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人格在治愈》就要Heartless

2、2

　　“……好的，我明白了。”
　　泽田樱顿了顿在手中的记录本上记下了之后的研究方向后离开了培养舱前。
　　培养舱前，鸦色的睫羽纤长浓密，在森佐伊苍白的脸上打下两片小小的阴影。
　　原本是紫罗兰色的眸子没在阴影中，变为了浓郁的深紫色眼中神情晦暗不明，“甲二五八番……”
　　……
　　甲二五八番小小的脑瓜子中觉得最近的森先生温柔了很多。
　　小小的人儿端正地坐在高高的有靠背的椅子上，腮帮子被水果糖顶起一个鼓包，短短的腿因为够不着地而在空中无规律的摇晃。
　　雪白的实验服穿在甲二五八番娇小的骨架上，明明是刚好的码数，却因为他纤细稍窄的肩骨而硬是让人看上去觉得衣服大了一圈。
　　让他整个人像埋在了衣服中。
　　湛蓝如顶尖蓝水晶的眼睛，配上暖色调的橘发，再加上甲二五八番雪白的皮肤——在从头顶落下，自上而下光线的照耀下，甲二五八番就像一位误入凡尘的天使。
　　纯洁，美好，懵懂。
　　“甲二五八番，森先生让我带给你的。”
　　踩着高跟鞋身材姣好的泽田樱把一本当下正火的幼儿绘本递给双眼放空正在发呆的甲二五八番，“
　　森先生说，他今天会晚点到。”
　　“谢谢。”
　　听到声音的甲二五八番瞬间回神，流利的道谢。
　　这段时间甲二五八番已经学会不少单词的自信让他在接过绘本后看向泽田樱浅棕色的眼睛，断断续续地又在道谢后面加上了她的名字，“泽田，小姐。”
　　“讲话能成句了？”
　　泽田樱露出一个稍显诧意的表情，“不用谢，这是森先生的意思，不过他会很开心看到你的进步的。”
　　森先生会开心？
　　甲二五八番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雀跃。
　　幼儿绘本色彩缤纷，单词简单，图案可爱。
　　在泽田樱走后，甲二五八番很快就陷入了绘本的故事中。
　　……
　　在好不容易结束了和上面那些人的扯皮后，森佐伊摘掉眼镜抬手了捏捏已经被压出痕迹来的高挺鼻梁，闭起的眼睛传来一阵阵酸涩，眼底是肉眼可见的疲倦，“上面那些人啊……”真是令人厌恶至极。
　　他们之于横滨，就如突然加重的税收之于濒临破产的企业。
　　闭目养神，稍微缓解了一点身体上的疲倦后，森佐伊起身向甲二五八番所在的实验室走去。
　　他今天还没见甲二五八番呢！
　　……
　　法国当局，一位身着军装的长官面前站着两位面貌极佳，且各有千秋的年轻人。“兰波，魏尔伦。”
　　面容严肃的长官向他面前的两位极为优秀的下属下达命令，“在远东小国那里，我们探测到了一股不该由我们人类所掌握的力量。”
　　“现在决定，为保证国际与世界的和平与安全，特此对你们两位下达这项指令。”
　　“把那股力量的所有者带回国。必要时刻，你，兰党，可以使用彩画集。”
　　“不论生死，都要把那人带回！”长官最后语气十分斩钉截铁。
　　“明白。”
　　“知道了。”
　　兰波与魏尔伦两人一前一后说道。
　　……
　　“森先生，森先生！”
　　甲二五八番举着自己刚画好的画跑向森佐伊。
　　森佐伊此时正巧摘下了眼镜，高度近视的视网膜上只能呈现一片带颜色的马赛克。
　　还没等他重新带上眼镜，甲二五八番就已经来到了他跟前。
　　通过他视网膜上呈现的橘色色块和耳朵里听到的稚嫩童音，森佐伊下意识答到，“怎么了？”
　　“森先生，您看！”
　　“不错。”
　　森佐伊一边有些不走心的夸奖，一边伸手从桌上拿起刚摘下没多久的眼镜带上，“……”
　　“这是我画的您！”
　　在重新恢复明朗的视线中，森佐伊只能从甲二五八番手中的那纸上分辨出不同的颜色，对他画的是什么一概不知。
　　但在号那双充满了期待的视线下，森佐伊还是把口中的疑惑咽了下去。
　　不能打击孩子的自信心。
　　看着收到称赞后，脸上“啪”的一下子就笑开了花的甲二五八番，森位伊深感自己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森先生，这是送给您的。”
　　甲二五八番心满意足的收到夸奖，把画递向有些愣神的森佐伊。
　　送给我？
　　森佐伊接过画，这次用上了十二分的精神端洋。
　　终于，他在那东缺一块，西少一块的黑色色块中，认出了这是他的头发；在两团一大一小并且极不对称的紫色中，认出了这是他的眼睛。送给我……
　　森佐伊突然有些想收回刚才他的话。
　　画的真的一点都不像啊……
　　这除了颜色外，到底还有哪里像我了啊！！
　　森先伊在内心呐喊，不过脱口而出的却是，“谢谢，我很喜欢。”
　　甲二五八番在下一秒就裂开了嘴，把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
　　试问，在那双湛蓝眸子中期待的眼神下有谁可以拒绝？
　　……反正看结果，森佐伊是不可以的。
　　并且他缴械投降，放弃抵抗的速度还很快。
　　把画夹在本子里带回办公室的森佐伊看着摊开的本子，面露难色，“刚才怎么就收下了啊……”
　　现在，他要怎么处理这幅画？？！
　　几天后，来办公室找森佐伊交数据分析的上野大山一推门进来，就看见从森佐伊入驻的那天起就再没变过，也从来没挂过任何东西的白墙上挂了一幅边框复古精美的画。
　　“森先生，这是您挂的？”
　　交完数据的上野大山在走之前还是没忍住，问端坐在椅子上的森佐伊。
　　“怎么了吗？”
　　森佐伊语调毫无波澜，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没什么，只是感叹您的品味真是高雅。”
　　上野大山带着些恍然的脱口而出一句称赞，“原来您喜欢后现代主义的作品啊！”
　　咔哒！
　　正在写字的森佐伊手上的铅笔芯突然断裂，“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了。”
　　心有些大的上野大山推门离去。
　　有着精美浮雕的画框内，一幅由蜡笔涂画而成的白，黑，紫的色块，压在玻璃片下显出几分高级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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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一年前产生意识后便可以暂时脱离培养舱的甲二五八番，在经过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身高长高了不少。
　　连代着他的语言表达都已经和正常的七岁小孩儿差不多了——虽然如果按自他有意识那天算；甲二五八番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岁。
　　不过，一想到甲二五八番体内可是沉睡着一位神，就好像可以不那么计较了。
　　一位神明大人……
　　荒霜吐！
　　……
　　“甲二五八番，过来抽血。”
　　森佐伊对到他膝盖的小孩招呼道。
　　已经长到肩处的橘发垂在甲二五八番的耳边，他迈着虽然长长了，但依旧属于小短腿范筹的小短腿跑到身着白大褂，正在带手套的森佐伊身边。
　　森佐伊准备好之后，俯下身子，在号乖乖伸出来的小姆指上扎进了一根极细的针尖，透明的试管内，一条红色的血柱很快上升，大约在血柱占整个试管的三分之二时，森佐伊停下了抽血的动作，“好了。”
　　把抽好的试管放在架台上，森佐伊开始脱手套。
　　这么简单的小事，本来是不需要森佐伊亲自动手的。
　　但今天他事情比较少，反正左右谁做不是做，森往伊也不是个惯会使唤别人的人，所以他就顺手做了。
　　今天森佐伊的事是真的很少，少到他在做完今天所有工作后时间竟然才下午一点多。
　　就在森佐伊认为接下来可以休息一会儿时，他已经三周没有人打进来的手机突然响了。
　　森佐伊有些疑惑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是真的好奇——除了上面那些人要催实验进度以外，他是真的想不出还有谁会打他的电话了。
　　电话的通话界面上显式的是“未知来电”，这说明不是上面那些人，因为森佐伊为上面那些人的电话都“贴心”的作了备注。
　　这也不是骚扰电话。
　　森佐伊思考了一秒，就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他点了接通。
　　“是二郎吗？”
　　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进森佐伊的耳朵。
　　森佐伊拿着电话往角落里走了几步，“您是？”
　　这声音有一点点耳熟，并且他称呼自己为什么那么亲密啊？
　　“我是森鸥外。”
　　电话那边的人停顿了一下，“或许你会更熟悉我的另一个名字：森林太郎。”
　　森林，太郎？？
　　对森鸥外确实没什么印象，甚至是陌生的森佐伊在听见那人接下来的话后整个眼睛都睁大了，脱口而出，“哥哥？”
　　电话的另一边，听见森佐伊的称呼，森鸥外发出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