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021.01.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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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妈妈你看，那个小丑好搞笑哦”
伴随着台上小丑的表演，台下传来了阵阵哄笑。
我叫向杰，一个月前来到马戏团当小丑，我的任务就是逗人们开心。
“小丑，你怎么搞的，就让大家笑这件事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用？”面前站着的是我的老板，他只会一遍遍地训斥我。
起床，训练，吃饭，上台，睡觉。我的人生就会一直这样了吗？
“小丑，今晚又有一场演出，这次你必须要好好表现，不然你就别干了。”又是这样的话，他可能真的把我当成无能为力的兔子了吧。
可是，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
没办法，再抓紧最后一会儿时间练习吧。
上台，跳跃，翻转，谢幕，不知不觉，就到晚上了啊。
老板又来到我的面前了：“小丑，观众们马上就要检票了，你快去拿着气球向外出售。”差点就忘了，我不仅仅只有上台表演这一件事啊。
“小丑，你长的好好笑哦。”
“小丑，我期待你的表演哦。”
“小丑，昨天你好厉害哦。”
恐怕只有小孩子的话，才会给我带来温暖吧。
“小朋友，你要不要气球啊？”这会儿站在我面前的是突然间从旁边窜出来的小男孩，他身边没有大人，他也不过七八岁大的模样，也不说话，就这么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哥哥，我爸爸妈妈说我听话就给我买气球，那你爸爸妈妈给你买了这么多气球，你是不是特别听话啊？”
“是啊，哥哥超级听话的。“不听话就会被打啊，“所以听话的小孩才有气球，你听话吗？”
“小杰！”我突然听到一道着急的女声，熟悉又陌生。
我和那个小男孩同时转过头。
原来是那个小男孩的妈妈啊，我也不记得多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那我的妈妈呢？
好像在我来马戏团之前就离世了。
“小杰，你怎么又不听话啊，叫你离这种东西远一点，一看就是没娘要的野孩子，身上花花绿绿的，什么样子，今天的气球没有了。”女人锋利的话语像刀子一般扎在我的心头上。“啊，怎么行，你刚刚还说给我买气球的。”他们两个人在小杰的抱怨声中走远了。
我好像一直在看着他们的背影。
妈妈之前也是这样拉着我去看表演的。
我也好像一直在回味女人刚刚说的话。
妈妈之前也是这样批评我的。
眼泪，在旁人的注视中始终未落。
“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我们的马戏表演……”又是这个熟悉的开场白，不知不觉中，我好像已经听过好多次了。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小丑上台表演！”又到我上场了，明明不记得过了这么久啊。
上台，跳跃，翻转，谢幕。还是这个死循环。
“小丑哥哥，你会不会走钢丝啊？我想看你走钢丝！”这是小杰的声音，他坐在第一排，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的期待。
“当然，我们马戏团的小丑可是无所不能。”还未等我回答，主持人就抢了我的话。可是，我不会走钢丝啊。
“你就当为我们马戏团牺牲一次，如果这次你成功了，你就是我的马戏团的福星。”看着老板在我面前喋喋不休，我突然，就想尝试了。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呢？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压轴表演，走钢丝！”该我上场了，祝我好运。
十米的高度，台下所有人都屏息敛声。
可是，命运总是会捉弄人，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啊，可我却踩了空。
在这十米的高度内，我想了很多。
我想到了在我表演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被强行谢幕。
我想到了身边的所有人都笑话我哔众取宠。
我想到了我为大家付出了一切却没有任何回报。
我想到了周围没有人一个人记得我的名字。
我想到了每天没日没夜的表演。
我还想到了小杰母亲毫不掩饰的厌恶。
眼泪，在不知不觉中奔涌而出。
“妈妈，你看，小丑哭了。”在落地的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是啊，我哭了，可有人安慰我么。
“嘭！！！”我好像没死，我出现了狮子一样的爪子，可这里没有镜子。
我，是不是可以复仇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小杰和他的父母，这次我更清晰地看到，他们眼神里，是恐惧。
我好像不受控制地向他们挥去爪子。
“小杰。”这是谁的声音？“该离开了。”
“这是哪里？你是……”好像就在一瞬，我的眼前便换了场景，站在我面前的，是个憔悴的女人。
“妈妈？”我突然想起来了，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妈妈。
“妈妈你怎么在这？这里是哪里啊？”她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消失了。
“妈……”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眼，是众人嬉笑着离开观众席。
而台上，一个身影躺在鲜血中，无人问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2021.01.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