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三生三世》奈何宛如心

193、焦灼不安的乔探长

　　翌日一早，乔楚生把路垚安顿的吃了早餐，又送到医院开会，这才赶往巡捕房，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还是有些细节得再核对一遍。
　　得知小少爷已经同意做手术，悬在竹影心里的大石也终于落下，对于这个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乔四爷出马，小少爷必定会同意。
　　先前……
　　他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三年前…又或者是三年间的任何时候，在小少爷抗拒或者不配合的时候，能有上乔四爷的一句话，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许多，只可惜…事与愿违。
　　但好在现在…虽不能让小少爷的手回到最初，可至少也要比现在好很多。
　　“手术定在什么时候？”
　　“下周一！”
　　昨天他离开办公室后就开始安排手术时间了，因为他知道，小少爷一定会同意的。
　　“那就好，那个…”乔楚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他会来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自从他离开后，就仿佛彻底断了联系，没给路垚打过一个电话，对于这幅样子，他心里也不是很好受，他知道陆焱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弟弟的，不然不会对手术这么上心的，更不会让竹影去劝他做手术。
　　现在想想，他好像明白了，定是他去劝无果，陆焱才说让来找自己的，因为，也许竹影是慢慢才悟出来，但陆焱一定是第一个就知道的。
　　他知道路垚会听自己的话，所以才让竹影来找自己…
　　竹影也不知道自家主子会不会来，先前在电话里他也稍稍暗示的问了一下陆磊主子的态度，也没有个确切说法。
　　乔楚生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了，也不再强求，对于路垚的手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拉着竹影问东问西的。
　　“您放心，先前我从林姜那里侧面得知小少爷的情况，是可以手术的，我明天还会去找小少爷，再给他看一下。”
　　“行，那明天我就去给他办住院。”
　　事实证明，乔探长的行动能力还是很强的，以至于被生拉硬拽拽到医院的路垚，无语的说道：“我说乔老四，现在住院是不是太早啊？下周一才手术。”
　　“不早，就四天了，先住进来让竹影给你看看，我不放心。”
　　路垚看着他牵着自己右手往前拽他，紧紧相握的手，心弦仿佛被拨动了一下，很轻，但却不容忽略，罢了，既然答应他做手术就乖乖听话吧……
　　竹影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又拍了片子，确定可以做手术，乔楚生才终于放下心，他就怕临门一脚手术有什么变故，揉揉小少爷的脑袋，问道：“饿了吗？我看你早晨就喝了杯牛奶。”
　　路垚摸摸有些瘪了的肚子，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有点饿，我想吃馄钝。”
　　“行，我去给你买，你好好在这待着。”
　　“嗯！”
　　竹影收拾好东西也准备离开，“小少爷，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那个……”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路垚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他会来吗？”
　　手术的事情竹影和老乔不会平白无故地提起，定是他在背后安排的。
　　那他…会来吗？
　　竹影：“……”
　　一向精通各项技术的暗卫唯独在这个问题上犯了难，乔四爷问过他一次，小少爷也问了一次，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啊，他也不知道主子会不会来，万一夸下海口，最后岂不是让小少爷失望了？
　　路垚见他不说话，心里知晓答案，也不再勉强他，“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等人出去后，少年才难过地垂下眼帘，扣着食指，哥哥…是真的不要他了吗？
　　“好啦，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啊？”
　　小少爷好笑的看着明显焦灼的乔探长，拉着他坐下，抽了张纸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凑过去亲他，小声安慰着，“别紧张嘛，就是一个手术而已，没事的。”
　　这几天乔楚生越发紧张，坐立不安，连睡觉都不敢闭眼，他好像能体会到他那次住院准备做手术时路垚的心境了，原来是这样难熬。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周一，乔楚生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做手术呢，路垚拉着他的手笑道：“没事的，你就跟以前一样正常去上班，等下了班我就做完手术了，你一来医院我也正好醒了。”
　　乔楚生：“……”
　　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落家了？他在这儿做手术，他竟然还能去上班？这得是多心大？
　　“路三土！”乔楚生瞪了他一眼附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心疼的说道：“别怕，我就在门口守着你。”
　　“可是……”
　　“别可是了，”他以吻封缄，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就在这里等你，别想赶我走。”
　　路垚没再坚持，只是扭头朝着走廊尽头看了一眼，没看到任何人，不免有些失望，他…不来吗……
　　是不是…他真的如他所说宁愿从来没有他这个弟弟呢？
　　乔楚生知道他在等人，心疼得快要裂开，他给陆焱打过电话，却无人接通。
　　直到护士来推他进手术室，路垚才收回目光，手术们被关上，红灯亮起……
　　乔楚生坐在椅子上，双手相握抵着额头，仔细便会发现他的身子在颤抖，那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前世，他曾在手术室外一次次的等着他。
　　那个时候，他连在手术通知单上签字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每一次他进医院都说与自己有关呢？
　　为什么就是保护不好他呢……
　　五个小时后——
　　红灯灭了，手术门被推开，竹影出来摘下口罩笑了笑，“乔四爷放心，手术一切顺利，稍后会把小少爷送回病房。”
　　“那就好…那就好……”乔楚生松下了口气，紧绷的弦松动，腿一软向后踉跄了一下，还好被清风及时扶住。
　　“我没事，”乔楚生推开他的手扶着墙才勉强站稳，汗珠不知何时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而此时另一边公寓，站立在窗户前的男子，指间夹着烟却不见他吸一口，揣进兜里的手紧握成拳，望着窗外的景色眉宇却无半点放松。
　　“叮铃铃……”
　　电话的响起就如同赶到刑场的口谕，掌握着生杀大权，也让男人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
　　陆磊上前接起电话，低语了几声，神情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挂断电话才恭敬地说道：“主子，手术一切顺利。”
　　男人闭了闭眼，悬在心间三年的忧愁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沉默了半晌才沙哑的开口道：“回去吧。”
　　“主子，您……”陆磊于心不忍的问道：“您不见小少爷一面吗？”
　　“不了，回英国吧。”
　　陆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大老远跑来只为等一个手术顺利的电话吗？难道在英国就不能等竹影的电话吗？这么不远千里的来上海不就是因为担心小少爷，却拉不下面子不肯见他一面，真是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