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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苦桃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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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停转过头来，美丽的脸让司一弦呼吸一滞。
楚停并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问，你有什么事吗？
不过旁边的张牧才是最惊讶的:“是你在说话？你？”
震惊中混合着不可思议。
司一弦:“……”
司一弦问道:“我可以跟楚停说几句话吗？”
张牧:“？”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着实有些无言以对了，这你要说就说啊，这么一本正经地问，是要我回避吗？
的确是要张牧回避，而且司一弦还特别彬彬有礼地说:“你可以离开一下吗？”
张牧:“……”
行吧，行吧。
张牧就这样晕乎乎地被人赶走了。
楚停没出声，目光投在司一弦身上:“？”
司一弦:“！”
刚刚不知道怎么端起的架子瞬间就没有了，甚至还有些结巴。
“我，我……。”
楚停:“？”
楚停语气冷淡:“你什么？很紧张吗？有事就说事。”
司一弦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做这个实验吗？”
楚停顿了一下，显然他并没有想到司一弦要说这个，他说道:“我现在有事。”
司一弦斩钉截铁:“拒绝他。”
楚停:“……”
司一弦的气势就如虹了那么一下，然后又低了下来:“我真的需要一个搭档，可，可以吗？”
楚停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的实验能力一般，你可以找其他人。”
“不，不要。”司一弦摇摇头，声音有些倔强，“就要你可以吗？”
话出口了，司一弦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冒犯别人了，好像是在强迫别人。
他赶忙偷摸看了楚停一眼，楚停不会生气吧。
果然。
楚停轻皱了一下眉头，司一弦的心顿时凉了一截。
不过楚停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继续一字一句地拒绝道:“这个实验有些复杂，我并没有想做出这个实验的想法，它很浪费时间。”
“不是。”司一弦认真道，“我们可以的，不是浪费时间，我们一定可以做成功的，而且还会比我们刚刚看的那个还要更大更漂亮。”
“你想做就做啊，”楚停觉得司一弦挺奇怪的，“我不是让你随便找个别人吗？我不想做，你拉上我干什么？”
“因为你很喜欢那个晶体。”司一弦脱口而出，“而且你明明也很想做出来的。”
“蛤？”司一弦的话一出口，楚停的脸上有些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你从哪里看得出来我喜欢，那不就是块好看的石头？还得冠上什么喜欢的情感吗？”
“你也许真的想做的。”司一弦有些委屈。
楚停有些不耐烦了，挥手道:“那么麻烦的事我怎么会想做，之前老师要求的我都没做，老师都没要求我做个什么劲，不止一个月的时间都要花在上面，每两天都要来看一次，析出的过程也很麻烦，但凡溶液调得不对，而且连ph值都要很精确到……”
突然，楚停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不太高兴地闭上了嘴。
“那之后的实验步骤都我来，我很能把握这些的，”司一弦听了，连忙提出解决办法。
楚停:“……”
楚停挪动了一下椅子，干脆坐下来，眼皮子都没抬，道:“那你还需要我干什么？”
“你想做出什么形状？心形的吗？其他形状我觉得我们也能做出来的。”司一弦问。
楚停:“……”
这人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确定了楚停没有排斥的想法，司一弦很认真地邀请:“我们现在开始做吧，你可以帮我找一个100ml的量杯吗？”
楚停:“？”
楚停在其他学生那里才借到一个100ml的量杯，因为实验室还是有实验器材损耗的，老师也不见得及时补充。
楚停递给司一弦的时候，司一弦开心地说了一句:“谢谢，如果是我我肯定借不到的。”
楚停:“……”
司一弦的亢奋楚停当然是理解不了的，而且司一弦其实自己也知道楚停还没有答应他，如果等会儿张牧过来的话，楚停会跟他离开吗？
肯定会的吧。
他听见张牧在说话了。
楚停要离开了吗？
不想听。
司一弦这么想着，亢奋一下子变成了沮丧，但他的手依旧很稳，每一粒粉末，每一滴水都不能撒出去，不能改变一丁点溶液的摩尔值。
不管楚停参不参与，他都决定这是跟楚停一起合作的作品了。
而精神高度集中以至于听不到外界声音的司一弦终于完成最后一步，放下试管的那一刻，他才放松下来。
“接下来该测ph值了吧？”楚停的声音突然出现。
“你，你。”司一弦吓到后退两步，“你没走？”
“……，”楚停眯起眼道，一脸关你什么事的表情，“我乐意。”
“我，我……，”司一弦说不出话来。
司一弦不自觉转头，看向后面，发现张牧居然正在做实验，虽然做的吊儿郎当的。
“喂，你该做你的实验了。”楚停冷冷提醒道。
“啊，对。”司一弦连忙反应过来，然后走到楚停旁边，想拿ph试纸。
我跟楚停说话了啊。
这个事实突然就被迟钝的大脑接收到。
直到楚停的一句“你举着ph试纸傻站着干嘛呢，”
司一弦才终于清醒过来，然后连忙啊了一声，把手中的ph试纸一把撕烂。
司一弦:“……”
楚停:“……”
楚停幽幽地道:“又让我去借别人的是吧？”
司一弦很抱歉:“对不起。”
楚停:“？”
楚停冷哼了一声:“看着傻乎乎的样子，指使人起来倒毫不手软。”
“啊，什么？”司一弦莫名其妙。
楚停是在说他指使了谁吗？
他怎么敢啊。
司一弦刚要向楚停解释，楚停却转身走了，压根不听他解释的样子。
不过一会儿之后，楚停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份ph试纸，递给司一弦。
司一弦愣愣的，他还以为楚停去别的组了。
“喂，你不会真傻掉了吧，刚刚做实验的时候不还挺厉害的吗？”楚停有些生气。
司一弦没法反驳也不想反驳，连去拿ph试纸的手都有些颤抖。
楚停:“？？”
楚停咻地收回ph试纸，瞪了一眼司一弦，干脆道:“你让开，我来，什么鬼啊，我才不会再给你借第二次。”
楚停说完，就拿着ph试纸，然后低头认真地测量起来。
司一弦抿了抿唇。
“ph值正确，接下来该过滤了。”楚停点点头，道。
“嗯。”司一弦说，“我来吧。”
“不用。”楚停觑了司一弦一眼，很冷漠道，“你还是把你的脑子先找回来吧，刚刚我让你递给我玻璃棒你把烧杯递给我了。”
司一弦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楚停对于过滤十分拿手。
过滤纸捏的圆形十分完美，倒溶液时楚停的小脸紧绷着，聚精会神，没有丝毫错漏。
看着这样认真的楚停，司一弦也终于找回状态，对楚停说他可以做接下来的步骤了。
楚停:“脑子找回来了？”
司一弦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处:“找回来了。”
然后当场给楚停表演了一个完美的萃取。
楚停特别奇怪地看了司一弦一眼，嘟囔了一句:“特么的你这人脑子真没问题吧。”
司一弦:“……”
不过他后续的表现还是获得了一些认可，很多步骤表现出来的就跟教科书里的一样完美。
楚停逐渐从怀疑想走的眼神然后又坐在了司一弦的旁边。
“这个容量瓶有一个缺口，换一个新的。”
“这个酒精灯的线太短了，等会儿燃烧的时候中途要是不烧了实验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楚停边发号施令，吹毛求疵着，边从别人那换来了一堆新的东西。
楚停把新的容量瓶，新的酒精灯，甚至还有新的抹布，通通放在了自己的实验台上。
甚至尽管嘴上嫌弃，还是完成了一套实验仪器的组装，还有司一弦腾不出手来做的几个步骤。
司一弦眨了眨眼睛。
实验进行得无比顺利，实验正在反应，开始析出新的晶体，不过过程有些缓慢。
楚停盯着看，吐槽了一句:“好慢。”
司一弦想了想，问:“你想让他快点吗？”
楚停看了司一弦一眼，道:“这实验跟我又没关系，我管他快不快。”
司一弦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楚停继续手撑着下巴，盯着慢慢析出的一点点晶体，也不说话。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漫长。
“喂。”楚停率先出声。
“怎，怎么了？”司一弦抖了一下。
“马上要下课了。”楚停道。
“啊，哦。是的。”司一弦抬头看了一眼教室的时钟，点点头。
“……”楚停撑起身子不看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而张牧这时跑了过来，张牧早就做失败了，跑过来，看见楚停他们实验台上烧杯的样子，道:“哟，你们做出来了。”
楚停已经拿出手机在玩了，听见张牧的话，抬起头来说:“不是我，是他。”
张牧盯着晶体看了一会儿:“嗯？楚哥你刚刚不是也在做吗？”
还把我的容量瓶给拿走了，现在还在你们台子上。
不过既然楚停都这么说了，张牧也纠结，他转而抱怨道:“嗐，咱们班好像还没人做出来，哎，我是不做了，要不是刚刚学长说篮球比赛取消我才不做这个破实验，做得我烦死了，溶液调了好几次ph值都不对，算了，楚哥，走不，快下课了，吃饭去？”
楚停没动身。
“咋了，楚哥？等会儿再拖就要跟高一那群牲口抢吃的了，嗯，楚哥，咋了？”张牧顺着楚停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楚哥还在盯着那个正在析出晶体的烧瓶。
“嗯？楚哥你是在等这个吗？化学老师说过这个过程是很慢，咱吃完饭再来看也行的。”张牧道。
“我不想看。”楚停直接站起身，“没什么兴趣，走吧，吃饭去。”
“那个，我找个大点的烧杯，里面装满温水，然后再把这个放进温水里，反应应该会快一点。”司一弦突然说道。
张牧:“啊？”
楚停轻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摇摇头:“这应该不行吧。”
“可以。”司一弦突然很肯定地道，“其他实验不可以，但我觉得这个实验可以，而且第一次说不定还能析出更多的蓝色晶体，后续就可以少操作几次。”
楚停问:“要是实验失败怎么办？”
司一弦:“……”
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司一弦嗫嚅地承认:“是有可能会失败。”
“算了，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反正是你的实验，你要弄吗？”楚停问。
“你觉得呢？”司一弦反问楚停。
楚停扯了一下嘴角:“你自己的实验问我吗？”
“是我们俩一起的，你也帮忙做了很多。”司一弦道，“实验做到这一步你也有很大的功劳。”
其实司一弦还想说功劳都是楚停的。
“嗯，也是吧。”张牧摸了摸下巴说道，“刚刚不就是你们两个一组在做实验吗？”
楚停:“……”
楚停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干脆又坐了回去，道:“那等着吧。”
张牧还没搞懂:“啊，等着干嘛？”
司一弦想了想，道:“其实我们可以试试，楚停，我们试一下吧。”
司一弦觉得不能耽误了楚停吃饭的时间。
“要试就试吧。”楚停站起来，拿了个大烧杯，去接温水，回来时很谨慎地把大烧杯放在小烧杯里面。
不过一会儿之后，实验好像并没有按照司一弦说的那个方向走，反而开始往失败的方向上去了。
楚停:“……”
张牧迟疑了一下，道:“这好像失败了啊。”
司一弦想了想，也觉得失败了，十分抱歉，小声对楚停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先去吃饭吧，我会再重做一遍的。”
张牧:“啊，还重做啊？这么较真干什么？算了，你随意较真，那楚哥，我们走吧？”
司一弦已经打算去重新取材料了，却被楚停叫住。
“再等等。”楚停一张脸毫无波澜，冷冷道，“如果没变化再说。”
司一弦拿着烧杯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张牧:“啊，再说什么，楚哥你也要留下重做啊？有必要吗？一个实验而已，做不成功就算了呗。”
“嗯，有变化了。”一直盯着烧杯的楚停突然说道。
世界上最美的学科不愧是化学，你都不知道是哪里多加了一点步骤，然后就产生了那样奇妙的变化。
大量的蓝白晶体析出，预示着实验的成功。
楚停的嘴角扯开了一个微笑，不过马上就收敛住了，冲着司一弦道。
“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啊。真不坚定。”
司一弦羞赧地低下了头。
而跟他最没关系的张牧欢呼一声:“哇，成功了！”
这一波叫声自然而然地引来旁边已经做实验做得心灰意冷的同学们。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冲进来围观。
“哇，好大一块。”
“这个蓝色部分怎么这么多？”
“有点厉害。”
“楚停是你做出来的吗？太厉害了吧，你可是第一个做出这个的，你怎么做的呀？指点指点我吧，我也想做出来。”
“跟我关系不大。”楚停懒散道，“是这家伙。”
楚停指向司一弦。
在旁边被挤着的而低着头的司一弦猛地抬起了头。
“嗯，是吗？”众人把目光投向了司一弦，然后看了一下，又没人说话了。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这时，姗姗来迟的化学老师终于来了，本来还在大喊着大家为什么挤在一起，然后走进圈子里之后，看到那块晶体，眼睛一亮，高度赞美起来:“这个很不错啊，谁做的？太棒了，体积这么大，后续实验如果认真做出来的形状肯定很美，嗯，谁做的？”
老师目光在周围同学里转了一圈。
“是司一弦和楚停。”有同学回答。
“啧，不错啊。”化学老师赞赏地看向两人:“你们想做成什么形状的，说不定能成为实验室封存里的最瞩目的一颗，我之后就拿你们的跟学弟学妹们炫耀。”
司一弦说:“听楚停的。”
老师目光放在楚停身上。
“蛤？”楚停看向司一弦，有点不接受，“什么叫听我的，我没答应你参加后续实验吧，今天的充其量只是给你帮个忙而已，我从一开始就拒绝你了好吗？”
在场众人:“……”
化学老师懵了一下:“这是吵架了？”
“没有。”楚停回了一句。
他跟这种闷葫芦也吵不起来吧，他不想说的，但是司一弦一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根本没答应当司一弦的搭档吧。
“算了，老师，”楚停也不想再说，只道，“可以下课了吧。”
“额，可以了。”化学老师懵逼地点了一下头。
一听这个，大家作鸟兽散，压根也没人听到化学老师说的不是，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人做出来了？
没有其他人做出来，也没有人回答化学老师。
司一弦虽然被拒绝，但也没有很沮丧，能跟楚停完成初步实验就很好了，其实后续的实验他本来就打算一个人完成，他只是想做楚停想要的形状而已。
他收拾好实验器材后，走出教室门时，居然惊喜地发现楚停还在外面。
楚停在走廊尽头，倚靠在栏杆上，很无聊的样子。
司一弦连忙往前走了几步，但张牧快他几步，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然后对着楚停说:“楚哥，走了。”
楚停嗯了一声。
张牧和楚停两人并排走着下楼梯。
张牧不好好走路，在楼梯上蹦蹦跳跳，还凭空做了一个空气投篮。做完后突然说:“楚哥，你真不参与后面的实验了？咱班可就你们做出来了。”
楚停:“之后也不见得会成功吧，而且不需要我参与也可以。”
“是吗？”张牧说，“不过还是不一样的吧，而且实验成功了，楚哥你好像很开心。”
楚停:“那以后你让我打篮球的时候，我说我要去做实验。”
“哎，别别别，哈哈哈，也是，今天做完这个实验也就行了，之后都是浪费时间。”张牧连忙改口，“而且楚哥，你跟司一弦在一起做实验是不是也很折磨人，哈哈，他今天讲那么多话还挺吓人的，平时阴阴郁郁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好像别人欺负他似的，可烦人了。”张牧嘻嘻哈哈道。
“你说谁？”楚停问。
“就刚刚跟你做实验的，他叫司一弦啊，你不知道他名字啊？”张牧说。
“不知道。”楚停回答道。
“对，楚哥你知道可能才奇怪，哎，对了，下次楚哥你就直接我们组做实验呗，这样方便啊，我们溜出去也很方便。”
这次，没有传来楚停的回答。
“嗯，楚哥？”张牧以为楚停没听见。
“行，不过实验结果全部你来写。”楚停道。
“啊，当然让小赵他们抄了。”张牧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