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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风起云涌 ...
裴槐序说得对,正是因为她没有本事,所以才总是受人辖制,凡事都只能被人推着走。
她不再想着出去。姐姐在顾璟之那里,无论如何都比在盛氏那里好。
未来自有重逢之日,何必急于一时。
她也不再自苦于裴槐序是怎么想的,他对她是什么情感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早已做出了选择。
从扬州到楚州到汴京,那样漫长的时日,他有无数次机会戳破那层纸。
她清楚自己不是个能藏事的人,那些慌张踟蹰和暧昧,他不可能感受不到,但他全都选择视而不见。
这就是他的态度。
他明知她对他有隐晦的感情,明知她现在的处境和难处,更深知他们当前的身份有多尴尬,却还是以超越普通情感的方式待她。
言语暧昧、行为亲密,甚至吻了她,事后却没有半句解释。
从来只有她在进退两难,他恐怕只有享受。享受她的慌乱和犹豫,享受人前背后的刺激和暧昧,享受不伦关系的体验。
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只是把她当情感游戏的玩物,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她喜欢?
她不该那么不清醒的。倘若明知如此,还要继续喜欢,那对自己实在太不尊重了。
深冬的汴京,雪下个不停,将整个汴京城染成一片绵延的白色。
雨歇小筑的夜晚寂静无人,如尘独自坐在床上,怀中紧紧抱着引枕,思绪如窗外飘飞的雪,纷乱却也清晰。
她想了很久很久,从初见至今的种种,一幕幕在心底流转,最终凝结成一个再明确不过的念头。
只有他真的喜欢她,愿意为了她放弃当前的身份、富贵、名利,给她坚定确切的爱,才值得她排除万难。
她值得一个名分,也值得被坚定地选择。
如果他给不了,那他就不是良人,不必再为此忧愁。
想到此,如尘心里终于通畅了许多,不再那么难受了。
炭盆里燃着银炭,极细腻的热气将堂屋烤得暖烘烘的,空气中弥漫着鹅梨香的恬淡气息,舒缓而宁静。
如尘在这样和煦的氛围里,终于能暂时放下心事,安然入睡。
*
三日后,侯府里驻守的侍卫就撤了出去,皇城司的调查并没有结果。
随之而来的,是个令裴元丰气愤填膺却又极为振奋的消息。
当朝廷还在商议该换何人为使节,以出使大辽议和。北境又传来消息,辽军撕毁停战休养生息的约定,再次进犯边境,打杀边民,劫掠财务,攻占城池。
裴元丰再次请缨,要亲领大军上前线抗敌,朝堂上又是好一番剑拔弩张的吵闹。
临近年关,汴京城各家各户皆张灯结彩、安逸享乐,没有人知道几千里外的边境,正经历着怎样的血雨腥风,城池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易了主。
如尘的日子也一如往常,甚至比往日更加平静。每日给明氏请安奉茶,回屋后便缩着脖子挤在炕上抄写经书。
经书抄完了,就专心致志地扎她的菩提叶花灯,外面的事情她一概不理会,仿佛将自己隔绝在一方小小的天地。
自从上次过后,裴旻时也不来了,雨歇小筑前所未有的安逸平静。
不过,日子还是要过。
在院子里煮酒烹茶、读书写字、做些针线女工,时不时做点美味吃食,其实也很快乐。
只是,不知是否是先前的劳累积累久了,骤然间松弛下来,如尘反而病倒了。
很突然的,自睡梦中便开始高烧滚烫,晨起后便已烧得昏昏沉沉,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草草吃了些药,便浑身酸痛得提不起力气,只能像个火炭般在床上躺着,意识模糊。
就要过年了。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耳朵更加清晰地听到外头的喧嚣和热闹。
欢笑声、鞭炮声、脚步声,声声入耳,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些声音在混沌不清的意识中,渐渐地,像是被拉长拉远了,使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还在家中的温暖时光。
她又想家了,想姐姐。
想娘亲想爹爹想萧辰。
她还是太脆弱了,太没用了。
活像个落水的鹌鹑,滚烫的身体发着冷颤,身体的不适感让她的心情愈发跌落谷底,几乎要将她淹没。
“谁打开的窗啊,那么冷的天气直对着屋子吹,不知道我们娘子还病着吗?”
门外吱呀一声,沉烟的声音伴随着密集的脚步声传进来,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她费力地翻过身来,抬起朦胧的眼睫,透过鼻尖呼出的热气,看见门外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站在前方的男人,提着箱子,身子微躬,说话间已放好箱笼,开始翻找起什么。
他的后方笔挺站着的男子,穿着月白色的圆领直裾,白得几乎泛起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的目光微微下视,身形仪态有一股使她安心的熟悉感。
“裴槐序?”她下意识嚅喏出这三个字,待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方微微一愣。
是裴旻时。
他坐在床边临窗的炕沿上,身后的光亮时而闪烁时而黯淡,将他的脸映照得晦明不定。
“快帮她看看。”
人群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完全听不清周边人的言语,只知道昏沉之中,有人拉出她滚烫的手,给她把脉。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贴近她的额头。
迷迷糊糊间,她睁开一点眼缝,映入眼帘的是裴旻时那对极似故人的眼睛。
他俯下视线,似乎在忧虑着什么,眉头微微蹙起。雪白的外裳衣襟微敞着,里头的衬衣穿得妥帖,就连脖颈都和萧辰那么像。
她抬起手,想感受那覆在她额上的重量,是否是真实的,却发觉浑身毫无力气,只能任由他的手背,从额间游移到脸颊两侧。
“怎么病得这样厉害?”
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她只感到滚烫的耳后忽而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像是手指,又像是被风吹拂的芦苇丛,轻轻扫过她的耳廓,让她的耳朵立即变得柔软温热。
她越发感到困乏、昏沉,仿佛浸泡在一片炽热的汪洋里。
四周红彤彤的,闷热异常,只有那点雪光是清凉的,冷冽的,仿佛雪山上的雾凇之气,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无力的四肢渐渐有了气力,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室内重新归于平静,只有炭火偶尔爆裂的细微声响。
她抬手抚了抚额头,只有淡淡的温热,不再火似的滚烫。
眼前的一切也不再是红彤彤的汪洋。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境。
“有人吗?”她咳嗽了两声,轻声呼唤着,很快,沉烟便端着药碗急匆匆走进来。
“你终于醒了,杨大夫说还好他及时赶到,不然你就烧成傻子了。”
“杨大夫?”如尘有些诧异地问,“是专给世子看病的那个杨大夫?”
沉烟点了点头,将药碗递到她手中。
“他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到外头请大夫吗?”
“我是想出去请大夫的,只是……”沉烟耸了耸肩,指了指月鸣。
月鸣淡淡笑了笑:“外头十个大夫都比不上杨大夫一个,我看娘子你烧得厉害,何必舍近求远呢。”
事已至此,如尘也不好再说什么,在沉烟搀扶下直起身,一口口饮尽碗中的汤药。
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却也让她的神智更加清醒。
裴旻时的脾气也是怪得很,好的时候待她极好,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还怕她化了。冷的时候也是犟得很,轻易不肯低头。
不过是酒后情绪上头,拒绝他一次,他就这样,好长时间冷着她。
这两兄弟真是个顶个的难伺候。
不过,她现在也想通了。若说裴槐序对她或许还有几分真心,裴旻时就更不值一提了。
除了床笫之欢,他在乎过她别的事吗?
何况,延庆观那个绿衣女子的事,她还没有忘记。他对她根本没有情义,只有“来都来了,不要白不要”的想法。
想到此,她再等不及,掀被下床:“不行,我要去找他。”
沉烟将她按回去:“你不好好养病,现在去找他干嘛呀?”
“我……”如尘忽而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嘲似地扯扯嘴角,“我找他和离去。”
“和离?你疯了?”
如尘摇摇头,只是起身洗漱换衣裳。
她没有疯。她只是想跟裴旻时敞开天窗说清楚。
他心有所属,不喜欢她,她也心有所属,也不喜欢他。
他时日无多,想必也深受爱而不得的困扰,何不同他说明白,成全他的好事?
“你非得今天找他去吗?等过几日身子好些再去吧。”沉烟见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起路来都晕头转向的,不禁替她着急。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不打紧,只要高热退了人就没事了。我多穿几件衣裳就好,办正经事要紧。”
毕竟再过些许日子便要过年了。
她可不希望大过年的,她和裴旻时仍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理会谁,到时全府上下肯定都只会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
其实,若只是笑话她,她其实不太在乎。可实际上她们笑话的不是那个扬州丫鬟叶如尘,而是沈府千金沈芜。这便让她感到有些愧疚了。
如此想着,她对着镜子梳妆,手指落在妆台的胭脂水粉上,正欲涂抹上脸时,她看见镜中略显憔悴的自己,又缓缓将手放下。
反正是去提和离的,打扮那么漂亮做什么?让他看见她这副憔悴黯淡的样子,说不定和离起来更容易些。
于是她只是洗了把脸,略整理了下衣衫,便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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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对不起正在追更的宝,最近状态不太好,感觉文的节奏也有点问题,不是我想要的。所以需要停更一段时间修文。大概十来天吧,我调整下状态,自己单机一段时间。请放心我会好好写完,非常感谢支持。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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