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竟然是竹马》废白

66、小星星成长日志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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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哥哥趴在平时吃饭的长桌上，他在教我认字。

　　哥哥超厉害，他认识好多字，不仅会读，还会写。

　　此时他握着一支拇指长的铅笔，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下三个字：“宋、星、夜，看，这就是你的名字。”

　　“你的呢？”我说，“我要看你的。”

　　随后，哥哥在我的名字旁写下了他的名字。

　　我每天应时哥应时哥地喊他，今天却是第一次看见他的名字怎么写。

　　我认真看了一遍又一遍，牢牢记下。

　　“我也想写，哥哥教我。”

　　“好啊。”应时哥抓着我的手调整握笔的姿势，“像这样，拿稳，先教你写最简单的吧，写个‘一’。”

　　“不要。”我摇头，“我要写你的名字。”

　　哥哥笑出声：“那你比着我刚刚写的试一下。”

　　我看他写得那么容易，以为很简单，当即开始抄写。

　　“先写最上面的‘点’。”哥哥在旁边指导。

　　铅笔尖接触纸面，我的手似乎不受我使唤了。

　　“欸？”我一个用力，纸张在不完全平整的桌面，被我扎出一个洞。

　　“哈哈哈——”哥哥大笑。

　　“……”

　　半晌，他揩了揩笑出来的眼泪，走到我身后，俯身握住我的右手：“我手把手教你。”

　　哥哥的手没比我大多少，并不能很好地掌控我。

　　“你顺着我的力道动笔，……不用拉这么长。”

　　“嗯嗯。”

　　“这里笔尖要往这边走，反了反了。”

　　“好。”

　　“宋星夜。”他叫我大名，“你是在跟我比力气大吗？”

　　我无辜：“没有，我的手好像不听我的了。”

　　……

　　三个字写了几分钟，给哥哥累够呛。

　　我看向自己的成果：“怎么和你写的不太一样？”

　　应时哥失笑，也看向歪歪扭扭、四分五裂的三个字。

　　“第一次写，已经很棒了。”他鼓励我。

　　我顿觉兴趣更浓：“我还要写。”

　　“这回想写什么字？”

　　“就写你的名字。”

　　“干嘛总写我的，我教你写你的吧，以后上学能用到。”

　　“我不，我就要写你的。”

　　我没再要哥哥手把手教我，自己比着一笔一划慢慢抄。

　　一连抄了满满一页纸，耗时良久，后面总算能看出是“宋应时”三个字了。

　　期间应时哥一直坐在我旁边看书，时不时转头看一眼我的进度。

　　见我写得越来越好，他夸道：“小星星真聪明。”
　　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奖励。”

　　“哇，谢谢哥哥。”

　　我开心接过，正要剥开糖纸，就听见院长奶奶叫我。

　　我和哥哥转头望去，门口站着院长奶奶和一位陌生的女人。

　　“你过来一下。”院长朝我招手。

　　我收回视线，看向哥哥。

　　哥哥的表情晦涩了一瞬，冲我温柔笑笑：“去吧。”

　　“你呢？”我问。

　　“我在这等你。”

　　“好。”我把糖果揣进腰间的口袋，“我很快就回来。”

　　我被带到了院长办公室，路上，那个陌生的女人一直在打量我。

　　院长奶奶让我喊她“韩阿姨”。

　　办公室里，矮桌上散开一堆照片，是上个月摄影师来院里给大家拍的那些。

　　我没拍，但我一眼就看见了应时哥哥的相片。

　　我感觉很新奇，不由自主地走到矮桌旁，拿起哥哥的照片看。

　　“你叫‘小星星’？”韩阿姨跟我说话。

　　我点头：“嗯。”

　　韩阿姨弯腰看着我，笑问：“你几岁了？”

　　“哥哥说我四岁。”

　　“你哥哥是谁呀？”

　　我举起照片：“他。”

　　韩阿姨眉梢微挑：“你们俩是兄弟啊。”

　　“不是亲的。”院长奶奶在一旁解释，“小的这个算是大的捡到的……”

　　韩阿姨听完明白了，拎过椅子上的塑料袋，放到我面前：“喜欢吃什么，你自己拿。”

　　满满一袋子零食。

　　我愣住，下意识抬头看院长奶奶。

　　院长：“跟韩阿姨说谢谢。”

　　“谢谢韩阿姨。”

　　韩阿姨摆摆手说不用谢，和院长奶奶坐到一旁小声交谈。

　　“模样是挺好的，人看着也机灵，就是年龄……还是大了点。”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零食，嘴巴里在分泌口水，因此她们的对话我听得断断续续。

　　“已经记事了……怕养不亲……他哥哥也不错……太大了……”

　　我咽咽口水，隔着衣服摸摸口袋里的糖果，没去碰桌上的零食。

　　哥哥说过，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低头看着哥哥的照片。

　　越看越喜欢。

　　我偷瞄一眼院长奶奶和韩阿姨，她们此时都没注意我。

　　我伸手把桌上的照片拢在一处，摞起来。

　　借着塑料袋的遮挡，我把应时哥哥的照片塞进衣服里，用松紧裤腰夹住。

　　刚把手拿出来，院长奶奶她们就叫我了。

　　“昂。”我双手交叠垂在肚子前，正正按在照片上。

　　韩阿姨问了我好多问题，因为刚干完坏事有些心虚，我没多思考，凭着本能一一回答。

　　过了不知多久，韩阿姨没问题了，我看她又和院长奶奶谈话，问：“奶奶，我可以走了吗？”

　　“去吧去吧。”院长奶奶说着对韩阿姨笑笑，“小孩子玩心重，待不住。”

　　我如蒙大赦，离开前转头看了眼桌上的那摞照片，担心我偷照片的事被发现。

　　“等等。”韩阿姨叫住我，起身从袋子里抓了把大白兔奶糖塞我兜里，又拿了包手指饼递给我，“这孩子，让你拿吃的怎么不拿呢。”

　　我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韩阿姨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笑着说：“拿去和你哥哥分着吃。”

　　是哦，哥哥给过我那么多糖，我还没给过他呢。

　　“谢谢韩阿姨。”我双手捧着那包手指饼，对韩阿姨鞠了个躬。

　　走出院长办公室，我心情好得不行，小跑着去找应时哥。

　　办公室在二楼，我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哥哥站在墙边。

　　“哥哥。”我高兴极了，连忙把手指饼给他，接着不停地掏大白兔奶糖，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你看，我有好多糖。”

　　然而他看上去并没有很开心，扯扯嘴角问：“这些都是那个阿姨给你的？”

　　“嗯嗯。”我点头，挑出他前面给我的那颗水果糖，其余的往前递，“哥哥吃。”

　　“挺好的。”他喃喃一句，把糖重新装进我兜里，“我不爱吃，你吃吧。”

　　“可好吃了。”

　　哥哥摇摇头，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行吧，他不要，我只好自己吃了。

　　我一边剥糖纸一边下楼，不注意踩空了一节台阶，幸好哥哥拉住了我。

　　我俩都被吓得不轻，他皱眉斥责我：“走路的时候看脚下，摔了怎么办？”

　　我拍拍胸口，嬉笑道：“这不有你在嘛。”

　　他面色凝重：“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了呢？”

　　我正想问“为什么不在”，他朝前一步，在我跟前半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哥哥有一段时间没背我了，他说我长得太快，他背不动了。

　　为此，我最近都没敢吃太多。

　　此时看着他的后背，我又惊又喜，忙把糖收起来，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

　　估计是我真的太重了，他站起身的时候看上去有些费力，抓着楼梯扶手才站稳。

　　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眼前是那颗熟悉的小痣。

　　小痣长在应时哥哥的耳朵后面，俏生生的，每次他背我，痣就在我眼前晃。

　　哥哥双手背到后面托住我的大腿，突然问：“你觉得刚刚见的阿姨怎么样？”

　　我注意力在他的耳朵上，随口道：“什么怎么样？”

　　想伸手摸。

　　我也确实摸了，用食指轻轻碰了下。

　　哥哥歪了歪头，又问：“你喜欢她吗？”

　　我有点奇怪，我之前都不认识韩阿姨，为什么要喜欢她？

　　“她是个好人。”我说，“她给我糖吃。”

　　放在往日，哥哥这时该教育我了，说不是给我糖就一定是好人，让我别被骗。

　　但他今天没跟我讲大道理：“你想跟她回家吗？”

　　我只觉得他越问越离谱了：“我们的家不就在这里？”

　　哥哥沉默一瞬：“跟她回家不仅能一直有糖吃，还有吃不完的肉。”

　　我没骨气地馋了：“那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我去不了。”

　　“那我也不去。”

　　到了楼下，哥哥把我放下来，似乎叹了口气：“小星星，我们可能……”

　　他说一半不说了，我追问：“什么？”

　　“没什么。”他劝我，“如果那个阿姨想带你走，你就跟她回去吧，我会去找你——”

　　“我不。”我打断他，“我不要和你分开。”

　　哥哥定定地垂眸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没再说什么。

　　韩阿姨最终决定领养一个不到两岁的女孩儿。

　　她来带小妹妹走的那天，给我们院里每个人都发了零食。

　　“我感觉她会是一个好母亲。”应时哥哥说着略显可惜地看我一眼。

　　我佯装听不懂他的意思，专注吃着零食。内心在窃喜——又能和哥哥继续在一起了。

　　我一点也不渴望拥有“爸爸妈妈”，我的记忆中只有哥哥。

　　吃完零食，我拍掉衣服上的碎屑，安慰哥哥：“没办法啦，人家没看上我。”

　　他捏捏我脸颊上的肉：“就你鬼精。”

　　说完，他把属于自己的那份零食推给我。

　　“都给我吗？”我眼冒精光。

　　哥哥“嗯”一声：“既然你不愿意离开，就乖乖当我弟弟，我会把好东西都给你。”

　　我闻言更加欣喜：“你也不会离开我吗？”

　　哥哥神情坚定：“我会想办法……”

　　我不确定他后半句想说什么，不过我已经很高兴、很满足了。

　　我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哥哥，你真好。”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他笑着推开我：“嘴巴上脏兮兮的。”

　　我嘿嘿一笑：“最喜欢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