么，抓他做什么？
　　他挣扎的更厉害了。

　　钟柳用力的抓紧，不耐烦的瞪了叶白一眼道：“你吃了药，不会被毒死的。”

　　叶白：？？？
　　他是害怕被毒死吗？
　　他是觉得两个大男人做这样的动作，太怪了。

　　叶白也不是很好意思让钟柳放手，因为他觉得一个大男人被另外一个大男人握了手腕就大喊大叫的，不够男子气概。

　　他安慰自己，握一下而已，在部队的时候，他还经常和战友勾肩搭背呢。

　　自我KTV后，叶白也不在意了，继续问钟柳问题道：“既然你没有存毒药，那毒死右护法的毒药又是从哪来的？他们似乎很确定毒药是你的血，那是你的血吗？”

　　钟柳没有理他，他的双目紧紧盯着被他握着的叶白的手腕，叶白看不懂的情绪在其中涌动。
　　忽然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叶白的手掌。

　　叶白：？？？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请他来破案吗？
　　但现在钟柳怎么一副要给他看手相的样子。

　　叶白拦住心里狂奔的草泥马，委婉拒绝道：“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要给我看手相？”

　　听到他的话，钟柳似乎明白了什么，直接把叶白的手扯到他这侧说：“既然你求我了，那我就帮你看一眼。”

　　叶白：……
　　并没有求你，也并不需要你看。
　　这都不是他真正的手，有什么手相好看的！
　　但显然，这屋子里，叶白没有多少说话的余地。

　　叶白只能任由钟柳把他的手翻来覆去的查看，百无聊赖之下，他也盯着钟柳的手看起来。

　　钟柳的手很漂亮。
　　这是他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因为一直藏在手套里，白皙细嫩，没有茧子。

　　若是只看这双手，叶白会把他想象成没有吃过苦头的富贵少年，骨头很硬，骨肉很软，显出少年人特有的天真和倔强。

　　叶白的心突然平静了不少，进入这次治疗后，被钟柳折腾的怒气去了不少。
　　现实生活里，钟柳或许还是个小朋友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叶白看钟柳的目光温柔了很多，直到钟柳一把把他的手扔开，抱臂看着他说：“你的手长得真丑。”

　　叶白：？？？
　　什么天真倔强的少年，什么小朋友，钟柳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形象。

　　叶白很想将相同的羞辱反弹到钟柳身上，但仔细看了看钟柳的手，钟柳的长相，他实在无法违心说钟柳长得丑。
　　钟柳长得非常好看，即使表情恶劣，也依旧好看。

　　于是叶白选择瞪钟柳一眼，用嘲讽的语气道：“是是是，全世界就你最好看。”
　　钟柳毫不羞愧的点头了，“你挺有眼光。”

　　叶白：……
　　他深呼吸三口，告诉自己，不要被钟柳带偏，不能被钟柳带偏，不该被钟柳带偏。

　　叶白再次提起毒药的事，“右护法的死真的和你的血有关吗？”
　　钟柳无所谓的点头，“他就是被我的血毒死的。”

　　叶白：？？？
　　“那右护法的死和你有关吗？”
　　钟柳摇头，“虽然我讨厌他，但我不会杀他。”

　　叶白：……
　　这让他怎么附和，因为右护法虽然看上去是被毒死的，但实际上还真是因为你讨厌他，他才死掉的。

　　因为这是你的精神海。
　　在你的精神海里，被你偏爱的人，总能逢凶化吉，被你讨厌的人，活不过三分钟。

　　但这是你的精神海，即使外面世界再不自由，在你的精神海内，你理应自由。

　　叶白不愿深思这些，他和钟柳分析线索道：“如果那真的是你的血，那这血从哪里来？”

　　“从我的好师傅手里来。”钟柳一点都不吊人胃口，直接宣布答案。

　　叶白记得杨老二说过，钟柳是杀了他师父毒蝎子继承了左护法位置，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想来，钟柳怎么都不可能再称毒蝎子为师父啊，但钟柳却这样称呼了，虽然语带嘲讽。

　　“他虽然死掉了，但他的收藏不会死掉。”钟柳平静的说。
　　叶白忍不住问他，“你没有毁掉那些吗？”

　　钟柳偏头看他，“为什么要毁掉，我师父不是个好人，但药称不上好坏，他们只是药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制药？”叶白脱口而出，如果不讨厌那些药，为什么不制药，为什么不给杨独胜毒药，为什么不给自己制药？

　　钟柳高抬下巴，傲然道：“因为我并不需要，我靠自己就足以活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治你身上的毒？”叶白又问。

　　钟柳眼神慌乱了一瞬，但很快他镇定下来，“毒就是我，并不需要被治疗。”他凶狠的盯住叶白，“不要用你的想法来猜测我。”

　　叶白想了想，在花花的内存条上记录下一条信息，患者可能被当做过人群中的异类，应谨慎询问。

　　叶白顺着钟柳的意思将药人这事放过，重新回到毒药的问题上，“那毒蝎子的药在哪里？”

　　钟柳靠在椅背上，盯着空中的飞蛾道：“不知道。”
　　叶白觉得他知道，只是不肯直说，于是他猜测道：“在教主手上？”

　　钟柳摇头，“我的好师傅可舍不得把我的血给教主。”
　　“那他的药被谁拿走了？”叶白仔细询问。

　　听到这个问题，钟柳甜蜜得意的笑了，“被他看不上的药人拿走了。”

　　他跟叶白炫耀道：“我故意让他们拿走的，因为我师父最恨好东西落给无能之人。”
　　“所以我要把他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他眼中最卑贱之人。”

　　钟柳这样的笑容并不能让叶白跟着高兴起来，钟柳在炫耀在得意，但他却只能想到钟柳得意炫耀背后，备受折磨的童年。

　　他对病人产生了怜惜。
　　这是不应该的。

　　叶白深呼吸一口气，低头倒了杯茶给钟柳，轻声问道：“为什么还要叫他师父？”
　　钟柳想了很久才回答道：“他确实教了我东西啊。

　　见叶白眼神复杂，钟柳扬唇一笑，“不用担心，我不难受也不觉得愧疚。我杀他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筹谋已久。他该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点。”

　　见叶白还不说话，钟柳翻了个白眼道：“别代替我在意，那不是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