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ater（改）》龟君三三

26、第 26 章

　　井盖旁积了一小滩雨水，随着太阳升起地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阳光穿破云层，给今天的大地带来与平时一样的高温，并且蒸发了没回到天空的雨水。

　　大地开始干涸，口渴，喘息，扬灰。

　　韩群打开窗户，热乎乎的空气冲进来，感觉被热天哈了一口气一样。

　　韩轻声不回来吃午饭，但是会回来睡午觉。

　　他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多看了两眼，把窗户关上，出门，犹豫了两秒，看见她回家了。

　　“特意迎接我的吗？”

　　“嗯。”

　　“好无聊对吧。”

　　“嗯。”

　　他伸手遮住眼睛，在她进门之后立刻关上门，“最讨厌夏天了。”

　　“但是我的生日要到了。”

　　“已经过了。”他说:“想要什么就直说，我又不会读心。”

　　“不那么讨厌夏天。”她对他说。

　　他无奈地笑起来，说:“我已经老了，对夏天这么有生命力的季节真的提不起劲了。”

　　“不可能。”他肯定地说。

　　无语了。她挑眉，放下挎包，扔沙发上，上楼。

　　早知道她就和人坦白说自己没妈了。

　　她打开电脑，登录□□，很多联系人，但是没几个能和她说真心话的。

　　她叹口气，退出登录，关机，换衣服躺床上睡觉。

　　下午，她在太阳落山之前出门，穿着一双破鞋回来。

　　她很开心，鞋终于坏了，能买新的了，而且今天也学会了练了好久的招式。她快速地穿梭在街上，穿过人群。

　　然后出现在梁深面前。

　　展示刚学会的翻板，站定，滑轮往前滚几圈，停下。

　　梁深拍手鼓掌，并问:“你今天受伤了吗?”

　　“没有。”她说:“有人扶着我，没摔。”

　　他点点头。昨天他睡觉时想通了，扶着她就是为了不让她摔倒。所以那样也行。

　　他笑起来，“没受伤就好。”

　　“嗯。”她低头滑滑板，随便应声。

　　“那个，你上次说的还算数吗？”

　　“什么？”她抬头，帽子戴的有点低，即使她头抬得很高，也只露出一只眼睛。

　　韩轻声举起帽子，重新戴一下。

　　“在药店说的……”他声音越说越小。

　　她往后看，想起来了那次的逗弄，笑道:“当然，怎么了？”

　　“就是，我——”他张开手，拇指摩擦食指指背，张开的嘴闭上，组织一下语言，“你能每次学到新招式都表演给我看吗？我还挺喜欢你的。”

　　“可以啊。”这对她来说没问题，但是最后一句有问题，她反应过来之后，从滑板另一侧掉下去，抬头注视他，发出疑问:“什么？”

　　“第一句话才是重点吗？”

　　……他不知道，但是——他的手指敲裤缝，像心跳的节拍，“第二句才是重点。”

　　梁深觉得自己完了，但是，如果不行就算了，真的服了，他觉得自己心脏快熟了，“不行就算了，抱歉。”

　　“没问题。”韩轻声忍着笑轻拍他的胳膊，“这很简单。”

　　“谢谢。”

　　“没关系。”

　　“走了。”她回头招手划走了，一直往前走，到一楼梯，抱着滑板跑下去，然后继续跑。

　　终于能笑了，她已经离开梁深几百米远了。

　　她跑着，突然看见她爸从巷子口走出来，见到她直接叫她:“韩轻声，跑哪了？”

　　“绕远路了一会。”她怪一声:“哎呀，就晚了一会你就出来找我啊。”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乱跑有多不安全你知道吗？”

　　“别生气，我给你表演今天刚学会的。”她动动眉毛。

　　他们再走两步到家门口。

　　韩群盘起双手，说:“展示吧。”

　　韩轻声跑几步，韩群转身，看她原地起跳，滑板在空中翻几圈，却依旧粘在脚底，一起平稳落地。

　　她嘚瑟地原地转一圈，“怎，么，样？”

　　“还不错。”他点点头，平着的嘴角不自觉扬起来，趁她跑过来，松下手摸摸她的头发，捋直，拍拍她的肩，像赶小羊一样把她赶进门。

　　“猜我做的什么？”

　　“小龙虾。”

　　“猜对了。”

　　“其实是我闻到味了，哈哈。”

　　“其实是我故意打开窗户勾引你回家的。”

　　“好吧，这局你赢了。”

　　韩轻声快速冲澡出来吃饭。

　　梁深草草吃了饭待在房间里不说话，不看书，不学习，不玩游戏。他始终没搞明白第一句为什么没有第二句重要?

　　为什么想看她玩滑板，就是因为喜欢看她啊。

　　想每天见她一面，喜欢和她去花店，觉得不可思议，感觉她很有活力。韩轻声带来的感觉不同于知识带给他的感觉，并且两者结合会更好一些。

　　更满足。

　　难道喜欢更重要吗？

　　不理解，想不通。

　　就比如现在，他感觉整间房间都被他思考的关于韩轻声的细胞填满了，很充足，甚至有些撑。

　　动作有些难。空调风把他吹醒，原来是姿势保持太久身体有些僵硬了。

　　他觉得离开这间房间转换一下思维，反正她答应了，就不想了。

　　于是，他到客厅看新闻联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