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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亡命天涯（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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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去吗？”真人坐在树梢上，小声问。
“我一定要去。”晴子望一眼庄严肃穆的宅子，语气不容置疑。
禅院家有不少厉害的咒术师，真人已经是特级，对咒力的感知更敏锐，可能是察觉到厉害的家伙，不愿意去。
晴子转身摸摸他的头，“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去吧。”真人小声说道，转身连跳两个树梢，往树林深处去。
“那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跑远了。”晴子朝着他背影的方向大喊，起身离开。
树林里没有久久没有传来回复，真人回头看一眼，夜空星星闪耀，他径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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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宅子二十分钟左右，晴子被困在走廊的承重柱上，不上不下。
走廊里，黑衣人走来走去，交替换班，巡岗。
晴子看着脚下的头顶晃来晃去，身边的绿色、白色“线”，心里满是哀嚎。
真是冤家路窄！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在这附近。
要是她在真人身上种下“标记”，现在就可以用咒术「定位瞬移」离开这里。可她偏偏忘了。
她的瞬移距离有限，多靠近围墙一米，不，五十厘米，她就能瞬移离开了。可惜，就差这五十厘米。
晴子在心里安慰自己时运不济，正值喝凉水都才牙缝的水逆期。只能等了，等黑衣人换班，等夏油杰和五条悟离开。
“杰，你有没有感觉到奇怪的气息？”走廊里突然冒出五条悟的声音。
晴子惊出一身冷汗，死死握紧承重柱，默默在心里祈祷五条悟说的不是她。
“没有。厨房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夏油杰的声音传来。
“这样啊。”五条悟笑着打哈哈。
原来是说吃的，晴子松了口气。
五条悟又冒出一句，“你帮我去拿点吃的，我不想走了。”
晴子：“……”瞬移多好使你不用，一大男人矫情什么！！！
“那我顺道去看看夜蛾老师出来没。”夏油杰说完，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夜蛾老师？夜蛾正道？她怎么也来了？
晴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夜蛾正道带着两个特级咒术师大半夜来禅院家干什么？
总归不会是来吃夜宵的……
正想着，一撮白毛进入视野，晴子的立即回神，屏气凝神，生怕呼吸声重点被发现。
五条悟在晴子正下方站定，伸手叉腰，指着对面几个大声囔囔，“你们，对，就你们，离老子远点，挡着老子看风景了。”
被点名的几位黑衣人懵了一会儿，陆陆续续被同伴拉着走远了。
没一会儿，目光所及之处，一个黑衣人都没有。
五条悟仰头，墨镜下苍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晴子，你在玩躲猫猫吗？”
晴子：“……”忘了还有「六眼」，她这顿谨慎小心的操作都白瞎了！
她跳下来，警惕地看着五条悟，“你想干嘛？”
“应该是老子问你吧，你跑到禅院家来干什么？”
五条悟的语气还是那么欠揍。
晴子想想自己的实力，果断决定忍下这口气。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啊？老子问你跑到禅院家干什么？”五条悟生怕她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顺便摘下墨镜。
晴子深吸一口气，和气地说，“我来找人。”
“找老子吗？”五条悟用墨镜腿指着自己，一脸坦然地问。
晴子被这问题噎住，犹豫半天，半遮半掩地说，“不是，来找别人。”
“老子认识吗？”五条悟又问。
晴子觉得这聊天氛围怪怪的。怎么有股老朋友久别重逢愉快交流的赶脚，他们俩见面不打架就已经很怪异了，还问候？
“不认识。”她语气僵硬，越来越装不下去。
“哦～”五条悟咬着墨镜腿，面对面尴尬对视一会儿，又说，“问你个事儿，你消失那一年去干什么了？”
晴子勉强笑着回答，“被抓走又弄晕了，不知道。”
“可你现在是特级咒灵啊。”五条悟的语气就跟要求久别重逢、荣归故里的发小请客一样理所当然。
晴子麻了。让她以咒灵的身份和五条悟悠闲聊天，还是在咒术界三大世家家里，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装不下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对，我就是特级咒灵，要打架吗？”
虽然她未必打得过，但五条悟的咒术范围大，等打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她浑水摸鱼离开就行了。
五条悟重新戴上墨镜，双手插兜，转身就走，“不打不打，老子忙着呢。”
不打？这么好？
晴子猛地反应过来，“你想喊人来打群架？”
在晴子的观念里，打群架没什么好羞耻的。她小时候被人欺负，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孩子指挥一帮孩子欺负她。
欺负多了，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在被欺负的时候，也会思路放飞，畅想站在人群外那个小头头的位置有多爽！
五条悟天生就是命运眷顾的人，他站在那个位置丝毫不违和。
听到这话，五条悟有一瞬僵在原地。
他转身，一脸难以置信，看晴子满脸正色，语气也十分肯定，才意识到这姑娘没开玩笑！
他现在人品这么差了？
他“切”了一声，大声说，“老子不打群架。说不打架就不打架。你快点走，杰快回来了。”
“哦。”晴子慢悠悠转身，又想起一件事，脚下改道，看着五条悟问，“五条悟，你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嘛？”
五条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今天来这里的干什么吗？”
晴子摇摇头，她听出了五条悟话里的意思。今天咒高师生三人组来这里，就是为了硝子！
五条悟气恼的挠头发，叹气，实话实说，“硝子叛逃了。”
“叛逃？”晴子默念这个词，咀嚼无味。
“为什么用这个词？”她问。
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指针头顶，“上面发的文件就是这么写的。”
“那就是说，具体详情你们根本不知道，对吗？”
“对。夜蛾老师也觉得很奇怪，这件事是由禅院家负责，我们今天就是来问清楚的。”
“结果呢？”晴子迫切地问，“结果是什么？姐姐在哪里？”
五条悟摇头，“我们被赶出来了，夜蛾老师和禅院家主单独聊，硝子目前下落不明。咒高把硝子挂在通缉令上。”
下落不明？
通缉令？
晴子沉默片刻，又问，“你知道禅院家的一个小孩，三岁半觉醒咒术的那个？”
“你说，惠？”五条悟脑海里冒出一个冷着脸翻白眼的小屁孩。
“惠？”
“听说他不肯改姓，他老爹拿了钱就走，禅院家这帮老家伙暂时拿他没办法，就没有姓。”
晴子的注意力完全被前半句拐跑了。伏黑甚尔消失了，姐姐也消失了。
有一半的可能，这家伙在保护……不对，有“束缚”在，他至少会保护姐姐没有性命危险。
姐姐没有性命危险就好。
晴子松了口气，“谢谢了。”转身准备离开。
五条悟叫住她，“晴子，我们联手吧。”
“啊？”晴子用手指着自己，“跟我联手？我是咒灵，你跟我联手干什么？”
“最初是我和杰发现你是特级咒灵，你刚离开「帐」就被搞研究的人带走，最近，除了硝子叛逃，那位研究人员也失踪了。”
五条悟顿了顿，继续说，“这两次的时机都太凑巧了，几乎是同时发生，就像有人设计好的一样。我怀疑高专有内鬼。”
提到有人设计好的，晴子突然想起羂索陆陆续续吩咐伊藤静美的事。
五条悟说的、她经历的、伊藤静美记忆里的，所有这些事串成一串就是一条完整的时间线，也是羂索计划里的一环。
羂索那个阴间玩意儿从多久以前就开始着手这些事了？！
“我不能和你联手。”晴子一口回绝五条悟的提议。
她和五条悟不一样，五条悟凭借敏锐的感知力提前察觉异常，而她依靠的是转生前的记忆。
五条悟未必能理解她那些奇怪的“预感”，她也没有五条悟的高瞻远瞩。
而且，她杀了高专的咒术师，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以后一定会有人揪着这件事不翻篇。
她和五条悟联手，牵连太多，从一开始就没办法做到完全信任。
五条悟点头，轻轻说，“行，这件事不急，你在考虑考虑。”他还不打算放弃。
晴子不想理他。
完全不理解他执着的原因是什么，高专那么多人，夏油杰，夜蛾正道，哪一个不好，非要找她联手？！
晴子刚迈出两步，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嘈杂声，隐约参杂着“咒灵”的字眼。
没等她说话，后领子被揪住，整个人被提起来。她被五条悟提起来扔进花坛里！！！
“安静。”五条悟刚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过来。
“悟，出事了，夜蛾老师让我们赶紧过去。”夏油杰话里每一个字都很急，偏偏他说话的语速不急不缓。
“怎么了？禅院家被偷了？”五条悟边开玩笑边勾住杰的肩膀快速离开。
夏油杰犹豫一会儿，说，“禅院家刚刚回收的宿傩的手指被偷了。”
“谁？”
“一个特级咒灵，是个小孩儿。他吃了手指，躲在宅子里。”
特级咒灵，小孩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