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ater（改）》龟君三三

31、第 31 章

　　康宝臣和梁深徐步走出校门，和保安大爷点头打招呼，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你俩真谈了?”

　　梁深浅笑，“应该是。”

　　“不是，什么叫应该?亲嘴了吗？”康宝臣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没有，只是单纯聊天，散步。”

　　康宝臣:“切，无聊。”

　　“所以我们不能不算谈了，最多心意相通?我得问问。”

　　他挑眉:“问你的心理医生?你还和他有联系啊？”

　　“多点意见好参考嘛。”梁深笑着说，在康宝臣扭脸换话题的瞬间，他不笑了。

　　他只有在连霍面前才能说点真话。

　　今天周四，柳青红请假两天。

　　韩轻声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她就没问，只和梁深聊天。

　　梁深宁愿自己想也不愿意听连霍的话，但是他根本没问，直接否定所有。

　　他把在花店拍的照片粘在电脑的一角。

　　周一上学，学生撑起伞，迎接令人郁闷的五天。

　　说是不喜欢上学，但是和朋友玩的时候笑的巨开心。每次老师用这样的话术骂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小声嘀咕:能一样么？

　　下午雨就停了，天也晴了，柳青红来学校，抬头看清澈明天的天，觉得是她爷爷在给她加油打气。

　　她抑郁地没找韩轻声吃饭，直到第二天她到她班里找她才知道她昨天就来了。

　　韩轻声自己去吃饭，回来给她带了一个饼。

　　下午体育课，找到她，坐在她旁边，静静地陪着她。

　　柳青红擦着眼睛逐渐靠在的身上，她摘掉她的眼镜，抱住她，下巴放她头上，紧紧抱住她。

　　哭够了，她挣脱怀抱，掏纸擦脸，“你为什么这么好啊？都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

　　韩轻声不以为然，把口袋里的纸都给她，说:“你请假了这么久，而且也不吃饭，不说话。再说，梁深和我说了，再笨我也能猜出来了。”

　　“梁深?”她擦擦眼泪，戴眼镜，抬头红彤彤的眼睛直视她，问道:“这和梁深有什么关系？”

　　“嗯？他和我说你家里出事了要请假。”

　　她摇头否认道:“我从来没和他说过话，而且我那天没见到他。”

　　“啊？那估计是他听说了吧？”韩轻声挥挥手，“不管了。”

　　“好点了吗？”

　　“嗯。”她又板起脸，“差不多。”

　　“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说着她抬手用纸按压眼睛，“真的受不了……”

　　她气愤地将纸扔地上，抽一张新的纸擤鼻涕。

　　“死亡是绝对会存在的，也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有早有晚，有预料和没预料。有人说死亡是长睡眠。那或许我们晚上睡觉可以体会一下死亡，人说梦的另一头是自由的世界，晚上做梦说不定可以好好地和你爷爷再见一面，不是还没有头七嘛。”

　　韩轻声脸都笑僵了，她不会安慰人啊，感觉安慰人没有一头撞墙轻松，但是她说了这么多一时半会也分辨不出来哪里说错了，只能微笑紧张的等她反应。

　　“你安慰人挺有一套的。”

　　“嗯。你想，你喜欢的名著作家都去世了，书里的哲学家也去世了，史书里的英雄也去世了。你知道他们，记得他们，你爷爷走了，依旧在你心里。所以某种程度来说，你爷爷在你心里并不孤单，在地下也不孤单。

　　大人讲究死亡是安稳着走的。无痛无病，睡得好。他走的时候有他的亲人来接他，并不孤单。孤单的是少了他陪伴的你，对不对。”

　　韩轻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拍拍双手说:“反正你懂的。”

　　她虽然没有关于她爷爷的记忆，但是她也没有妈妈的记忆啊。

　　每年去扫几次墓就是因为思念，而思念就是因为太闲了。

　　柳青红鼻子不通气，想笑却笑出鼻涕，尴尬地捂脸，擤鼻涕，“很有道理。”

　　韩轻声见她笑了，松口气，听见铃声，抬头，见到周围的人都朝教学楼走，便拍拍裤子，拾起她扔的纸，给她，“上课了，好好听课。我等会等你吃饭。”

　　“好。”

　　她先跑走，绕一大圈子跑到二班找梁深。

　　问。

　　问什么？

　　没意义对吧，但是总得有个见面的理由。

　　于是，她郑重地问:“你怎么知道她家里出事了？”

　　“我问她同班同学了。”

　　韩轻声盯着他的眼睛，一言难尽的样子，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

　　“如果你不知道她请假，你就会在楼梯口等五分钟，晚上也等五分钟，明天还要去找她问情况。”

　　梁深不是瞎子，能看出她表情不对，“怎么了？我做错了吗？”

　　“没有，很好。”

　　那你为什么这样?不确定，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我上厕所去了，拜拜。”

　　韩轻声转身，舔嘴，咬嘴唇，上楼梯时没有回头，连余光也没注意到梁深目送着自己。

　　下一节生物课，讲遗传学。

　　x染色体和y染色体。

　　她没有爷爷和妈妈，但是有奶奶和爸爸。

　　奶奶想让爸爸再婚添儿子，到后来只是再婚，随着她长大，他们父女越来越少时间去见奶奶。

　　身边重男轻女的家庭也很多，就算超生也要生个儿子。

　　韩轻声不明白，生物老师就给她讲，y染色体只能传给男的，x染色体能传男和女。

　　这一章，是她学的最认真的一章，不懂的还问了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