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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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轻柔的喜欢落下来，平底起惊雷，炸开了她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秘密。她缓慢的伸出手，指尖触到了叶修柔软的头发，她也想过要怎么把这份喜欢挑明，在她离开嘉世的那一晚，或者在欣兴看看到叶修的时候，却总是不合时宜。两个人走在各自的道路上，喜欢就逐渐变成了陪伴、支持和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日积月累，凝成两人心底的皎洁月光，里面盛着整个嘉世的盛夏。
叶修声音闷闷的：“......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去虚空了吗？”
这问题问的奇怪，陆尧一时间愣住了。理由很多，比如没办法在嘉世找到合适的位置，比如跟吴羽策的同期情谊......她对记者重复了太多遍，但更隐晦、更私人的理由她从来没有提过——她发现自己的追逐有了目的。
“真的一定要转会吗？留在嘉世不行吗？”
“转会加转职，跨度是不是太大了？”
“到底为什么要坚持玩荣耀？”
转会前她脑海里掠过无数种答案，如同放映幻灯片一般，左一张又一张，全是同一个人的脸——叶修。
要走，因为站在原地是赢不了他的。她太清楚自己的性格了，出于对荣耀的好奇和热情，她可以投入三年、五年，甚至再久一点，但在这之后呢？如果这份汪洋的热情逐渐冷下去，她可能会对其他事情投入同等的好奇，事可以换，但人和人的关系不会一直维持在那个“恰好”的点，当能谈论分享的越来越少，慢慢就走散了，就像回忆被一遍遍翻炒，时间长了，就成了一团食之无味的焦糖。她厌恶这样的过程。
陆尧就是在那时确认自己喜欢叶修，也是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他们就要分开了。
这些曲折的心思化成只属于她的不可言说，像上升的风筝终于拽到了线，依旧自由，却甘愿被牵引。但这要她怎么说，她开不了口。
叶修笑了一声，用一贯她熟悉的口吻做了判断：“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陆尧被一记直球戳中，心想，这欠揍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于是干脆把脸埋在他肩膀，破罐子破摔的应到：“是啊，逃又逃不掉，打也打不过，我能怎么办，”
叶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另辟蹊径？”
陆尧：“比如呢？”
叶修：“让他先喜欢上你。”
陆尧退开一点距离，认真的看着他：“你是吗？”
叶修被她看的垂下眼睛，他突然想起以前在微博读到的一个帖子——“用一种动物形容现役选手”，陆尧当时的形容是一只布偶猫，叶修顺着这个问题想下去，脑海里却出现了一种黑白配色的动物，可爱、聪敏、自由——那是一只漫游在海里的小虎鲸。它们会懒洋洋的在深海潜水，也是冷静又专注的猎食者，不温驯，也不张扬，于是破天荒发了条评论，他一个从不关注社交媒体的人，第一次主动注册账号，是因为陆尧。
叶修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挡住那道目光，不远处教堂的钟声传过来，一下，两下，在空中震荡、回旋，像他此刻笃定又温柔的心跳，他说：“是啊，我喜欢你。”
陆尧抓住叶修的手把它挪开，“你再说一遍。”
“你没听到啊，可惜。”叶修重新抱了抱她，把笑和爱都拢在她身上，陆尧却不肯放过他：“快说，你说不说，”
“好了，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不能耍赖啊！”
“我有吗？”
她不记清旅店的名字，叶修牵着她走过一座哥特式教堂，走过售卖鲜花和巧克力的集市，走过正在涂鸦的街头艺术家，从盛夏走回盛夏，把回忆和现实勾勒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原来爱真的会让人有勇气，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直到浓郁的咖啡入口，陆尧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叶修穿过马路，回过头，冲她挥手道别，她突然有了种身为猎物的错觉，织网的正是叶修，她分明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情愿”不可解。陆尧的心就跟着手里的咖啡一起变得温润起来，脑子翻来覆去全是叶修的那句“我喜欢你”。
这时，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像是受不了主人心不在焉的作风，“嗡嗡”滑向桌沿，陆尧抓起来，第一句话是：“他，他跟我表白了！！”
朋友那边一脸问号，“什么？谁？”，然后破口大骂道：“我担心你的安全结果你在谈恋爱？！陆尧我要揍你了！你在哪啊！给我报个平安！！”
***
夏休期过一半的时候，韩文清回了趟家。战队经理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自作主张订了票，“啪”的拍在韩文清桌子上，又担心是不是拍重了，尴尬的咳了一声。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你回家歇一歇”，经理不等韩文清拒绝，赶忙补充：“高压这么多天，万一训练营的孩子被你吓走了怎么办，就这么定了！”经理没敢看他的反应，含糊其辞的推门出去了。
韩文清居然真的走了。
他这会儿正在家里，手边灶台上的汤冒着“咕嘟咕嘟”的热气，家里的空调是26℃，客厅电视机里放着荣耀的官方采访片段。谁也不知道，韩文清其实厨艺特别好，他私下里跟平常比赛采访里看到的也不一样，没架子，叶修是为数不多打破过这种“队长威严”假象的人，甚至蹭到过他亲自下厨的饭，电视里的采访声被韩文清当作了背景音。
主持人：“…当时知道这件事我们都很惊讶，网上也有很多人讨论，世邀赛的机会是很不容易的，能聊聊你做这个决定的原因吗？”
韩文清：“就像我之前说的，为了霸图。”
主持人：“那我们做个假设，世邀赛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你完全可以参加比赛之后再做规划不是吗？”
他答的很放松：“经理说过同样的话。”
电视里的韩文清穿着样式简单的T恤牛仔，休闲风冲淡了他一贯的严肃，但说话还是一针见血：“留给霸图的时间不多，我不希望它成为第二个嘉世。”
持人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白，开玩笑道：“这段要不要剪掉，我作为嘉世粉丝还是有点心痛的。”
韩文清出来的时候正播到这儿，他一愣：“这不没剪吗。”
盐焗花螺和粉蒸虾的香气往人鼻子里扑，餐桌旁的姑娘眼疾手快的取了一个：“都是节目效果，她上次还说自己是蓝雨的粉丝呢。”
这个扎着马尾边喝边看采访，半躺在椅子，还不忘抽空回消息的姑娘叫韩文瑾，她就着热气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点评：“好吃！下次我想吃鱼。”
韩文清言简意赅：“不会，不能点菜，坐好。”
韩文瑾，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光上学捅过的娄子就能写一本《熊孩子传奇》，叶修曾经锐评：韩文清那张不怒自威的钱包脸，一大半都是让这祖宗给磨出来的。
此时她切着频道，正换到了世邀赛的直播上，叶修顶着一张没睡醒的脸站在方锐身旁，两个人正在一起在采访，说是一起，大部分是方锐在说话，叶修只负责打着哈欠摆出一副职业假笑。镜头后的张新杰和肖时钦不知道在聊什么，用笔记本边说边画，喻文州路过，被一把拽过去，三人同框，聊着聊着，不约而同看了叶修一眼。
韩文瑾：“正赛什么时候开始来着？”
韩文清：“晚上八点多。”
“那么晚啊！这采访从中午播到现在，这都…”韩文瑾数了一下，“六个小时了，我前面没看，他怎么凑出这个时长的，是不是把那种比赛剪辑也都放上去了啊？”
没等韩文清说话，她就继续说：“但是我最近吃了个叶哥的大瓜，他要是为了收视率还不如播那个呢，”说话不耽误她刷帖子，路人急得上火，叶修和陆尧这两个当事人却连点动静都没有。“对啊！”她一拍椅子，猛地看向韩文清，她这个一年见不了几次面但聊天记录从来没断过的哥哥，他肯定知道什么内情！
“别问，我不知道。”韩文清在她开口前就掐断了话头，拿起遥控，一个个切过去，电影、动物世界、购物频道，最后停在了一个刑侦剧上。
韩文清也有点饿了，他回来还没吃过正顿饭，“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了。但是我跟你说，前两天我听着咱爸又在说相亲的事儿，你…”
“他说他的，”韩文清对这事儿的态度是公事公办，每次吃饭说不了两句话，对面女孩就溜了，找什么借口的都有。
“我是真佩服你，哥，幸好你跟我是统一战线。”她又说，“我都想好了，要是他们来抓我，我就找叶哥帮忙，大家都那么熟了帮个忙不过分吧，他是不是有个弟弟？”
韩文清：“……”
韩文清：“闭嘴吧你。”
对于他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妹妹，韩文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韩文瑾猛地坐起来，“你说他弟弟知不知道这事啊？要不是叶哥在比赛，我都想一个电话打过去问问，你看啊，”
韩文瑾划着手机，一边把微博上的词条给他念：“陆尧直播，下意识报出的房间号是叶修的，而且我觉得公会的副队长肯定是她，正常谁用语音包打团啊，有大问题。”
韩文清给了结论：“真在一起了也不奇怪，”
在退役消息没公开的时候，叶修和韩文清约了顿海鲜，聊到叶修退役后的打算，叶修随意的说了一句：“哦，先追个人吧，后面的事还没想好。”
韩文清就懂了，他那些个给战队的礼物就是个幌子，要送的实在另有其人。黄少天一腔真心错付了之后，在群里蹲了他好几天，硬是找不到人。
等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韩文清难得跟家人凑一起吃饭聊天，擂台赛的最后一场打的并不愉快，流氓职业的爆发虽高，但同样极其依赖近身和技能CD，消耗、风筝、打持久战是最理想的剧本，但角斗场遗迹黄沙漫天，除了中心处的界碑，几乎没有其他掩体，此时，唐三打血量条刺眼的红色只占据三分之一。
“这得算是劣势地图吧？”韩文瑾对唐昊的印象不算多，第一反应还是那句：以下克上，以及这人长得不错。
荣耀的解说激动的说着:“束缚术！减速、定身双重控制起手，对方想打控制消耗！唐三打会怎么应对呢？要迂回找机会吗？”
“街头风暴！冲了！他直接冲了！”解说为他30%的血量直冒冷汗，唐三打硬生生用霸体撞碎了束缚术的缠绕，暗影束缚的减速光环仅仅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秒就被高速移动撕裂，顶着后续砸来的侵蚀法球，他像一颗燃烧的血色流星，迅速冲向对方。
就在那巨大的魔爪从虚空中探向唐三打后背的刹那，几乎同时，唐三打猛然侧向踏地，一个极其微小又极限的Z字抖动，硬生生擦着控制边缘滑了过去！在转向的瞬间，他手指虎上涂抹的绿色毒液寒光一闪，他整个人借着这股冲劲猛然拔地而起，双拳在短暂滞空中拉开巨大的拳势弧光。
砰！砰！砰！砰！砰！
击魂术的CD还没有好！对面的术士甚至来不及反应，屏幕上代表角色血量的绿色柱状体，竟然在短短2秒内肉眼可见地往下掉！
“极限换血！对面术士已经不到75%了！但他自己只剩血皮了！唐三打一点都没打算迂回！” 现场和直播间的惊呼声连成一片，解说几乎是吼出来的：“以牙还牙配合血腥掠夺！唐三打利用被动的重伤状态偷取，他的血条在涨！！”
屏幕上，唐三打那原本刺眼的血线，在疯狂的连拳殴击中艰难地开始爬升！25%，28%… 高清镜头捕捉着唐三打的战斗姿态：身体在法术余波中反复抽搐，机械重复着勾拳、膝袭、锁喉强化的平击，没有任何华丽演出，只是攻击攻击攻击，非常纯粹而直接。
韩文瑾：“能这么打吗？要是三分钟就躺了那还不被舆论给骂死啊，”她回头看了眼韩文清，“你们职业选手都这么玩吗？这可是决赛啊。”
韩文清的视线一直盯着屏幕，“他现在躺了，团赛就是大劣势。”
话音刚落，屏幕骤亮！虚空低语法杖迸发出令人心悸的紫黑色旋涡——死亡之门即将覆盖全场！就在毁灭波纹扩散的瞬间，唐三打沾满血迹的拳头猛然上勾！
一道简陋却暴烈的上踢如战斧劈砍，皮靴狠狠嵌进术士下颌！唐三打的读条在此归零！对方仅以12%的优势站在擂台上，在场的观众们都捏了把汗。镜头扫过候场的选手，黄少天靠着座椅，脸上盖了张毛巾，叶修和喻文州一边说话一边调整耳机，比赛的劣势不是一个人造成的，但不妨碍观众把锅归因在某个人身上，直播里几个人围上来把唐昊一通乱揉，连路过的张佳乐也在背后拍了他一把。
电视机里的解说都带着点焦急，“唐三打拼尽全力的一击虽然没能扭转局势，但却延续住了前两场的高压节奏，大屏幕让我们来看一下积分情况，”镜头一切换，“国家队目前在积分上稍稍落后，但还是有机会的，不知道在团队赛上面会不会有新的调整呢？”
就在各路黑粉和营销号正在评论的时候，团队赛的出场名单上赫然写着：唐三打。
还来？众人被这种近乎挑衅的心态吓了一跳，要不是比赛名单是早就定好了，几乎让人以为唐昊在是故意的。
韩文瑾刷着手机笑出声了：“哥，刚才群里还有人说他这要是能赢就直播吃电视呢，名单一出他立刻撤回了好几条发言。”她觉得好笑，就在群里@了这人，发了句“我等着看啊。”
晚饭过后，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空气里还残存着粉蒸虾的鲜香。韩母特地给儿子留的一小碗冰粉，搁在韩文清面前的茶几上。“你爸收渔具去了，别管他，”她坐下，手里剥了几个山竹，眼神也跟着电视里的光影在动。
比赛间隔的结束，切换到了危机四伏的团队赛现场——幽影回廊。这张图有上中下三层，除了障碍物密集，还有腐蚀、毒物等多种buff，在团队策略的操作空间很大。
韩文清的目光平静扫过屏幕上张新杰操作的牧师“石不转”。角色肃立在队伍中心，法杖微抬，正快速观察着环境：石柱后影影绰绰的敌方身影，熔岩沟壑冷却的周期点，沼泽区的安全跳板刷新计时…… 在张新杰面前，地图的复杂性本身就是战术的倍增器。韩文清几乎能想象语音频道中那沉稳的声音，正在标记每个队员需要卡位的机关点、规避的毒雾范围、以及如何利用滚石陷阱分割敌阵。那些复杂的指令会将每一个队员的潜力压缩到极限，将这种在地图上天然处于逆风的局势，硬是用战术黏合成一张坚韧的网。
他们经历过太多次高压劣势的局面了。
“咦？文清啊，刚才那个……是新杰没错吧？瘦高个，戴眼镜那个？” 韩母指着屏幕上牧师角色战斗间隙给队友套上光盾的特写，她记得这个面熟的年轻人来过家里一次，说话斯文又客气，招人喜欢。
“嗯，是他，我们副队，旁边扎头发的也是。” 韩文清看着石不转在交锋后的侧翼空隙中，精准地将续航的光芒落入百花缭乱的掩护圈里，对方的骑士想要挣脱后撤跟队友会合，“百花缭乱”高速移动跃上侧翼一根倾斜的石柱，他并未直接攻击敌方核心，而是抬手连续投掷出数颗高亮冷冻手雷，目标精准覆盖前方流动的泥岩地表，同时，数颗烟雾弹和电磁手雷砸在另一侧的滚石机关触发点附近，掉落的岩石硬生生砸断了木桥！一退一进，百花缭乱强行改变地形规则，用一条短暂而安全的奇袭通道包围了对方，转变只发生在几秒之间！
剑落长空！夜雨声烦从后方截住了骑士的退路，Radon操作的骑士身上还有王不留行的冰冻buff！这波配合堪称完美！骑士的血线一路跌到了40%。
韩文清看到的却不只这些——张佳乐的打法变了，既不是绚丽的掩护，也不是配合战力输出的攻坚手，甚至与在霸图时配合的节奏都不同。此刻的百花缭乱，子弹与手雷不再是漫无目的的光影，他走出那场枪林弹雨编织的群星，张扬又悦动，引导着战场朝队伍最有利的“舞台”演变。和王杰希的“诡”不同，他的收放有着一种更自由、更适配团队的节奏感。韩文清心里掠过一丝难以言明的感叹：他本就该是这样。在更广阔、也更需要彼此扶持的世界赛舞台上，张佳乐骨子里那份对战场空间的敏锐感知和塑造能力，终于找到了最舒展的释放方式。
“不容易啊，跑这么远比赛，这一场结束就该半夜了。” 韩母说着看向韩文清，“以后不忙就多回来坐坐。”
“嗯。” 韩文清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在冰瓷碗沿摩挲了一下。屏幕上翻滚着浓烈的光影，霸王连拳！唐三打不惜浪费一个大技能，用直拳打断了冰系法术的吟唱。“好断！”解说的注意力迅速看向了其他队友的站位，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韩文清却不可控制的想到了战队的事情，霸图已经太久没有新鲜血液真正意义上地挑起大梁了，不是补全战力的执行者，而是凶智兼备的獠牙。
如同屏幕上刚刚取得一丝突破口的唐三打一般。
他脑海中迅速掠过训练营的年轻人——技术达标、纪律性也在提高，但也仅仅是“达标”。他们身上缺少一点属于霸图的凌厉，或者说果断。或许这样的选择在旁人眼里是莽撞，是战术层面的冒险，但在高度紧张的职业赛场上，这样的勇气就能成为打破僵局的钥匙。被霸图那几条恒定训练基本原则筛选下来的孩子们，似乎被磨平了本应有的锐气。韩文清喜欢并尊重张新杰式的绝对理性与稳定性，双核也一直支撑着霸图走到今天，但这样下去不行。韩文清盯着屏幕，近几天一直没有头绪的构思逐渐有了雏形。
“爸回来了！”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碰撞声。韩父拿着夜钓的鱼护，肩挂渔具背包进门，带着一身新鲜的水汽，“团队赛是不是已经开始了？有文清队友？”目光打量着激烈碰撞的电视画面。
“开了开了！爸你快把鱼放储物室，别站这儿挡着看了！” 韩文瑾头也顾不上回了句。
韩文清看着父亲熟练避过客厅范围走向厨房，自然地开口：“国家队暂时落后一点，但现在团队赛节奏不错。”
韩父把鱼护搁在阳台角落的大红盆里，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今天运气不错，碰到条大的，估摸着得有五六斤重，”他一边洗手一边探出头来，“文清你明天不走吧？
“不走，明天在家。”
与此同时，电视画面展示了团队赛的激烈交锋：
国家队的战术核心显然是利用地形进行切割！王不留行利用扫把飞行，直接穿过混乱的熔岩沟壑落点区，直扑对方后排的元素法师，扰乱其爆发节奏！
而更关键的一幕发生在沼泽区：
张新杰的团队指令清晰果断：“引他们去西南地穴，准备节点。”
只见夜雨声烦在沼泽毒雾弥漫的跳板上几个变向疾冲，硬吃了刺客一个穿心刺，血线猛降！这残血诱饵成功吸引了对方两个选手追击！
“夜雨声烦刚好避开了一个公CD，血线掉了但是不亏！有机会！”
他们刚踏入布满巨大、喷吐酸液的地穴区域！百花缭乱立刻启动了爆缩式手雷。巨大的地穴花被强磁力干扰得暴怒，不分敌我地疯狂喷射剧毒酸液！
“漂亮！地形杀！但夜雨声烦的血线撑得住吗？”在花瓣炸开的瞬间，一道护盾无缝覆盖住了夜雨声烦，解说惊呼，手雷本身伤害有限，但利用地穴花的攻击特性，成功将对手逼入了AOE覆盖！伤害统计瞬间飙升！
从走位到节奏再到配合，这场比赛的团队配合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完美。
韩文清看的很畅快，现场镜头扫过很多观众都热泪盈眶。他拿出手机，给战队经理发了一份文件和几个青训营队员的名字，“下周加一次联合大训，详细内容过几天电话跟你说，这几人的训练数据重点关注，近两天训练可以适当放松。”
战队经理还沉浸在决赛的激动里，正想在群里不吐不快，他拿起手机一眼就看到韩文清的消息，差点一头栽倒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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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