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刃之迹》静仙

7、如初下小雨

　　“顾涵……顾涵。！”
　　直到他彻底倒下，直到眼前一片空白，，他感觉地板正朝着他靠近，是他要倒下去，还是地板来拍他了？回忆如走马灯一般的过来了。最后也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等他再次睁开眼，面前白色的墙壁，挂在房间内正中央的黑色小矩形电视机，有栏杆的床和打着针的手。
　　打着针的手。？
　　像是猛然苏醒般，他突然坐起。
　　这让坐在一旁潜睡的江堇川吓了一跳，以至于身体往后仰，还好重心还算是稳，没让他真给载下去。
　　“哎呦我去，你真是吓死个人，好好坐着的被吓得也该被打针了，好好躺着来吓得太令人糟心了。那你以后还是站着吧，往那一站就是兵，人家一看就都叫好，哥哥我一听就笑呵呵，怎还会搞得跟你一样压抑。”
　　顾涵听着江堇川的一顿嘴炮输出，心里五味杂陈。尬笑也不是，大笑也不是，你说这还是个事吗？
　　“抱歉，让你担心了。”千思万想，顾涵也就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了。
　　“什么的事，照顾你是从小的事，哥哥我也是习以为常了，话说，你怎么得的低血糖？我记得我走之前你也没有啊。”
　　江堇川从床边的水果篮里面拿出一个苹果个刀，往中间一切，他一块，顾涵一块正好，都是五大三粗的，削没削皮他应该不介意吧？
　　“都洗过了，大男人吃什么剥皮的。”
　　显是怕顾涵看他有什么奇怪的眼神，还没等对方做出反应，就胡乱的塞了过去，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他的懒惰。
　　顾涵手中突然受到一个重量，他看着手中的苹果，意犹未尽。
　　“后面上大学，事情有点多，来不及吃饭，基本一日三餐没按时过，或者少吃几次。”
　　他解释的很平淡，如平常般。
　　江堇川就不一样了。
　　他！完！全！平！静！不！了！一！点！
　　就如蚂蚱一般，上蹿下跳。
　　“不是顾涵，我不在了你就不会照顾好自己吗？叔叔阿姨呢？他们都不管你的吗？你都在干嘛啊？！大学就这么累？我在国外都把自己照顾的生龙活虎……”
　　最后一句：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你不行。他不知为何总是说不出口。
　　顾涵低着头，好像带点委屈。
　　心里想着：你不在的日子里面觉都睡不好都还没说呢……要是说出口他是不是会更关心我一点？那我要不要说？哥哥为我生气的样子有些可爱……他好心疼我……那我到底要怎么说呢？
　　很喜欢哥哥……这件事。
　　不管如何，他不想沉默填充这个氛围。
　　“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把这个太放心上，之前还没有过晕倒的状况，今天是例外，以后我会管好自己，再说，我不爱吃饭……”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望过去，好像再说‘你不是都知道吗？之前没吃饭时都是被你强硬着来的，你都忘了吗’。
　　像只可怜的小狗，可是语气又是如此的正经。
　　“对不起，……哥……。”
　　最后一个字，顾涵故意带着拖音，诉说着对江堇川的依赖。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声哥混杂在雨声。目光的碰撞，一方带着斥责和委屈的眼镜正热烈的表达他的情绪，另一方看着，想要躲开，而又觉得不该如此。眼神的交汇，在雨声中缠缠绵绵，不绝。
　　刹那间，双方的心跳加速，静在一刻，他却不明白这是何意。顾涵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江堇川，双手紧抓被子成坨，奈何江堇川可却抵不住羞意难耐当头照，他为掩饰尴尬偏头低看另一边，但爆红的耳根显露了出来抵制他们谎言的开口，房内的宁静都难以打破，江堇川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率先开口道。？
　　“行了行了，真是的。反正我差不多也不会出远门了，重操旧业而已。别看我了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许是真累了，江堇川吃完半个苹果他就躺在旁边没人的床上睡着了。
　　顾涵看着眼前人，又看着即将打完的吊针，没想过打扰。只是起身拿起吊瓶出去就往护士那边走。
　　等一切都弄好了，顾涵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什么太大动静的江堇川，摸了摸他的头。
　　枕头边的手机因突然发来的消息而亮屏。
　　［RG战队］:［林北固］:@江堇川，你今天还来不来，他们下午那场友谊赛赢了，说是想要今天晚上吃顿好的，让哥你请客。
　　［蒋尽良］: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说的！
　　…
　　［势必拿下新队友临时群］
　　［霸道富婆爱上我］:@涵涵云不云，队长，你拿下了没有啊，哥几个看见那新队员倒下心揪得慌，你怎么一直不理我！
　　［心静自然凉，凉了］:就是就是，你再不回，我们就要刷信息99+了
　　［想谈恋爱ing ］：实在不行哥几个给你支个招，那啥之前我进来前，北哥不是在网吧看上我了吗？当时他打听了很多我的事，发现我就一混混缺钱干代打，一出价就是我做梦的数字，这我不得来。
　　［心静自然凉，凉了］：是啊，别管我们写咋样，先把人骗过来才是正事，不是，是谈过来。
　　谈？顾涵看见这个字有些难以……？
　　跟我谈恋爱的意思吗？
　　后面的消息也是一直叮叮叮的响个不停的刷，顾涵看着有些震惊。
　　这也太会发了吧？为什么江堇川不弄个静音？就这每天还能睡好吗？
　　他刚想把手机关机，江堇川就有些被吵醒的意味，他带着尚存的理智，哦不，不是理智，他带着严重的起床气，手在床上到处摸着寻找那个罪魁祸首“手机”，只是手机还没碰到，就碰到了一只……手？
　　一会功夫心里想了个大概，立即就将手缩回去，蹦的一下就起来了。
　　心里那卡在嘴巴边上的脏话愣是一个字眼都没有说出来。
　　“你的手机？”顾涵见江堇川北打扰睡眠还平静如水的样子，想说的话又不好怎么说，换作从前，他们都说互相十分了解的，出于习惯，他们如今对于对方的行为，只要是与之前相反都会多少有些震惊，空缺的时间无法弥补，他们之间的默契仍在。没有什么是始终的，要是说有，那就不得言了。
　　“我本来要给你关机的，看来你还是先醒一步。”
　　“没事，你好了我们就赶快走。”江堇川起来马上收拾东西。
　　“嗯。”顾涵回应。
　　简短的对话。
　　顾涵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江堇川心情特别不好，整个人都是黑着脸的，只不过看向顾涵时，得收一收，跟顾涵讲话的时候，得压一压。
　　此刻，他的脑子里都是想和那群小兔崽子们算账，不用看他也知道，准是又想着他去买单啥，抱怨那里冤这里愁的。技术一般，心眼万般，还屁事一堆，回去后得数落一顿，给点光就不得了的家伙，问题是，他昨天连夜赶飞机，就只是在飞机上眯了不到3个小时，换乘又坐车的，疲惫的很！
　　顾涵只是跟在他后面，像从前一样。只是没有多说一句话。
　　“你考了证了没有？”
　　听到江堇川的声音，顾涵抬起头来有些错愕。
　　“你高考后有没有考驾驶证？”
　　“考了。”
　　证考了，高考没考。哥要是知道我这么厉害，会不会夸我？
　　得到这一句回答，江堇川将手上的车钥匙丢给他，“你来开车，我要睡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