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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借刀杀人 ...
天光微亮,西边的天上印着浅浅的一轮明月未离去。
再过一个时辰,天彻底亮后蔺府众人要去蔺老夫人跟前请安。
蔺家给小辈的规矩最多,晨昏定省,早晚请安一概不能免。即便生病受伤,只要腿脚能走动,蔺老夫人一日不发话,便一日不能省,必须遵守,何况老夫人最大,连蔺大人也得顺着这位老人家,可是唯独有一个例外——蔺不言。
她去,蔺老夫人看见她不高兴,她不去,蔺老夫人觉着没教养也不高兴。反正来回都是不高兴的,蔺不言便想去就去,不想去寻个身子骨病弱借口,让巧月替前去她请安顺带探听消息。
正巧,今日她想去了。
蔺不言特地让巧月领着传话的人进知春院,只是没想到这人刚一踏进内院,“啊——”一声惊恐的惨叫声响起。
“来人啊,有、有……有刺客,快来人啊!”
尖叫声惊走了枝头鸟雀,春末的太阳也在这时升起,挥洒的金色给人一股阵阵寒意,或是倒春寒来了。
少顷,蔺府大厅中堂的人多起来。
中堂周边为了昨儿个值夜的仆从,主位的乌金木太师椅上林姨娘沉着一张脸,紧盯底下的一女一男。
跪在正中央的少女约莫十四五,眉眼间尽是不服,她是林姨娘自己的女儿,唤蔺溪儿,行四。被五花大绑扔在一旁的男人是近日里蔺溪儿院中新招进来的仆人,也是昨日倒在知春院西南处竹林之人。
直到巧月半搀扶着蔺不言走进厅堂,见其身上衣衫整齐,神色未中毒的,林姨娘脸色才缓和许多。
待蔺不言落座在一旁,乌发半湿,单薄的鹅黄色春衫隐约可见斑驳血迹,整个人微微颤抖,开口喊了一声:“姨娘……”
林姨娘连忙起身,去打量那些血迹,问道:“五娘可有受伤,发生了何事?”
“姨娘……”蔺不言低着头,小声啜泣,“我自小离家,虽与四姐姐相处时间较短,但明白唯血缘才是至亲,平日里姐妹间小打小闹,我从未与放在心上过,可…可是四姐姐为什么要毁我清白。”
说着,她便开始低声哭泣。
林姨娘将头一扭,脸一变,话里带着火气质问道:“溪儿,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娘亲,我没有做过,”蔺溪儿眼底闪过一丝慌张,随即转头朝着蔺不言,“收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难道仅凭抓的这个仆人就说我害你吗?此人最近才入我院中,谁知他是不是别人派来栽赃我的。”
这一番话说的真是有理有据,将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蔺不言心中冷笑,悄悄偏头看向一侧的林姨娘,两条黛眉紧蹙,一言不发,果真是在犹豫,怕是要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了,别怪她不客气。
她隐藏在袖衫的右手轻轻地捏了一下身旁巧月,继续独自低声哭泣。
“奴婢僭越,今日姨娘即使要罚,奴婢也要替自家姑娘讨个公道。”巧月走上前,跪下,“昨夜,奴婢去庖屋给五姑娘取伤风寒的药,看见…看见…四姑娘拿了一包东西正从里面出来。”
“幸得奴婢今早心中一直惶惶不安,才提早去姑娘房中,否则姑娘的清白...”
“胡说!”蔺溪儿驳斥道,“近日我从未出过府,怎么会用迷药这种东西,大可遣人去我院中搜。”
话一出口,林姨娘的脸色唰地变了,马上吩咐去院内搜。
蔺不言心道:好一个不打自招。
林姨娘是个聪明人,母亲死后她在蔺老夫人的扶持下主管了蔺家内宅事务,井井有条,深得老夫人喜爱。再说了,林姨娘是在母亲生前进入蔺府,哪会是简单人物,可惜这个姐姐倒是一点都没学到。
不等一刻,仆人带着搜出来的一包药粉回到大堂,递给林姨娘。
蔺不言早早算好了这一幕,听说林姨娘识得不少药材,这包迷药是昨夜让巧月偷偷潜入放进去的,她一闻便知。
见状,蔺不言适时咬了一下唇,泪眼婆娑,满是委屈地说道:“如今我与沈家婚事将近,若此事传出去,咱们蔺家会受牵连,若是圣人追责起来……”
这一句话,直接将整件事牵扯到整个蔺家利益。
林姨娘可不笨,就算她再想护自己的女儿,但她们都是蔺家人,如果蔺家出事了,谁又能幸免?
这时的真相显得没这么重要。
算准时机后,蔺不言又用手绢捂着嘴,连着咳嗽几声。
林姨娘反手将东西拍在桌上,勃然大怒道:“溪儿,你竟做出这样的事!五娘身子骨本就弱,你身为姐姐,按理应照顾妹妹,却算计自家姐妹,让人潜入闺房中,意欲毁她清白。”
“娘亲,我真的没做过。”蔺溪儿膝盖被这冷硬地面硌得生痛,依旧不肯松口。
“做人自私尚可谅解,歹毒狠辣些为保命不可怕,但目光短浅,分不清利弊,既可怕又愚蠢。”林姨娘略一低头,瞧着跪在底下不认错的女儿,又问了一遍,“今日人赃俱获,认不认错?”
这顿教训劈头盖脸砸下来,蔺溪儿心里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娘亲不信我?她有心辩解又不敢多言,因为人确实是她派去的,但只想抓一些蔺不言的把柄,日后好让五妹出丑,没有想毁清誉,上京城内女子清誉看得比其他地方都重,她即使再讨厌五妹也不至于干出这样的事儿。
可如今百口莫辩,证据确凿,蔺溪儿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
蔺不言在一旁低头垂眉,抿了抿嘴道:“姨娘,你饶了溪儿姐姐吧,怪我院中人偷懒未值夜才发生这样的事,她不是有意害我,定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哪里做得不对。”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蔺溪儿又迟迟没有认错,林姨娘怒火大增,喊道:“行家法!”
一见她娘动真格,蔺溪儿有些怕,又想起平日里很多事情撒个娇就过了,从小到大哪怕真惹事也先护着自己,没舍得打一下,今日竟为了不熟悉的人动家法,她越想心里越是升起不服的劲头,猛地要撞上去。
她抬头喊道:“她娘早死了,我是你亲女儿,她又不是,为何信我!”
这句话一出口,林姨娘脸色蓦地一遍,声音气到发抖,“竖子…竖子,当真是惯坏了。拿来我亲自动手!”
话音没落,一根布满荆棘的长藤条被呈了过来,林姨娘抓过便是一鞭,落在少女背部立即见了血,
虽然她向来瞧不上这个尺泽之鲵的女儿,但不认为蔺溪儿的胆子大到敢做出如此之事,方才一直让人认错,就是给蔺溪儿一个台阶,没想到今日这人的脾气忽然上来,硬是撑着不认。
林姨娘抽了好几鞭,到底是不忍心,停住手问道:“可是知错?”
蔺溪儿背上火辣辣的疼,这话落耳边,听着像撒盐,更疼了。
她从小被捧在掌心,得祖母和娘亲喜爱,连父亲都更喜欢她,选择把她留在上京城,自然是不会把这个没有娘亲倚靠,从小被扔在临安娘家,又突然回京的五姐放在眼里,但今日娘亲竟因为这个五姐打了她。
越想心底那股劲像一头拉不回来的牛,蔺溪儿宁愿撞死在南墙,也不愿认。
一直没得到回应,林姨娘也动了真火,眼见布满荆棘的长藤条再次要落下时,蔺不言冲过去,挡在了跟前,“姨娘要罚连我一并罚吧,姐妹本应同心,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怎能让四姐姐独自受罚。”
这位小她一两岁的妹妹半倒在地,双目盈盈,满含泪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配上这张天生楚楚动人的脸,瞧着可怜极了。
可蔺溪儿瞧见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来气,扭头一把推开,恶狠狠地说:“别装着可怜兮兮的模样,人若是我派去,我敢认,事非我所为,绝不会轻易认下。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林姨娘闭着眼睛,深叹一口气,冷着声音:“狠狠地打,打到这逆子认错为止。”
身边仆从接过藤鞭,一鞭又一鞭落下,蔺溪儿置气似的直挺着腰,双唇紧咬,没吭一声。
这样的景象看着太过残忍,蔺不言只是十五六姑娘,心又没这么硬,便真动了想劝解之心,可被身旁巧月拉住,摇摇头。
蔺不言蓦地愣了,她在想,四姐或许因一时兴起想捉弄她,或许想制造些动静抓她把柄,或许四姐同为受害者,无意被安插了钉子连累……这些作内宅姐妹打闹,看起来似乎都没什么,但她是蔺不言,与沈家独子有婚约的蔺不言。
沈家独子,沈瀛,年纪轻轻深受圣人喜爱,被封为宣平侯,掌提刑司一职,专为圣人办事。
整个上京无人不知行事作风狠辣的沈瀛喜蔺家五娘,宁愿摘天上星星水中月亮,可因为这个婚约蔺不言来京后连临安未能归过,为数不多几次还是姨母来见她。
沈瀛与她论青梅竹马,是喜欢她是愿意护着她,可蔺沈两家婚事牵扯岂止是两人,喜不喜欢尚且得往后论。
昨夜之事一旦被抓到把柄,泄露出去,必会形成连锁反应,连她自己都不知会如何。
蔺不言不能冒这个险,必须推得干干净净。
何况林姨娘看似狠狠地惩戒四姐一顿,实则保全了自己的女儿。
这事儿纵使蔺家放过蔺溪儿,总会传到这位宣平侯的耳中,官场行至此位多非善类,断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到时蔺溪儿的下场远不止如此。
沈家的婚约是倚靠,也是限制。
想到这儿,蔺不言心底叹了口气,上京城内蔺姓是四姐的底气和后路,而她的依靠在千里之外的临安,任何一步都得想着。
还不等打完,厅堂外传来一年迈女声呵斥:“好了,难不成要打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来人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太太,满头银霜,长方脸爬满皱纹,一身朱红金丝暗纹锦袍,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正是蔺府老夫人。
一见到来人,蔺溪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哭了起来,喊道:“祖母!不是我,我没有...真的没有...”。
蔺不言心道:来了,不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替四姐开脱了。
她差点儿忘了个从小疼爱四姐姐的老祖母,想必听到风声就连忙赶来了吧,果真同姓氏也是有差别。
然而蔺不言也不着急,这在她的意料之中,怎么会算漏呢。
蔺老夫人招了招手,身旁的嬷嬷立即将蔺溪儿扶起到跟前,她再往怀中一搂,心肝肉似地轻声安慰:“你自小在祖母身边长大,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想必是有人要陷你于不义之地,故意离间你们亲姐妹。”
等祖孙俩抱着说了会儿话,林姨娘才插嘴喊了一声“母亲”,恭恭敬敬地给老夫人行礼,解释道:“溪儿做这事虽然未酿成大祸,可一旦传出去,往小是影响不言的清白,致使婚事不保。往大了说沈家不会善罢甘休,蔺家本就……到时更会招来圣人疑心。”
“况且姐妹不和本是大忌,外人会怎么说蔺家。这事当真是她做错了。”
“即使她做错,该打也打了,你还想打死溪儿吗?”蔺老夫人怀中搂着自己心爱的孙女,又瞧了眼半伏在地上的另一个,“如今想的该是如何解决这事,不要落人把柄。”
林姨娘试探性开口:“老夫人意思是....”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话音没落,老夫人身旁奴仆上前,猛然一刀插进胸口,那人瞪大了眼睛扫过蔺不言的方向,直直倒了下去。
人死了。
蔺不言心道:这老祖母倒是心狠手辣。
蔺家仆从大多是祖祖辈辈都在这儿,口风严谨,新来的这个仆从就不一定的,话即便能传出去,人证物证必须不能留。
因此,斩草须除根。
不过,蔺不言就是想要借刀杀人,不管昨夜这仆从是否撞见陆行知来自己院中,或是知晓自己在找鲛人珠一事,都不能让他开口。
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想继续陪这一家人演戏,抬头猛咳了好几声,双腿一软,晕倒了。
提刑司是随口,可能有点太顺口了。。。忘了历史的确有。文里这个和历史上那个完全没关系,两模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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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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