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赛博科研搞到封神了》幸运兔毛

103、第103章

　　瞭望塔顶端。
　　吹着晚风，安戈深吸了一口气，紧握言灵笔。

　　她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光”，这个字浮起，消散在空期间。
　　霎时间，四周的墙壁散发出柔和的光线，照亮了瞭望塔。

　　安戈集中精力，想象着烈焰神鸟的模样，将自身的意念和疑问倾注于笔尖。
　　她在纸张上刷刷写着，留下金色的痕迹。

　　“伟大的存在，如果你能听见……请你指引我，偷袭幽灵别墅的计划，究竟有多少胜算？”
　　她等待了两秒。
　　没有惊天动地的动静，那句话在写完后不久就消散。

　　然后，一行新的文字如波纹般缓缓呈现在纸张上，逐渐清晰。
　　“3%。”

　　安戈的心沉了下去。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亲眼看到这个数字时，她却感到自己如同风中残烛，即将要面临巨大的危险和牺牲。

　　紧接着，安戈忽然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却温和的意念似乎降临了一缕。
　　她定睛看着洁白的纸张，刚才那行字已经消失，另一句话浮现在她的眼前：“你并非独行……相信他们，他们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然后又是一行：“关注夜晚有指引信息的星星，你的机会在那里。”

　　安戈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烈焰神鸟没有给她必胜的承诺，甚至显示了失败的可能，可是又给了她线索。

　　沉溪镇指挥中心内部，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夜，空中弥漫着地图上的油墨味，和一鼓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压力。

　　席森用简易的全息投影，凭借回忆勾勒出幽灵别墅的内外布局。
　　别墅的外部已经和安戈记忆中的不同，左一层又一层的幽灵哨兵将其围绕包裹，他们没有实体，常规的物理攻击对他们无效，只有非凡能力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这些人伫立在固定位置，每隔几米就是另一位哨兵，将这栋别墅围绕得严严实实。巡逻队则是由灰袍人构成，他们队伍密集，路线覆盖别墅外围，无死角，反应迅速。

　　出人意料的是，据席森所说，别墅内部并没有大量人员守卫，但是他却强调内部会更加危险。
　　“当别墅开启战斗状态时，走廊和房间会有生命般自行变化。”席森介绍道。
　　“什么样的幻象？”唐玉问。

　　席森却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战斗状态。”
　　“那你怎么知道的？”安戈皱起眉。
　　“塞茜曾经说漏嘴过。”席森双臂抱在胸前，“她以前叮嘱过我，如果进入幽灵别墅不要擅自乱走，如果别墅将人定义为入侵者，就会攻击，尤其是第二层楼，据说会挖掘出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就在这时，杨海希的紧急通讯接了进来，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安老师！我这里有个最新的消息！”
　　她的声音很小，周围很嘈杂，也许是周围环境不够安全，安戈将她的声音放大。
　　“我看到……陆声行动了，他似乎不止是想固守现有成果，他想快点行动起来，主动出击……但是我无法判断他想去哪个方向。”

　　“也许是去对凡越集团赶尽杀绝，也可能是往沉溪镇来，无法确定真实意图和行动轨迹。”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湖面，如果他主动出击，无论目标是邱明远还是安戈自己，都会让他们彻底失去突袭的主动权。
　　安戈的手按在桌面上，指节发白：“距离满月还有几天？”

　　“三天。”席森轻轻说道。
　　“不能等了，必须快速定位别墅地点。”安戈抬起头，眼神锐利，“联系江勉言和姜灿吧。”

　　席森轻挑眉毛，将画面转换，很快就拨通了视频。
　　“桑格莉亚女士。”
　　画面一亮，江勉言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还是身着休闲套装，然而他的语气却异常严肃，他也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那里的情况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你要去那老怪物的巢穴吗？”

　　这时，姜灿也来到了镜头前，她优雅成熟，眼中却满是杀气：“我们等这一刻可是很久了，说吧，想要我们来做什么。”
　　在这两位面前，唐玉等人都不敢说话，更何况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其实情况可能更糟一点，你们口中的老怪物要出动了，也许是扬了邱明远的那堆仪器，也许是到我们门口。”安戈故作语气轻松，可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压力。
　　“两位有何高见？我们目前的最大困难是没法精准地定位幽灵别墅。”

　　江勉言和姜灿对视了一眼，最终姜灿微微颔首道：“我们倒是有个想法。定位幽灵别墅，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诱饵，能引起陆声的兴趣，让他主动暴露自己。”
　　“你是说……邱明远？”
　　“没错。”姜灿打了个响指，“那老家伙，把自己上传到网络中，虽然因特里赫德已经捣毁了他们无数个据点，可如果找不到邱明远的底层代码，永远没有办法彻底摧毁他，永远会卷土重来。相比起你……他应该更头痛自己的老对手吧。”

　　这两人已经交手了上百年，陆声并不把自己放在同一量级的对手上，所以才一再给了她发展空间，可是只要邱明远倒了，摧毁她这样一个根基不稳的新人，容易得多。
　　“你们要让邱明远做诱饵？他能同意吗？”

　　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如何肯让自己身陷险境。
　　江勉言轻轻一笑，眨了下眼：“只要我们准备好了，邱明远不同意也得同意……只要他在数据屏障上暴露一个弱点，陆声就会闻着味过来，我们会保护好邱明远的安全。”
　　最后，姜灿郑重看向安戈：“而你，桑格莉亚，你需要做的只是要抓住那样一个转瞬即逝的窗口期，好好运用你的跟踪技术，锁定幽灵别墅。”

　　这几乎不是请求了，而是一个不容拒绝的计划。
　　以姜灿和江勉言二人的实力，再加上邱明远，保护他在陆声的监控下存活应该还是可行的。安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
　　这无疑是眼前最快、最可能成功的方案。
　　虽然将邱明远置于险地，可是看到江勉言和姜灿笃定的样子，她的心中瞬间有一块石头落了地。

　　烈焰神鸟的提醒还在眼前——“你并非独行……相信他们，他们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莫名卷入这一系列的争斗，安戈又不习惯于信任别人，可是不知为何，此刻她好像学会了放手，她不必再去在每件事情上亲历亲为。

　　“我明白了，时间？”
　　“满月前夕，子时。”

　　安戈不清楚姜灿和江勉言二人是如何同邱明远交谈，又是如何让他同意的，总之在那天到来前，她从席森那边得到了计划如期进行的信号。
　　席森只是隐约透露出，邱明远想要直接和安戈交谈，他并不同意见到除了安戈以外的任何人。

　　“那后来呢？”
　　“后来？”席森的唇角勾了一下，“他也不是从前的他了。”

　　原来，自从因特里赫德攻破他们的多个据点后，邱明远已经放弃了真实场域的意识花园，只能在数据网络的角落中苟延残喘。陆声的手下招募了许多数据筛查和追踪的非凡能力者，四处追捕邱明远的下落，然而底层代码一直放在邱媛等人的手上，他们如今下落不明。
　　邱媛和江勉言一直有着联络，自从MAA表达出联络的意向后，她积极从中斡旋，可是邱明远一直不肯松口。

　　于是姜灿开启了自己的时间暂停能力，从邱明远的数据防御中打开了缺口，江勉言又将自己的虚拟傀儡投影在了邱明远面前，以这种方式“拜访”了他。
　　大意则是，如果邱明远配合他们，姜灿和江勉言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保他平安；可他如果不合作，等陆声真的打上门时，他们恐怕未必来得及救援。

　　“邱明远‘深明大义’地同意了我们的方案。”
　　听及此处，安戈已经明白了一切。
　　当他们的能力展现在邱明远面前时，他已经知道，安戈这边的力量已然比他要强，合作是他此时最好的选择。

　　于是，满月前夜的子时，安戈如约来到了姜灿等人告知的地点——光谷市市区。
　　站在高塔顶端，安戈望着那还差些许弧度就能形成完美圆盘的月亮，凝重而紧张。

　　这里有着这座城市最好的视野。
　　他们计划在此地附近暴露邱明远的位置。

　　深夜的风格外地冷冽，吹得安戈的头发在空中如同缎带般飘扬。
　　“时间快到了。”席森抬起手，钟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会上钩吗？”
　　他们的这个计划唯一的缺陷是，卡在满月前夕，陷阱的味道太浓了，如果陆声警惕一些，或是谨慎一点，都会放过这个窗口。

　　“谁知道呢。”席森说，“我们只能一试。”
　　这是一场赌博，看幽灵司令是否愿意现身。

　　安戈看秒针按节奏向前走着，一秒、两秒……
　　“到了。”
　　话音刚落，一道状似不经意的，却是刻意设计的“数据裂隙”悄然出现。

　　安戈手中的分析仪指针强烈晃动，目标方向非常明确。
　　几乎在同一刹那——远在幽灵别墅中，位于周期性虚弱前奏的陆声，如同最敏锐的猎食者，瞬间捕捉到了这份“美味”！
　　一股冰冷、粘稠、强大无比的力量，跨越空间，精准地探向邱媛！
　　就在这股力量即将接触到邱媛时，一道女声响起：“停。”

　　姜灿的手悬停在半空中，这一秒钟的时间内，所有的钟表停止行走，这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这栋楼中的人依旧可以自由行动。

　　这一秒很短，可是足以让安戈卡看清异动的星象——突然间，天空中一颗星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争夺月亮的光辉！
　　“在那里！”
　　安戈看清了方向，而与此同时，幽灵别墅的精确坐标，带着他独有的死寂深深地烙印在了安戈的感知中。

　　“定位成功。”
　　时间恢复，下一秒江勉言的声音就从耳机内传来：“我带着邱媛先走，你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