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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39-1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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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本人正在朝着马格诺修泰德的方向急速飞行——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有用魔装，而是使用了由裘达尔亲切赠送的飞毯。
“直接用魔装飞过去不就行了，反正立马就要开战了，”裘达尔唧唧歪歪，但还是扔出了一条飞毯，“我可不管你死在哪里。”
“我会去接触那些老臣，即使被呼唤——我也不会和他们共同作战。”
白龙手里拿着我给他的资料，没有抬头：“我已经和他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我万一死了，你们别忘了回收我的金属器，佛洛士爆炸好用，”我清点着东西，“然后裘达尔，如果打赢了别忘记去搜集黑rufu，如果暗黑点不被净化应该会有很多。”
“我可比你清楚。”
“倒也是，”我耸耸肩，从院子里起飞，“那么我走了。”
但走前，白龙还是叫住了我。
“玄姐……记住你的约定。”
“嗯，我知道。”
我回过头朝着那个少年笑了笑。
约定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至少在活着的时候，一定要做到。
没有一路顺风，没有武运昌隆，更没有希望你活着回来。
我们的结盟，就是那么松松散散。
但即使是那么松散的联盟，却有着一致的信念。
——把这破烂的帝国，打碎。
140.
落到森林里，我刚刚收好东西，一抬头就看见了似乎正在战斗的阿拉丁，他的对手好像是……金属器使用者？
等等，怎么连魔杖都被打断了！？
再等等，怎么感觉对方要用上极大魔法了！？
阿拉丁——你在干什么啊——
“无形力掌——”/“叮——”
我的技能和黑色的阿蒙之剑同时发动，两边的魔力都被我吸了个干净，黑色的阿蒙之剑变回短剑，另一方的极大魔法也消弭于空气中。
“没想到是你阻止了我啊……甚至还有意外的来客。”
红发的法纳利斯被迫解除了魔装，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跪在了地上，似乎是因为魔力不足。
“阿里巴巴……克拉拉姐姐……”
阿拉丁来回看了看我们，脸上露出笑容来。
接下来似乎没有要继续打架的意思，我便解除了魔装，走近他们。
站到阿拉丁的旁边，我看着对面有点熟悉的面孔，平静道：“好像不是个适合叙旧的时候，穆团长。”
“你……！是当时冒充我们身份的人！”在穆身边的女孩，我隐约记得名字是缪罗，指着我大喊，“你果然不是法纳利斯！连头发都是黑的！”
“嘛，最近要恢复身份所以染回去了，”我像是日常聊天一样回复她，仿佛身处的不是战场而是茶馆，背面向敌，朝着阿拉丁问，“我可以先问发生什么了吗？”
“啊，嗯……”
阿拉丁愣了一下，没立刻开口，但就是这停顿的几秒，另一位重量级人物出场了。
“退下，穆。”
金发的小女孩从军队中走了出来，周身环绕着白色的鹏鸟：“马格诺修泰德的magi，阿拉丁……以及异世界的客人，克拉拉。”
我点点头致意：“莎赫扎德。”
她没有对我变化的外貌表现出一丝的惊讶，就和阿拉丁一样，果然magi都是靠rufu认人的。……说起来裘达尔也是，在巴尔巴德一下就认出来了，伪装一点用都没有啊，对这些人。
我很不合时宜的神思发散。
“我的佛洛士看到了相似的景象，所以我也赶了过来。”
在听到阿拉丁讲述完马格诺修泰德会引来更为可怕的东西之后，我补充道：“尤纳恩也预见了。”
“是吗……”莎赫扎德闭了闭眼，再睁开便成了领导者的样子，“穆，暂且退兵。我们可能要面临比战争更为可怕的东西了。”
“阿拉丁，阿拉丁的王，提塔斯……”那双蓝色的眼睛看向我，“还有克拉拉，能和我谈谈吗。”
141.
我正在雷姆帝国的小船上。
对面是阿德。
我们两个低着头，谁都没有想要开启话题的意思。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让我们把时间线往前拖一点。
雷姆帝国的magi叫着我一直藏着的身份让我和她谈谈，但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谈的于是就婉拒了。
我没参与雷姆和马格诺修泰德的战争，也没想着帮哪边，只是正巧看到了阿拉丁然后顺手挡了下攻击。
至于所谓的预见，我相信阿拉丁可比我看的清楚多了。
——“我只是，不想看着世界毁灭，所以才来到这里。”
莎赫扎德听了我的话，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没有继续留住我。
但是阿里巴巴却给出了一个对我而言惊天动地的消息。
“克拉克……克拉拉小姐的弟弟在雷姆的船上，”他似乎还是看不习惯我现在这明显是煌帝国人的外貌，说一句瞥一眼，“他说你会出现在这里。……这难道是什么家人间的心电感应吗？”
“为、为什么？”我握住阿里巴巴的肩膀，眼睛睁大，“这里是战场，他来干什么？他不是雷姆的军人吧，告诉我不是！”
雷姆的军人怎么你了！你这冒牌货！
一边法纳利斯兵团的人似乎在喊着什么，但被他们团长按下来了。
“不、不是的，克拉克只是想要见到你。”
金发少年转述着朋友的话：“如果这次见不到，我可能会后悔终生。他是这么说的。”
“我和他是在阳巴剌的养成所认识的，他也是那里的剑斗士。”
阿里巴巴说着，看了站在一边的穆一眼：“克拉克是文职，但有时也会去剑斗场战斗。”
我跟着转头看向认识的军团长，但他直到莎赫扎德叫了名字才慢慢回复：“是战斗方式十分罕见的剑斗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阿德会去做剑斗士？他成为奴隶了？不，上次见他还和一个美女在巴尔巴德，看上去也不像是过得很差的样子，到底为什么？
“需要见面吗？”金发的magi这样问道，随后没等我答复，就擅自做了决定，“去给他们准备小船。”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哈~~~~
我在心中狠狠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又觉得既然自己是姐姐，那么果然还是得由我开口。
“阿德，回……”/“我不会回去的。”
对面的人似乎能料想到我说什么，堵住了我的话头。
“这场战争会引起什么，我不在乎，”刘玄德在谈起战争和死亡的时候，是连我都比不上的冷酷，“死了多少人，谁被谁吞并，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他用那双和我非常相似的眼睛看过来：“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来到这里，以后就不会再见到了。”
“我也曾想过……像在巴尔巴德那样，一辈子和你分开，不再重逢，和煌帝国没有任何牵扯，这样你也会更安全。”
他闭了闭眼，随后睁开：“以克拉克的身份安稳的活下去……所以才会在那时候假装不认识你。”
“但也是在那次之后，我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久到……我已经快要忘记了。”
“姐姐在小时候不是提过，想要搬进山里隐居吗？”
说到这，回忆着的青年笑了笑：“虽然我还很小，但那时候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是姐姐要抛下我们了……而是，姐姐要一个人了。”
听着这话，我身子一抖，低下头，不知道作何反应。
我没想到自己儿时的无心之言——虽然也是真心话——会让弟弟记那么久，也没想到他在巴尔巴德的陌生，不是对我的愤怒。
“现在我已经有了能保护自己的能力，即使被煌帝国通缉也有自保之力，不会成为你的弱点。”
他牵起了我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前：“‘我不会让姐姐一个人的’，虽然迟了点，我会遵守诺言。”
“阿德……”
“是的，姐姐。”
在这温情的氛围里，我猛地从他手里抽出手来，狠狠一手刀劈在了他的头上。
“区区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小鬼说什么大话呢！连杀人都没杀过就在说不让我一个人，又不是去世界旅行多个旅伴！你也是，雷纳尔也是，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青春期小孩的头都劈开看看是个什么构造！”
“你已经劈了！好痛……”
在夜半的小船上，两个成长得几乎和过去毫无相像之处的人，似乎又重现了那个沙漠中的小摊，那对卖蔬果的姐弟。
我轻柔地拥住了与我印象中非常不同，但其实没什么变化的弟弟。
“谢谢你，阿德。”
142.
“你这瘪三下次再去别人家抓鸡，我就把你扔到农场去，”我抓着阿德后衣领，一边拎着他回家，一边无情批判，“你都要十岁了，该是上学的年纪了，什么时候才能安静下来。”
“金椋也去了，为什么只骂我……”
“小金绝对是跟着你去的，他不会主动去恶作剧，”我冷静分析，“而且只有你喜欢追鸡玩，真是不懂你。”
刘玄德反驳：“看着鸡扑扇翅膀逃跑真的很好玩嘛！”
“呵呵。也就是王姨人好，不跟你计较，偷着乐吧。”
我把他放到家里的椅子上，从灶台上端下今天的晚餐——一碗稀粥，里面掺着点红薯。
我们家并不富裕，勉强能活，有吃的，但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
而且还是在爹娘很努力工作的情况下。
刘玄德看着面前的稀粥，没多说什么，从不知道哪里拿出块肉干：“之前藏的，我们分着吃。”
啊，是娘偷偷给玄德多塞的吧。
我一下就分辨出了那是几天前的加餐。
理解，接受。
反正也没饿着我。
“你吃吧，我不用，你饿得快。”
弟弟不顾我的拒绝，直接撕了块扔进我的碗里：“姐你比我壮，多吃。”
好小子，虽然我应该欣慰但听着这话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我一下把粥和肉干一起吞了下去，看在他心疼姐姐的份上不揍他了。
“说起来，今天王姨抓到我的时候，还说要给我几个鸡蛋。”
刘玄德唏哩呼噜喝粥的声音停了，估计也差不多吃完，一共也没几口东西。
我洗着碗，问：“你接受了？”
“不，”刘玄德把空碗递给我，“她想你去做儿媳。但我不想，王哥不太聪明。”
王姨是个不错的邻居，经常帮扶我们这俩爸妈不在的小屁孩，仅仅是出自善心。
但随着她儿子年龄逐渐增大，却还是没有娶到媳妇，她也不禁开始着急了，在天华的传统里，快30岁没娶妻，可算是个大问题。
不是说王哥有什么问题，只是他有些鲁直，脾气也暴躁，不会和人打交道，自然不讨姑娘喜欢，买卖做得也不怎么样。而王姨自己却也看不上那些只是为了他们还不错的家庭的穷姑娘，要求高了点。
有能力、聪明、治得住自己暴躁的儿子。
刘玄德都能想得到的东西，作为成年人的王姨怎么会想不到呢。
虽说年纪差的有点多，但也是常有的事。
我今年12岁，再过上两三年就该是正常女性出嫁的年龄了。
不是我吹，我还是很受欢迎的。
在这种地方，有能力比长得漂亮更重要。
虽然我爹在我展现出惊人体力之后把我当男孩用，但发型和衣装还是女孩打扮，最近跟着父母出摊，周围的人也都熟悉了，自然也知道我很聪明，也很会处理各种突发情况。
不过对我来说，15岁就出嫁这种事不如直接出家。
不谈感情就结婚更是无稽之谈。
我的父母……应该也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爹虽然重男轻女，但不是那种特别封建的家长，至少在娘说要不要给我看看人的时候，一句话没搭理。
而娘也是，虽然确实经常提起这件事，但也明白自己说不动我，没有付诸行动，不过是喊着“玄渊主意太大了，以后谁能管住啊”然后继续去工作。
这句话在我说要去学打拳的时候，也出现过很多次。
当然最后是我的胜利。
如果真的到了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我就离家出走找个地方隐居，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拜访一下。
虽然他们有很多不好，但是他们对我的爱也是真实的。
爹会在罚我之后偷偷买饼让娘送过来，娘会在见到不错的武装时省吃俭用给我做礼物，弟弟……会把偷藏的肉干分我一半。
我也爱着他们。
但他们不会理解我。
“姐……你想离开这里吗？”
我抖干净碗里的水，听到弟弟这样问。
我想了想，应道：“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过上钓鱼煮茶的生活。”
刘玄德沉默一会，又问：“不在煌国？”
“不在煌国，”我看了一圈，感觉家里好像没什么需要我整理的了，便坐下和弟弟聊天，“我想要去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压迫、人人平等，大家各司其职，能和平共处的地方。”
……就像我过去所在的地方，虽然也有小规模的冲突，但至少大部分地区很平和。
那就足够了。
我很现实地补充：“不过梦想是梦想，现实是现实，多半还是会在这小破地方耗费大部分人生。”
刘玄德觉得自己姐姐说的话好难懂，太多四字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他也意识到姐姐话语中，没有他们的存在。
要……一个人去吗？
一个人，是很孤独的，至少他要陪着姐姐才行。
他可是姐姐的弟弟。
他不会让姐姐一个人的。
不知道自己的傻弟弟在思考什么，我也就看着半黑不黑的天发起呆来。
啊——想要摸猫猫，为什么这里没有猫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