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的那片海》青春山楂条

39、迷茫

　　离全国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各支进入复赛的球队都没有放松训练，湘北男子篮球队作为第一次打进全国大赛的球队，更加珍惜此次机会，队员们没有因县大会取得的成绩而自满，而是在队长赤木的带领下开始了更加严格的训练。
　　课后社团活动时间，一年级生照例提前在训练前打扫球场，樱木看着刚走进球场的流川枫忍不住开始吐槽他“你迟到了，一年级生应该要来打扫球场的你不知道吗？”难得的流川没有理会樱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径直拿起拖把开始拖地。
　　“流川枫，你听到本天才说话了没有”樱木看着流川冷漠的样子，火冒三丈。
　　一年级桑田赶紧走上前来，拉住樱木，动情地说“樱木，你别这样，你和流川都是队友，作为同为一年级的我们，你们能上场而且发挥的那么出色，我们很羡慕，我一直想有一天能和你们一起上场比赛，为了这一天早点到来，我也会加倍努力”。
　　樱木愣愣地看着桑田等人，突然一下热泪盈眶，猛地抱住他们哇哇大哭起来。光子走进体育场正看到樱木把鼻涕往桑田身上蹭，用眼神询问地看向后面的流川，流川给了一个不要问我的表情，继续专注地拖着地板。
　　由于安西教练还没有出院，男女队的训练分别由两队队长负责，女队今天的训练内容为体能，全队拉到户外体育场去进行长跑训练，当听到今天目标5000米时，桃井都恨不得马上躺地上装晕。光子安慰她道“体能很重要，只有靠平常不断的磨练，才能让你在赛场上有打满全场的能力，往往到了比赛后程，谁还能有足够的体能完成正常的技术动作，谁就能控制比赛”。桃井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可每次长跑后面那种呼吸不过来的痛苦简直让她痛不欲生。
　　男队则留在场馆内进行分组对抗练习，一年级除流川外其他几人都在场边由彩子监督做着基础训练。虽然樱木在几场比赛中已经超水平发挥，但是还是被安排在场边巩固练习基础动作。
　　今天的流川枫比往日还要沉默少语，不和任何人交流，进攻起来竟然一次比一次猛，好几次都感觉他把球当仇人一样砸进了篮筐。光子长跑后回到体育场内，难得的竟没看到流川留下来加练，场边木暮也在和彩子交流，觉得流川枫今天有些有些不太寻常，感觉他有什么心思，两人看到光子回来，随即询问光子，光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这几天光子为了不被流川亲卫队再盯上，基本都避开了和流川在学校相见，确实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发生了什么事，看样子还是周末找个时间约他见个面吧。
　　光子走出校门，难得的看着仙道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门口，他190的身高加上一头朝天的刺猬头，想不被人认出来都难。不少女生红着脸不停地偷瞄着仙道，还有些大胆的女生竟直接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光子走到仙道面前，把书包扔给他说“哟，陵南之光跑湘北门口来提升女生缘了”。
　　仙道就手接过书包，谄媚地说道“这不是想我家小光子了嘛，今天得空，来湘北宣誓下我的主权”。
　　光子白了他一眼，然后两人并肩而行“又翘训练了？”
　　仙道沉默了一会说道“鱼住和池上引退了，我是陵南的队长了……”
　　光子看着脸上难得出现严肃表情的男友“做队长，你有压力？”
　　“也不是压力，我在想如果比赛时我再努力一点，他们的篮球生涯还能再长久一些”。
　　“这不像你啊……”光子侧头看了看仙道，用手抹平了他略微有些皱着的眉头“前辈们选择这个时候引退，肯定有他们的理由，他们应该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了吧”。
　　仙道轻呼了一口气，微笑着说“嗯，是的鱼住学长说要去继承父亲的店，做一名厨师”。
　　光子眼睛一亮，两人对视了一会，异口同声道“晚饭有地方解决了”。
　　不一会儿，鱼住无语地看着操作台前的仙道和光子两人，心想我才开始修行，就被这两个家伙赖上了，他两这幅无耻的劲真是绝配。
　　光子笑嘻嘻地对鱼住说“前辈，你的‘大火锅’我肯定吃不上了，这里有什么你的招牌菜推荐啊？”
　　鱼住还没回答，鱼住父亲就探出头来，他显然认出了仙道“哟，这不是仙道吗？旁边这位美女想必是你的女朋友吧，真是好福气啊”两人赶紧站起来向鱼住父亲打招呼，鱼住父亲开心的说“坐吧，坐吧，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伯父请客，哎，鱼住什么时候也能带个女朋友回来就好了……”然后边做料理边自言自语地说。
　　鱼住红着脸在父亲一旁帮厨，光子和仙道笑着互相击了个掌，没想到今天还可以吃免费的晚餐，然后两个人愣愣地盯着鱼住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把鱼住盯得有点后背发凉。

　　安西教练宅
　　难得的周末，藤真健司这周回家和光子一起代表父亲去探望已经出院在家休养的安西教练。
　　两人拎着慰问品来到安西宅前，正准备按门铃，就见安西太太送流川枫出来。三人见面都楞住了，光子开口打破尴尬的局面“我和哥哥来探望一下教练”，流川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地向安西太太鞠了个躬就向门外走去，安西太太想了一会对光子说“你们直接进去吧，我还是开车送下那个孩子”。
　　“嗯……”藤真和光子也对着安西太太鞠了个躬“那打扰了”随即走进屋去。
　　“这家伙有点奇怪，最近训练时也是一直冷着脸，然后进攻起来还特别的猛”光子向哥哥说道“不知道他来找安西教练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家伙满脑子都是篮球，估计来请教安西教练篮球方面的事吧”藤真没有多想，和妹妹一块走进客厅。
　　“哦，藤真啊，好久不见”安西看到进门的两人，开心地打着招呼。
　　“伯父，我代父亲来向您问好，他最近太忙抽不开身……”藤真礼数周全地回答。
　　“他还是那么忙”安西教练微笑着，丝毫没有介意“坐吧，喝茶”。
　　藤真和光子在安西对面坐下“另外，还要感谢这段时间您对光子的照顾”。
　　“哦呵呵呵”安西教练发出招牌式的笑声，悠悠地说道“光子很好，湘北很适合她，看得出来，你父亲和你都对她十分的重视”。
　　光子一边喝着茶，一边不太明白两人说的话，只好默不作声。
　　“藤真啊，你们教练找到了吗？”安西教练继续对藤真说道。
　　“还没有……我……“藤真看了看身边的光子，欲言又止。
　　光子看着哥哥的表情，知道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和安西教练说，又有些顾忌自己在场，于是主动站起来，说到庭院里去等安西太太，安西和藤真都没有做声，于是光子看了看两人，起身走了出去，并顺手将客厅的门关上。
　　安西太太回到家就看见光子坐在大门外台阶上，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光子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哥哥好像有事要和教练说”。
　　安西太太笑了笑，拉着光子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这次比赛后，孩子们都长大了呢？”
　　看着光子不明所以的表情，她继续说“你哥哥应该也是遇到什么迷茫的事情了吧，今天真是巧，一早上两个孩子都来找老头子”。
　　“太太，你的意思是……流川枫……他……”光子疑惑地问道。
　　“我想他们应该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吧”安西太太温柔地说。
　　光子明白，哥哥对自己未来的路一直都很迷茫，但流川怎么会……这次县大会他表现的那么出色，和县内一流高手不断过招，而且他的实力也获得大家一直的认同，他会迷茫什么呢？
　　看着沉默的光子，安西太太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光子，你很幸福哦。你父亲和你哥哥们为你背负了家族的荣耀，他们为的是让你没有负担的追求你的梦想，所以，你要加油哦，光子”。
　　听到安西太太的一番话，光子突然眼眶有些湿润，她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些事情，从小到大，她说想学打篮球，父亲就教她打，哥哥们也陪她打，说想□□动医学，母亲和舅舅就带着她到处随队比赛。长大后，父亲回国开展业务，也是让她自由选择是继续留在国外还是回来。家里人从来不问未来她想干什么，而是不论她现在想干什么都全力支持，原来一直是哥哥们为她扫平了她追逐自己梦想道路上的种种障碍，而代价却是要他们放弃自己的梦想。
　　光子有些哽咽“太太，谢谢您”。
　　藤真在离开安西教练住所后就赶回学校去了，光子来到湘南海边，不一会儿就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光子从后面搂住仙道的脖子，仙道右手握着鱼竿，左手伸过来抚上光子的脸。“怎么了”仙道明显感到光子情绪有些不对，关心地问道。
　　光子将双臂搂的更紧了，头靠在仙道肩膀上说“彰，谢谢你”。
　　仙道有些莫名，放下手中的鱼竿，把光子拉到自己怀中坐下“这一大早，是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落？”
　　光子抬起头对着仙道笑了笑“有你们宠着，真好”。
　　“啊？你们？还有谁啊，只能是我知道么”说着低头覆上了光子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