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病娇疯狗前男友（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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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慢慢交叉，逐渐收紧，严丝合缝。
那点潮湿从他漆黑的眼眸里，一路蔓延到他微微泛红的指尖。
他自下而上地凝视着他，某种眩晕袭击了大脑，让他感到无比沉醉和着迷。
“……”
他能掌握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湿润的眼神，每一个未说出口的信号。
他能预测他的每一个反馈。
他们终于无比契合，紧密地嵌合在一起。
即使是和他最初的想象不同，但是仍然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少顷。
他微笑着，一遍舔舐着掌心，一边看向他：“你的反应真可爱。”
郁雁声眼神微移，脸颊上还泛着生理性的红。
……谁能想象得到，就在上个月，谢楚泽这家伙，还在听他自述“我是1”的时候，完美的笑容都产生了裂痕。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好像已经无比习惯，并且飞速学习成长了。
他太会洞察人心了，而恰好他又是那种不会掩饰自己的人。
真是能演啊，即使在做这种完全不喜欢的事情，也能够做得如此难以挑剔。
他真的是一个很会装模作样的男人。
“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他完美的笑容只破灭了一瞬，就又挂了起来：“说实话，完全没想过会和人做这方面的事。但是如果是你的话……”
他诚恳地说：“我想看你为我作的画。非常。”
“所以，我想要你更加深入地了解我。”他执起他的手，唇边的弧度带着刚好的温度。
很难说，究竟是他打动了他，还是他装作被他打动了。
究竟是他沉迷其中，还是想要他沉迷其中。
*
谢楚泽当男友的日子，也是郁雁声最清净闲适的日子。
可能他天生有着某种不安分的气场，即使他有交往的对象，还是会有很多烂桃花不分时间段、没有界限地打扰他。
可是跟谢楚泽交往的时候，这个群体却不复存在了。谢楚泽并不完全否认他在其中的一点功劳和手段。
他并没有因为失去那点乐趣而感到无聊，因为只有在觉得烦闷的时候，他才想找点乐子换换心情。
而在和谢楚泽交往的日子，郁雁声几乎什么都不想，一丝烦扰皆无。
因为他会安排好他的一切事情，别说平日里的安排了，就连他选哪一门课，那门课选什么老师，课程论文用什么主题……他都会用建议的方式温和地让他做决定。
而郁雁声在做了决定之后，才会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谢楚泽在这件事上的影响。
可能是他的一句话，一个表情，或者是他在背后做的一些事，让他总是走在谢楚泽的轨道里，从不偏离。
他从不直白地要求，而只是潜移默化的影响着。
他好像每次都是对的。
在他出去听讲座的时候，谢楚泽坐在图书馆，正在帮他整理书籍和笔记。
郁雁声站在他旁边，轻声开口说道：“这次又是这样。”
“嗯？”
“我本来是想去听simon教授的讲座的。”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
“但是，你建议我去梅教授的讲座。”
“是这样。”谢楚泽颔首：“我做了些调查，给出了我个人的建议。”
“是的，我本来没打算听从。但是我快走到教室的时候，却听到同学们在议论simon的某件私事，再走了两步，我又恰好看到了梅的作品展示栏，我有点踯躅不定，但这时再换地方已经来不及了，可就在我进门前，我收到了梅的讲座推迟半小时的短信。于是我最后选择了去听了梅的讲座。”
他静静聆听：“听得怎么样？”
“讲得很精彩。”听到了喜欢的讲座，他的心情还不错。
“那就好，我猜你会喜欢。”他微微笑了。
“可是真的很巧。”
“说明今天是个巧合的日子。”他眼下的痣很是生动：“站着不累吗？你昨天又熬夜画画了吧。坐下来，我给你揉一下肩膀。”
他们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并不显眼。
郁雁声坐下来，让他帮忙放松一下：“只是有点惊讶，你好像每次给我的建议都是对的。”
“怎么可能？”谢楚泽失笑：“是不是把我想得太聪明了，没有人会每次都对。”
郁雁声终于也露出一个笑容：“可能是因为你真的……非常了解我吧。”
“这句话真是对我莫大的肯定。”
力度适中，节奏合拍，他感到身体迅速地放松下来。
“所以以后，可以再多给我一点建议吗？”
非常平和的语气。他表露了想要接受他建议的态度，这代表他能够做更多。
“我以为你会生气呢？”他靠得很近，几乎在呢喃，突然地坦白了：“我确实让宣传部的老师更换了展示栏的作品，想让你有更多的信息参考。我想着，万一呢？你看到那个作品的时候，会产生某个想法，而那个想法正好与我的重叠，那会有多好……但没想到被发现了。声声真是敏锐又聪明。”
坦白了一部分。
“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呢？”单纯的疑惑。
“当时你很忙，似乎不是很想听我说。而且我只想给出我的一些细枝末节的参考，并不想强迫你转变想法。”
“我希望你能够自己做决定。”说谎。
郁雁声又笑了一声，懒懒说道：“我会的。”
他的掌控欲从他的细枝末节中蔓延而出，恨不得把他包裹，填满，直到换掉他生存所需的所有氧气。
但是因为他细细掩藏，只让人缓缓沦陷。
随着交往时间的增加，慢慢地，因为他总是给出恰如其分的提议，郁雁声什么事都开始听他的话。
反正，如果做了截然相反的决定，总有事实会证明他是错的。
人总是容易对简易、顺遂和懒惰依赖上瘾。
谢楚泽最喜欢夸郁雁声的第一句话是：“声声，你真可爱。”
这代表了他对自己掌控之下的事物的喜爱。
谢楚泽最喜欢夸郁雁声的第二句话是：“声声，你真聪明。”
这不是他的欣赏，只是他的怜爱。
他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微微用力，仔细凝视他的脸。
他丝毫不恼地抬起脸，对着他做口型：怎么了。
这是一张几乎不会有人会讨厌的脸。一个所有人都不会讨厌的完美情人。
即使是郁雁声，都觉得沉沦。
他会适当地展露他的内里，表达真诚，但不是全部。他会让你觉得你是他最特别的存在，但其实未必。他会表现得非常爱你，但其实更喜欢掌控你。他会表现七情六欲，但其实从未失控。
怎么有人能装成这幅样子啊。郁雁声偶尔会这样淡淡地想道。
对一个人太过于依赖，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在交往半年后的纪念日，他望着外面的飘雪，在圣诞结的钢琴声里，突然说道：“分手吧。”
谢楚泽彼时正坐在他对面，围着黑白色的格子情侣围巾，笑容还未从他脸上褪去。
他尽在掌握的笑容中表现出一点无奈和迷惑：“声声？今天是圣诞节。”
不是愚人节。
这是谢楚泽开始自残前的第十天。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病娇疯狗前男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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