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Chapter 128 爱隆的失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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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拦截九戒灵最好的位置，应该是在塔巴德渡口。那是在格兰督因河与狂吼河交界处，也就是天鹅群大沼泽的南方，兰姬，妳知道那是在那里吗？”
兰姬想了想，“地图上格兰督因河、狂吼河汇集成灰泛河的地方？”
“聪明。”哈迪尔伸过颈子在她耳后轻轻吻了吻，“远古时代的努曼诺尔人将塔巴德渡口建设成坚固的堡垒，拥有足够军队使用的巨大港口与跨越河道的桥梁……妳没见过海洋，但塔巴德以南的到出海这一段的灰泛河，河道宽广深邃，足以容纳巨型的船只通过，跟海洋看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啊，真希望有机会去看看……”
“可惜那里只剩下遗迹了。在北方王国灭亡、南方刚铎王国越来越衰微以后，洪水起落，不断地冲刷肆虐河岸，就连路基都已经荒芜，大港的建物崩毁、桥梁断裂、港堤坍塌，只剩下巨大石造础石还在……”
兰姬听得有些失望，但随即想起他们目前所面临的危机，又振奋起来，“对了，那里的大型桥梁既然已经断裂崩毁，那么戒灵就没有路走了。”
“他们没有经过塔巴德，反倒是往北而来。”
九戒灵入侵伊利雅德的消息传来，爱隆自然竭尽全力动员他能力范围所能影响到的各个友好部族加以防范、监视。哈迪尔、葛罗芬戴尔等一行到达伊姆拉崔时，爱隆刚刚收到游侠传来的消息，说是九戒灵已经从都暗兰北上，顺利跨越格兰督因河，到了艾里京旧址附近。
“我们六个本来该一直南下，前往喧水河与狂吼河汇流处探查形势。但途中碰上了赶回伊姆拉崔报信的北方游侠……戒灵分成两批，在艾里京旧址附近，打听‘夏尔’跟‘巴金斯’这两个词。前者应该是地名，但这个地方，连我也没有听说过。”
这两个词旁人听了或许还不以为意，但听在爱隆耳里，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他自然不会忘记那个矮小、机灵、纯朴而又善良的‘精灵之友’比尔博．巴金斯。
兰姬正要开口，哈迪尔却贴着她耳边轻轻吐气。她扭捏起来，转动颈子稍微避了避，却也没挣扎得太过份，“你好好跟我说……爱隆阁下对这事怎么说？”
“我想爱隆阁下一定知道夏尔正确的地方，他下了指示，别让九戒灵靠近烈酒河或布理……夏尔可能还远在布理以西，我们反而要把戒灵往南赶。目的地是敏西力亚斯。那里是早年被努曼诺尔人占据开发的殖民地，后来又受到大瘟疫的影响，衰颓、荒芜、漫无人迹，只剩下很少数的猎人还留在那附近的树林里从事秘密活动……这里一向人烟稀少，也没有人类的屯垦区。若要说牵制羁绊九戒灵的最佳地点，就是敏西力亚斯了。”
“行得通吗？”
“不行也要行，总之得拼。”哈迪尔语气有些冷硬，“九戒灵会这样冒险深入伊利雅德，不会是没有原因的。再加上之前甘道夫的顾忌、爱隆阁下的高度警惕……”他压低了声音在兰姬耳边沉声开了口，“九成九就是为了那枚受诅咒的戒指，才会这么大动干戈。如果那枚戒指落入索伦手里，这场战争立刻就分出胜负了──没有孤注一掷的余地，只有败亡。”
兰姬在哈迪尔怀里半转了个身，忧虑地望着他。还没开口，哈迪尔已经有些急躁地低声喝止她的动作，“别乱扭！”
“怎、怎么……怎么啦？这么凶！”
“都快忍不住了，妳还……这么乱扭乱蹭的。”
“那你快放开。”
哈迪尔闷哼一声，手里抱得更紧，“门都没有。”
◇
爱瑞斯特的意见也是如此。
“除了阿斯法洛斯以外，另挑选五匹好马，连同六份干粮、饮水、火种、烟火弹、绷带、棉布跟毛毯一并送到谷口。把前天晚上挑选出来的那二十四名战士都集合起来。”
他下完指令，慢慢回过头来，面不改色地回到餐桌旁陪着大伙儿用餐。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只不过是伊姆拉崔千年来极普通的一个午餐。
亚玟有些沉不住气，“我又不能去？”
“很遗憾，这不行。亚玟小姐，妳得禁足半年。”
亚玟心里琢磨着，但知道爱瑞斯特外柔内刚、沉着坚毅的性子，也不去跟他多争辩，只默默地用求恳的眼光看着父亲，心想或许还有两成机会。双胞胎坐在亚玟对面，先彼此对望一眼，再抬头望了妹妹一眼，最后一起望向父亲，心里都觉得父亲脸色凝重，亚玟想跟上这一趟，机会实在很渺茫。
兰姬来到伊姆拉崔之后，始终躲在房里，很少跟大家一起用餐，也看不懂这些沉默的眼色背后所暗藏的玄机，也不敢说话，低着头用银匙舀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爱隆抬头望着她看了几眼，突然开口长叹。
“人家的女儿怎么就这么文静？”
兰姬不敢回答，只见亚玟涨红了脸，“勇敢又不是丢人的事。”
爱隆心里某个心病发作起来，竟忍不住当众动怒，“反正妳哪都不许去！”
亚玟听父亲这么说，也知道这一趟没有机会跟着一起出去了，嘴角一抿，“等亚拉冈回来，你就巴不得我赶紧出门去了！”
“亚玟！”
亚玟挺身而起，手里紧紧捏着餐巾，按在长桌上，“如果我说的是谎话，父亲，请你责罚我。但如果我说的是实话，父亲，请你想想，你这么做是不是正确的？”
爱隆想开口，一时却说不出什么来，“……下去！”
“那么亚玟退下了。”说着，转身便离开他们用餐的长厅，脚步一点也不迟疑。
“有外客在，实在让大家看笑话了。”
兰姬有些不安，嘴上嗫嚅着，却不敢开口。爱瑞斯特心细，便微笑着探问，“兰姬小姐是不是有些不安？不用放在心上。”
“嗯……嗯。我只是想……戒灵有九个，那……”
“戒灵是分成两批来行动的。”爱瑞斯特不等兰姬冒冒失失地出口替亚玟求情，便轻轻地将话题带开来，“戒灵之首──安格玛巫王、东方黯影──克哈穆尔、瓦屋之刃──多尔、战车──厄克霍西、血色努曼──霍尔姆斯，这五个善战刚勇的戒灵做一路，很显然是冲锋、开路、必要时甚至击退敌人的作用。”
这五个名字，兰姬只听说过安格玛巫王、克哈穆尔，还有就是在多温尼安曾用炼槌打伤哈迪尔的霍尔姆斯，“那另外四个呢？”
“另外四个，就是黎明毁灭者──吉阴杜、幽静者──阿顿纳菲、污秽者──轫恩，还有被称为报信者的乌瓦萨，这四个比较擅长鬼鬼祟祟行动的戒灵。”
“鬼鬼祟祟……”
“是的……我们也得提防戒灵偷偷暗算精灵。葛罗芬戴尔大人是威名赫赫的精灵，勒茍拉斯殿下与赛尔贝斯阁下跟多尔哥多交手也相当长的时间，哈迪尔大人则跟轫恩、乌瓦萨、克哈穆尔这几个戒灵都照过面……所以他们四位作为主力，将戒灵往西南方逼退，而伊罗何、伊莱丹两位则在暗处提防敌方的诡计，同时也能伺机给予敌人毁灭性的打击。”
兰姬对这种战略一窍不通，但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显然胸有成竹，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她的心思单纯直接，表情大致都在脸上，松了一口气的神态任谁都看得出来，连一向对旁人的心绪不怎么关心的葛罗芬戴尔也笑起来。
手上一暖，哈迪尔在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劝慰，“不要担心。”
“嗯。”
“妳乖乖待在这里住几天，如果感到什么不对劲的，就找爱瑞斯特大人商量。”
“我知道了……你一切多小心。”
短短两句话，情意缠绵。即使是跟兰姬并不相熟的爱隆，也清清楚楚得看出这对爱侣的感情好得蜜里调油。
心里一酸，“凯兰崔尔夫人知道兰姬小姐的事情吗？”
“知道。”
“她没做什么指示吧？”
哈迪尔一怔，“呃……夫人放手让我处理。这本来就是我的私事，夫人不会在意的。”
“嗯、嗯……”爱隆有些食不知味，索性放下了匙子，“……夫人恐怕还不知道这姑娘身上带着一些……能跟气之戒相互感应的……特质。”
“夫人知道。兰姬早先失去吉瑞安翡翠的援护，她身上的腐化遗传曾发作过。夫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细节，也知道兰姬现在主要是靠着新月之钻来护持。”
“哦……嗯，那么……她……”
“夫人一向尊重我的意见，何况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哈迪尔有些恼怒，“更何况，不管夫人或凯勒鹏阁下怎么说，兰姬都是我自己择定的妻子。”
“我没有那个意思。”
爱隆自知失言，站起来略鞠了个躬。哈迪尔见他歉意甚诚，连忙也起身还礼。
“爱隆阁下您客气了。”
“是我刚刚失言了。我只是……我、我只是……”明知问出口哈迪尔心里会不高兴，爱隆仍忍不住，“请原谅。我只是很好奇，你心里难道……没有疑惧？”
“说没有是骗人的。但不管有没有，那是我该去解决的问题。”哈迪尔勉强沉住气，“我的性情又霸道又冷峻，这个小姑娘也未必没怕过我。但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她就会去努力克服。我跟她都是这样……”
爱隆紧皱着眉，神思不属，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
“就连亚玟小姐也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133章 Chapter 128 爱隆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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