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心酸心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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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寄萍笑得突然停下来，高兴道：“再过不久小孟也要回来了。我们又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石群道：“高姐是怎么知道的？”
高寄萍瞧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们几个，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她的态度变得好快，方才还是一张明媚笑脸，如今却是波澜不惊。
石群脸色黯淡了下来，强颜欢笑道：“高姐，我带小巫去看看小何，小何见了她一定会高兴的。”
巫行云见他这表情，心一软。
她道：“那走吧，我也怪想小何的。”
她站起身，微晃了一下，见高寄萍面露深思，解释道：“忙着赶路，睡得不好，所以才会如此，高姐不用担心。”
高寄萍笑问道：“听说你内力全失了？”
巫行云道：“怎么可能。”她又看了眼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的石群，骄傲笑道：“别忘了，我是巫行云，哪能那么容易就失了内力。”
高寄萍如释重担道：“那就好，替我问候问候小何。”
“好。”
说罢，抬起身形掠出门口。这是‘凭虚临风’，巫行云最善用的轻功。她只露出这一招，就足以证明她的内力还在。高寄萍看着她如谪仙般的身影，对着石群道：“你说他身形变小是假也就算了，为何说她内力全失！！？”
石群垂着头，言语中带着敬畏道：“高姐，我并没说谎，想是内力又恢复罢。”
高寄萍冷冷地看着他，像看一件东西一样。突然她伸出芊芊玉指，挑起他的下颚，柔情似水道：“石群，这世界上我可以谁都怀疑，唯独不会怀疑你。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是最忠诚的，是不是？”
石群这个男人被她这么一看竟红了脸，慌忙站起身，一举一动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他匆匆说了声‘告辞’后就跑出屋子追着巫行云的踪迹去了。
高寄萍凝视着他的背影，忽然感到恐慌。她心道：“石群，如果你也离开我，我就真得什么都没有了。”想到这里时，猛然发现自己完全已经认定小巫会和其他几人一样背叛自己，即使她一直说永远追随。
唯独石群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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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躺在床上，睡得极其不安稳。
他不能动作过大，甚至无法流利的说话。
这一年来，他的生活只有一间房子的距离，他的天空只有窗子那一方的大小，他每天见得人只有叶翔，或者是石群。
他好想高老大，他每天梦里都会梦见高老大一口一口叫着：“小何……小何……”
“小何——”
他突然睁开眼睛，心跳加速，急急抬起头望向门口，就连牵连而出的剧痛也忘记得干净。他觉得进来的人肯定是高姐，因为只有高姐才会这么宠溺地叫着他的名字。
“高高高姐……”
可当他看清来人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后又愉悦道：“是小巫呀，好久没见。”
巫行云穿着件鲜红的斗篷，脚踏流云鹿皮靴，除了脸色微微苍白其他一切都好，好到真是比以前更好。看到她这模样又联想到如今的自己，不由得黯然失色。
是的，自己现在是个废人了。
连高姐也不要他了。
小何想爬起身靠着，可双手却软弱无力，石群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手挥开，独自艰苦的动着。巫行云伸手拦着他的坚持，道：“小何，何勉强自己。”
小何一直是个漂亮的男人，可现在他瘦得都可以看见骨头，眼眶更是凹陷下去，他的张扬任性都不见了，只听他苦笑道：“那又如何，现在我只能做这种事了。”
这间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条板凳，如果要算那就再加上一张破旧的太师椅。巫行云抬起头，屋顶上是铺的厚厚的稻草，再看看脚底，是算不上好的石泥地。
这样的环境能养好身子，除非是老天开眼。
即使这地方被石群叶翔两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巫行云测测他的脉搏，微微皱眉道：“为什么你和我走之前毫无起色，反而更严重了？是不是稍微好了些又去找孙玉伯了……你就不能消停些么。”
小何听了这话自然不是滋味，这话里透着‘你是废物就不要给我们添乱’的意思。小何甩开她的手，恶狠狠道：“我死就死，活就活，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不小了，又怎能像以前一样总是让高姐保护我们，孟星魂那小子缺了心眼我可没缺！”他说完这么一长串的话累得气喘吁吁，眼神却比她踏入房门时有精神。
巫行云与石群对望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但口中却更毫不留情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又能做得聊什么！高姐现在有一个大计划，可你偏偏在这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你是不想活还是不想死倒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好让我送你一程！”
小何听后出了半天的神，巫行云倒也不急，慢悠悠道：“你的琵琶骨其实早已无碍，只是你心结未开。我认识的小何才不是这么懦弱的男人。”
小何笑了——虽然笑得很难看。他盯着自己的双手道：“高姐还是需要我的对不对？”
“自然。”
“高姐还是想念我的对不对？”
“自然。”
“在高姐心里我比孟星魂重要对不对？”
“自然。”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高姐从来就没有来看我！二百七十八天啊！没有一天来看我，如果你说得都是真的高姐为什么不来看我！就算高姐天天有事也不可能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小何说到这里，几乎歇斯底里，眼泪从他眼框中流下来，他悲哀的哀嚎，甚至不管自己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造成负荷的身体。
巫行云脸上闪过一丝同情，示意石群解释，石群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如果可以解释，他早已解释了好几百遍，却没有一遍有用过。
小何呼哧呼哧的低喘着，脸上因为泪水而变得使人怜悯，他呢喃道：“小巫，你不会成为第二个我。这些日子里，我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武功之所以没有孟星魂高强，是因为我的悟性不够。高姐以前总说我做事喜欢留尾巴……我还不以为然……”
巫行云坐在他的床边，握上他的手。
他的手没有了以前的细滑，也没有了以前的柔嫩。小何最在意自己的双手好不好看，干净不干净，可现在却不是了。巫行云道：“再过四个月高姐就会走到最后的一步，高姐不需要废人你也应该知道。何况在她心中小何早就有分量，今日我胡来她还让我来看看你。你应该知道，有人盯着高姐，高姐根本不能离开快活林，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注视之下。”
“高姐她真得……提到过我？”
“自然是真的。”
他忽然大笑起来，不停的笑着，不停的咳嗽。目中有热泪夺眶而出，也不知是出了眼泪还是咳出了眼泪？小何骤然停住笑声，凄然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右手的手筋被挑断了，再也握不上剑，再也帮不了高姐。……高姐想到有小何这个人，我这辈子算是无所求了。”
巫行云忽又紧紧握着他的手，恨不得给他一耳刮子让他好清醒。“难不成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使剑的只能右手不成！”
“可我……”
“你难道忘了我有不成！只要你一个月内好起来，我让你三个月学会使左手剑！”
小何一听，目中突然露出一种异样的光芒，道：“当真？”
石群在一旁淡淡笑了笑，悠然接着道：“自然是真的，小巫从来不唬人，更从来不唬你。”他见到重新振奋起的小何，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他兴冲冲道：“我去煎药，这次你一定要喝才是。”说完，他快步跑进后院。
窗外，一片明媚。
小何像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脸色也好了起来。
他看着变了许多的巫行云，不解道：“你为何，要回来？”
这话有些好笑，为什么自己不能回来。巫行云淡淡道：“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们，自然会回来。”
小何微微红了脸，轻声道：“你知道不知道，孟星魂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离开了这里。他们为什么不住在这里，如果那孩子见到了我，应该叫我叔叔吧？”
小何到底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即使在这时早就应该成了家立了室。
巫行云又笑了笑，想他不会明白孟星魂是如何讨厌快活林这地方。
孟星魂学武功是快，可是他心太软，思想太独立，不适合做杀手。
小何是，
叶翔是，
石群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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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心酸心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