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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失踪人口 ...
车前巧月从容地掏出令牌,给守门侍卫,“车内是我们姑娘,刚从护国寺祈福回来。”
城门侍卫认得蔺府马车,领头人更是一眼认出这婢女手中令牌。
“原是蔺五姑娘,惊扰了。”领头人恭敬弯了弯身,走上前一步,“近日京郊尸体接二连三,有数名人家报案,昨夜接到禁令,严查所有城门出入口,任何人不得轻易放行。”
巧月说道:“姑娘下山时受了些伤,耽误不得,望大人见谅。”
“这……”领头人面上迟疑片刻,心头想得却是:近日京中蔺沈两家亲事早人人皆知,更有传等伏月大暑后圣人会亲自下旨,这待遇怕堪比宫中皇子。
倘若误了马车内人的救治,落下什么病根,恐怕他小命难保,可若轻易放行,上头怪罪下来,他也承担不起。
正待他心中摇摆不定,只听车内人清了清嗓子,喊道:“巧月莫要为难各位,让他们搜便是。”
蔺不言掀开车帘一角,露出半边脸来,微微致意:“还望大人搜查动作快些,我下山时不小心滑倒,此刻腿脚不便,身上还有些狼狈。”
这一番话听起来是体恤之情,可让领头人心中更惶恐,此时身侧一副将上前献计,“大人,此番查的是人口失踪,五姑娘自小身体柔弱,马车又是回城,加之这身份……哪儿会与此有关。再说了,即便日后追责起来,也提刑司的事,咱户部今日不过帮忙,这五姑娘以后是沈家人,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领头人一想,十分有道理啊!
反正他们要抓的人不会反着往城内走,何况京中世家以沈蔺两家牵头,即便蔺家大不如从前,他也惹不起,再则他一介户部小小官员,只是奉命行事来协助调查,何必得罪人。
想通之后,领头人挥了挥手,让人随便围着马车转了一圈,便示意放行,而后又抱拳微微欠身:“望蔺五姑娘见谅。”
蔺不言隔着车帘,柔声回道:“无妨,不言知晓各位不易之处,多谢大人。”
语罢,蔺不言放下车帘瞬间,方才一脸大家闺秀识大体的神态早不知飞到何处去。
待马车离开南城门一段距离后,远坐车内另一端的陆行知低下头,说了句:“宣平侯未婚妻子的名号,真是好用。”
陆行知原以为蔺不言会反回他两句,良久未见人说话,他抬起头,与一双琥珀色视线相撞,眼中透着一丝愠怒。
“陆行知。”蔺不言不轻不重喊了声眼前人,深吸一口气,“巧月亮出令牌是蔺家的。再者,明是世人偏要冠此名号于我,但我姓蔺,身上流的蔺江两家之血,非何人未婚妻子,更非何人附属品。”
“我并非…”
未等陆行知开口解释,蔺不言一点儿也不想听,隔着车帘喊了一声巧月,“从西市小道绕行,剩下的路问陆公子吧,我乏了。”
“好的,姑娘。”巧月一声应下,提起缰绳,让拉车骏马掉头进了一旁小道。
随后,蔺不言闭上双眼,半倚靠着江明玉颐养精神,不再理会。
陆行知:“……”
这一回,陆行知要真听不出眼前人生气,那这二十年算白活,毕竟连车内第三人——江明玉都瞧出来了,还打着手势安慰他。
陆行知朝人挥了挥手,示意无事,以免江明玉误会什么。
此刻,陆行知忽然恨起自己这一张嘴来。
世人给他冠以“风流盗圣”之名,哪又问过他意见,明明与她一样是身处旋涡之人,怎能因心中一己私欲,说出这样的话。
无声愧疚沉重的压在身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陆行知再度抬起头来时,只见江明玉不知何时用双手捂住了双耳,默声口型在向他说:“快给蔺姐姐道歉吧,我听不见的!”
陆行知觉着,这小女孩还挺“善解人意”的。
本念及马车内第三人,既然如此,他刚张口喊了一句“不言”,被车外巧月出声打断:“陆公子,我们该往何走?请尽快指路,姑娘的伤还需处理。”
陆行知:“……”
他差点忘了外面还有一个。
算了,另寻机会吧。
马车行驶在西市错综复杂偏道中,投射于地面影子渐渐缩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在陆行知的指引下,他们七拐八折走好一阵子,才在一处简陋幽静的院子停下。
这回,陆行知倒是眼疾手快,提前伸手将蔺不言扶过,带着向屋内走去,而蔺不言之转头叮嘱巧月,“扶着些江姑娘,她受了不少伤。”
巧月回道:“是,姑娘。”
直到走入一间房内,陆行知轻轻转动木架上青瓷瓶,左侧墙陡然转动,露出一条深不见底暗道,一前一后走进。
等前后拉开些距离,陆行知才低头附耳解释:“方才我并非那番意思,也并未瞧不起你。”
蔺不言愣了愣,意识到他说的是马车内争执一事,开口回道:“无妨,我未放在心上。”
陆行知信了,那就有鬼了。
明明介意,非要埋在心底自己消化,世上之事讲究不过一个“度”,物极必反,过犹不及,事事只愿压在心中,久而久之,便会成为难以砍断枷锁。
陆行知更想抽自己一嘴巴了。
“刚刚或许还有些在意,现在我已无事。”见人低头沉默,蔺不言补上一句,“世人轻飘飘一句话便给你安上各种名号,从不在意真假,我的选择导致本就逃不过这个名号,若事事与人相争,怕这一生都不够用,何必在意。”
闻声,陆行知抬起头,蔺不言脸侧酒窝难得再现,可其中蕴藏无奈与习以为常,这是他为数不多见到她此番神情。
陆行知的一颗心胀鼓鼓地荡来荡去,不知何处安放。
世上人要么顺波逐流,浪荡一生,要么焦躁不安,急于从自身的枷锁解放出来,要么困在生老病死的四苦里久久无法释怀,更要么日复日一日与浮草木叶相伴,无声里等激浪再起,人人都想寻得解法,又都想破而后立,可最后呢?
或抱憾而终,或大梦一场,或平凡自在。
无论何种,对于眼前的蔺不言来说,更像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命运,是一种诅咒。
陆行知盯着眼前人,用尽全身力气吐露一句话:“对不起,是我以己度人。”
“不必再放在心上。”蔺不言的话音落下,前方传来刺眼光亮。
镜月馆,到了。
房内格局与先前那间并无二致,但此处简单清雅许多,除开必要摆设外,再无过多装点,内部反而放置好几盆绿植,清新宜人。
蔺不言刚坐下,却听见门外传来“砰——”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
“陆行知,我见你越大越没点分寸。”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蔺不言思忖道,来者是谁,镜月馆内竟有如性格不羁的女子。
她心下想着,只见来人打扮与烟柳之地女子十分不同,一双丹凤眼,两弯远山黛眉,身袭竹绿色裙衫,显得身材苗条,乌黑发丝挽成一股辫子垂于胸前,只是手上拎了一根竹竿,气势汹汹,活像个来抓鬼的阎罗王。
“青天白日就大摇大摆带姑娘到镜月馆来,真当我不敢收拾你是吧!”只见这女子一手叉着腰,满脸怒意,朝着站在她身侧的陆行知快步走来,抬手便要用竹竿打人。
蔺不言:“……”
好泼辣一女子。
若说蔺不言行事作风如一把软剑,曲则韧性灵活,直则宁折不屈,那么眼前这位女子风风火火,与风尘二字半点沾不上边。
蔺不言抬头瞧了瞧身侧陆行知的反应,见他脸上未有丝毫惧意,反而左手快速抓住要落下的竹竿,嬉皮笑脸开口:“阿霏姐,先瞧瞧人伤势,再数落我也不迟。”
“赶紧滚去将这一身换了。”姜霏瞪了一眼,将陆行知赶了出去,又从门外喊来两个女子,面朝一侧江明玉,瞬间变得轻声细语,“莫怕,这两位姐姐带你去处理伤口,换身干净衣裳。”
蔺不言咋舌:果然,她收回那句话。
世间变幻应对自如者,她当是只能排其二才对。
正想着,见两名女子将江明玉搀扶出去,姜霏不知往房内何处去翻东西,蔺不言喊了声巧月,附耳说了几句,她便离开了。
只道巧月前脚刚出门,后脚蔺不言见姜霏提了一木箱子走来,蹲下挽起蔺不言的裙衫,露出右脚腕的伤口,柔声提醒:“我用刀刃清理伤口,会有一些痛,你若忍不住……”
话说到这儿,姜霏顿了顿没继续,大抵见姜霏此人实在是有趣,蔺不言好奇问道:“姜姑娘有何法子?”
姜霏看了一眼蔺不言,清嗓子说道:“若忍不住,便小声叫些。”
蔺不言:……
她可算知道陆行知的性格像谁了。
蔺不言说道:“无妨,姜姑娘动手吧。”
姜霏抽出短刀,在烛火上反复灼烧后,将结痂伤口连着粘连夹袜一并割下,最后撒上金疮药止血,再用布包扎。
一番处理后,姜霏起身,见蔺不言撇开头,双眼紧闭,脸颊细密汗珠流淌,明明疼痛难忍,依旧不愿开口,上一个这样的,还是方才被她赶出去的陆行知。
姜霏取出随身手绢,一点点擦去蔺不言额间汗:“服下此药。”
蔺不言会意,放下佩剑,接过服下,虽然仍旧有些疼痛,但比方才减缓了许多,想必是缓解内伤的药。
此时,姜霏见她手中佩剑,瞠目道:“这不是泛海吗!”
“你怎知晓?”蔺不言明明处理过剑身剑柄,竟被姜霏一眼认出,她甚至觉得自己这把泛海不是个秘密,怎么来个人都认得出?
姜霏刻意跳过了她的询问,转念一想:“啊!那你岂不是姓蔺,为江家太公的孙女?”
蔺不言点点头,“姜姑娘认得我母亲?”
“听过。”姜霏说完,前言不搭后语来了一句,“哎,那你不晓得陆行知那把……”
未等人话说完,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姜霏”,宛如一阵凛冽寒风横扫而过,使人冷的彻骨酸心。
这是蔺不言第一次感受陆行知的寒意,此刻他像冬日里的刺猬,划过的声音如数百只小刀一样锯着人。
方才见陆行知与姜霏相处十分熟稔,称呼未曾喊名字,此刻忽然转变,蔺不言心想:那句未说完的话是什么,竟让陆行知如此害怕。
陆行知从屏扇后走出,瞥一眼姜霏,她从眼神中立即会意,缄口不言,关上木箱走出内室。
陆行知解释道:“阿霏姐为师父旧友之女,年长我们几岁,与你母亲有过几面之缘,所以才得知泛海。”
这话面上听来挺通顺,母亲寻人铸造泛海时早已不在江湖中,陆行知晓得是因为从小被李星带大,可李星即便知道泛海,也不会逢人便说,姜霏当真如此得知吗?
蔺不言仍存疑,不过当下先放了放,提起正事:“雀楼时,你遇到何人?”
陆行知说道:“将人引开后,我本打算回来与你汇合,被领头侍者发现了行踪,后将人引去天机阁,才借此脱身。”
“发现了?”蔺不言双眉一皱,“世上能发现你行踪之人,怕是数不出四个吧,你若有心隐藏,即便是鬼市主也难以发现。你心中可有怀疑目标?”
陆行知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除非是当年隐退的冬魁。”
这名字蔺不言听着有点耳熟,大约在临安江家听她那个舅父提过两嘴,只不过他每次都在年底喝了酒,兴致大发才会将早年间一些传闻当故事讲给她听,每次说起来都是东拉西扯,像极了念经和尚,毫无趣味,她实在是受不了。
因此,脑中留下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陆行知见人不言语,开口解释道:“江湖上曾有两大派系组织。一曰为“冬魁”,具有枢、璇、玑、权五大高手,领头者以刀法狠辣迅速,杀人不见血,轻功之盛而名,二曰为“春杓”,有玉衡、开阳、摇光三大高手,领头者擅长制毒与暗器,后来皆归顺于北斗阁。”
北斗阁这名字比起春杓冬魁,蔺不言熟悉多了,她问:“你口中‘北斗阁’指的是前朝奸帝梁氏所设立的那个?”
“正是。”陆行知点了点头,继续说来,“自古认为四季由北斗所管,当年梁氏篡位,自诩天命所归,设立北斗阁,取自古时星象,意指天地秩序的制定者。”
蔺不言听过不少前朝之事,笑了一下,“真是好大口气。”
这时,门外传来姜霏声音:“可不是嘛,到了也没能活下来,还不是人头落地。”
见姜霏拎了一盘茶点和一壶茶水走进,陆行知接过倒一杯茶水给蔺不言,接着道来:“前朝覆灭,奸帝倒台,北斗阁四散逃入江湖,后来江之贻以毒反攻,一人之力降服春杓,而李将军联合蔺沈两家力战冬魁,一并抓捕清除,但也有人说冬魁之首的天枢与天权二人逃脱了。”
这档子事舅父喝醉时念过,的确是母亲年轻事迹,只不过她不知母亲当年降服的竟是北斗阁的春杓。
蔺不言低头思索:“这位姬先生真是好大本事。”
“姬先生?”姜霏像是想起什么,开口询问,“鬼市雀楼遇到人叫姬先生?”
“姜姑娘有何见解?”蔺不言点点头,并不意外姜霏得知此事,毕竟陆行知潜伏京中,又几次落脚镜月馆,想必她与孟七一样为京中帮他的人。
只是这会儿姜霏听见蔺不言一声声的姜姑娘,连忙摆手,“哎叫我姜霏便好,或者随行知叫我,姜姑娘听起来显得我多不近人情啊。”
未等蔺不言回应,见陆行知接过话:“平日没见阿霏姐如此在意称呼。”
可惜姜霏不是一个只与陆行知斗嘴皮子功夫的人,她抬手丢了个满是热茶的杯子去,被陆行知稳稳接住,他抬手朝其晃了晃。
见状,姜霏说道:“老娘的事,你少管!”
旁边观战的蔺不言着实震惊,这位姜姑娘当真是能动手绝不动手之人,
蔺不言清了清嗓子,喊道:“姜姐姐可是有别的发现?”
陆行知这嘴或是天生的,立即接了一句:“今儿个你怎么应的如此快,这会儿从姜姑娘变为姜姐姐了?”
蔺不言:……
明明商谈正事,这人还跑偏。
想来姜霏与蔺不言所想一致,这回便伸手结结实实帝给了陆行知两下,“别打断,我大上你们几岁,你都叫我阿霏姐,还管别个想怎么叫?”
陆行知饶是装了一副知错的模样,走到一旁。
蔺不言说道:“姜姐姐,继续。”
“你们可知‘姬’一姓来源?”姜霏是个急性子,懒得等人猜出个结果来,当即开口解释,“此乃黄帝之姓。”
“相传轩辕黄帝长于姬水,故为黄姬先生,到尧立后稷,以为大农,曰为姬氏,再以此演变出如今的各个姓氏,往上数数,姬姓可谓万姓之主,敢以此为化名,必不会是平头百姓。”
姜霏一口气将话说完,抱着手瞧着两人,“此人故意化名为姬先生,必是皇家人。”
“对应鬼主给的消息:鬼市中有皇城人。”陆行知将先前在天机阁得到线索串起,“雀楼非鬼市产业,身处其中,那条线索指正是姬先生。此人又极其害怕露面,他是雀楼贵客,不是幕后者。”
“我更倾向于他与京郊那具女尸交过手,还是得寻机会探一探宫中。”蔺不言点头示意,混着茶水咽下口中的糕点,“另外雀楼一事,我想起李家卷宗所述,李将军是因后备支援未及时,最终以命守住笠泽,户部管后备之需,人口失踪案、雀楼又都与户部有关。”
陆行知接下她的猜测:“今日城门搜查人也是户部的人,京中丝毫不提大理寺,反而让户部和提刑司参与,其中怕是脱不开当年之事。”
“我心中恰有一计。”
闻声,两人望向蔺不言,见人一双眼灵动眨了眨。
姬 姓的确是有历史出处的。两大组织参考一下北斗星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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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失踪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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