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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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启了选项C。
哈喽，对面的人还在吗？
哈喽，对面的博主，你还好吗？
哈喽，对面的小狗，请你汪两声好吗？
你疯狂摇晃手机，试图把对面的博主摇回来，不过貌似，不太奏效。
什么破网？
你真的得抽空和光头投诉下自家公司的WiFi了，瞧瞧这网烂的，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你掉链子。
怪无聊的。
你忽然想起对方似乎很喜欢你最开始发的那段文字。
原来现在的擦边博主都吃这一套吗？你想了想，既然对面还卡着，不如趁机拿来练手好了。
毕竟对着一张帅哥的侧脸进行诗朗诵还是比发私信锻炼人点。
至于脸面问题？
啧，反正你现在顶的又不是你自己的脸。
美女做什么都是对的，懂不懂？
你翻出了脑内专门用来存放吸引长发文艺男的抽象文案文档库。
虽然对面既不是长发，看起来也没多少文艺知识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觉得，他会喜欢这套。
“我不想和你聊世俗，我想和你聊你的童年记忆、你的幸福时光和至暗时刻，你的谎言和逃避，至此，我才算浅薄的认识了你，了解了一点点你的来路和去处。我喜欢有深度和真诚的你，不喜欢没有瑕疵的你，我想和你谈论生命意义、阴暗想法和让你彻夜难眠的东西、你的不安全感和恐惧。”
“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我把它称之为感觉，像你这种特立独行的人注定是迷人的，我很想和你谈论原子，死亡，性，外星人，魔法，智力，生命的意义，遥远的星系，让你想跳舞的音乐，有趣的回忆，你说过的谎言，你的缺点，你最喜欢的气味，你的童年，让你彻夜难眠的东西，你的不安全感和恐惧！你被抛弃的，遗忘，在现实中背离的理根。你被压垮的，束缚，创造理想似的乌托邦！却日日与夜夜，反复据囿与世俗。”
默背完这两段话，你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了。你甚至没忘记三分真诚三分冷淡四分漫不经心的眼神，配合冷酷而又深情的嘴角勾起，以及三十度抬头的仰望星空视角。
你发誓，你在高中参加元旦晚会的班集体诗朗诵排练都没那么认真过。
只是对面的博主依旧卡成了PPT，虽然你现在大概已经猜到了，对面不是网卡，对方只是单纯地在发愣。
哪怕是你高中蹩脚的班集体诗朗诵，你们念完了之后观众席都会配合地进行鼓掌，而后你们的班主任在趁机进行一番催人泪下，虽然不知道催的谁的泪，总之似乎全场只把他自己给感动到了的发言。
怎么轮到对面，连点反应都不带有的。
没劲。
还是说你猜错了，对面其实根本不吃这一套。
那来点狂野的不故意造作的文案会不会好一点？
“你可以喜欢我吗你可以一直对我好吗你可以只对我好吗你可以不跟别的女孩子聊天吗你可以不跟别的女孩子暧昧吗你可以不要不理我吗你可以只跟我打电话吗你可以每天发语音说爱我吗你可以不要冷冰冰吗你可以不要给我落差感吗你可以不要食言吗你可以不要加别的女孩子吗你可以只跟我好吗 你可以陪陪我吗……”
好长，你觉得念完这段话你的嘴都快秃噜皮了，就跟来了一段即兴rap一样。
以后请不要叫你母蟑螂了，你决定出道成为 rap王。
喂！喜不喜欢你的骚话语料库好歹给点反应啊？你好根据用户要求反馈主动调整文案。
只是，当你再次看向屏幕，你发现对面的博主不知何时正直勾勾注视着你，睫毛翕动着，掩住了他几乎红透的眼。
怎么了吗？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对面好像要变异了？
难道，这里不止有神秘的吸血鬼韦恩家族？
在这个奇怪的游戏世界，吸血鬼居然是一种常见的生物品种，甚至泛滥到做擦边博主人们都习以为常了吗？
这个世界，好像，怪和谐的。
不过你对面的那个吸血鬼擦边博主倒是混的挺惨的就是了。
怎么都吸血鬼了，还得沦落到出来擦边……嗐。
鬼生不易啊。
……
他本想试图通过别开脸来逃避。
只要不注视着那双如水般柔和的蓝眼睛，他就可以说服自己忘记先前出的一切糗。
视线里已经没了少女的脸。
桌上是他早上还没来及吃完的半碗麦片，里面的牛奶多半已经变质。刚刚匆匆脱下的警服被他随意丢在椅子上，歪七扭八地乱着。
当然他之后会收拾好这些的，所以，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是一件件凌乱的、无序的、接踵而来的麻烦事，就像他的人生一样。
夕阳的余晖从窗边倾下，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忘记关窗。
冷风趁机簌簌地往里钻，冻的几近赤果的格雷森浑身打哆嗦。
又来了，莫名其妙陷入低落情绪。
又来了，莫名地觉得自己的人生无光。
不，格雷森，不是这样的，你永远是黄金般的……
少女的声音从屏幕的另一侧传来，不疾不徐，就像在慢颂一首长诗。
风仍旧吹个不停，风声时大时小，作乱地在房间里吹出不同的曲目。
她真的想知道他的恐惧与不安吗？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想面对的，那些连他自己都试图隐瞒的，那些连他自己都总是逃避的……他的阴暗面，他的不完美。
迪克格雷森知道自己从没有外表表现出的那样完美阳光，事实上，他总是把自己的生活搞的一团糟。
警局的压力，义警的责任，情感的困惑……还有他复杂的人际关系。
作为领导者，他不得不肩负起更多的责任，作为长子，他必须给出更多的体谅。
他必须努力让别人感受良好，他必须尽力保持完美。
当然他做的并不够好，他……他并没有尽心尽职地照顾到每一个人。
哪怕在感情里他也畏畏缩缩，他的前任因为受不了他的忙碌而与他争执。他看着她愤怒的脸庞，不甘与痛苦让她变得暴躁而癫狂，无数薄情的词往他身上砸，尖叫与嘶吼让她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可他压根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她，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他在和她约会看电影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这场电影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他能有多少时间解决所有，然后赶去今晚的夜巡。
他，让她痛苦。
他们闹的很不愉快，即使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狈的被分手。
毕竟他总是会把事情搞的一团糟……
但少女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还在继续，即使他依旧固执地将脸别开，即使现在从她的视角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即使她甚至不确定他有没有在认真倾听。
但是，他真的配得上如此炙热的爱意吗？
明明只要转过头去就可以……可内心深处的矛盾与纠结只让他感到无尽的不安与害怕。
要不，还是算了……他不想知道自己又得花多长时间才会让爱他的人失望。
风声还在呼啸着，少女的声音已经停下了，大概是没有听到他的回声，此刻，唯有静默。
这样也好，迪克苦笑着，与其让她日后发现他有多么不堪，不如现在就让她知道自己只是个擅长逃避的……
她的声音又来了。
与之前的缓缓道来完全不同，这次，她的语气快的出奇，甚至有几分急促。
少女焦急地倾诉着心中的不安，焦虑的、惶恐的、心悸的、恐慌的言辞，汇成破碎的不断重复着的短句，此起彼伏地上演着哭喊。
直到她的声音开始不再清脆如初。
迪克仍在反复地咀嚼自己的恐惧，可是，来自少女口中的那无法被忽视的爱意，那过分黏着的情绪，都让他无法再逃避。
事已至此，他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她。
少女的红发依旧顺从地垂落在肩后，可她的眼却暗淡了几分。面对他长久的不回应，她竟难过的如此明显。
“我……”迪克红着眼，嗓音嘶哑，“你关注我多久了？”
她……到底默默喜欢了他多长的岁月？
……
出现了！
正主查粉丝成分时间！
该死的，怎么现在擦边博主都要搞这一套了。
拜托，你可是才注册的新账号，你能关注对方多长时间？从开始到现在，你关注对面的时间有个十分钟就不错了。
不过这十分钟还要专门拿出来说么？这也太伤情分了吧。
就是，你知道的，有些东西不上称可以吹的有千斤重，可是一旦实打实的拿去称了，呵呵，该有几克就是几克，完全造不了假。
你尴尬地笑了笑，模棱两可道：“很久了。”
嗯，久到足足有十分钟呢！
可对面的家伙就像听不懂人话，男人依旧不依不饶，死死盯着你，你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蓝色瞳孔里分布的红色丝线。
“我能问你具体时间吗？”他继续执着道。
不能！你在心里疯狂吐槽道。饶是对面不过是个大概混的极差的吸血鬼擦边博主，你也说不出那句“抱歉，我好像才关注了你十分钟，你看这事闹的，多不好意思啊哈哈。”
不，不对！
他凭什么质问你？你生锈的脑子终于重新运转过来，你被那双失去焦距的红眼吓到了而已，对方眼中那股诡异的执念确实在一开始唬住了你。
看来……你不无怜悯地想，他是真的混的不咋滴啊，已经落魄到有个粉丝私信就如此迫不及待需要反复确认的程度，想来平日里也没几个人和他互动吧？
嗐，互联网流量这碗饭不好吃啊。你懂的，你超懂。
你微微垂下脑袋，确保睫毛能够阖住你一半的眼睑。随后你咬住下唇，努力让你的表情里适时流露出几分怀念与怅惘，“我不记得了，”你轻轻叹了口气，“毕竟我关注你关注的太久，久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比如说，你确实记不清，你到底是十分又五十二秒前关注的他，还是十分又四十九秒前关注的他。
可别小瞧这三秒，一部短剧如果不能在开头三秒吸引观众，一个小说如果不能在三秒之内吸引读者，一个广告如果不能在三秒钟引起注意……三秒又三秒，三秒何其多，嗐，那么多三秒叠加起来，这又是谁的一辈子呢？
所以，这三秒就是像一辈子那么漫长啊！
你的话好像确实化解了难题。黑发青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也不再过分关注这个问题了。
好，就这样对你骗鬼的话相信不疑，然后你们愉快地聊天说地，掺杂着他给你看看腹肌的中场休息，大家意思意思得了。
直到你发现他双眸含泪望向你。
不，不能继续再聊下去了。
你的直觉狠狠攥住你，告诉你不对劲，好像如果继续下去你就会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缠住一样。
好在正逢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现在，你选择：
A.假装网络不好，飞速下线。抱歉啊，莱克斯集团的破网就是这样子的，你没办法啊
B.大喊一句“抱歉，我爸来了！”，随后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假装不小心误触并挂断视频通话……虽然你根本不确定门外的是不是莱克斯，但直觉告诉你这样做你可以趁机甩很多锅给光头
C.不挂断通话，直接去开门，然后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哈哈哈，那发生什么你可不管了
D.啥也不干，不说话也不开门，先等对面开口……咱混吃等死啦！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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