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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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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房的菜品源源不断端上，任枉凝坐在桌边兀自激动。
只是，菜品虽多且精致，分量却不大。
比如这道龙虾肉，一条大龙虾也没有几块肉，全都被剥了壳浇着酱汁在白色的瓷碟里摆成了花。
再比如这道清蒸螃蟹，用那蟹壳和蟹肉愣是拼出了山水画。
还有这最普通的清炒时蔬，也做成了吃不起的样子，寥寥几条漂在漫漫清汤上，好一幅孤舟碧波之景。
花了很多钱，但任枉凝怎么觉得这钱花得有些许不值。
菜色上齐，栀子姑娘拍拍手掌，一溜儿精致的美女就排着队进来了。
有的手上拿着乐器，有琵琶姑娘，古琴姑娘，笛子姑娘……后面跟着的妆容一致，身上的罗裙仙气飘飘，飘带随着姑娘的走动缓缓浮动。
任枉凝知道，这是表演节目来了。
于是，任枉凝坐在饭桌前吃，她一边吃，一边开始欣赏姑娘们的舞蹈。
任姑娘恍惚了，几乎不知今夕是何时，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么。
“这才是生活呀~”任枉凝不禁发出感叹。
转眼一看，云瞻异正不解呢。
任枉凝就主动问他：“感觉如何？”
云瞻异不语。
也许是找不到形容词，任枉凝又问：“开心？舒服？这些感觉有没有？”
他只看着她，仿佛眼中只有她。
她兴致勃勃的笑容，和翘起唇角的感叹。
她笑起来的时候，他的心似乎也在跟着她的笑声颤动。如果这便是开心的话。
云瞻异低声道：“有。”
一瞬的惊讶过后，任枉凝马上又投入其中。来这里是来对了，魔尊开心了！她就更开心！
姑娘们表演了几个节目就优雅退场。
“啊。”任枉凝还没看够呢。
门外，栀子姑娘道：“这是为您特别定制的节目。”
话落，门开，一群清俊的少男就排着队入场。
他们各有气质，齐齐行礼：“感谢姑娘惠顾。”
任枉凝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暴击，抬手缓缓捂住心口。
旁边，在少男们进来的同一时间，云瞻异忽然起立。
任枉凝还是有关注着云瞻异的，见状询问：“mo……莫莫，怎么了？”
同时，她的眼睛不自觉在云瞻异和这些个少男身上来回，不自觉就对比一番，得出的结论当然是，无论是谁都比不上魔尊之绝色。
云瞻异早就采取明白她偶尔的嘴瓢。
他只看她一眼，而后严肃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这些少男身上。
少男们自然也没有忽略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尤其是此人出尘的容貌，让他们干这一行的都自愧弗如。
再看看这位姑娘，有如此佳人在侧，又怎会再看上他们，一颗颗想要赚钱的少男心便悄悄碎了。
云瞻异不说话，只盯着这些男人，任枉凝忍不住怀疑一些东西。
看着他的眼神也有点奇奇怪怪。
云瞻异察觉，回眸盯她一眼：“不要乱想。”
“好吧。”任枉凝拉了拉他的袖子。
云瞻异便坐下来靠近她。
任枉凝悄咪咪：“你盯着他们做什么？”
云瞻异不答反问：“你喜欢他们？”
任枉凝直觉有些不对：“我为什么喜欢？”
云瞻异：“她刚才说是为你定制。”
任枉凝也不知为啥，忙忙解释：“我可没有提要求哦，应该是红楼为女客户定制的吧。”
云瞻异：“你不喜欢？”
任枉凝：倒也不是不喜欢……
“不喜欢。”
云瞻异满意了，一抹笑稍纵即逝，快到任枉凝以为自己眼花。
云瞻异开口：“她不喜欢，都退下。”
任枉凝若有所思，云瞻异这种反应是不是不太对劲？
待人都走后，房间内只余云瞻异和任枉凝二人。
她特意凑到他面前，不想错过他的反应，问他：“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她问出口，但其实她也并不确定。
毕竟世人都说，人生一大错觉便是以为他爱我。
云瞻异像一只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声反驳：“当然没有。”
任枉凝保持怀疑态度：“没有就没有，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她像是随口一问，若无其事转移话题：“莫莫，这个蟹肉真的挺好吃的，你不尝一下吗？唉呀，来都来了……”
*
跟踪围观了一天的护卫回来复命了。
溥敬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他们的身份，连忙询问：“查到什么了，赶快说！”
护卫：“禀少爷，他们一整天都待在红楼里没有外出，看起来像是纯粹的外乡人，红楼内的人也没什么线索，只知道他们确实很有钱。至于那女人的哥哥，也没有丝毫线索。”
溥敬怀疑，以他家护卫的实力，居然什么都没查到？
“那她身边那个小白脸呢？”
“只听到她叫他莫莫，许是她的丈夫或者情人。”
溥敬：“既说是外乡人，可知他们从哪里来的？”
“这……”护卫一脸为难，“仙都没有城门盘查，红楼也从不记录来者，只有有钱都能进，属下……属下无能！什么都没查到！”
他的护卫从不骗他，查不到看来是真查不到。
溥敬又有些不甘心：“这么神秘？看来，我要用出绝招了……”
护卫瑟瑟发抖。
*
是夜。
任枉凝自己一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仅隔着一道帘子，他就坐在外间。
今日魔尊的反常还是让她怀疑。
不，如果细想，在此之前有好几次都透露出一丝不同，只是她并未深思。
有些东西就经不起细想。
任枉凝薅着自己的头发纠结，都快薅秃了。
假设、万一，他真的喜欢她，她到时候该怎么办？
书里明明说魔尊孤独一生啊，毫无感情线。
她自认自己不算是个太敏感的人，也许是她感觉错了呢？
任枉凝一夜无眠，在“他喜欢我”和“他不是真的喜欢我”之间反复横跳，睁眼到天明。
偏偏到了早上，魔尊大人还主动问她怎么还没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云云。
他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
任枉凝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看着他的俊脸一时无言：完了，她已经开始自惭形秽，想象不到什么容貌才能配得上他这张脸。
云瞻异大概是第一次见，见到她脸上这沉重的黑眼圈，难掩关心：“昨晚没睡好？”
任枉凝无精打采：“哦。枕头睡得不太习惯。”
云瞻异信了。
“今天玩什么？”
对于主动询问的魔尊，任枉凝默默吃惊，并逐渐接受。
“先吃早饭吧。”
任枉凝很困，困到不想动弹，叫了早饭送到房间。
因为魔尊早已辟谷，只有她一个人吭哧吭哧埋头苦吃。
但今日，她的吃相与之前不同。
见她小口细啄，云瞻异问：“不好吃？”
任枉凝手指一颤，勺子里的粥都撒回碗里，心里一边尖叫“不要再关心我了！”，嘴上一边胡言乱语：“很好吃啊！不愧是红楼，就连白粥都煮得别出心裁。”
云瞻异似乎也察觉了她今日的不同以往，沉默着推门而出。
任枉凝看着他的背影。
看，他不是真的喜欢她吧，不然怎么自己就走了，应该还看不顺眼。
任枉凝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该怎么回馈这份感情，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也不曾开始。
不过半刻，她的粥都还没吃完。
云瞻异又回来了：“这些枕头，合适吗。”
他拉开他的乾坤袋，各种大小各种高度的枕头就全都平躺在她面前。
任枉凝震惊，任枉凝失语。
半晌，失眠到转速过低的脑子也只反应过来一句话：“莫莫，你是去打劫了吗。”
云瞻异居然认真回答：“用灵石买的。”
任枉凝盯着这些枕头，眼睛酸到要落泪。
她及时止住：不就是些枕头，可不能区区如此就被感动哈！
云瞻异的目光又触及她的黑眼圈，道：“吃完便去睡。”
任枉凝点头，埋头一口干了白粥，笨拙地将所有枕头抱在怀里，看着他认真道谢。
之后，可耻地逃避，落荒而逃。
如果他继续……她是真的会忍不住。
被枕头包围的任枉凝一会儿痴痴傻笑，一会儿又皱眉叹气，最终还是因为精神过于疲乏陷入沉睡。
这一觉就又睡了一天。
*
溥敬今天拒绝了护卫跟随：“我可是金丹期，再说了，在这仙都城内，还有谁敢惹我？”
护卫低头，只能答应。
今日一大早，溥敬就自己一个人来了红楼，主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蹲守那对男女。他从护卫口中得知了两人居住的房间方位，便在红楼内找了个视角绝佳的包间，一边喝茶一边蹲守。
怎料，他的茶都不知喝了几壶，那对男女还是没有出现。
他坐都快坐不住了。一会蹲着，一会站着，一会伸懒腰，一会转扇子。
等不及时，他就把折扇一摔：“**，那对狗男女怎么还不出门！！”
直等到几乎日上三竿，他终于见到那对狗男女……中的男的，独自出了门。
溥敬：“切。小白脸。”
他对小白脸可没有兴趣。
只不过半刻，男的就回来了。之后的一整天，这一对都没有出门。
天色擦黑，溥敬收拾收拾骂骂咧咧自己回家。
以为这样他就会屈服吗？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这对天打雷劈的狗男女，给老子等着！
*
睡饱了的任枉凝短暂忘记此前的纠结，因为她是被饿醒的。
再面对魔尊，任枉凝也不再扭捏纠结：“明天我一定带你去玩。”
云瞻异：“枕头，睡得好吗。”
任枉凝稍稍脸红，点头：“谢谢你给我买枕头。”
云瞻异看她微微低头的样子，眼眸深深。
*
前一天睡了一日的任枉凝很早起身，就拉着云瞻异出门逛街去了。
这日，溥敬同样很早便到，却不幸得知两人一大早就不在红楼的消息，并且没人追问他们去了哪里。
溥敬如遭晴天霹雳：这辈子还没人敢这么耍他！绝对是故意的！
溥敬只能急急忙忙跑出红楼去找，这次还是不得不动用护卫的力量了。
他紧紧追了两条街才追上这对男女。
*
彼时，任枉凝正带着魔尊逛“奢侈品店”，试图让他体验到有钱买买买的快乐，但适合男性的东西似乎不够多。
恰巧此时，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就堵在她面前。
任枉凝一看，这不就是之前那个纨绔少爷吗？他看起来都快喘过去了，是要干嘛。
任枉凝想了想他的身份：“干嘛？要找我报仇啊？”
溥敬少爷眼中充满怒火：“你是什么人，还值得、值得我报仇？！”
“我追了你整整两条街！！”
任枉凝下意识摸了摸唯一挂在腰间的乾坤袋。还在，幸好。
看见这一动作的敬少更是大怒：“混蛋！狗男女！我会觊觎你那几个钱？我需要吗？”
然后敬少差点就要被魔尊物理封口，幸而魔尊被任枉凝及时拉住。
浑然不知自己欠了一次救命之恩的溥敬没好气道：“我找你们有事。”
任枉凝：“少爷也需要找我们有事吗？”她对他口中说狗男女也很不满。
溥敬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出来，顾左右而违心道：“我是为了和你们交朋友！”
试问一个看不起你的人忽然跟你交好，你会相信他吗？答案当然是否。
任枉凝轻飘飘瞥去一眼：“莫莫，我们走！”
溥敬倒是锲而不舍地跟着：“你们要去哪里？不如我带你们去啊，我对仙都可熟……”
任枉凝一个转身：“要钱吗？”
溥敬只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刻薄坏了，愤愤然咬牙切齿，眼珠子死死瞪着：“不！要！钱！”
两人不像是要结交，更像是要结仇。
任枉凝高兴了，改变主意：“那就拜托敬少了。”
云瞻异安静旁观，见到这一幕皱起眉，再次传音：“不是不喜欢，为什么要跟着。”
任枉凝试图回答，但又不想被溥敬偷听，想来想去，低声咬耳朵：“为了玩！”
云瞻异自然理解成她也想和这少爷一起玩了，那么他呢？云瞻异眼中滑落一丝失落。难道她最终也会离开吗？
溥敬心里难受，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所以，想去哪儿。”
云瞻异眉头打结：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和她一起玩？
任枉凝道：“我想去能给他买好东西的地方，这里的大多适合女子。”
溥敬看一眼小白脸：算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行，跟我来！”
溥敬将两人带到一处店面，当然是属于自家的产业。这处店面和那些灯红酒绿似乎不在同一座城，它的外表可称得上是朴实无华，和仙都外墙一致的外立面，散发莹润的宝光。
溥敬洋洋自得：“这里，才是有品味的人该来的地方。”
“噢。”任枉凝随口应道，“那敬少怎么会去红楼不在这里？”
溥敬被怼，面如土色。
任枉凝注意到店门口同样有一张旗帜，是她数过的三种之一，联想到“三大世家”，任枉凝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是你家的店？”
溥敬哼一声：“怎么？没见识。”
任枉凝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见她是真的没见识，溥敬就无法忍受有人居然连溥家的厉害都不知道，他就得忍不住说道说道。
“好好看看这面旗帜，上面绣的是我们溥家世代相传的纹饰，这可是远古时期的神灵赐予我们的认可。旗帜上镶了金边的代表这家店受到了溥家的最高认可！仙都之内无一家商铺不想获此殊荣。”
云瞻异也一同看向旗帜上的纹饰。
任枉凝听得竖起耳朵：“仙都内的世家全都获得了神灵赐予？”
“获得神灵赐予是什么大白菜吗？！”溥敬怒了，“如今仙都内只有三大世家的纹饰是继承自远古，其他的都是赝品罢了。而溥家，正是这三大世家之首。”
任枉凝无甚感情地道：“哦，那你好棒棒哦。”
溥敬深觉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愿再多说一句。
几人终于进门。这扇门后显然也用了空间法术，别有洞天。
然而没想到，门后的大厅只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台。四周就像前世世界中的客家土楼一样，层层叠叠向上，围绕中心的圆台，而在层层走廊上，人影幢幢，却诡异地安静。
“这是什么地方？”
“唰”，溥敬打开折扇轻摇：“这里是仙都最大的拍卖场。”
带他们来拍卖场有溥敬的私心，到这里来试探他们的真实身份在溥敬看来是最合适的。
有溥家大公子陪着，任枉凝和云瞻异连带着都获得了盛情款待。
几人直达最高层给溥家留存的房间，拍卖场的老板还亲自上阵，给他们端茶递水。
溥敬阔步昂首：“怎么样？这里是视野最好的房间。”
他把拍卖名单扔给任枉凝：“看看吧。绝对能找到你想要的。”
任枉凝拿到清单的第一时间就打开递给云瞻异，和他一起看。
见到这一幕，溥敬一声轻嗤，心道这个小白脸还真是找对了人。不过，像他这样的脸，也难怪这女人如此看重。
任枉凝看都没看一眼对面一肚子坏水的纨绔少爷，低声和云瞻异交谈：“有喜欢的吗？”
这一手拍卖清单上的东西看起来都很高大上，总之都是她闻所未闻的物品。比如什么极品丹药，天级武器，珍稀草药之类，压轴的是一件极品玉髓，小小一滴，起拍价就是三千万。
若是丹药，任枉凝认为他过于强大应该也没有需要用到丹药的时候；若是武器，他的本命剑也足够强大美丽了；若是草药，他们都不是医修似乎也没什么用处。唯有压轴的玉髓，看不出用处。
而且能作为压轴品，那就说明肯定很厉害吧。
任枉凝点了点册子：“我们就拍这个吧？怎么样？”
云瞻异只是点头：“还行。”
他说还行，任枉凝便以为这玉髓虽然好但还算不上最好的，但是，有个还行都不错啦！
任枉凝面露满意。
溥敬在他们对面坐着观察许久，发现这姑娘实在好懂得很，什么心思都显露在脸上，唯有生活在平和富足的环境中才能有的特性。
看她似乎选定了，溥敬适时开口：“选了什么？”
任枉凝：“敬少莫非是想和我抢拍？”
溥敬被气笑：“我溥家什么地位？想要什么没有？至于和你抢？”
任枉凝笑起来：“那想必这次的压轴极品玉髓敬少也不稀罕了吧？”
极品玉髓？听到这几个字，溥敬神色微变，但想到刚刚自己说过的话又硬生生把心里头的苦咽了回去，冷笑几声：“自然。不过是极品玉髓。”
实则心里已经开始滴血。
那可是极品玉髓！！
世间难得一见的炼器材料，只加一滴不管是多差的武器都能跃升到仙阶！仙阶是什么概念？是仅次于最高级神器之下的品阶！而神器寻遍世间都没有一把，是仅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品阶。
只需要一滴，哪怕是把破镰刀都能变成仙器，这是何等恐怖！？
这一次居然又极品玉髓压轴，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越想，溥敬的脸色就越青。
任枉凝有些担心自己带的灵石不够用：“莫莫，我们有多少灵石？”
云瞻异：“没数过。”
“啊？”任枉凝心里没底，“那有没有一亿？”
云瞻异无法回答，只想到数不完的乾坤袋，道：“放心。”
魔尊似乎很少出门，对钱财没什么概念，所以任枉凝对此保留怀疑态度。
四周的灯忽然熄灭，中央的圆台成为此间最亮的存在。
一名看上去就百经历练的男子登上舞台，宣布本次拍卖正式开始。除了这名拍卖师的声音，四周一切静得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任枉凝在拍卖开始后才明白为何四周的灯开拍前全灭。原来这里的规矩便是谁跟拍便点灯，所有人都不说话也不交谈，根据点灯的顺序来决定谁跟拍在后。
即便十分安静，也无法掩盖会场内紧张的气氛。
排在前面的拍卖品还好些，越到后面，竞争就越激烈，相继点灯的次数让人眼花缭乱，而拍卖师居然还能准确分辨位置和顺序，任枉凝一阵佩服。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房间越高层的人越有钱，尤其到后半段，基本是中高层在互相竞争，低层全部沦为看客。
等待许久，万众瞩目的压轴拍品终于登上舞台。
“本次压轴，为一滴极品玉髓，经过鉴定师鉴定真实，一滴玉髓，便能让任何武器一次跃升仙阶！”
到了此时，会场里才出现一些压抑的惊呼声。
看来这玉髓是真的很珍贵。
任枉凝点灯的心蠢蠢欲动。
“下面开始竞拍。起拍价，三千万！”
话音刚落，对面就亮了灯。
“三千五百万！”
“四千万！”
“四千五百万！”
……
任枉凝着急忙慌开始点灯。
“八千万！”
价格已经被叫到逼近一亿了！
任枉凝回头看向云瞻异。云瞻异依旧一脸淡然，并鼓励她继续。
魔尊这么有底气？
但是，任枉凝转念一想，就算钱不够被揍，好像揍回去也是完全没问题。
任枉凝轻松了，释然了，她也不打算熄灯了，让这灯一直亮着，便代表她无论别人出多少她全跟的决心。
最终，这一滴极品玉髓以二十亿的价格收尾。
从他们的房间一直亮灯开始便有人认了出来，那一间惯常是溥家人的，大概率是溥家烧钱的大公子溥敬。
“最近他身边都不带护卫？”
“千真万确。”
“你确定他今日是单独一人？”
“我亲眼所见。”
“那我们待会……”
“如果被溥家算账怎么办？”
“我们吃上易容丹，没人会认出来。那可是极品玉髓，你不想要？”
“想……那就这么定了。”
他们所以为的极品玉髓真正买家实际也正在眼红。
当拍卖场的人前来结算的时候，本来任枉凝脸上还有些心虚，没想到身边的小白脸居然真的一下子拿出了二十亿高级灵石。
他不是小白脸？怎么这么有钱？
溥敬不解，溥敬第一次对自己的眼光产生怀疑。
玉髓被任枉凝收入白玉戒。
她悄咪咪同云瞻异说：“等回去了，用你的本命剑试试。”
云瞻异想到自己那仿佛通体玉质的剑，忽然就有些想避免这件事情发生。
他不知道，这就是心虚。
虽然花出去一大笔钱，但任枉凝心情很好。
“莫莫，你觉得好玩吗？”
看见她的笑脸，云瞻异沉默着点头。
溥敬留心观察了这男人好一会儿，但他就像面瘫一样没什么表情，只有看向身边的女子时才略有波动，实在是看不透。
难免这透露出的低微灵力也是假的。
溥敬对一个能随手拿出二十亿灵石还面不改色的人丝毫不能轻视。
“你不是说他一个人？”
“怕什么？他旁边那两个不过筑基。”
两个伪装过容貌的人对视一眼，迅速认可对方想干就干的决心。
*
溥敬也实在不知怎么的，刚刚还说要带他们去全仙都最好的酒楼，下一瞬就被拉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对面站着两个容貌普通，扔进人群里就忘了的中年修士，一看就知道吃了易容丹。
溥敬顿时感到不妙。
他修为已至金丹，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将他带走的只能是修为比他高的人，最低也是元婴！
打是打不过，只能盼着身上救命的法宝可以在最后关头保住他的性命。
这两人也不说废话，直言：“将极品玉髓交出来！我不杀你。”
就算他说玉髓不在自己身上应该也没人信吧？
失策，不仅没探到虚实，还要当那对情人的替罪羊！
冤！实在是太冤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