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一束光握在手心》李宛

81、被过去猛抽一耳光

　　海赫打算接红酒的生意，需要先注册公司，但毕竟海赫在假释期加上曾经有过经济案的背景，无法使用自己的身份注册，所以公司拟用的是莲姐做法人，千芯做监事。下午去看了两套写字楼的单位，面积一百五十平左右，不算大，中介带海赫看房的时候随口询问，“方便问一下您公司是做什么业务吗？”
　　“红酒进出口贸易。”
　　“这栋有不少单位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平时经常有客户过来，可能也会带来一些合作机会，整体的经营氛围特别适合，另外，如果是新设立的公司，我们可以帮忙办理注册业务，包括一些保险都可以代办，非常方便。”
　　“我考虑一下，这栋除了这间还有其他单位空着吗？”
　　“二楼还有一间，但是我觉得整体的采光和格局不如您现在看的十楼这间，当然您有兴趣我也可以带您过去看看。”
　　“面积和价位有差距吗？”
　　“面积比这里大十二平左右，价位其实差不多，看您的需求，如果公司平时人员比较多，可以选稍微大一点的空间。”
　　“看一下吧。”海赫附和着，随后跟着下楼去看看二楼。
　　下午Alex给海赫打电话说问，“地点选好了吗？”
　　“没呢。”
　　“公司刚成立，虽然业务不多，但也肯定有些跑流程或者文书类的工作，我介绍一个人过去帮你，有什么小事你让他做。”
　　“不用了，注册的事租用写字楼的物业可以帮忙处理，有需要我临时找人。”
　　“不信任我？”
　　“我有什么商业机密怕被看吗？”海赫不屑的笑了反问。
　　“我是想让你轻松点。”
　　“行，把简历发给我。”海赫无奈的答应挂了电话，随后真的收到Alex发来的简历，二十五岁墨尔本大学硕士毕业，从中学开始一直在国外读书，在校成绩优异、拿过不少奖项、参与过实习项目，看得海赫不禁挑了下眉，自己确实不需要这么优秀的实习生，所以没给回复。不过想想在Alex身边这类年轻人应该不少，崔敏过世后，名下大部分产业由Alex代为打理，在澳大利亚和新加坡算是颇有实力的企业，Alex顺理成章也成为有影响力的企业家，只不过Alex一直很低调，基本上不在公众视线里露面，加上改名换姓重做身份，所以也没人知道他在盛诚工作过的经历。
　　下班前同事来延硕办公室敲门说，“姜主任，厅长找你。”
　　“知道了。”延硕答应完起身过去，进了厅长办公室问，“郭厅，你找我有事？”
　　“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你先坐。”厅长温和的说，延硕在桌前坐下，“你在扫黑办也有八九年了，参与过很多案件的侦查指导，上级领导对你的态度和能力都很认可，觉得你可以更上一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张海要转到省政府负责别的工作，我提议让你代扫黑办主任，你觉得呢？”
　　“组织上应该有更好的人选。”延硕想了一下有点无奈的说，“我真的不适合。”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桎梏，但不能让以前的问题成为绊住你往前走的石头，我觉得你该争取一下，这个位置两年前就有机会是你的，你却偏要退一步任副职，现在你又是这个态度，我势必得逼你一下。”
　　延硕有点无奈的笑了，然后轻松点说，“不该提我去做这个位置。”
　　“那你别干了，明天就走。”厅长怼回去，有点生气了。
　　“怎么还生气了？”
　　“我能不气吗？要能力有能力要人品又人品，偏偏没个上进心，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厅长气得摔笔斥责，延硕不顶嘴，不过看得出厅长是恨铁不成钢，不是真的要骂延硕，稍微平静一下说，“我看这个副主任你也别做了，这两天你不用来上班了，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是认认真真当主任还是去派出所当警员。”
　　延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舔了一下嘴唇起身说，“郭厅…”
　　“出去，别跟我说话，不想见到你。”厅长傲娇的说。
　　“我先走了。”延硕只好先走了，很少看见延硕在领导面前这么吃瘪，原来白局对延硕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特别慈祥，延硕犯了那么大的错，也是温和劝导，没有发过火，现在的郭厅完全是相反的风格，是个暴脾气又有点孩子气的人，虽然也看重延硕，但是该骂就骂该怼就怼。
　　不过这事确认让延硕有点苦恼，进退两难，如果不答应做主任，之后也没法安稳的继续在扫黑办干。下班之后去体健身房打网球，打了一个小时准备换衣服离开，李枫找过来开玩笑的问，“一个人来打球？恪守男德，看得出有人盯梢了。”
　　“少扯。”延硕抬眼看向李枫问，“你没有课？”
　　“上完了。”
　　“出去吃点东西吗？”
　　两人换好衣服之后到附近砂锅菜餐厅吃晚餐，李枫关心的问，“有棘手的案子？”
　　“职务调动，郭厅的意思…要不接受要不我就别干了，虽然是玩笑话，但一再拒绝调职也不好继续赖住现在的岗位。”
　　“升职还是平调？”
　　“稍微往上走一点。”
　　“一般人都想在职场步步高升，到你这一提升职你就推辞，在上级领导看来确实有不求上进推脱责任的嫌疑。”李枫说着看向延硕，延硕只是笑笑，“我明白你不想走得太高看起来太顺，怕惹来别有用心的人构陷，这些年你够收着了，做事很冲但是做人低调。”
　　“我倒是有认真的想要不就不干了。”延硕笑了说。
　　“你再考虑考虑。”李枫劝说完碰了一下杯，延硕点头答应再考虑。其实之前跟海赫提要去大学当老师，那时候就有辞职的想法了，只不过一时半会没有付诸实践。两人喝了点白酒，吃完饭从餐厅出去时，李枫搭着延硕的后背问，“叫代驾了？”
　　“到了。”
　　“回家给我消息。”李枫叮嘱着跟延硕摆手，以前在警局两人关系就比较亲近，李枫离职后入伙朋友的健身房，成了半个老板，延硕在健身房办了长期会员卡，几乎每周都会见到面，自然关系好，李枫比延硕大两岁，一直关照延硕很多，像对弟弟一般。
　　接了红酒营销的生意后，海赫基本上事事亲力亲为，自己去取了十箱红酒放在车后备箱，然后送了两箱到一家酒店的西餐厅，跟采购部的人聊几句，开了一瓶醒着，海赫给介绍酒庄的信息和这批红酒的制造工艺，然后品尝一下，对方中肯的说，“口感不错，酒体通盈，但是回味不算是浓郁。”
　　“这一批是新酒，所以回味会稍微浅一些。”
　　“需要再跟各部门一起评估选品，我暂时做不了决定。”
　　“没问题。”
　　“货期怎么样？”
　　“酒庄直邮需要5-7天的时间，如果建立长期的合作，我这边会在国内安排仓储，基本上当天可以到现场。”
　　“那不错。”
　　从酒店离开的时候碰见Irene和朋友一起进来，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两人都看到对方了，也没有打招呼，Irene跟朋友若无其事的经过，海赫倒不介意这种忽视，到前台问，“请问有宴会厅的餐单吗？”前台给海赫一份，打开宣传册简单介绍一遍，海赫听着点头，然后又问，“通用的布置方案呢？”
　　前台又给了另外一份宣传册说，“这些只是参考，很多客人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做定制设计，我们配合调整。”
　　“知道了，谢谢。”海赫说完把宣传册和前台的小卡收走了。
　　准备离开时，没注意Irene在后边又跟过来了，利落的抢先站在海赫面前，一句话没说就狠狠扇了一巴掌，海赫有点被打懵了，但是并没有意外，只是看着Irene，酒店的工作人员看过去，在考虑要不要阻拦。Irene看向海赫的眼神没有恨意，反而是淡泊和对过往的告别，扇完这耳光Irene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再次走向酒店里边。海赫在原地稍微平定一下就走了，Irene这巴掌不是还恨海赫，而是践行自己当初的诺言，再见海赫一定要扇他，也真的没留情，直到回车里，海赫一侧的脸上还有红色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