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一束光握在手心》李宛

85、原来是好友之子

　　早上上班，海赫开车经过公司楼下看见William，随后千芯下车跟William说了几句话，分开后William拎着一个礼盒上楼，海赫一时恍然大悟。过一会停完车到办公室，William先是点头打招呼，然后给海赫递了礼品袋说，“有熟人出差带了几盒雪山虫草回来，给您拿一盒煲汤。”
　　“谢谢，破费了。”海赫接过来温和的说，随后又问，“你回国后是跟家里住？”
　　“一个人住公寓。”
　　“家里人是做什么的？”海赫故意询问，试探William肯不肯说真话。
　　“父母各自做点小生意。”William含笑搪塞。
　　“真好。”海赫笑着附和一句，“一会帮我送份文件到海关，发给你了。”
　　“好的。”William答应着，把文件打印出来整理好。
　　等William走了之后，海赫打电话给千芯说，“早上在公司楼下看见你送William来，William就是君君？”
　　“我送到的时候还在想怎么这么巧，也在附近工作，居然真的是帮你做事。”
　　“儿子在哪上班你不问吗？”
　　“他说是在澳洲参加实践项目时认识的一位熟人给介绍的工作，不是大公司，怕说了我会干预，所以让我不要多问，以后有机会再谈。”
　　“我会让他辞职。”
　　“其实没必要，回国前我问过他，要不要帮他找一份合适的工作，他说想自己锻炼一下，在你那工作挺好的，所以我想这件事让君君自己决定，我们都不必说太多。”
　　“他在我这能有什么前途？”
　　“在你这了解到社会的险恶总比在别处跌跟头好，至少你不会害他，对吧？”
　　“话是这么说…”
　　“你别有心理负担，当做他不是我儿子。”
　　“很难。”海赫无奈的说。
　　“过段时间我再问问他的意思。”
　　“嗯。”海赫想了一下问，“谢谢你的虫草。”
　　“你还我。”千芯开玩笑的说。
　　“这么小气？”
　　“开玩笑的，如果知道是送给席叔叔，一定多拿几盒，让你好好补补。”
　　“那我期待一下。”海赫也笑着回复玩笑，随后有人进来，海赫就挂了电话，是之前帮忙处理加油站闹事的当事人郑志，海赫看见就起身说，“呦，怎么没打电话，怕你找不着，我还想下楼迎你呢。”
　　“地方好找，别这么客气了，海赫哥。”对方说着过去轻搭海赫后背一下，“你说小公司，我以为多旮旯胡同，这么好的地方，你太谦虚了吧。”
　　“就我一个人，还不小？”海赫笑着说，让郑志坐下，过去给接了咖啡。
　　“要忙一会？”
　　“不忙。”
　　“走啊，吃饭去，说好来了必须请你。”
　　“有点早，坐一会。”
　　郑志看一眼办公室角落堆的几箱酒，好奇的询问，“哥你做酒的生意？”
　　“是。”
　　“怎么不早说，我开酒吧在你这进货多好。”
　　海赫给拿了一瓶酒说，“等会搬几箱，先放店里看看反响，要是好下个月我给你送过去。”
　　“行。”郑志一边看着酒瓶一边说，从谈话来看是个比较爽朗的年轻人，体格有点壮但是看起来并不鲁莽凶狠，只能说是个有创业心的青年，脾气冲点，对待这样的样，海赫也不耍心眼，双方就坦坦荡荡交个朋友。
　　因为郊区化工厂的案子，延硕到省厅去参加会议，一身制服的挺拔气质不输当年，散会后又继续待在会议室看文件。快到中午时雯雯来敲了下门，然后探头进来说，“听说你来了，我在食堂二楼订了位，一会一起过去？”
　　“什么日子，还订了位？”延硕笑着问。
　　“我生日。”
　　“哎呦，冒昧了，今天没准备什么礼物。”延硕马上不好意思的说。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送过，等会门口见。”雯雯小声的嗔怪。
　　“嗯。”
　　延硕上次跟郭厅吵过之后冷静了一段时间，中间也是因为忙于调查，两人没在认真谈过，下午回扫黑办又在办公室聊了一会，白局缓和些态度的说，“最近一直忙于调查，没机会再跟你仔细谈，你的想法改变了吗？”
　　“没有。”
　　“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留下。”
　　“对不起，郭厅。”延硕搪塞说，郭厅审视的看着延硕，延硕认真的说，“主任这个职务我是肯定不能接，降职还是辞职，我都服从安排。”
　　“行。”郭厅无奈的应了一句，语气仍旧带着失望和愤懑。
　　延硕从厅长办公室出来，已经知道大概率会被降职，两次推辞当主任，已经表明了不积极的态度，从各方面考虑都会把延硕撤下来，换更有冲劲的人上任。其实延硕一直以来工作态度和能力都没问题，不然也不会想提他升职，只不过在提升方面很消极。但不升职是一种理智的选择，延硕年轻时和黑色势力有接触，虽然没有受到特别严重的违纪处罚，但仍旧是有记录，加上现在还和海赫在一起，升得太快太高，恐怕总有一天会被人把这段关系挑破，到时候一定没法好好收场，延硕不往上走，是为了保全自己和海赫。
　　下班后一个人在办公室多待了一会，看着自己当年入警队时候的照片，初心到底是什么？现在又为了什么而放下？外人看来会觉得很讽刺很不值当，但是对延硕来说，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中没有特别挂怀的遗憾，退下来也是不错的选择。李枫打电话来问，“周末组织一场会员划艇比赛，我记得你以前玩划艇，要不要过来？”
　　“我现在不行了，得有几年没练过了。”
　　“来凑个热闹，可以观赛，在新亚水湾。”
　　“有时间我就过去。”
　　“可以。”
　　海赫做红酒推广没有动用太多朋友关系，实打实的亲力亲为，去了一家经常光顾的精品食材店，之前在那碰见过杜准和延硕，亲自跟经理推荐红酒，经理看了说，“其实我前段时间有稍微关注过这个酒庄，但不是这款酒，没想到你会做代理来推荐。”
　　“你对哪个系列有关注，虽然我没有主推，但我可以让澳洲调货过来。”
　　“我先了解一下这款。”经理笑了说。
　　“OK，没问题。”
　　经理收下酒后问海赫，“今天不选点什么吗？”
　　“相互做生意是吗？”海赫不禁笑了说。
　　“当然，你也是我的顾客。”
　　“最近在家吃饭比较少，改天再多选购一些，先走了。”海赫说着离开，在室外的LED屏幕上看到昌北□□的招商广告，下方写着万鑫集团的招商电话，海赫不禁扫了一眼。昌北□□是万鑫、瑞金、大元三大集团联合开发，主要目的是发展郊区经济，迁移商业重心区域，只不过建成不久，还没正式开始营业。
　　在澳洲某项目公开招投标会上，万鑫的人现身投一个概念空间的创新项目，项目是由澳大利亚一个年轻团队开发的，Alex看到拟邀参加投标会的企业名单里有万鑫，又翻看一下资料之后说，“Follow up on Wanxin\'s trends, and pay attention to whether they are privately connected to the creative team or other enterprises。（留意一下万鑫这家公司的动向，另外看看他们是不是私下和主创团队或者其它企业有联系）”
　　“I will do it.”
　　过几天Alex约了项目招投标负责人见面，看起来有点交情，对方好奇的问，“Why are you so interested in this project？It\'s not very profitable。（为什么对这个项目这么感兴趣？这不算是个特别有赚头的大项目）”
　　“The conception is in line with the SiMin\'s future blueprint。（理念符合公司未来的展望）”
　　“Is that all？”
　　“Actually。”
　　“There are two other companies that are keen to compete with SiMin。（现在除了思敏之外，还有两家公司竞争意愿很强）”
　　“So I hope you can help to balance out a reasonable price。（所以拜托你帮忙平衡出一个合理的估价）”
　　“You\'re forcing me to make a trouble。（你在逼我犯错）”
　　“You just said it\'s a tiny project and there won\'t be any trouble（你也说了这只是一个小项目，不会有任何麻烦）”
　　“Fine，I\'ll think about it for you，my friend。”
　　“Oh，much obliged。”
　　Alex去找熟人谈，就是为了挤掉万鑫拿到概念空间的项目，招投标是在澳洲进行，本身思敏集团就占有优势，提前再找熟人打招呼不过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谈完事回到公司，Alex又叮嘱，“Get someone in touch with Wanxin\'s bidding team，but don\'t identify company information。（找人跟万鑫的投标团队接触一下，不用表露身份）”
　　万鑫投标团队跟公司汇报，“投标竞争还挺激烈的，大部分公司都是澳洲本地企业，招标单位也比较有倾向性，我们很难占到优势。”
　　“私下跟主创团队接触有结果吗？”
　　“没有。”
　　“我跟高层汇报一下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