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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冰雪天妹妹的续第2章 ...

  •   西域贺兰山。
      一直以来,该山被当地居民视为圣山。此山山顶终年积雪,山腰常围绕着氤氲的雾气,及至山脚,则又如春日般遍布绿树繁花。整座山气势雄伟,风光秀丽,一年四季,景色各异,望之令人心醉。除此,贺兰山山中处处可见珍禽异兽,奇花异草。靠着这座圣山,这一带的居民多年来一直过着富庶安康的生活。
      然而从那一天起,这里却被当地居民视为虎狼之地,原本安居乐业的居民,想方设法背井离乡,而没有离乡的居民,多是些老弱病残之类,战战兢兢的在他们原本视作骄傲的土地上苟延残喘。那一天,一个自称是镜花教的教会在贺兰山上成立,只是当初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教发展的规模如此迅速,如此可怕。
      起初,这个教只是个小教会而已,然而没多久,它就极为迅速的壮大起来,并不断吸收当地百姓作为教众。刚开始人们只知道,镜花教以行医、绝世武功扬名于当地。也有不少人自愿入教,然而渐渐的,随着教中人数的增长,有人却发现,每隔一段时日,教中总会秘密的少掉一些人,这些人去了哪里,无从得知。直到有一天,几个孩童在贺兰山山脚追着一头野鹿,竟无意间发现了几具被吸干血的尸体,而那些尸体,正是在教中失踪的一些人。于是,关于镜花教中有吸血鬼的传言就这样散布开了。
      谣言对于人心的动摇是极具影响力的,果然,镜花教中部分教众开始向教主请求其退出该教。而一向表现的仁慈宽待下属的教主终于第一次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所有要求离开的教众在一夜之间全部被害,死状及其惨烈。如此一来,果然震慑住了其他的教众,再也没有人敢提出退教这样的请求了,只是,当地的居民们自然也是不敢再入教了。
      自从失踪人被吸干血的事发生后,入教的人中,还是和以往一样,每隔一定时日定会失踪些人。而且,现在这些失踪人的尸体都已不会像刚开始那样还细心的掩埋过,而是很容易的就被人发现。这些人也和以前一样,成了被吸干血的僵尸。入教的人个个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否会轮到自己,所以加倍的讨好上级。而教众的逐渐减少,使得镜花教竟开始强迫其周边的乡民来了。无所适从的乡民们被迫离家,但这并不表示所有人都能离开此。依旧有人被强行加入,依旧有人被害,依旧有人对镜花教言听计从,镜花教,竟成了此处一个极具影响力的大邪教。没有人敢反抗他们,因为镜花教中的三大掌权者---教主、左护法、右护法,据说武功高强,甚至有超过中原五尊之势。在如此淫威下,自然也没有人敢不自量力的去向他们挑战。虽然,他们的武功是否超越五尊也只是个传言,毕竟谁也没有和五尊真正比试过,只是在当地,他们已赫然成为权力的象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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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深秋,这日天气颇为阴沉,浓密的云压的人都喘不过气来,并不时有飒飒秋风袭过,吹落一树树叶。不多会儿,天空下起雨来,冰冷的雨丝洒落大地,地面人迹罕至,更显出秋的萧条与落寞。
      而此时,与外界的落寞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在贺兰山山脚镜花教总部中,一场争执正在激烈地进行着。
      “教主,此人毕竟是个外人,我们不能信他。”说这话的是一个以银质面具覆面的黑衣人,此人语音虽不高,却立时引来一片附言声。
      “正是,右护法此言极是。”
      “对,对,还望教主三思啊。”
      也不知是否是这个右护法真的如此得民心,还是人人自危自己之后的日子,所以这一片附言声竟是此起彼伏。
      “教主”,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同样以银质面具覆面的白衣人,只是此人声音低沉,起初在一片鼎沸的人声中几乎被淹没。然而当教主示意大家静下来时,众人才听清楚他的语声。
      “属下以为,他虽是个外人,他向我们承诺的东西究竟给不给我们是一回事,但我们却可以通过他在中原贩卖五石散和络音草。如此,他和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共同进退。何况他毕竟也是个孤家寡人,又怎敢与我们整个教为敌。到时候即使他想变卦,也脱不了身。再退一步想,他即使不给我们那样东西,他让我们做的事虽然风险太大,但也不是全然的坏事,所以属下认为,信他,不如说我们要利用他。”白衣人语声如冰,声音虽不响,却铿锵有力,在场诸人竟无人出声。
      就在场面有些冷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左护法所言有理,右护法以为如何?”说话者是一带金色面具的紫衣人。
      前面那银质面具的黑衣人见紫衣人如此发话,当即不言语,半晌后道:“左护法足智多谋,我自叹弗如,一切听凭教主做主。”话虽如此,只是明显的听出话中所含的讥讽之意。
      虽然听出了他的不满,但紫衣人却当没听见似的,转头对着白衣人温言道:“左护法凡事考虑周到,本座甚为放心,但那边还是要盯紧了。”
      “属下明白。”白衣人躬身一礼道,但语气中还是有一股不愿掩饰的傲慢。
      “左护法,我想让你到那边去一趟,一来嘛,让他帮助我们贩卖我们的东西,二来嘛”,顿了一顿,紫衣人突然换上一种冷冽的口吻道:“看住他。”
      “是,属下明日就启程。”白衣人道。
      “另外”,紫衣人又转向黑衣人道:“右护法就负责这些东西暗中的运送吧,至于他那边,我们就暂且同意他的请求,只要他肯与我们合作。毕竟,我们需要钱,嘿嘿。”说完,紫衣人低笑了几声。
      见教主如此说,原先不情不愿的右护法也只好躬身道:“属下谨遵教主之命。”
      “嗯,如此甚好,二位护法都乃教中栋梁,还希望能彼此宽容。”微滞了一下,紫衣人从腰间摸出一块青色玉环,递交给左护法道:“左护法此去一路小心,另外,练功的时候小心些,毕竟那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这是教中信物,执此,会给你带来方便的。”
      听到教主提到练功一事,底下的教众一脸的惧怕,但是谁也不敢过多的表露出来,只是低垂了头,掩去了脸上的惊恐之色。
      而左护法却似浑然没有意识到周围异样的气息,昂着头来到紫衣人身边,仔细看那泛着淡淡青光的玉环。那环以青玉筑就,晶莹剔透,环内侧还隐约刻有镜花两字,显见是镜花教中最高信物,执此可代表教主的命令。左护法心中窃喜,躬身一拜后双手接过了那玉环。
      本来,事情完全就可以了解了,却在这时,紫衣人听到旁边的黑衣人不满道:“教主可真是信任左护法啊,也对,左护法武功高强,又够机敏沉稳,又岂是我等可以比的,我看教主不如任命左护法为副教主得了,至于我嘛,还是不当这个右护法了,也省了教主为我二人烦心。”
      闻言,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虽然明知两位护法不合,但这次右护法居然对教主说出这么番没头脑的话来,岂不惹恼了教主。虽然明知应该适当附言几句,但这样的情景下,却是谁也不敢再多开口说一句了。
      听到右护法如此刺耳的话,虽然教主的脸色众人都看不见,但是此时教主的声音中却并没有众人想象的那般愤怒,只听教主温言道:“看来右护法还有意见,这样吧,天色已不早,诸位先请回。左护法,你明日启程,今日早些休息吧。右护法,你且留下来,我有话要讲。”
      听得教主如此吩咐,其余教众如释重负,一哄而散。唯有白衣人,朝紫衣、黑衣两人看了一眼后,才漠然离开。
      等确信周围已没有其他人时,紫衣、黑衣两人才继续开始交谈,只是这次交谈却与前面大相径庭了。
      “还是教主好计策,骗他收了那玉环,只是那青玉环上可下了药?”黑衣人轻声道。
      “当然下了”,紫衣人冷笑一声继续道:“不过你的演技也不错嘛,只是最后那些话由堂堂右护法说出口,也太没护法的风度了,演戏也别演过了。”
      “呵呵,教主教训的是,下次一定注意。”右护法低笑一声道。
      “希望没有下次了。”紫衣人道。
      顿了一下,紫衣人又继续道:“药是下了,只是他的武功可在你我之上,你可要小心从事。”言语间透露出一丝忧虑。
      “教主放心,我必不会让他看出是我的。”黑衣人轻声道。
      “如此甚好,嗯,对了,你最近功力如何?”紫衣人转换了个话题,问道。
      “进展不大,也许,又该吸点血了。”黑衣人道。
      “嗯,等除了他,好好吸几口,省的他来抢。还有,这家伙,仗着自己武功练得比我们高,连我也不放在眼里。”紫衣人狠狠道,一反前面一派温和样。“也幸亏他在教中势力还不大,要是放任他做大,也不知会变成怎样了,所以这次,一定要将他一举灭了。”紫衣人复道。
      “教主放心,估摸再过半个时辰,那玉环上的药也发了,我会亲自动手,若是不幸失败了,我也会做出是其他人刺杀的假象的。”黑衣人道。
      “嗯,但还是要小心,这家伙厉害的很。”紫衣人道。
      “是,属下定不辱使命。”黑衣人抱拳道,随后悄然退下。
      只是,此时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道,正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半个时辰后,贺兰山后山一处偏僻小院内,白衣人屏退左右,复又拿起手中青玉环细看了一下,冷哼一下,自言自语道:“以为我没防范吗?不过,就让你二人先得意一番有何妨。”正当此时,门外一阵微乎其微的声响惊动了他。
      冷笑一声后,白衣人走出门外,只见阴沉的月色下,一蒙面黑衣人站在门外,手中一柄利剑,正闪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寒光。
      “右护法吗?”,淡淡的一声,银质的面具后,白衣人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够,却只见白衣人衣袖一挥,一股巨大的阴寒掌力向着黑衣人扑去。
      只是就在那一刹那,黑衣人手中的利剑突然爆发出一股凌厉的剑势,透过白衣人的阴寒掌力,向白衣人的喉间袭去,白衣人的眼瞳在那一瞬间猛然一滞,随后便只觉腹内丹田之气下沉,双腿顿时瘫软起来,在双眼缓缓闭上之前,他脑中还在思考着一件事,究竟是哪里着了他们的道。
      片刻后,一黑一紫来到了白衣人身边,看到白衣人僵死在地上,二人吃吃笑了起来。
      “教主英明”,黑衣人笑道。
      “哪儿的话,可全靠了右护法你了,对了,那个人呢?”紫衣人问道。
      “早处理干净了”,黑衣人道。
      “嗯,好,这个吸血鬼,是该死了,不过,为了镇住教中那一帮不安分的人,还是先不要透露他的死讯,你明日就说左护法已前往宁州即可。”紫衣人道。
      “另外,宁州那边,还是派个心腹去吧,毕竟所谓的天门宝图,若真能得到也是好的。”紫衣人喊住正准备离去的黑衣人道。
      “属下遵命。”黑衣人正要离去,却忽然听到了一个奇异的声音。
      “右护法何必如此着急离去呢?”
      闻听此言,黑衣人、紫衣人全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地上原本该是尸体的白衣人站了起来。
      银质面具后的声音微微有些不同,气息有些弱,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击中恢复过来,然而还是让黑衣人、紫衣人禁不住的一阵哆嗦。
      “想算计我,教主、右护法”,白衣人顿了一下道:“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说完,白衣人取出怀中的青玉环,缓缓道:“好不一般的青玉环啊,不过,教主如此信任属下,将如此贵重的信物交予属下,属下就却之不恭了。”
      望着紫衣人、黑衣人眼中不可置信的目光,白衣人又换了一种口气,诚恳道:“属下也很想为教主分忧解难,今日之事嘛,属下也很想忘了,属下明日还想前往宁州呢,就不劳教主、右护法费心了。”说完这些,白衣人悠然转身,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看着白衣人似乎有些颤弱的脚步,紫衣人迅速向黑衣人递了个眼色。黑衣人得令,倏的一跃而起,手中银剑猛然向白衣人后备袭去,却在就将触到白衣人后备的刹那,黑衣人突然感觉一股大力阻碍了剑的前行。只见,一柄寒剑横架于白衣人胸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而白衣人眼中瞬息爆发出的那股杀意,顿时让黑衣人停住了脚步。
      “教主”,那微弱的声音复起,“属下说过,不想记着今日之事,怎么,教主还非要属下记住不可吗?如此,属下焉敢违教主之令。”话完,利剑顿时越过黑衣人的防卫,只刺黑衣人左胸。
      “右护法”,紫衣人喊到,随即一闪身,挡住了白衣人的攻势。好在白衣人的剑势看来虽凌厉,但不知是白衣人未尽全力,还是自己确实身不由己,总之后劲不足,被紫衣人一档,终没有刺中黑衣人。
      “左护法,我们,我们忘了今日之事吧,是我和右护法的不是,还望左护法见谅。”望着白衣人眼中的浓浓杀意,紫衣人无奈,只好妥协。当然那语气,与其说是妥协,不如说是乞求来得更贴切。
      “教主哪里的话,为教主尽力乃是属下的职责,属下又岂敢指责教主的不是。只是教主,今日天色已晚,还请教主、右护法回屋休息,属下明早起程,就不劳烦二位了,还望二位向教中兄弟说上一声”。白衣人的口吻淡淡的,但透露出的丝丝讥讽还是颇让紫衣人和黑衣人起了个战栗。
      “也好,那就有劳左护法了,我们回去吧,右护法”,喊上了右护法,紫衣人故作轻松的转身离去。
      “教主”,不期然的,白衣人竟又喊上了紫衣人。惹得紫衣人顿时一滞,转身回看白衣人时,眼中是无法掩藏的恐慌。
      看到紫衣人这样的反应,白衣人低笑了一声,缓缓道:“只是属下在宁州,还请教主能信任属下才是。”
      “这是自然,左护法既持有青玉环,教中之力任由左护法调遣,至于左护法的行踪意图等,也毋需向我汇报,左护法请随意。”提起青玉环,紫衣人的口吻中还有股淡淡的不情愿,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毕竟,保有现有的地位还有生命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其他的,都可徐而图之。
      “如此,甚好,那教主、右护法,咱们后会有期了。”悠悠道了这一句后,白衣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重重笼罩的后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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