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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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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庄总约了下午在公司，我直接一觉睡到大中午，饿得不行了点了个外卖，扒拉几口又躺床上去了。
下午去公司，到了以后我敲了敲庄总办公室玻璃门。
“进。”
我推门进去：“庄总。”
他抬头，视线从桌上的文山文海移开。
“嗯，来啦。”他起身，紧了紧西装外套，走到茶桌边上，开始放矿泉水，烧水泡茶。
“坐。”他开了包茶叶。
我坐在他对面，看他夹出两个小精致的茶杯，摆了一个到我面前。
“庄总，嗯。。。是有什么事吗？”我看他这有点正经的动静，有些不解。
他没回话，拿起开水壶，开始烫杯子。
滚水倒入茶叶，沁出一缕茶香。
“我呢一会儿还要出去应酬。”
他转着茶杯说道。
“就开门见山，长话短说了。”
他倒去了第一泡茶水，又加了些开水，盖上盖子。
“你觉得孙琴这工作怎么样？”
“孙琴这工作怎么样？”我完全没听懂，很困惑的复述了一遍。
“嗯，待遇啊、工作内容啊，你觉得怎么样？”
“待遇？待遇很好啊。”我说。“拍几个照片就能挣我之前工作一年的工资了。”我实话实说。
“那你觉得这工作干起来难度怎么样？”他继续问道，一手按着茶杯盖子，倒出第一泡茶水。
“难度大吗？”
工作难度，工作难度。。。孙琴拍广告接代言演戏，这些工作的难度。。。
“保养、熬夜、演戏要代入情感。”我说，算是有些难度的吧。
“有些难度。。。” 他往茶叶杯里倒满开水。“那就是你觉得也没那么难咯。”
我：。。。
没错，我的潜台词就是这个。
就说这薪资待遇，这平时万众追捧的待遇，那高档住区的大house。。。
再怎么样我都不觉得有多难。
“嗯。。。待遇好，难度小，来钱快。”他说。
啧，这总结陈词做的。。。显得我很傲慢！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连忙解释道：“难度小来钱快我可没说过！”
他摆摆手： “这行确实是这样。”
“比起那些技术性的工作，靠名头挣钱确实是很轻松。”
他低头说着，把滤好的茶水给我倒了一杯，我拿起杯子。水还烫，我吹了几下。
“那你要不试试？”
我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抬头看着他，茶杯还留在嘴边。
“嗯？”他见我不言语。
我抿着嘴眯着眼看他，两人对视半晌，我轻轻把茶杯放下。
看着这面前静立的青绿小茶杯，我一偏头，又看向仍看着我的庄飞阳。
“庄总，我觉得。。。我该回去了。”
他没理会。
“我希望你能，试着干干孙琴的工作。”
从容的抿完一口茶，他放下茶杯看向我。
我叹了口气，很沉默。
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掌撑着下巴，看着地板，时而又看向他。
“怎么样？”他一摊手，问我对这个提议有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我只想赶紧回去修改一下简历，联系一下以前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工作。
“有什么顾虑吗？”他见我发愣，问道。“没事，很多东西我们可以商量着来，有什么不懂想问的你就直接问就好了。”
我收了手，稍微坐直一点，从无语、无奈、心累中回复回来。
我说我没啥想问的。
“这事儿我干不来，您还是另寻他人吧庄总。”
“关键您之后对孙琴什么安排，我这算提前一个月辞职吧，这一个月期间我可以继续完成工作，您放心。一个月之后要是还有关于孙琴的工作，那您可能得找个人代一下了。”
“但离职前我肯定是会做好我分内的事的。”我补充道。
他眉头皱了起来，见我做得里椅子边缘越来越近，一副要离开的态势，他让我稍安勿躁。
“你不是觉得孙琴的工作不错吗？”他问。
我说是不错。
“但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一个干编程的。来您这儿纯粹是误打误撞！”
他勾起一边嘴角，嗤笑了一下：“误打误撞？你可不是误打误撞。”
他叹口气：“你呀。。。你可不是误打误撞来我这儿的哟。。。”
我问他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三个月前削尖了脑袋非您这娱乐公司不可吗？
他不接话：“连悦，我是认真的，真诚的邀请你，成为我们灿阳娱乐艺人团体的一员”
哦，连名字都叫上了，确实稍显真诚。。。
我不胜其烦，心想这场不知名头的戏怎么演起来还没完没了的了。
我长呼一口气，扭头对他说道：“行啊，没问题。只可惜我长得不行。”
他说那没有，那不至于。
“谈不上不行。”他端详着我。“还行吧。”
我试图从他脸上挖掘出一些真诚的痕迹。
“好好收拾收拾也不比孙琴差。”他说。
到底什么目的？真是什么话都能说！
之前都嫌弃孙琴丑，现在还能这么吹捧我。
审美底线还真是灵活啊！
“她还有做微调，我觉得你都不用，路线我都给你想好了，你这面相很适合演一些刚劲倔强、有个性的女人。”
我说：“国产影视剧里这号人物不到处都是？！”
“诶，你不懂。”他摆摆手。“相信我的判断，不会错的。”
“行啊庄总，长相您不嫌弃那挺好好的，只是演戏我也不会啊，什么共情能力我也没有，什么人物揣度。。。”
他见我愿意搭他的话茬，应该是在考虑他的提议。他很激动，很兴奋！
“不会就学啊，你一个986的这还学不会？”
大腿一拍手一挥，告诉我这都不是个事儿。
“你看孙琴出道前就是个平面模特，来我公司面试的时候，演了一个黛玉葬花的桥段，真的是惨不忍睹，演得像狗熊偷蜂蜜。她那时候也面试过很多，就因为演戏是在太呆太差了，没人找她做影视剧。”
开水没了，他伸手按了按钮，加了些矿泉水进烧水壶。
“但她外形确实是不错，很有特点，那时候也很乖，我觉得可以打造就签下她了。”
他说着又深深吸口气，应该是为自己被挖墙脚看走眼了而无奈。
“为她做了这么多。。。就为个齐曜。。。”
想起一手栽培的花要栽到别人盆里了，他有些泄气，语气低沉，开始忆往昔了。。。
“本来呢我签了她也没怎么管，人太多了。她自己错过了太多机会很着急，主动来找我要学演戏。”
我叹口气，调整坐姿看了看表，短时间是走不了了。我准备好听他娓娓道来了。
“我费了大力气，外聘了一个业界最好的表演老师，本来人家是不愿意收的，那人家也是要看基础啊天资啊什么的，本来是不教她的。”
“孙琴一直求我，求着我带她见那个老师，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攀上了一层硬关系，我也就用点心帮她了，又是赔笑脸又是请客送礼的。”
“来回折腾好几次，终于愿意教孙琴了。在他那里苦训了一个季度，那老师确实很厉害，期间还带着她在各种大剧组里面客串，很小很小的角色，但是演好了很出彩的那种。。。”
“孙琴她自己也确实是比较争气，我真是眼光独到！她先是演的南风皇后，轰动全国，那个你记得吧！”
我撑着下巴，目光空洞的发着呆点点头。
他心满意足的继续：“就靠这个配角打开了知名度。
然后演了季导的《仙机》和陈导的《爱的要领》，哇，那真的是，蒸蒸日上啊！！”
“之前，我们公司自制的那部《田野有个你》，她做主演，一起带红了小瑾。你说说看，这个商业价值！”
“她和齐曜的那部，收视率突破天际，真正得到了市场的认可！！””
我麻木的点头：“挺好的。”
不到十分钟，我到听了孙琴传，孙琴成名史，了不起的孙琴。
我下巴一抬看着烧水壶，示意他可以烧开水了。
他按了烧水开关，声音渐响。
铺垫这么久，他将话题转向我，坐的离我更近一些。
“但我看你，是比她更有潜力的。你看你学历也够，还有在K厂工作的经历，这是一个很好的噱头啊！多特别啊，实打实从基层从民间出来的，一个真才实学的986美女草根！这名头打出来，怎么能不吸引眼球？！”
“加上我们灿阳专业的打造，你怎能不红！怎能不爆！”
说到此处，他恨恨地站起身。
“呵，孙琴李琴王琴！都是狗屁！我庄飞阳这辈子再也不会看走眼了！”
他回身看着我，眼睛炯炯有神，眉毛飞挑。
“小楚，连悦！你就负责打好演艺的基本功，都不用三个月！一个月！这一个月你啥都不用干，就学着怎么演戏，我非得叫你脱胎换骨！”
水烧开了，咕嘟咕嘟的响。
我很淡定的听着他的这些畅想，类似的话术当初我应届进K厂面试管培生的时候已经听过了。
只能说，不管哪个行业，忽悠新人，你们都是专业的。
他给我描绘了美好的演艺蓝图，告诉我说，我这颗未来之星，来我灿阳娱乐绝对不会亏待你！
他蹲下身子，在我面前，一手重重的捏住我的肩膀，一脸兴奋，面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来吧，和我一起，重整雄风！共同谱写灿阳娱乐的新篇章！！”说着又抖了抖我的肩。
我吃痛的皱着脸，正要回他些什么，突然响起敲门声，办公室门被打开了。
“庄总，您一会儿约该迟。。。到。。。”
庄总的秘书小可抱着文件夹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了。。。。。。”
尽管她极力克制了，但她在我们二人间飘忽的视线还是出卖了她的震惊之感。
她眨了眨眼，握着门把手就要往门外退。
“站住！”小可立马推开门又站了回来。
庄飞阳站起身，整了整西装，我清楚的看见小可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往我这儿扫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回庄总。
她咧开嘴笑着：“嗯嗯，庄总什么事？”
我揉揉肩，站起身，慢慢踱步过去。
“什么事？你有什么事？”庄飞阳皱眉。“进来又出去的干嘛！”
小可说：“啊，您下午不是和赵总在玉竹山庄有约嘛，我看您一直没出来以为在午休，想进来提醒您。”
“我不知道您这里有客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庄总，怕您迟到就直接敲门进来了。”
话毕，她一副紧张的样子看着我。
“不好意思。”她对我说，微微欠身。
我看她一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没理会她。
“庄总，您还有约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说。
“先走了。”我点头作别，绕过小可就要走出门外。
他一下子伸出手臂拦住我。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消息。”他低着头，目光如炬，炽热的看着我。
我冷眼看着他，呵，自己事业不顺就开始玩弄我，浪费我的时间。。。发大疯。。。
“嗯，好。”我也抬头凑近了他的脸，嘴角一勾，眯着眼轻轻笑着。
他见我配合些，反而有点惊讶。
“知道了。”我柔声说道，又拍了拍他的手臂。
“别担心庄总，都是小事。”说罢，我又冲他了笑，便再也不理会他们作何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我走出公司门，等电梯的时候回头看一眼“灿阳娱乐”这个大字的招牌，摇头叹息。
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这个庄飞阳。。。
我看了眼手表，还好。。。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但怎么有种渡日如年的感觉。。。
赶紧回去另谋出路吧。
电梯到了，我走了进去。
再见，灿阳娱乐。沙扬娜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