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5、第四十五章 初临磐安 ...

  •   约过两三刻钟,蔺不迟与姜霏空手而归,两人没有追上偷袭者,见房内倒在地上杨大人,同样得知客栈内的状况。

      一见人回来,蔺不言立即询问状况道:“如何?”

      “死了。”姜霏神情十分难看,她与蔺不迟反应可谓极快,从见到黑影到追去不过瞬时,却未能抓到此人。

      “怎么会死,莫非成弃子吗?陈家背后人竟有如此大权利……”蔺不言疑惑不解,低声自语着,突然抬起头追问,“死状如何?”

      姜霏给自己灌了一大杯茶水,毕竟夏日炎热,来回跑动也是口渴,这才缓缓道来:“刚追出去两三里,便见那人七窍流血挂在树枝上,死状极其骇人,看症状是中毒,我猜是派来的死士,目标达成自然身亡。”

      蔺不言又道:“这人身上可有其他伤口?”

      看到死人时,姜霏第一时间对其进行搜查,于她而言,比这恐怖的见多了,没有多害怕,反而还先蔺不迟一步行动,她思索道:“我们搜身一番,未发现任何物品,无其他伤口。”

      听这话,陆行知回道:“被骗了。”

      姜霏反问道:“你是何意?”

      “被掉包了。”方才电光火石间虽混乱,但蔺不言意识到一丝不对劲,眼下听陆行知所言即刻得出结论,“你们追的那人早已逃脱,这个死人不过是个幌子。”

      “我们探查过四周,没发现有其他痕迹。”姜霏发出疑问,她年少入江湖,见过不少腥风血雨,遇上这事习惯性寻查周围,见荒郊野外无人烟,也无其他异状,才作罢回到客栈。

      “此人若是毒发身亡的,其动作明明如此迅速,你俩都不一定能追上,又何必引毒自尽,而且…”陆行知顿了顿,从怀中掏出藏叶,“他中了我的暗器,身上该有伤口。”

      “陆兄能确定吗?”对于这位白衣子鼠所说的话,蔺不迟向来听一句,信半句,何况还是拐走不言的匪徒。

      陆行知身子往后一靠,抵着床柱,用平淡的声音问:“蔺公子是何意?”

      蔺不迟笑道:“阁下武艺高强,可凭感觉断定万是不行的。”

      这宛如置气般的斗嘴行为,让蔺不言实在无法理解,她走到门前挡路的二人推开,懒得搭理,径直蹲在二楼廊道,沿木板纹路看去,她伸手往靠近边缘处一抹,手指沾上暗淡的血迹,语气不善道却为指名道姓地说:“下次不如直接说线索。”

      “你可错怪我了。”陆行知半低着头,闷闷的声音传来,“他们二人提起后,我才发现。”

      蔺不言:“……”
      话里带一股委屈,他被鬼附身了?

      蔺不言一语塞,无言以对,含糊“嗯”了一声。

      另一边,姜霏没心思听废话吵架,思索昨夜打斗场景,一拍桌子站起,“会不会是昨夜那蒙面黑衣人,一直留在附近,去而又返?”
      她转念一想,否定道:“不可能啊,按那人内力与轻功来看,若接近,我们绝不可能没一人察觉,刚刚偷袭者的速度很快,身法至少比昨夜那人强。”

      “的确如此,杨大人为杀我而来,昨夜半路出现黑衣人的目标不是我。”蔺不言起身,用随身手帕擦了擦指尖,视线落在屋内陆行知的身上,“朝着你来的,是你的仇家。”

      陆行知思索一阵,忆起昨夜那人种种行迹,分析道:“就算有仇家,大多摸不到我的行踪。我从上京城的消息没人知道,除非知道你,那人定是从上京出来,而且杀意极重,每一招都刻意将你支开到一边,不想伤你。”

      当即,蔺不言猜出话中含义,迟疑道:“黑衣人的内力极强,沈瀛的功夫达不到。”

      “世上奇闻数不胜数,昨日未见的人,今日说不准有万千变化。”陆行知未全盘否定,也没想与不言争论,换另一种方式,以譬喻而行,他又问姜霏,“阿霏姐,昨夜你打掉黑衣人的面罩可观察到什么异状?”

      姜霏想了想,尽管昨夜只有瞬间,她快速捕捉到一丝的异状,说道:“额头经脉凸起,双目浑浊,瞳白很厚,两颊穴位凸起明显,有黑影游动,这种症状我记得好像是……服药产生的症状,我见过!”

      蔺不言追问:“姜姐姐可否细说?”

      姜霏点点头接着道:“几年前我四处走动,到洞庭一带,那边还没这么太平,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难免会生是非,某日清晨大堂有打斗声,我借着窗户看,其中有一人武功平平无奇,中途被猛地摔远,那会儿以为他会不敌败下阵来,但没有。我那个角度正好看见他低头偷服什么东西,起身后身手大变,活生生打赢了,后来我下楼来到大堂,察觉此人有细微变化,特地坐了一会儿,发现了我刚所说的症状,而且那人经脉里有黑影游动。”

      “黑影?”蔺不言默念低语道,“这种症状怎么和说书先生讲的苗疆传奇故事里很像?”

      “你没猜错。”姜霏说道,“先前我不解,看到觉得很新奇,特地记下来,后来有幸遇见一名走南闯北的苗疆人,聊得颇为投机,提起这事儿才知道当日那人吞下的是蛊虫,可使人内力短暂大增。”

      苗疆之地向来自带神秘色彩,以往蔺不言只在话本子、说书先生口中听过相关事迹,中原地带从未见过此术,夜间林子,树影重重,她虽有些看不清,可姜姐姐绝对不会框她,又想起有关沈父的那个传言,的确生了疑心。
      况且那黑衣人行迹古怪,十分在意她与陆行知的关系,按推测指向最有可能的人是沈瀛。

      “无须浪费时间做毫无的根据猜测。”站在近房门外的蔺不迟出声打断,紧接着目光穿过隔断的屏风,看向倒地的杨大人身上,“这条线索暂时没办法延伸,至少我们得知陈家参与其中,如今被那些人发现,该立马启程前往磐安,倘若晚一步会重蹈覆辙。”

      此前宫中探查得知磐安县存着幕后者未找到的线索,后来一离开上京便百般受阻,这些人一方面是为许温之事,另一方面磐安的东西定十分关键,蔺不言心中极为赞同阿兄的话,必须尽快去磐安,但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对劲,她这才意识到:蔺不迟也要去磐安?
      待她抬起头,身旁多了陆行知,而阿兄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便迟疑开口道:“你不是前往临安有公事要办吗?”

      蔺不迟回道:“顺路。”

      这二字回得很是取巧,没言明任何缘由却又给出回答,磐安县隶属于临安,若非要说顺路,的确能绕一大圈顺上这条路。
      蔺不言顿了一下,抬眼看着他道:“这么顺路,那不如妹妹陪阿兄先去临安。”

      蔺不迟问:“不言你怀疑我?”

      “我没有。”蔺不言说道,“阿兄说有公事要办定是有公事要办,不会拿来说笑。”

      “你何时变成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的性子。”蔺不迟听出她记着之前的事,心底有气,暗着说他又隐瞒事情,他淡淡话语音传来,解释道,“无论去临安还是磐安,都是为同一件事来,何来区别。再则,身边放个江湖恶徒,不仅引来杀手,还无法解决,白痴才会选择独自上路。”

      蔺不言怒想道:白痴在骂他自己吧。
      先前没找他算账,这会儿抓到理不放手,狗脾气也不知随了谁。

      她不语,不想搭理,不想回应。

      然而无论自家妹妹作何反应,心底在腹诽什么,蔺不迟留下一句“午时后,客栈大堂汇合”,转身离去,蔺不言当然只好应下,两人同行是行,三人同行是行,何况姜姐姐也来了,还差这一个吗?说不定他俩正好中和一下坏运气。

      四人收拾好行囊,商议杨大人尸体该如何处理,想着夏日天气,等寻人来此送回京,一来一回两三日过去了,怕等回时已是白骨,路上入关更多有不便,便在附近寻了个风水宝地处理,立上碑,摆上几炷香,再传了消息回去,一行人朝着磐安县出发。

      临行前,蔺不言回头看了眼那小小的土包。

      人生在世,能选择逃避一切,唯独无法逃避死亡,生前得到再多名利富贵,之后全化为一抔黄土,连同阴谋、奸诈、秘幸也一并掩埋,只留活着的人承受余生。

      她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天下事皆如此。

      吵耳蝉鸣再度响起,地面一片摇曳婆娑树影,偶得一阵风吹过,飒飒作响,而远处的四人背影渐行渐远,如同簌簌辞柯的绿叶,仔细看去,层叠叶片里藏了几片微黄的小叶,金秋仿佛迫不及待来与世人见面。

      约莫过了三四天,一行人日夜赶路,从水路换行林间官道,终于抵达离磐安县外四五里处的驿站,这一路相伴轮流守夜,相比之前的确快了不少。

      走陆路后暑气更甚,姜霏提议在驿站稍作休整、商议,再入磐安,便要了一壶消暑凉茶与几盘吃食。
      起初是一片祥和氛围、相互扶持,即便是装的也维持多日,直到蔺不言眼瞧着过这个驿站要入磐安县,想起客栈所遇之事,不加掩饰将心中计划坦言道:“四人同去王家大院太过显眼,而且磐安还藏了消息,不如分开行动吧。”

      这一坦言,她有些后悔。

      先是陆行知接过嘴,赞同道:“言之有理。我们不如两两行动,一边去探查王家大院,另一边去县内打听消息。如此便麻烦蔺公子了,我与不言此前说要去王家大院,而且江湖都传王家是我杀的,陆某想去瞧瞧。”

      未等另外两人作出反应,蔺不迟反驳道:“陆兄这安排怕是不妥。”

      陆行知不疾不徐地问:“蔺公子,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蔺不迟端起一杯消暑茶饮下,举止动作文雅,完全觉是像位书生,而非边境历练的将军,直到这杯茶饮见底,缓缓道来,“我与不言为血缘兄妹,你与姜姑娘则是旧友,这样不比陆兄安排的更为妥帖?”

      “蔺兄不熟悉所查东西,我对个中线索了然于心,去王家探查自然更好。”陆行知将手中茶碗放下,瞬间桌上其余几碗茶水泛起波纹,“还是说蔺公子竟是如此迂腐之人?”

      “那陆兄不是居心叵测吗?”蔺不迟从容不迫,手指自然轻叩木桌面,碗中茶水竟开始摇晃地洒出些。

      两人一直暗中较劲,桌上洒了不少水渍,蔺不言心想她和姜姐姐都还没能喝上两口消暑茶,未避免最后全打翻,又秉承“先君子后土匪”的行为,她握掌成拳,往桌上一叩,劝解道:“你俩能不能让我们安心喝完……”

      “消暑茶”三个字尚未脱口,蔺不迟握拳向人左侧袭去,陆行知偏头避过此招,再抓住对方的左手,脚下一扫,想要将人向后摔去,蔺不迟立即腾空而起,借力翻身逃开。
      来回交锋之下,传来砰砰连续不断地拳打脚踢声,直接让离他们最近一桌提起茶壶连跑带爬的赶紧换了位置。

      茶水铺,二人开始斗劲,蔺不言那碗消暑茶,尚未来得及喝,便被掀翻大半,魂归大地。

      蔺不言:“……”
      这会儿,她是真想动手了。

      先前她试想过兄长对上陆行知会是何种有趣的场景,现在没有看戏心情,只有一颗蠢蠢欲动想动武的心。

      见两人赤手空拳过起招来,她抬手拿泛海剑,准备以剑鞘出招,各给一人教训先,尚未来得及出手,只感到身后一阵风,连人带凳及茶水点心一起换了张桌子,起落不过刹那,回过神来,发现是姜霏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拯救了岌岌可危的满桌东西。

      蔺不言心道:好快的身法!

      没等赞叹完,姜霏拾起糕点塞进她嘴里,自己又嚼着一块,颇有兴味地说道:“爱打打呗,反正这两人功夫没什么大进步,那个带伤动作不够利索,这个打架太君子没意思,哎,跟俩小儿斗蛐蛐似的,没看头,咱们离远点,不然刚上的东西多可惜啊。不言妹子还要些什么吗?”

      蔺不言:“啊?”
      这一连串看好戏还连带评书的行为劈头盖脸地砸来,一时间她没反应过来,甚至分不清是因为姜姐姐真让他俩打,完全不管的行为,还是她一副火里撒盐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心态。

      旁边姜霏倒轻松多了,点评完,好心情地问道:“咋了?我猜你应该不想上前君子相劝。”

      蔺不言心道:嗯的确不想,也更非君子。

      看破意图,姜霏又道:“放心,他俩迟早会过招。”

      蔺不言好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不奇怪啊。”姜霏吃饱喝足,拍了拍手,双手抱肩乐在其中地看着前方“斗鸡”,嘴上继续解释道,“行知是坏名声在外的江湖盗圣,什么行事风流,杀人残忍之类的数不胜数,谁会安心自家妹妹与这样人同行。反正我肯定不会。”

      蔺不言认真问道:“姜姐姐不怕打着出事吗?”

      “没事,如果出全力,那小子打不过行知,你兄长也不会吃亏。”姜霏又补上一句,“所以我才说这两人打着没意思,不如前些夜里我见你的剑法,若能再精进突破困惑,砍他俩没问题,以后再报一茶之仇。”

      这番话,蔺不言注意完全不在那斗鸡二人身上。
      姜霏此人或许是走南闯北见闻多,一眼看破她长久以来的瓶颈,她生了浓厚兴趣,问道:“姜姐姐看过,可有什么建议给我?”

      姜霏破天荒地摇头,“如果仅靠三言两语助他人突破,不会有这么多走火入魔的人。”

      蔺不言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而问道:“那你若与他们二人过招可会赢?”

      “你兄长磨炼过有本事,但没杀气太正常,换个处境,他赢不了我,行知……不好说。”姜霏说道,“当年我们虽在一起习武,除了基本身法、轻功相同之类,他师承李星,我却是由另一位所教,那人脾性颇随意,不逼着硬学,我想学什么便学什么,鞭法、刀法、阵法什么的乱七八糟都学了些,什么都不精。非要说精通一门的话,便是传承了她那似刀非剑的刀法吧。”

      习武之人忌讳三心二意,有的人终其一生悟不透一门武学,别提学好几门,姜霏这样的,蔺不言第一次见。
      她不解道:“为什么?”

      姜霏道:“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蔺不言有些吃惊,她没怎么见过姜霏和过招,可听过寥寥数语,知道她是行走多方的人,绝不会无武功傍身,先前的话又道教授师父不会逼着她学,若不喜欢,为何逼着自己学?

      姜霏偏头看向蔺不言,笑道:“是啊,我不喜欢,但没有选择。”

      此话一出,蔺不言意识到涉及他人私事,说道:“抱歉。”

      一旦陷入旧事,难免会多愁起来,姜霏抬手摆了摆道,“哎呀!全是旧事,不提也罢。倒是你啊,不如想想手里这把剑该落在何处?”

      蔺不言疑惑道:“落何处?”

      姜霏解释道:“天下武学无外乎以内外分,外则刀枪剑戟,而我们所学或刀法或剑法都好,全非一板一眼的死招,前人的经历造就前人的招式,后人未曾窥探,何必想着照猫画虎,最终还学得不伦不类,当然要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

      “就如我传承刀法的师父,听说她原是使剑,后来不知是顿悟还是想克制什么别人招式,反其道行之,悟出一套名为‘破锋刀’。她告诉我,破锋是她所得,可不是我的刀,我得自己去寻。”

      这一番话入蔺不言的耳朵,不由得想起一直无法理解的“木下生春”,说是在“诡”,可这剑法是母亲生前融江氏家学所得,她去世多年,没能亲自教过,眼下蔺不言既没办法跑地府找母亲问问,又不能回到母亲尚在世日子,那此招的“诡”完全看自己如何诠释,如何融合,放在所学其他招式同样如此。
      若一个人只是一味地走前人的路,那永远看不清脚下。

      蔺不言有些顿悟,来不及与身旁姜霏说些什么,即刻闭上双眼,入定,脑海里从幼时过往到如今,一招一式,一朝一夕,犹如走马灯掠过,片刻,她突然感胸前郁结一口气,久久散不去,猛地睁开眼咳了起来。

      从方才人无声,姜霏一直盯着,这会儿连忙靠近,半扶着肩拍道:“不言妹子,如何?”

      蔺不言摇摇头,“无事。”
      随后,她抬手飞快地抹掉嘴角血迹,见前面二人怕影响周遭散客,打得有些远了,对这边异状无所察觉,松了口气,她似乎找到症结,却找不到解法出口,更一时不知该如何与姜霏说,只好沉默应对。

      姜霏是个在外的人精,看明白也不愿揭开,草草说了几句结尾,倏然岔开道:“不言妹子可能是看乏这出连戏票都滞销的二人戏吧?我有个主意,你等着。”

      说着,她向前走了四五步,弯腰往面前地一抓,抬手朝着前方各弹出数枚石子,两人同时变招闪躲,停下望着向这边。

      姜霏清了清嗓子,喊道:“你们两个未免太自负,太不尊重同伴的想法。”

      听这话,二人即刻回来了,四人又围成一桌,离人群较远,用仅彼此可闻的声音交谈道。

      姜霏说道:“我与不言商量过,她跟我去王家大院探查,你们二人去城内打听消息。”

      “这点子甚好。”不等对方表态,陆行知迫不及待地答应,“阿霏姐与不言前往王家大院不惹眼,我与蔺兄寻消息出入市井更方便。”

      蔺不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仅仅对这声名狼藉的盗圣不信任,只要避免妹妹与他单独相处即刻,也无须与人争个高下,便欣然应下:“日落后城西客栈汇合,若有意外以信号联系。”

      见两人毫无异议,蔺不言心道这架打的属实浪费时间些,可也多亏了这一场架,她心底对二人没什么计较,转头便去付了银钱。

      午阳正当空,一行人准备入磐安,此时大地一切事物无所遁形,唯独城门口匾额上“磐安”两个大字,笼罩在阴影之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初临磐安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关闭
    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