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我支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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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的尸体轰然倒地，晶簇诊疗仪发出嗡鸣，暗红血液顺着鎏金地砖的纹路漫开，与猩红炼成阵晕成一片诡异的暗紫。
奥克兰皇帝指尖的翡翠扳指顿了顿，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低笑出声：“有意思。我倒是忘了，【异世界的怪物】从来不会乖乖待在笼子里。”
西索甩了甩新生的右手，粗暴地将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 那只手还泛着皮肉重生的粉白。
他舔了舔唇角的血珠，仅剩的丹凤眼半眯，亮得惊人：“笼子？你说这些黏糊糊的东西？”
西索话刚落音，楚轩就猛地把手中残缺的信念之力，砸向地面。那团缠绕着源质的符文瞬间炸开，宫殿顶部的琉璃窗应声碎裂，碎光落了他满身，倒像给人镀了层华美的膜。
“小心！” 酷拉皮卡突然低喝。
话音未落，西索脚下的炼成阵突然暴涨出数道源质尖刺。
楚轩正想一把拉过他，西索却像是早有预料，身形骤然向后翻折，划出诡异的弧线，念丝如刀，斩断尖刺。
“不用为我担心。”
楚轩点了点头，视线扫过西索手臂上的伤口，扶了扶眼镜，看向奥克兰皇帝，“你太依赖‘共鸣’了，这样是成不了气候，”
奥克兰皇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楚轩，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
“数据分析而已。” 楚轩的目光落回西索身上，后者正踩着卫兵的尸体站直，新生的左眼还蒙着层血膜，看上去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怎么又生气了？
楚轩有些纳闷，西索正用那只刚恢复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嘴角勾起熟悉的、带着血腥味的笑：“小眼镜~你想死吗？”
正常人家属不能跟精神病计较。
楚轩移开视线，不理他，可指尖却悄然凝聚起信念之力。
那些淡蓝色的公式符号在他掌心盘旋，像根针，瞬间刺破了宫殿里的僵持——
刺向王座底下的炼成阵核心。
奥克兰皇帝猛地起身，面色染上怒意。他身后的石壁突然滑开，露出里面闪烁着幽光的巨大晶核 ——
晶核表面爬满了与地砖相同的猩红纹路，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搏动。
“抓住他们！”
无数卫兵们从宫殿外面，举着能量枪涌上来，枪尖滋滋滋冒着红色火花，组成阵型，将众人逼到死角。
西索却像阵风似的，双手不断变化动作，扑克卡片唰唰唰飞舞，满天遍野，割向卫兵们的铠甲缝隙。
奥克兰皇帝冷笑，挥舞出黑暗的源质。源质如墨汁般泼洒开来，在半空凝成数道利爪，精准地扣向扑克牌的轨迹。
西索的扑克刚割开两名卫兵的铠甲，就被源质利爪狠狠拍落 —— 那些泛着银光的纸牌在接触到源质的瞬间，竟像被虫蛀过似的迅速腐朽，碎成了粉末。
“啧。” 西索低低笑了笑，将新生的右手攥紧。
他能感觉到源质的阴冷顺着空气渗过来，缠上他还没长好的骨缝，疼得指尖发麻，可他眼底的兴奋却烧得更旺了，“这才像样嘛～”
西索突然侧身撞向楚轩，不是躲避，反而借着碰撞的力道将人往石柱后推了半寸。一道源质利爪擦着楚轩刚才站的位置砸在地上，鎏金地砖瞬间被腐蚀出个深洞。
青烟里飘着刺鼻的焦味。
“小眼镜要是死了，可就没人陪我玩了。” 西索贴着楚轩的耳廓低语，呼吸里带着血味和点说不清的热度，“所以 —— 别走神。”
楚轩的耳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他没回头，指尖的信念符号却突然散开，像撒网似的罩向涌来的卫兵。
淡蓝色的符号撞上能量枪的红光，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引得卫兵们的动作明显迟滞了半秒 ——
他知道，这半秒足够西索钻空子了。
果然，西索像只被惊动的隼，身形骤然拔高，猛地一跃而下，直接将新生的左手按在最近一名卫兵的头盔上。
念力顺着掌心炸开。
那卫兵的铠甲瞬间崩裂，人却没倒，直挺挺地僵在原地——西索的念丝正缠着他的脊椎，像操控木偶似的，逼着卫兵调转能量枪，对准了身后的同伴。
“看，这样更有趣。” 西索朝楚轩扬了扬下巴，新生的左眼还蒙着血膜，却精准地捕捉到楚轩紧绷的下颌线。
“你又不高兴了？为什么？”
楚轩没接话他的话，注意力全在王座后的晶核上。那东西正随着奥克兰皇帝的动作突突跳动。
晶核表面的猩红纹路里，有淡紫色的光在流动 —— 那是源质凝聚到极致的征兆。
“他要强行催动晶核了。” 楚轩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西索，去断他左手的源质线。”
奥克兰皇帝的左手正按在晶核上，一根若隐若现的源质线从他指尖连向晶核。
那根线比别处的源质更亮，像根绷到极致的玻璃琴弦。
“遵命～” 西索拖长了调子应和，身体却没立刻动，反而盯了那根源质线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抓住楚轩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后拽了拽，“你在这等着。”
这次楚轩没反抗。
他看着西索像道绯红色的闪电冲出去 ，还神经兮兮的，特意把染血的绷带扯了，露出新生的手臂。
源质的黑雾里格外显眼，伤残遗留的痕迹格外刺眼。
楚轩皱了皱眉，推了下眼镜，莫名觉得有些不开心。
西索的念丝缠上卫兵的脚踝，借着他们的身体当跳板，在源质利爪的缝隙里钻来钻去，灵活的要命。
他离奥克兰皇帝越来越近。
“不知死活！” 奥克兰皇帝怒喝一声，左手猛地收紧。晶核表面的紫光大盛，数道源质柱突然从地面升起，像牢笼似的将西索困在中央。
西索却笑了，他停下脚步，新生的右手按在源质柱上，掌心贴住冰冷的柱壁。“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他歪了歪头，左眼的血膜突然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一点金色的光，“小眼镜说过，你的源质依赖共鸣，呵呵呵~~”
话音刚落，西索突然催动念力。那些缠在他骨缝里的源质残片像是被唤醒了，顺着他的掌心渗进源质柱。原本漆黑的柱壁上，竟浮现出和他念力同源的绯红纹路，像藤蔓似的迅速蔓延。
奥克兰皇帝脸色骤变：“你！”
裂痕出现的瞬间，西索动了。他像条滑溜的鱼，从裂开的缝隙里钻出去，指尖的念丝化作利刃，精准地斩向那根连接晶核的源质线。
“嗤 ——”
源质线断裂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敲在众人心上。
晶核的跳动猛地一滞，表面的猩红纹路瞬间黯淡下去，奥克兰皇帝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嘴角溢出黑血。
西索落在他面前，左手掐住他的咽喉，笑得像只风华绝代的狐狸：“游戏结束了哦~小皇帝~”
楚轩没看奥克兰皇帝一眼，他走了过来，伸手按住西索的肩膀 —— 那胳膊右臂不知何时又渗了血，染红了半只袖子。
“可以了。” 他的指尖在西索伤口上方悬了悬，最终还是轻轻按了上去，淡蓝色的信念符号顺着指缝流进皮肉里，“再闹下去，你的手就真的废了。”
西索被他按得像通了电一样，浑身一麻，却没法甩开。只能感觉到那股微凉的能量顺着血管游走，暖暖的，把源质的阴冷一点点压下去，连带着骨缝里的疼都轻了些。
“知道了，知道了。” 他嘟囔着松开手，故意往楚轩身上靠了靠，把大半重量都压过去，“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们算算账了？”
楚轩扶稳他，指尖还停留在他的伤口上没移开。“算账？”
“对啊。” 西索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颈侧，声音黏糊糊的像撒娇，“你刚才只让我断源质线，却没说断完之后 —— 我们之间，你是想怎样？”
楚轩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之前的 “数据分析” 都失了效。他本该提醒西索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可话到嘴边，却缄默了。
西索等了等，随即爆发出一阵低笑，笑得肩膀都在抖。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话音刚落，西索便反身去折奥克兰皇帝的手指，动作又快又狠，余光里，却一直留意着楚轩的表情。
——他生怕看到什么厌烦、虚伪，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看。
像是吸食了什么剧烈的毒，有瘾。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酷拉皮卡一边看看楚轩，一边看看西索，总算明白，这两狗男男是什么关系了。
为什么楚轩总能在西索发疯时保持冷静？酷拉皮卡觉得，楚轩也许不是不在乎，而是早就把对方的疯劲，算进了他独有数据库里。
——连带着应对方式，都染上了点旁人看不懂的纵容。
晶核的光芒彻底熄灭时，西索正好折断奥克兰当代皇帝的最后一根手指。正想杀了这废物，突然感觉到，后颈贴上一片温热。
是楚轩的手掌。
不算大的手掌，指尖还带着操控信念之力的微凉，却稳稳按在他后颈最脆弱的地方。
呵呵呵……难道自己又被玩了？西索垂眸，眼底闪过危险的金色流光。
“别动。”
楚轩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像在给一匹炸毛的豺狼顺毛，“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别再用念力。”
西索的耳朵尖莫名发烫。
他活了这么久，从没男人敢这么碰他 —— 更没人碰得么…… 自然。不带一点杀意。
那像在处理一件熟悉的实验样本，却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稳妥。
“现在知道心疼人我了？” 西索故意偏过头，鼻尖几乎蹭到楚轩下巴，丹凤眼弯成狡黠的弧度，“还是怕我死了，没人陪你玩‘数据分析’的把戏？”
楚轩没躲。
西索突然抬手，用没受伤的左手，捏住了楚轩的脸颊。
软的。
比想象中软多了。像捏到了块裹着冰壳的棉花糖。
楚轩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波澜：“你做什么？”
“没什么。” 西索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那点软乎乎的触感，他舔了舔唇角，丹凤眼弯得更厉害，“就是想试试，小眼镜是不是真的石头做的。现在看来……”
他故意拖长调子，指尖滑到楚轩的喉结，轻轻按了一下，“好像不是呢~”
楚轩的喉结滚了滚。
他抓住西索作乱的手腕，往自己身后一按，然后低头，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西索的眼睛。“闭眼。” 他说，声音有点哑，“我要毁了界核的碎片，光会很亮。”
西索没闭。
他从楚轩的指缝里往外看 —— 看那些淡蓝色的信念符号突然暴涨，像无数只蝴蝶，拖着光尾冲向黑源质最浓的地方；看楚轩的侧脸在光里明明灭灭，下颌线绷得很紧，却在他指缝上轻轻蹭了蹭，像在安抚。
“轰 ——”
白光炸开时，西索吻上了那淡色的唇。
楚轩的手一直按在他眼皮上，睫毛蹭过对方的掌心，那里还有他的血，和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发烫的温度。
等光芒褪去，黑源质已经散了。
清理完卫兵，酷拉皮卡他们跑过来时，就看见楚轩还捂着西索的眼睛，西索则攥着楚轩的手腕，两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靠在石壁上，西索右臂上的血已经止住了，那些被画了圈的地方，泛着淡淡的蓝光。
“你们……” 小杰挠了挠头，没敢往下说。
西索这才松开手，懒洋洋地坐起来，故意往楚轩身上靠了靠，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下次画符，记得画个红桃。我喜欢红桃。”
楚轩扶了扶眼镜，没说话。
但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蜷了蜷 —— 掌心好像还留着西索的温度，和刚才被捏过的、有点麻的触感。
楚轩推开西索，朝瘫在地上的奥克兰皇帝走去。
西索露出赤-裸的杀意，不满意被人毫不犹豫的推开，戏谑笑道：“是要杀了他~那我来~”
远处的晶核还在微微发亮，可西索看着楚轩泛红的耳朵尖，突然觉得，比起毁天灭地的打架，好像看小眼镜脸红，更有意思。
楚轩摇了摇头，挡在奥克兰皇帝的身前。
“这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不能杀。在接下来的31天中，我会花20天协助奥克兰帝国统一东西大陆，剩余10天用来让“飞星”逆潮。”
奥克兰皇帝面色一黑：“你再说什么屁话！要杀就杀！不用说这种胡话来愚弄我。”
怎么可能有人用20天统一世界！更遑论让飞星逆潮！
楚轩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出一片白光：“我是认真的。”
良久，奥克兰皇帝才动了动嘴唇：“这怎么可能？”
猎人们也纷纷劝道：“对啊，不用着急，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这时候可不能胡乱发疯啊！
西索瞥了眼众人，头一歪，靠上楚轩肩膀：“你能保证成功吗！”
“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是一场赌博。”楚轩淡淡道，“整合整个世界的力量，让飞星逆潮，这是拯救弗吉安大陆的唯一办法。”
尼特罗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成功的，我们不应该为了没有胜算的事，发动战争，让那么多人死于非命。”
“如果飞星启程，他们都要死的。”楚轩冷淡道，“更何况，这些战争都是发生在这个世界的事，对弗吉安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对吗？”
酷拉皮卡倒退一步，摇了摇头。
尼特罗眯了眯眼睛。
西索上前，大手一张，一把摁住酷拉皮卡的脑袋，眼底流露赤.裸杀意：“我支持他，你们懂得吧？”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我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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