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仁）替》苏竹

4、第 4 章

　　果然，午后的阳光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呢。
　　走在去咖啡厅的路上时，紫发少年如此想着。
　　到达目的地，推开咖啡厅的门，换上制服，兼职就此开始。
　　重复着与以往一样的工作，一切没有什么不同，如同机械运转般规律。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公式般地询问，却意外地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柳生！”
　　“嗯？”原本打算记录菜单的少年伸手调整了下眼镜，抬头朝说话的人看去。“啊，丸井，是你。”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的确是没有想到呢。”紫发少年笑着，“需要来点什么？”
　　“嗯……我要一块芝士蛋糕和一块抹茶蛋糕，还要一杯红茶。”
　　“好。”对方微笑着，“请稍等片刻。”
　　“……诶诶，柳生，你太机械化了。”
　　然而，回应丸井抱怨的却只是紫发少年逐渐走远的身影。
　　于是，丸井文太下定决心要在他送东西来的时候和他好好聊聊。
　　“话说，上次走得太匆忙，都忘了向你要联系方式，”丸井喝了口红茶便拿起叉子，准备解决蛋糕，“能够在这里遇见你实在太好了。”
　　“是么。”少年依旧从容地笑着，“我可不会帮忙付钱。”
　　“……谁要你帮我付钱啊，你又不是仁王。”丸井狼吞虎咽地吃着蛋糕，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柳生，仁王最近还有和你联系么？下次我见到他，一定要那家伙请我吃蛋糕。说起来啊……我最近总是遇见熟人呢。诶……也不算吧，就是……就是我遇见了仁王的姐姐。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她说，仁王那家伙虽然有时候会打电话或者寄一些照片回家，但是他竟然为了旅游而一年多没有回家……对了，听她说……上次你和仁王一起去旅行的时候遇见了海啸，死亡失踪了好多人。还好，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呢。”
　　“是啊……我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呢。”
　　只是，是不是还应该在这句话前面加上“如果”。
　　如果我们都没事，那真是太好了呢。
　　如果。

　　——比比，今天有女生向我告白。
　　——是么。
　　——于是，我很郑重地拒绝了。
　　——是么。
　　——反应真是冷淡呢，噗哩。看来我的地位还真是低。
　　——我说过，雅治做什么都可以。不必告诉我。
　　——那么，如果我要抛下你也可以么？
　　——可以。我尊重雅治的任何选择，即便是你丢下我。
　　——真是没有情调的回答呢。那如果我有一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可以原谅了？
　　——我包容雅治做的一切，雅治永远不会对不起我，只有我会对不起雅治而已。
　　——说得很肯定呢。那我就缠你一辈子吧，看你能够包容我到什么时候。
　　——如果雅治所说是真心的。那么，荣幸之至。
　　那是多久以前的某个午后，紫发少年在午后的阳光下安静地看书，回答着躲在屋内阴影里的银发少年所提出的问题。
　　唇边的笑容漫不经心，却有着温柔的弧度。
　　多久以前呢。
　　那究竟是多久以前所发生的事情呢。
　　为何还不愿意，舍不得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