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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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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宴倾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大片人以及行李,前面带路的婢女瑟瑟发抖,还得咬牙坚持到玲淇宫,王宴倾目前住所。
“怎么还没到啊……这里也太偏僻了吧,再走就看不到煜祁平常上早朝的地方了。”王宴倾不满嘟嚷。
“主子息怒,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你知道煜祁的行宫在哪吗?”
“主子不要为难奴婢了……”
“啧,你这个人…”
“主子,此处便是玲淇宫。”婢女的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
玲淇宫,整个皇宫里除了冷宫以外最最偏僻的地方,看.不.到.皇帝行宫的地方,后宫佳丽里面最、最、最寒酸的地方。
“ ?”王宴倾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主子还有事吗。”
王宴倾看向身后一大片的侍奴、侍婢们,短暂地沉默了。
真的住得下吗……?
—乾阳宫(皇帝行宫)—
白煜祁伸手,立即有侍女上来为他宽衣,“朕要出宫一趟,那个人如果来找,就说我已经歇下了。”
“喏。”
白煜祁换好便服,带上一个贴身侍卫,悄悄离开了皇宫。
王宴倾找过来时,便被拦在了门外,“孤王来寻煜祁有事相商。”
“穆玺陛下,陛下已经歇下了。劳烦您有事明日再来。”
“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奴才贱名不足挂齿,怕辱了穆玺陛下的耳朵。”
“哦,原来你这个老头叫贱名。煜祁对名字好像不太**啊,如此随便。”
“穆玺陛下说笑了,请回吧。”
“煜祁真的不在里面?”
“陛下已经歇下了,怎会不在寝殿。”这位拦着王宴倾的公公也是一个人精,察言观色惯了,回答问题也滴水不漏。
“煜祁怎能把皇宫里,自行送上门的美人,置之门外呢?”王宴倾假意替白煜祁可惜,“诶,怕不是你们这位皇帝有什么难言之隐?”
“穆玺陛下,陛下不喜有人惊扰歇息。您还是请回吧。”公公脸色不变。
王宴倾却垮下脸来,语气危险,“煜祁就算出去也不愿见到孤王么。”
“穆玺陛下说的哪里的话,(可简单粗暴翻译为:瞎说什么大实话)陛下下朝以后可没出来过,现在已经歇下了。”
“孤王就在此处等着白瑞。”
“只要穆玺陛下不硬闯陛下寝殿,请自便。”
“哼…”
抛下宫里美人出去风花雪月?还欺骗美人?好你个白瑞!我看看你怎么圆谎!
*
“皇叔。”
“怎么?煜儿的桃花追到宫里去啦?”坐着轮椅的男人倒了一杯茶递给白煜祁,“喝茶,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白煜祁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皇叔,答应煜儿,以后不要祸害好茶叶。”
“你这小兔崽子,胆肥了啊?”
“皇叔,先谈正事要紧。”
男人气得像个河豚,伸手拿回白煜祁的杯子,“你想喝我还不给了!稀罕!惯得你!”自己推轮椅掉头就走,理都不理白煜祁。
“皇叔,别闹小孩子脾气了……”白煜祁无奈,走过去帮忙推轮椅,“皇叔想去哪?”
“呸!不要你推!小陆子过来推我!”
白煜祁这次带来的侍卫就叫秦陆,平日里颇得这位王爷的偏心。
秦陆看向白煜祁,等到白煜祁点头,这才推着轮椅继续走,“王爷小心坐稳。”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诶好,我就爱听你说话。”
“皇叔可以听煜儿说话了吗?”白煜祁眼里带上笑意,果然只有在皇叔这里才能放松一下。
白煜祁唯一还活着的皇叔就是这位只能永远坐在轮椅上的王爷,白湘鸿。
坐在轮椅上等同于坐不了龙椅,失去成为皇帝的资格。
虽然现实又残忍,但这却是白湘鸿在储君争夺中得以存活的筹码。自古以来的储君争夺,从来都是带着血雨腥风的。
白湘鸿撇嘴,嫌弃地点头,“可以了,你说吧。”
“黎昭国的那位穆玺帝王宴倾,行事作风颇为古怪。和谈的条码竟然是我,见带不走我,他竟然留在了皇宫。”
白煜祁顿了顿,忽然想起刚见面时那惊鸿一瞥,对方眼里那不明意味的神情。“皇叔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小子竟如此喜欢你?!如此优秀、事业有成的男人去哪找?!煜儿你就嫁了吧!就当是为了麓安国的安危着想!”
“……皇叔,你能不能正经点?”
“害,我怎么就不正经啦?说真的,如果这小子看上的是我,我一定直接跟他私奔!”
秦陆推轮椅的手骤然抓紧,白煜祁轻飘飘瞥了他一眼,“皇叔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煜儿登基这么久还不娶妃,难道不是喜欢上你小时候那个小伙伴吗?”
“煜儿只当他是弟弟。”
“嘿!鬼才信!也不仔细想想自己小时候那个鬼样子,活像被丈夫抛弃的寡妇!”
“皇叔!”
“别叫那么大声,你皇叔是腿瘸,不是耳聋。你就是喜欢人家,不跟人家说就算了,还不给我说啊。”
“皇叔,朕是一国之君,不可能……不可能、不理朝政……”
“人王谨现在也是皇帝,他不就大老远跑过来找你想认了嘛?你还非死要面子活受罪,把人晾在宫里自己出来快活?”
“皇叔别说了……”白煜祁的脸一阵绯红,隐隐看到冒烟,“朕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个屁!啥都不是!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心动不如行动’、‘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不先把人拐到被窝里,说啥都没用!”
白湘鸿说得精精有味,丝毫没察觉到身后人的动静,“煜儿,皇叔跟你说,你得赶紧趁人家对你还有感觉,马上生米煮成熟饭。不然人家转眼不要你了,你上哪哭去?”
“皇叔说的有理,煜儿回宫了!”白煜祁一溜烟跑了,他怕皇叔后面还有奇奇怪怪的内容,那他是听好呢还是听好呢?
“煜儿,煜儿,煜儿?怎么就走了呢?我话还没说完呢?”
“王爷……可以与属下说吗?”秦陆的声音更沙哑低沉了,好像压抑着什么。
“小陆子没跟那小白眼狼回宫啊?”白湘鸿抬头看着秦陆,“我啊,就怕他以后被小谨压着淦,只要早点先淦了人家,他不就不用跟着小谨走了么。”
白湘鸿笑嘻嘻的,“我真是一个教坏小孩的坏皇叔啊……”
下一刻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薄唇,堵住了他剩下的话。
白湘鸿下意识攀上对方的脖子,秦陆也就顺势绕到侧面,打横抱起白湘鸿,“请王爷……恕罪。”
白湘鸿靠在秦陆怀里哼哼唧唧,“本王就饶了你这一次……刚刚教了那么多,一个都没学会么?”
秦陆抱着白湘鸿进房间,轻轻把他放在床榻上,与白湘鸿十指相扣,“王爷……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要不是本王现在腿脚不便……本王早就把你淦个千百遍了,唔…本王要是不爽的话,鲨了你哦。”
秦陆万年不变的脸上突然挂上了笑容,“谢王爷赏赐。”
白湘鸿看得呼吸一塞,主动迎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