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不夜城——识破她的目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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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手又进步了。”
迷乱的灯光与嘈杂的人声中，宿星的音色如此特别，像大提琴似的在扶春耳边奏响。
“你这话我爱听。”
女孩的脸被灯光渲染上各种颜色，她将滚落脸颊的一缕发别回去，漾开一丝笑容。
可接下来宿星的话就不那么动听了。
“你的目标是秦顷之？还是汤姆这伙流浪人？”
“之前你并未针对索菲亚，所以，还是秦顷之对吗？”
扶春踏入旅馆的动作停住了，街角一滩积蓄的雨水不断从灯牌上掉落，砸在扶春的脚边，飞溅上她的鞋子。
“你说什么？”
眼见女孩的脸色变得不善，宿星笑的越发危险，仿佛偏要故意逗弄扶春似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的目标，是秦顷之不是吗？”
刹那间巷子里的几个人逃窜出去，面色惊恐——这对男女搞什么？突然打起来？
扶春的腿直直踢向男人的脖颈，被飞速闪避开后落于墙上，溅起一堆飞灰，后退的宿星一把抓住扶春的腿，却在另一只腿猛攻上来时不得不再度后撤。
两人僵持在巷子中。
如果扶春不开神经能，那么宿星和她半斤对八两，一时间绝对难以分出胜负。但是扶春用神经能“作弊”的话……
不，她不能用神经能作弊，因为宿星直到现在也没有暴露出自己的独特能力。
扶春看着对面那张东方面孔，第一次感觉到问题的棘手，如宿星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我没有问你多余的问题，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扶春脸上充满着不悦，宿星看得出。
“嗯？回报，你理解错了。”
“我只是提了个小小的问题，你动怒在先。”
这货还倒打一耙？扶春有些恼怒，扬起拳头又要打上去，却被眼前的人用巧劲卸了力，如此本该又是平局的一回合，却伴随着宿星突兀地将她拉入怀中钳制住结束。
感受着身后男人穿透皮甲的温热胸膛，扶春实在疑惑。
“你到底是谁？打算做什么？”
不想让扶春再次挥拳，宿星总算松开了手。
“我是宿星，你的盒子，别忘了这个。”
“那你为什么要提到……秦顷之。”
“我问她很奇怪吗？”宿星不解，“是你先对她不同的。”
扶春不解：“我哪里对她不同了？”
宿星笑了：“在这个时候，你本不应该卷入萨堪和流浪者之间的关系，你帮助萨堪做事，回头就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去安抚病院的叛党。”
“这不该是理智的扶春能做出来的事情。”
扶春默然。宿星说的该死的不错，以至于她无法反驳。
但是摆在扶春面前的，当初并不是一道选择题。如果不去抓秦顷之，那么她会逃脱。逃脱后的秦顷之极有可能在一个月内顺利到达下一个节点，届时再阻止便又要花费一些力气。
何况，扶春也有私心——她总该有权利见一见，那个从她记事起就每天围绕着的女人吧？不论是格斗、侦查，还是药物辨识，老师的第一句话总是“要是你们遇到秦顷之……”
听了那么多遍，总会腻的……
扶春的眸色闪了闪，却被宿星捕捉到了。
男人走上前，轻声贴在扶春耳边：“果然如此吧，她对你很重要……不过，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以保守这个秘密为交换条件。”
“怎么样？”
扶春心动了，她应该心动的，比起那种莫名其妙交付的信任，扶春这个人更相信以交易为基础的契约精神。
“说。”
…………
“哟，两位需要什么主题的房间？海洋？恐怖？还是甜蜜糖果？”
旅馆的老板一脸猥琐地盯着扶春和宿星，他们店里可好些年没来这样的像样人物了，瞧这两个的模样，俊得很。
要是能答应帮他拍个海报啊宣传片什么的可太棒了。
“四间房间。”
来时贫穷的很，所以不易铺张浪费，但解决了病院未来一个月的指标，扶春怎么也得奖励一下大家。
何况之前在地下格斗场赚了一笔，大可不必那么节俭。
“四间？”老板惊呼，不明白这对小情侣是闹什么别扭，两间不够要定四间？
“还有人没到。”扶春冷淡解释，将手里的星币递给老板。
老板这才嗯嗯啊啊地接过，替他们开了房。
“对了老板，知道哪里有载器购买吗？尤其是天上飞的。”
老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买载器啊，那玩意可贵了，你们买得起吗？”
“先别管我们买不买得起。”宿星从休息区的沙发上站起来，“位置告诉我们就行。”
老板先前光顾着打量扶春了，见她是个脸色不太好的美人，本想敲诈一笔揩油，这会细看她男友，才发现这男人长得可不像个好惹的。
老板吞咽了口水，还是决定恭敬相待。
“啊载器嘛，我表哥，就出门左拐的‘天上客’就是卖载器的，你们直接去就行，报我名字打九折！”
“好的，谢了。”说完宿星便揽过扶春的肩，将她带离了那个奇奇怪怪的老板和奇奇怪怪的店。
“喂，放下你的狗爪子。”
虽然已经达成了交易，但扶春依旧不喜欢宿星靠的太近，手搭上来的瞬间，扶春浑身警报拉满。
“伙伴之间这点信任还是要有的吧？”宿星一改以往的沉默常态，突然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仿佛这次的交易按下了他的什么开关。
扶春懒得和他废话，便随他去了。
一路上，无数男女向他们投来□□或者有所欲求的目光，但发现宿星揽着扶春的手之后便不甘心地撤回了。
扶春这才明白原因，不得不说，宿星在这方面似乎比自己要敏锐。可是，为什么呢？
宿星这个伴生人，明明也没有离开自己去闯荡第九区过啊？这幅躯体在病院陷入昏迷时，宿星也是不能动弹的，那么他从哪里掌握那么多社会规则的？
两人很快来到“天上客”前。从招牌来看，完全辨别不出店里是做什么的。
小小的店外边是铁皮制的门，不到三个平方的狭长院落里缠绕着从隔壁按摩店延伸而来的花草，从外头朝里边张望，只能看见满墙挂起来的工具。
“谁？”一道粗粝的声音传出来，紧接着大门打开，身形健壮的光头大汉便站在扶春他们面前。
“您好，购买载器，旅馆老板那里介绍来的。”
自知道街区里男人比女人更便于行走的无奈事实，扶春索性摆烂，将事情交给宿星去处理。
反正他不是很能吗，这种小问题也会做的很好吧？
光头懒洋洋地瞥了宿星和他身后的女孩一眼，断定两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光头便让开身体容他们进屋子。
被铁皮门隔绝的世界大有不同，明明外边听起来安静一片，里边居然那么热闹。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小房间，第七街区错综复杂的道路状况决定了有时不能光看入口的外表，就好比“天上客”。
进门口面对的并不是闭塞的房间，而是四通八达的昏暗巷子，各色涂鸦占据了每一面墙壁，有些还未干涸的颜料顺着墙面下淌。
嚼着口香糖的双马尾女孩妖妖娆娆走过，硕大的耳机隔绝了她与这个世界。
几个精瘦的男人正低着头在地下大牌，桌边摆了几个星币还有些小刀、首饰。
光头没让他们打量太久，站在柜台上出声询问：“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载器，价位多少？”
扶春不好问话，开启神经能将问题全都灌入宿星的脑内，然而继续躲在宿星身后当个鹌鹑，任由黑发将她的脸全部遮住。
“需要共计三台载器，一台简单出行的四人座车，一台可以放的进担架的飞行器，以及一台同样能放得下担架的运输车。”
光头一挑眉：“这是给公司买的。”
“对。”宿星并不瞒他，“我们是新埠病院的，你知道的，十月份那场混乱损毁了病院的载器，我们不得不配备些新的来应急。”
“哦，原来是新埠精神病院啊！”光头听到这总算放心了，紧绷的态度立刻不见，“你们是那里的员工的话，替我向廖沣东问个好。”
“你认识廖医生？”
“可不是吗？我们曾经还一起穿越过大沙地呢，有过命的交情。只是这两年局势动荡，他又忙，没怎么联系。”
“不过既然你们是廖沣东的同事，那怎么说我也得给你们找些品质上乘的。来，跟我来！”
扶春和宿星对视一眼，有些担心光头的话是真是假。
“戒备着吧，跟上。”
扶春做了决定，将匕首移动到手中，大脑则紧绷起来，以第一时间开启神经能。
两人跟着光头，穿过地面上的人，穿过喝酒肆意笑闹的大汉们，来到一台老式电梯前，那铁锈和随意突出的金属结构有些骇人，叫人担心下一秒是否会直直坠落。
三人站上去的瞬间，吱嘎吱嘎的声音响彻整个方形的电梯间。
“哈哈哈哈。”光头看出两人的紧张，突如其来地拍了拍两人的背，“不用担心，这玩意儿牢靠的很，从没出过事故。”
“那但愿我们不是第一个。”宿星略有些嘲讽地回应。
光头并不介意，病院来的人有点个性应该的。一到站，光头立刻用双手推开铁制的栅栏门，向内呼喊。
“彭科斯，我给你带生意来啦！赶紧找最好的载器来，我朋友要用！”
被喊彭科斯的是个上了年纪的次亚种，暗红色的寸头，这把年纪了打扮得十分潮流，用地球的话来说就是“机车风”。
“哟，哪里拐来的美女？”彭科斯擦了擦手中的机油走来，先是看见了扶春，再是宿星，“哦，还有她的小白脸男友。”
扶春差点笑了，宿星的长相可和小白脸没什么关系，蜜色的肌肤让他十分性感，这种恰到好处的颜色不至于炭黑又不至于白得叫人小觑，在第九区这种危险的地方可以说是刚刚好。
“你们要载器？”彭科斯也不多和他们废话，“我这里的载器价格可不菲，你们钱带够了吗？”
“当然。”宿星回答。
“好吧。”彭科斯甩了甩脑袋，一把拉开身后被白色篷布遮住的第一架载器。
火红色的车身炫目异常，上边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装饰，但不论是外观设计还是性能，这辆跑车都是佼佼者。
“我新搞来的货，萨堪推出的新品，他们可直接卖了十万星币，怎么样，给你们八万，这个价买不买？”
扶春的脸在后边僵了僵，她实在没想到这位彭科斯直接把她当最有钱的那类客人推荐。她的预算，每辆载器只有……最多一万。
病院才正常营业了一周而已，哪来那么多钱挥霍，比如上周赚的那九万多营业额，其中三万要用于病院日常维护，两万要用于支付各个工作人员的薪水，一万是答应给瑞德的入院奖励，剩下的四万还要交给萨堪一半。
扶春的代理院长一职只能容许她取走两万中的五千，所以扶春暂时没有能力去进行如此高昂的个人消费。
当然，更不可能为病院买这种一看就不是工作车的跑车。
“还有其他吗？这个太引人注目了。”宿星接收到扶春拒绝的信号，转头询问其他。
“这个不行？”彭科斯大惊失色，没想到有人拒绝他的推荐，“这辆车哪里不好了？你们年轻人就该嚣张些，免得老来没力折腾。”
宿星佯装叹息：“你说的对，不过我们这次来是为了……”
光头也看出来彭科斯误解了，连忙替扶春他们补充：“他们是来买病院工作车的，你靠谱点。”
彭科斯这才不情不愿地又把红色跑车遮盖上，领着扶春等人走到地下室的最里边，然后一把掀开灰色防尘布。
后边停放着大大小小的各式载器……投影。
“啊呀，全都放在这里不是太危险吗，而且根本放不下，所以这些是3D全方位投影，看中哪个到时候我们提了货，直接送到家门口。”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不夜城——识破她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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