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了双buff的我踹飞脑花上位》川故

17、亡命天涯（三）

　　真人说到做到，跟着晴子在东京的大街小巷晃荡，寸步不离。

　　晴子吃东西，他也要；晴子和素质低下的人吵架，他跟着帮腔；晴子买衣服，他也要……

　　直到第五天，两人路过一条僻静的小路。

　　这条路本本没有什么新奇的。左右两侧都是连绵的房屋，时不时有三两个眼窝下凹的中年大叔勾肩搭背走过。

　　“下次还来？”

　　“下次不和你来。哈哈哈哈。”

　　“我喜欢那个。”

　　……

　　入耳总是这些话，没有一个字有问题，但从他们嘴里吐出来总带了几分色情的意味。

　　晴子听了几次，顾虑身边有个小孩子，想换条路走。一转身，看见真人又圆又亮的大眼睛。

　　晴子：“……”瞎好心！这孩子在这里如鱼得水，要多欢快有多欢快。

　　她带着真人在这一带溜达，方便真人多多吸收这些人的负面情绪，涨涨咒力。

　　这几天，她对真人不离不弃，走到哪儿都带着，生怕弄丢了，不只是因为那一份口头承诺，更多的是眼馋真人的咒术——无为转变。

　　复制无为转变，她就可以解开伏黑甚尔的天与咒缚，完成“束缚”。

　　真人现在才达到准特级的水平，各方面都远远比不上十几年后，咒术无为转变更不用提，他都熟练运用都做不到。

　　晴子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养孩子好了。

　　两人默默走着。突然，真人轻轻拽晴子的袖子，小手指向一条巷口。

　　恰好此时，两个男人从巷子里走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郁的味道。

　　“新来的那个女人真不错，嘿嘿，下次来吗？”

　　“来来来，当然来！”

　　晴子的脸唰的黑下去。

　　她遛孩子哪儿遛不好，非得去那种看了长针眼的地方？还真得去！

　　真人人小力气大，拽着她直奔巷子里。巷口一片光明，巷子里昏暗的宛若地下国度，一层钢铁板块盖在走道上，挡了雨也挡了光。

　　又过来两个男人，走路带味儿，嘴里念叨着“新来的女人……”

　　晴子跟在真人后面，一步步往前走，心里渐渐对那个“新来的女人”产生好奇。

　　真人在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前站定。女人穿着一件吊带，肩带下滑，露出几分风情，身形修长，屈腿坐在墙壁下。

　　她看到面前一大一小两双鞋，懒懒散散地抬头，“一个人……”

　　听声音，晴子觉得有些熟悉，静美的脸在脑海里一闪即逝。

　　她默默在心里呸呸呸。把白富美静美和做这种生意的女人扯上关系，实在是侮辱。

　　女人抬头，长发散开，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她震惊的看着晴子，晴子也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她们谁都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重逢。

　　半晌，晴子找回她的声音，磕磕巴巴地说，“静美，好久不见。”

　　伊藤静美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她重新换上懒散的、无所谓的样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我，是他。”晴子推着真人的肩膀，扭头却对上真人无辜的眼睛。

　　真人沉默，她也沉默，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久不说话。

　　伊藤静美轻笑一声，打破沉默，“看完没，看完了就走，我还要接客。”

　　晴子纠结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所有的问题深埋心底，拉着真人离开。她想离开，真人却不配合，跟铁柱子似的站定在原地。

　　“走啊，走啊。”晴子小声地说。

　　就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有好几束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一个少女带着个小孩出现在这里真的很扎眼。

　　但是，任由她怎么拉、抱、提……她使劲办法，急得满头大汗，真人依旧纹丝不动。

　　“小屁孩儿，这里不是你能来的。”伊藤静美懒洋洋地说，语气里有几分笑意。

　　“小孩儿，等你长大了再来，姐姐不嫌弃你。”不远处，有人嬉笑着起哄。

　　“哪儿来的小孩儿啊，眼花了吧？”立即有人笑着反驳。

　　晴子惊出一身冷汗，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捂住真人的耳朵，生怕这些污言秽语钻进“小恶魔”的耳朵里。

　　她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要是这孩子一生气，把这里的人杀光……她的未来一眼就能看到头了。

　　幸好，过了一会儿，真人还是站着不动，附近起哄的人见这幅情景，嘀咕着“好姐姐好姐姐”，互相推搡着、骂着老眼昏花神经病，离开了。

　　等人都散了，晴子松开手，长叹一口气，问真人，“你喜欢她？”

　　伊藤静美挑眉，瞪着晴子，“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招咒灵喜欢！”

　　咒灵！

　　晴子突然想起来，静美也有咒力，能看见真人不奇怪。

　　她刚想笑着糊弄过去，余光瞄到真人脸上熟悉的神色，心里一跳，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小声对静美说，“道歉。”

　　“啊？”伊藤静美微微直起身，凑上来，“你说什么？”

　　晴子心里干着急，“静美，道歉。”

　　“什么静美！我和你很熟吗？我叫伊藤静美！”

　　晴子默然一瞬，她和伊藤静美真的不熟，她们拢共见面三次，没有一次是可以正式做自我介绍的场合。要不是听星野乔安提起“静美”，她都不知道用什么称呼比较好。

　　她点头，不再纠结之前的事，正色说道，“好，伊藤静美小姐，请你向他道歉。”

　　伊藤静美沉默的空隙，真人抓住晴子的手放下来，问，“什么是道歉？”

　　“道歉是一种别人对你做错事后表达歉意，希望一笔勾销，不计前嫌的表达方式。”

　　伊藤静美噗嗤一声笑了，“你最近忙着带孩子？他连道歉都不知道？”

　　晴子一脸尴尬。这几天，她只想着带真人积攒咒力，没有用心教导他人类社会的知识。

　　她记得真人十几年后连古书都看得懂，理所应当认为真人生来什么都会。

　　真人看着伊藤静美说，“她应该向你道歉。她怨恨你。”

　　伊藤静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小屁孩，怎么说话呢，我哪里怨恨她了？你说，我有什么好怨恨你的？”

　　晴子没有说话。她相信真人，因为真人就是诞生于人类的险恶心思，对这一类的情绪最敏感。而且，伊藤静美的确有怨恨她的理由。

　　“星野先生最近还好吗？”

　　一句话，伊藤静美瞬间破功，红着眼睛瞪她。

　　晴子叹口气，在心里感慨果然如此，咒术「窥视」里看到的景象都是真的。

　　沦落到这般境地仍旧顽强活下去的伊藤静美，一提到星野乔安，气得眼眶都红了。可以想象星野乔安会有多惨。

　　也不怪伊藤静美恨她，要不是放走她，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但是，如果当初不抓走她，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他们已经两清了。

　　“算了。”她拍拍真人的肩膀，手拉手往巷口的方向走去。这一次，真人很配合。

　　等巷口里看不见一高一矮两个背影，伊藤静美仰头收起眼泪，从背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

　　“喂，我举报家入晴子的行踪有钱拿吗？”

　　******

　　晴子带着真人离开小巷，专挑没人的小路走。没走多远就被一群黑衣人拦住。想都不用想，她立即猜出是谁透露她的行踪。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暗道伊藤静美就算落魄了，失意了，还是和那帮人还是纠缠不清。也好，送上来的实验材料不用白不用。

　　她摸摸真人的头，蹲下身轻轻问，“你解决这些人，好不好？”

　　“你呢？”真人看着她，“你要丢下我吗？”

　　“我帮你。”说完，她快步走上前，扯过一个男人的胳膊用力一扭，“咔嚓”一声，骨裂了。她反手把人丢到身后。

　　男人忍痛将哀嚎声吞进肚子里，在地上翻滚几圈，对上真人蓄满寒意的笑脸，瑟瑟发抖。

　　一共来了十三个人黑衣人，短短几分钟后，全部倒地不起，不是骨头断了就是手脚被卸，死不了动不了，依次排开。

　　咒术无为转变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诞生于真人本体，二者相辅相成。

　　再加上咒术的复杂程度极高，真人需要不断实验，不断总结，才能逐渐完善。

　　趁真人实验的功夫，晴子站在第十三个男人身边，悠闲放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只剩下两个人，晴子开始琢磨今晚吃点什么比较好。

　　突然，她的裤腿被人拽住。她低头，排在最后一位的男人满眼哀戚的看着她。

　　她讽刺一笑，抬脚踹开他。男人身上本就有伤，经她一脚，当即吐出一口淤血，说话断断续续的。

　　“晴子，硝子家入家双胞胎，都是叛徒。”

　　叛徒？

　　晴子下意识抬脚用力踹在男人胸口。说她可以，她认，说她姐姐，坚决不行。

　　男人呢喃：“叛徒，叛徒，叛徒……”

　　恰好，真人实验完第十二个，就剩他，“姐姐，这个也给我解决吗？”

　　晴子迟疑了一下，“你等一下。”

　　她揪着男人的领口，把他提起来问，“你说的叛徒是怎么回事？”

　　男人满脸是血，一开口，牙缝里沾着血迹，他艰难地喘气，轻声说，“家入硝子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