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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病娇疯狗前男友(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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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你的心真硬。”男人悠然坐在他的画室里,比多年前更瘦,却更有了凌厉的气场。
谢楚泽双手交叉,露出一截手腕,被佛珠串遮掩的手腕处,还残留着多年前留下的,褐色的疤痕。
郁雁声知道,如果把袖子拉上去,他手上还有着许多伤痕,或深或浅。
就像旧画残存的笔触。
“……你没做祛疤手术吗?”郁雁声问。
当年的后来,他们毕竟是闹得不欢而散的。他想过谢楚泽还来找他的可能,又觉得像他这么高傲的人,应当受不了那样的羞辱,早就把他忘掉了。
结果来看,人不但没把他忘掉,还一直在关注着他,甚至前来算账。
“你给我留下的痕迹,我怎么会消掉啊。”男人微微笑,丝毫看不出当年的暴怒。
他记得……当年的后来,谢楚泽迷恋上了割伤自己。
他深信郁雁声有着掩藏的、施虐的癖好,干脆以身试法,让他获得难以戒掉的快感。
郁雁声真的不懂。
他觉得谢楚泽明明是那种喜欢虐待别人的类型才对。
他后来才懂了一点。当郁雁声摩挲他的伤口,吮去他的血珠时,谢楚泽也好似获得了心理上的满足。
“你不疼吗?”他的唇色殷红,发色乌黑,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眼里似乎沾染了清晨的雾气,总是令人看不分明。
“不疼啊。”青年勾唇,用指头把自己的伤口挤压,血流得更多:“做吧。”
“……变态。”
“确定要骂我吗。你可是兴奋了,声声。”
郁雁声想不通做那些事对他有什么好处,只能归结于他是个变态。
程度日益加深的那种。
即使是维持着这样紧密又不健康的关系,在某次谢楚泽有事的时候,郁雁声还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和别人玩了。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郁雁声带点疑惑地说:“难道我们有复合过吗?”
谢楚泽发了很大的火,一改他往日阴暗作风,非常冲动地当着他的面把人打了。
那男的头皮血流,昏倒在地。
而他也差点没被这变态制裁。
他被他禁锢在床上的时候,他近距离看着他。
“能不能松一下我的手。”他提了三遍。
谢楚泽没说话。
过了会,他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情绪依然非常稳定:“……你好像暴躁了不少。”
“现在精神状况很差的样子,和当初简直判若两人了。”
“有这么令人生气吗?”郁雁声说:“……只是玩玩而已。”
“我精神状态差,都怪谁啊。”谢楚泽忍不住开口,不怒反笑道。
“不管你一厢情愿地把什么情感寄托在我身上,”郁雁声冷静地说:“我可做不到。你对我有什么期望吗?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谢楚泽的神情异常冷漠:“普通人有你这么急不可耐吗?”
“我现在单身啊。你是什么道德水准很高的人吗?如果是你觉得我们有任何同频的地方,那可能是你的错觉。”
郁雁声擅长让自己给别人一个脱离实际的好印象,也跟擅长把自己的好印象飞速破坏掉。
撇开长得好看的外表,忽冷忽热的性格,迷离缱绻艺术感不谈,郁雁声确实只是个普通男人。
一般人意识到这一点,大概会对他光速下头。
谢楚泽再次攥紧了他的手腕。
“别说了。”
“……你一直在玩满足你掌控欲的游戏,不管是对人施虐,亦或是让我对你施虐……你现在也该厌倦了吧。我们已经玩很久了。”
“……别说了。”
郁雁声看到他的反应,呼吸一滞,不禁犹疑起来:难道他理解得不对吗?
谢楚泽还从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眼眶都发红,好像被他辜负了一样。……可能是这哥们被说中内心变态心思,恼羞成怒,破防了吧。
“你说的根本不对。”
“哪里不对?”郁雁声被他禁锢着,望着上方的他。一张纯然洁白无辜的脸。
“你一直是这么理解我的吗?”
“……”
谢楚泽沉默一会,又带上了温和又沉郁的笑容:“理解力好差。怪不得你画不好给我的肖像画,声声。”
“你说什么呢。”外行人评价内行人,郁雁声听不得这类质疑。
“……啧。”
那天,谢楚泽最终松开了禁锢他的力道。他着实有些累,脑袋一片混乱,打算回去休息两天。
而郁雁声反手正义地把当天偷录的他的打人录像发给警局。
……果然没什么用。
七天之后,谢楚泽淡定地当着他的面重播那个录像,边看边评价道:“机位不错,那天我都没发现。”
“看来只是浪费我内存。”
“是他说要和我和解。”他轻笑道。
郁雁声看到他的手上多了些新的伤疤。
略带神经质的男人注意到他的视线,像多年后一样十指交叉:“我最近在修行。”
“苦修士的修行,通过□□的刑罚,锻炼精神的能量。”
郁雁声瞥了眼他戴的佛珠:“这好像不是佛教的内容吧。”
谢楚泽说:“我也不信教。”
……都什么莫名其妙。
“你最近怎么不联系我了?”郁雁声岔开话题。
“要我联系你做什么。”他问。
郁雁声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所以我报警你生气吗……?”
谢楚泽发现自己逐渐开始无法理解郁雁声的言行了:“你还在乎这个啊。”
郁雁声喝下午茶,垂下睫毛,没说话。
他们有的没的聊了会。谢楚泽跟他告别的时候,却又被他叫住了,他凑近他耳畔,说了什么。
“……不是说厌倦的游戏吗?”谢楚泽呼吸停了一秒。
郁雁声抱住了他,吻住他的侧脸。
“好像还没有,再跟我玩会吧。”他轻柔道。
他不是什么普通男人……他的确是一只猫,反反复复,喜怒无常,常人属实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