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仲夏》丞椋

26、第 26 章

　　雾凇随手丢掉棍子慢慢悠悠的晃回便利店，从收银员哪里接过风铃笑笑：“谢谢。”

　　收银员犹豫着往外面看了一眼，大概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却没有开口。

　　这一架打得雾凇没了装饰房子的心情，也懒得再打车回去干脆在余舟家之前的客房里睡了一觉。

　　雾凇迷迷糊糊的抓起手机又凭着记忆按下接听键，按下烦躁的情绪：“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余舟的声音：“还没起？”

　　雾凇翻里个身：“嗯。”

　　余舟似乎有些无奈：“快十点了。起来吃过早饭再补觉吧。”

　　雾凇没说话缓了好一会才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去拉窗帘：“对了，你家有没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余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过了一会才迟疑的开口：“你在我家？”

　　雾凇应了一声：“昨晚懒得动了，就在客房睡了一晚。”

　　余舟：“厕所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

　　雾凇一边往外面的测所走一边不忘诧异的感叹：“竟然还真有啊……我就随口问问，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贴……”雾凇突然就说不下去了，摆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对情侣牙刷和牙杯。

　　雾凇：“余舟……你这九年还谈过恋爱啊？”

　　余舟：“……没。”

　　雾凇迟疑：“那……这……”余舟扶额打断：“我就不能是很早之前就对你图谋不轨？”

　　雾凇：“……”

　　*

　　宁鸥看见雾凇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诧异的看了眼楼上：“我还以为你没起……不是，你脸怎么回事？”

　　雾凇昨晚逼近打了架挂彩也是难免，雾凇也不跟她解释只问她最近有没有见过那个精神小伙。

　　宁鸥果断摇头表示至从上次分手后就没见过他了。

　　宁鸥一顿：“不是，你不会是被他打了吧？！”

　　雾凇打开已经有些凉了的早餐，宁鸥却显然没打算就这么算了：“是不是他？你就说是不是？欺负人敢欺负到老娘头上老娘宰了他！”

　　雾凇淡淡道：“杀人犯法，我可没到手眼通天可以帮你这个的地步。”

　　宁鸥：“那我就阉了他。”

　　雾凇猝不及防的猛烈咳嗽起来，好半天才恢复：“不用，我打回去了。”

　　宁鸥明显不相信：“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给了他们一下？”

　　雾凇：“信任呢？人与人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宁鸥：“有，必须有。”

　　雾凇以前打人没轻没重后来医学方面学得多了就学会了挑地方打，所以小伙伤的不算重，但贼磨人。当然高中毕业后他基本没打过什么人。

　　最近余舟总是很忙，雾凇和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视频了，就连偶尔的电话也没几分钟就得挂了。

　　余舟说马上他就可以回来了。

　　雾凇闲着闲着恢复了以前的作息，没事就睡。然后宁鸥就又把他摇醒了。

　　雾凇：“……”

　　雾凇：“不是！为什么每次你都要选我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推醒我呢？！我真的会……”

　　宁鸥：“你男人又火了！”

　　雾凇：“……”

　　雾凇：“？？？”

　　宁鸥给雾凇看的是一个演讲视频，拍得并不是很清楚像是偷拍。并且声音也是模糊不清的。

　　宁鸥也并不给他多看，只夸到：“哎哟！有这么优秀的嫂子我面上沾光啊！”

　　雾凇却沉默了。

　　是啊，优秀。余舟一直是很优秀的，可是他呢？他什么都不是，表面连个工作的没有。

　　郁闷了，这次大学他学的什么来着？嗯……他好像是心血来潮当了好久的狗，想当法医来着。

　　不过他那么多年没干活还可以继续工作吗？又能有什么成绩呢？他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该试试吗？

　　余舟好不容易找的时间给雾凇打视屏。

　　看着雾凇一头红发先是没反应过来，有些诧异：“怎么突然染了头发？”

　　雾凇随手拿过沙发上的一个抱枕，开始解释。

　　“是不好看吗？”

　　余舟摇摇头 ：“很好看。”

　　过了好半天雾凇都没有再开口，余舟也明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不高兴：“怎么了？最近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雾凇将头埋在手上的抱枕里只漏出一双眼轻轻摇了摇：“余舟，你调查过我应该也知道我大学学的什么专业的对吧？”

　　余舟脸色好像不是很好了：“嗯，知道。”

　　雾凇低头用手捏了捏抱枕的一角：“我想继续回去工作。”

　　余舟沉默了很久，雾凇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愉快可最后余舟还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希望你想好再做决定。”

　　雾凇：“我想好了，我整天游手好闲的，你这么优秀我也得好好努力努力才配得上你啊。”

　　余舟根本没想到雾凇想回去工作是因为自己，除了诧异余舟还有些开心：“其实无论怎样你都配得上我，但要是你想去便还是去吧。”

　　雾凇点点头。

　　余舟：“雾凇，你当年为什么会想报这个专业？”

　　说到这个雾凇眼里便满是懊悔：“我当初只是觉得法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说着……其实也还算体面。结果不光学的时候累成了狗，后来工作也总是起早贪黑再后来出了点意外就……提前退休了。”

　　余舟精准的捕捉到了重点：“意外？什么意外？”

　　雾凇意识到说漏了嘴便不在开口。

　　余舟语气染上不悦：“小凇？”

　　雾凇着急忙慌丢下一句：“没事。”便挂了电话。

　　*

　　他知道他随便挂电话便是不打自招了，有些事迟早还是要跟余舟说的，没什么好瞒着的就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而已。毕竟多少有些羞耻。

　　其实故事很短，不过就是那次他干了七个小时活顶着一头汗水出来后被一顿污蔑造谣，需要他走各种程序解释一下，就是那句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再次眼前一黑险先晕倒后，不堪其扰的他坚持着勉强接受完当天调查后提前提交了辞呈。

　　上头可能以为他是心虚就没管他，调查的事他也再没多管随它去了。那么多次读档人也会变得多少有些无所畏惧。

　　结果没两年那个人却因为种种意外认了罪。

　　雾凇虽然是恢复了清白却也没再回去，只说自己力不从心。

　　翻出那个电话的时候雾凇还是不算太愿意拨通。

　　心里建设一建再建他才按下那个号码。

　　对面很快传来了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小雾啊！我就知道你会打这个电话的！”

　　雾凇将手机拿离耳边开了免提：“李队，我打这个电话什么意思你也知道了，我……想明白了。”

　　李振国爽朗的笑声传来，雾凇听着也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

　　＊

　　雾凇打着哈欠拿了桌上的一袋烧麦就往门外走，宁鸥眼疾嘴快：“哎！你大早上的，人都没醒去那啊？”

　　雾凇：“上班。”

　　宁鸥没追出去，只小声嘀咕：“你自己的店不管去上什么班？”

　　李振国将消息瞒得很好所以当辛元良在门口看见雾凇的时候尤其是注意到了他那一头红发颇为震惊的开口：“雾法……凇？”

　　雾凇回头看见是他心情显然还不错，抬手和他打招呼：“元良啊！早！”

　　辛元良走过去上下打量着他：“你怎么想的……染这么一头红？图吉利啊？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雾凇扯了眼前的头发：“不提也罢。”

　　辛元良拍拍他的肩：“好久不见，你今天来干嘛的？”

　　雾凇笑笑：“找李队，有点事。”

　　辛元良点点头：“你果然还是这么守时啊！不过你也没必要来这么早，毕竟都不归他管了。”

　　雾凇笑笑没说话。

　　＊

　　李振国站在门口面朝办公位上众人拍拍手示意他们安静：“好了，我宣布一件事，我们队里新来了个法医，现在我让他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啊！”

　　话落，只见雾凇顶着一头扎眼的红发从李振国身后站出来：“大家好，我叫雾凇，是新来的法医。”

　　众人先是一片安静，紧接着的便是一阵欢呼雀跃。

　　辛元良动作夸张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雾凇：“你骗我骗得好苦！”

　　雾凇上前扶着他的手笑得给外无公害：“这位兄台要如何才能放过在下？”

　　辛元良：“请客。”

　　然后就是一声声富有节奏的“请客”。

　　雾凇能怎么办？他只能应下呗！

　　暖黄的灯光下众人围着一张大桌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笑。

　　雾凇也跟他们笑但却并不经常插嘴。

　　辛元良感慨：“要我说，雾凇你就没必要离开的。”

　　雾凇不答话，突然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示意自己出去接个电话。

　　雾凇站在安全通道边的窗户处接通电话：“喂？你休息了？”

　　余舟听着他欢快的语气明知故问：“在外面？”

　　雾凇“嗯，和同事聚餐呢。”

　　余舟语气有些遗憾：“这么快就要开始工作了？”

　　雾凇看了眼窗外的万家灯火：“嗯。”

　　余舟叹口气：“本来还以为可以赶在你复职之前回去的。”

　　雾凇：“哦，难怪前两天你都好像很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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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拂过耳畔，远处是万家灯火，身后是欢声笑语。

　　＊

　　雾凇回到包厢的时候发现大家都是一脸八卦的看着他，他大概就猜到了：“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吃饭啊！尤其是辛元良，你来的路上不还嚷嚷着饿了吗？”

　　辛元良夸张的点头：“对啊！饿了，想吃瓜了嘛！”

　　众人附和。

　　雾凇一脸我懂你们的表情，正当所以人都以为雾凇要开始讲点什么了的时候雾凇大方的甩甩手：“去吧！我报销。”

　　众人毫不客气的喝起倒彩来。

　　雾凇很“无辜”啊 他一脸“茫然”的问：“这是怎么了，你们不想吃啊？”

　　辛元良拿起筷子“要挟”他：“快说！刚刚和你打电话的是谁？”

　　“我对象啊。”雾凇一脸的坦然倒是给他们整不会了。

　　最后还是辛元良最先开口：“展开说说？”

　　雾凇：“不要。”

　　辛元良啧了一声：“怎么这样啊？”

　　雾凇夹起一块鱼肉：“吃你的饭，知道我有对象就行了，别的别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