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东方男孩1996》圆珠钢笔

3、事后

　　德尚敢向上帝发誓，他刚把男孩带回家的时候，他绝没有动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但当男孩像他的前妻一样，里里外外的和他一起搬运行李，楼上楼下的和他一起打扫卫生时，他确实感觉到一丝恍惚。
　　现在想来，这傻小子应该是把这些劳动当做了服务的一部分。他像一个刚进城的农民工，被雇佣的时候总想着多干些事，能给雇主留下个好印象。
　　但至此，德尚依然没有那种想法。他又拿了几法郎交给男孩，以酬劳他的劳动，然后给男孩倒了杯水。
　　男孩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喝水，德尚就上楼去洗澡，他想要把这一路的风尘洗去，再考虑晚饭的问题。
　　但他很快就没有了考虑的机会。
　　他洗澡的时候没锁门，男孩就在他打泡沫的时候，溜进了浴室。
　　“啊！”
　　当一双他人的手突然落到德尚身上时，德尚被吓了一跳。但很快，男孩揉搓的力道，让德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是太过疲惫，还是男孩的手温柔的过分，德尚没有立即拒绝。
　　而一次没有拒绝，就有更多次没有拒绝。直到第二天醒来，德尚都没能拒绝男孩的魅力。
　　“伊利亚·沃洛克”这是男孩在上床前，告诉德尚他的名字。
　　烟燃尽了，德尚的回忆终止。他看着男孩慢慢褪去的发烧造成的红晕和越来越平稳的呼吸，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自己心中的欲望还是否定这件事情本身。
　　但他不想再打扰男孩睡觉。他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走下楼，去给还没醒来的男孩准备些食物。
　　等到两个小时后，德尚端着重新加热的食物上楼的时候，男孩已经醒了。
　　“伊利亚！”
　　德尚喊了声男孩的名字，但男孩却像喊的不是自己一样，没有立即做出反应。呆愣了一阵后，他才猛的抬头看向德尚。
　　德尚没有在意到男孩对自己名字的反应迟钝，只以为是男孩刚刚经历了这种事情，有些走神。
　　把食物递给男孩，德尚坐在床边，看着男孩饥饿却依然斯文的进食。
　　德尚一边胡乱的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伸出手，抚摸上男孩的寸头。
　　男孩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德尚。他把自己真实的情感直白地写在脸上，活的通透又纯真。
　　德尚喜欢这样的男孩。没有昨天初见被拒绝时的忍辱负重，没有被那些搜刮移民钱财的地头蛇欺负时的痛苦坚韧，这样精灵般的男孩值得更好的生活。
　　但他昨天却对男孩干了那种事情。德尚的眼神一暗，低下头没敢和男孩对视。
　　男孩似乎意识到德尚没有恶意。他低下头，继续吃他的早饭。
　　男孩的上身依然赤着。虽然暖气保证了他不会再次发烧，但那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实在太容易让德尚想到自己干的坏事。于是德尚给他找了件自己的睡衣。
　　男孩嗅了嗅睡衣上德尚的味道，痛快地穿上了这件衣服。他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有钱，身体好，又贴心的男人，虽然他们的关系起源于一些龌龊的事情，和金钱的纠葛，但他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对象。
　　“你是哪国人？”
　　“乌克兰。”
　　男孩回答的很流利，显然他提前练过乌克兰的法语发音。
　　“你成年了吗？”
　　男孩点点头。德尚终于松了口气。
　　“你住在哪？”
　　男孩报出了一个受政府补贴，给移民提供少量免费住房的酒店名。
　　“你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
　　男孩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但是我的护照不在我手上，那在地头蛇手上。”
　　德尚盯着男孩的眼睛，承诺道：“没事，我来解决。”
　　然后他让男孩继续吃饭，他则走出房间，给他的第二经纪人打了一个电话。
　　和第一经济人手下有很多球星不同，第二经纪人是他的私人经纪人，专门处理他转会和代言之外的一切琐事。
　　但当他的第二经纪人了解到主顾的要求时，他沉默了。
　　许久，他的经纪人开口问到：“你和他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嗯，应该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要我告诉Boss吗？”
　　“先替我保密吧，拜托了。”
　　“好吧，你注意点。如果不惊动Boss的话，我这边可能会慢点，等事成了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谢谢你，路易。”
　　“算了，没事。要不是你平常也没啥出格的事，我工资拿着不安，我才不会帮你担这种事情。”
　　“总之，谢谢你，路易。”
　　“嗯……祝你们幸福。”
　　说完经纪人就挂断了电话。他知道要让德尚这样的本分人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难度有多么大。看样子，这个男人应该会是德尚的真爱了，所以在通话的最后，虽然他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但他还是本着为德尚好的原则，祝福了他们。
　　德尚把手机揣回口袋，又重新走进房间。
　　“德尚先生。”
　　“我可以叫你伊利亚吗？你也可以叫我迪迪埃，不用非要叫我德尚。”
　　“好的迪迪埃先生。”
　　“你也可以不用叫我先生。”
　　“嗯，好的，先生。”男孩有些尴尬，他一时还改不了口，“呃，迪迪埃。”
　　“算了，你觉得什么顺口就用什么吧，我只是想让你自在一点。”
　　男孩流露出一丝迷茫。几个关键的单词没有听懂，他理解不了德尚在说什么。
　　“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德尚重复道。
　　“好。”男孩抿唇笑了。头发短短，面带微笑的样子像只帅气小狗。
　　德尚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给他开了电视，又把遥控器交到他手里，就退了出去。
　　“咣”
　　门关好后，男孩脸上的微笑慢慢褪去了——他被另一个男人包养了。
　　包养是一个多么陌生而沉重的词汇。它在曾经的红色东欧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在现在的“自由”东欧却是人人向往的事情。
　　他自以为是的跑到法国来，最后却还是没有逃过那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