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情长如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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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孙玉伯来说，孙剑不仅是儿子更是他的朋友。
更因为是儿子，要求也多了一些。
他明白孙剑的想法，也明白孙剑的性格，假如他有律香川一半的冷静镇定，他会很放心的把孙府交给他。可惜他没有，他甚至认为孙剑不喜欢律香川已经到了不愿见他的地步了。
孙玉伯很少有不确定的事，可这次他真得只是‘认为’。
孙玉伯看了眼孙剑以及他怀里的女人，皱眉道：“剑儿，什么事情居然能让你这么莽撞。”
孙剑见到老伯就像猎豹见到了狮子，心中总有那么几份敬畏。他收起了嚣张跋扈，恭敬道：“爹，我想找律香川帮忙。”虽然是不介意，可提到这三个字总忍不住的嗤之以鼻。
孙玉伯沉吟道：“居然要找他？怎么，还有什么事只能他帮忙。”
不仅是自己，很多人都看得出来，孙剑对律香川可是一点都不乐意交朋友。“香川前几天去帮我办了事，后天才会回来。如果有要紧的，或许其他人也可以帮忙。”
香川，叫得真是亲近。
孙剑选择忽略这两个字，直接说明来意道：“我想让律香川渡内力给云从，好驱走纯阳之气。”
孙玉伯听了眉毛一跳，内力是随便能给的吗？又不是一件衣服，说给就给的那么轻松。他笑道：“怀里的姑娘是什么伤，看来很严重。”
孙剑回道：“是为了替孩儿挡了‘狂杀蝴蝶’的一掌。”
“喔？那可真是好好感谢她。”
孙剑的肩膀一动，尴尬道：“所以，我要对她负责。”
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好，可以宠着一个女人，唯独不能对女人负责。因为这‘负责’二字很沉重，这不仅包含着‘爱’更包含着一个家庭。
若是一个女人能让一个男人说出‘负责’，就表示这女人已成功俘虏了男人的心。
孙玉伯也曾年轻过，自然想到了这点。
他看了眼孙剑怀里的女人，与陆漫天对视一眼，和蔼笑道：“你要娶他。”
他用的是陈述句，可是神情却是在问他是与不是。
孙剑点了点头。
孙玉伯又问道：“是妾侍，还是妻子？”
孙剑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愣在原地，眨着眼睛道：“我、没有想过……”
孙玉伯叹气，摇摇头，感叹孙剑的确不如律香川的处事周到。他上前握住女子的手，搭脉，良久道：“把这姑娘安顿在东厢房，放两块大冰块，再让厨房都准备些阴寒食物。到了后天，我自会和香川商量。”
他的意思很明白，告诉律香川是一回事，律香川会不会救也是另一回事。
孙剑不愿假手于人，躲过下人的手，亲自走向东厢房。
他很想让她住在自己的房间里，可他不能、也不想违背老伯的命令。
孙玉伯看这他的背影，思量许久。
“漫天，你说……他是真的要娶那个女人？”
陆漫天抖了抖两撇小胡子，笑道：“如果是真的，那也是件好事。男人有了家庭，思想上总会想得更多，想得更全面。”
孙玉伯道：“我也希望是这样。”
陆漫天笑笑道：“我们要对孙剑有信心。”
孙玉伯低笑一声，感慨道：“孙剑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真诚。如果这个女人能收起他的心，给她正妻也无妨，我也不是什么古板的家长，你说是不是？”
陆漫天附和点点头，连连称是。
如果最近能办上一件喜事，倒也不错。飞鹏帮的气焰越来越嚣张，还有韩棠也许久没来找过老伯，这一切都太正常了，也实在是太让人心生不安。
两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孙玉伯吩咐的事果真有效，每到午时的痛苦也不像第一日那般撕心裂肺。
可有一件事巫行云很高兴，那就是石群的确用了最快最简单的方法脱了身。他本身就是一个借口，脱身离去正好方便了行动。等这内伤治好，一定不会再失手。
“律香川？”
律香川点点头，笑得温文尔雅。
孙剑面色不善，道：“云从就靠你了。”说罢，他很自觉的走出房门。
律香川眉目带笑，一言不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柔弱女子。
一年不见，她倒是变了不少。
“一年不见，你变了很多。老伯方才和我说，你可以做孙剑的正妻，高兴吗？”律香川这话绵里藏刀，可他说的时候却亲近的很。
律香川变了许多，比以前更加的内敛也比以前更加的骄傲。
巫行云憔悴了不少，只瞧了他一眼淡淡道：“开始吧。”
律香川倒也没有说什么，一步上前，宽大的手掌紧贴她的背部，缓缓渡力。
这只是两柱香的时间，这对于律香川和巫行云来说却是很久。
灼热、痛苦。
又过了很久，律香川收回手掌，长吁一口气，他拭去额上的冷汗，身体空虚了一大半，那是一种无法填满的感觉，原来没了内力是那么的不适应。
他又看了看紧闭双眼的巫行云，道：“感觉如何？”
巫行云轻声道：“为什么要帮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当是欠我一个人情吧。”
律香川说的是真话，他也不会白白帮助别人。巫行云美目微睁，淡淡道：“好，我会帮你。”
“你怎么帮我？我探过你的脉络，宽润有余。”
巫行云嗤笑一声，纤细的手指向脑袋道：“我有这个。”
可是她到底有多聪明，没人知道。她的想法却是很少人能懂，即使懂了也想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律香川道：“如果你心里有孙剑的位置，好好珍惜现在吧。”
“……”
“看来是真的，你心里有孙剑。”
“你想多了！”
“如果没有，依你的脾性早在一开就是驳回了。”
巫行云低声笑了起来，毫不留情道：“律香川，你可以滚了。”她还是以前那个巫行云，一直都是。
律香川神色一下子冰冷起来，硬梆梆的对她说道：“比起脑子，我更在意你的伸手。”
巫行云撇过头，“我累了！”
“云从说累了，你没听到是不是？”孙剑一进门，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然后选择性的认为律香川的不怀好意，更是过河拆桥般的下达逐客令。
律香川一点都不气恼这样的对待，他拱手道：“那香川告辞。”
能成大事者，自然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他又看了一眼被孙剑搂在怀里顺从温柔的巫行云，可惜的摇摇头。想是巫行云也不会明白，若是演戏演久了，就会假戏真做，到时候也就会分不清是真是假。
可要是真这样，巫行云也不会是巫行云了。
他又想到，再过几日。
便是老伯的生日。
不过在今年的生日宴上，定会有份大礼献上。
孙剑自然也知道再过几日便是老伯的生日，每年到这一天，孙府都会来很多人，无不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他对怀里的董云从道：“我要留下来。”
巫行云抬起眼帘，漫不经心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孙剑道：“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巫行云道：“我要听你自己说。”
孙剑的脸突然有些发红，掩住嘴低低咳嗽。这真是稀奇，孙剑还会脸红，他可是出了名的花间好手。巫行云推开他，理了理衣裙，道：“你……要我做你的妾？”
“……”
“可我不想。”
“……”
“我也不想做你的妻。”
“为什么？”孙剑不再沉默，追问道：“做我的女人你不会委屈！你会有金银珠宝，山珍海味，还有数不清的女人羡慕你。”
巫行云勾起嘴角，满目嘲讽。
“我并不稀罕。”
孙剑看着她良久，低笑一声，“这就是你本来的自己吗？”
巫行云疑惑的看着他，清冷的眸子看着他，询问这句话的意思。
孙剑道：“我还在想，你是不是一直这样装下去。”如果要查清楚一个人，容易极了。一开始他也只是想玩玩，没想到这玩着玩着却把自己整个人都输光了。“可我还是想娶你。”
孙剑其实很聪明，只是不愿意去想。
巫行云道：“我不想玩下去了。”
孙剑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是如何知道的。”
巫行云道：“这些事情无关紧要。”
孙剑伸手揽她入怀，亲昵道：“是的，都无关紧要。”他可以接受她的隐瞒，同样也可以接受她欺骗。他娶的是她这个人，又不是她的背景。
巫行云灵巧的钻出他的怀抱，挑眉道：“我不想玩下去了，所以我要走。”
过河拆桥这种事情，俩人用起来竟都是那么问心无愧。
“为什么？”
“因为——呵，你知道也没用。”
方才律香川的话巫行云却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她选择离开。杀孙剑，也许不用这么麻烦。巫行云赤脚走下床，打开房门，柔嫩的双脚踩着石板，光是看就觉得心中不忍。
孙剑一跃而起，一把抱住她，道：“我都不在意了，你为什么要走？”
巫行云道：“孙剑，我心目中的你应该是潇洒豪迈的豪杰，而非为了儿女情长拖拖拉拉。”
她说得真是绝情。
孙剑一咬牙，放开了她。
“好，你走便是！我孙剑并不是非你不娶！你不稀罕，自有人稀罕！”孙剑也恼了，从未有人拒绝过他也从未有人不稀罕他给予的东西。
巫行云轻哼一声，抬起脚走出房门。
“等等！”
“做什么。”
孙剑拿起桌子上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双白皮黑底的靴子，道：“无论如何，还是穿上再走吧。”
巫行云知晓这鞋子价值不菲，正想拒绝。可又看见孙剑的那双眼睛时，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等她回过神，那双靴子已在她的脚上。
这双鞋子舒服极了，大小也正好，选得料子也是她极喜欢的材质。
巫行云道：“多谢。”
孙剑道：“如果你要谢我的话，你一辈子也谢不完！”
这孙剑，三句不离他焦躁的脾气。
巫行云笑了笑，头也不回的翻墙而走。她自然不知道，身后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同样也不会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情长如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