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全宗门当猫咪攻略后》不咕

26、第 26 章

　　当然，在卫淡竹眼中，没有什么帅气少年，只有一只比从前还要神气许多倍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威风凛凛的猫猫。

　　这样神气的猫猫，有点像大狮子了，骄傲又可爱的那种。

　　卫淡竹觉得，猪咪大概是不如从前那么好逗了，没准还会反过来逗她。

　　“师兄，你境界也进步了。”卫淡竹感受了一下，察觉顾焕枫已是筑基后期，离金丹仅有一步。

　　“我比你早入仙门两年，却已快要被你赶上。”顾焕枫叹气道，“或许不久后，宗门首徒就要换成你了，到时候，我还得叫你师姐。”

　　“师姐，你在练什么道法？”顾焕枫抬眸，站在几步开外看着卫淡竹，并不过分靠近，一双眼里却都是蜜糖一样的暖色笑意，“教教我好不好？”

　　“忘情道法第二式，穿林不沾叶。要一起对练才行，我还不算练过。”卫淡竹微微仰头看向大猫猫，回答完顾焕枫的问题后，又平直道，“入门时，是你第一个教我，所以你是师兄。”

　　“就算我变成首徒，你也是我的师兄。”

　　闻言，本意想逗逗卫淡竹的顾焕枫微愣，他张了张嘴，又闭上，眼珠微微转向左下方，不再直视卫淡竹，耳根迅速烧起来。

　　为什么，反倒是他害羞。

　　顾焕枫暗恨。

　　不过他也比三年前还是有了进步，至少不会反应巨大，跳脚到逃走。

　　此时他耳根还红着，却能迅速调整神情，面不改色地转回眼，看向卫淡竹，认真道：“是我拖了三年。师妹，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我们这就开始练习吧。”

　　“不用道歉，我在修炼，没有在等你。”卫淡竹也认真回答。

　　顾焕枫：“……那就好。”

　　“师兄，我要出手了。”狩刀回鞘，悬于卫淡竹腰间，她提起凝川。

　　“好。”顾焕枫手持灼浪，扬起笑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作战之中，对环境的洞察力不仅与战斗经验有关，还与神识有关。筑基后期的神识比筑基中期的更强，迅速弥补了二人在落叶中战斗经验的差距。

　　冰与火相撞，剑刃相击，鸣声铮铮，二人的身形在林中动出了残影，落叶根本追不上他们的脚步。

　　日渐西斜之时，顾焕枫终于熟悉了卫淡竹的进攻轨迹，三年的陌生痕迹在对战之中渐渐消弭。

　　忽然之间，顾焕枫剑上灵力大增，剑身火纹流转，他闪过卫淡竹的一次攻击，以足抵树，在空中打了个跟斗，从卫淡竹防守不及的角度刺去。

　　剑刃抵上卫淡竹汗湿的脖颈，压下一道红痕，却没有再往下，收势极稳，点到为止。

　　“师妹，你输了。”顾焕枫微笑道，汗珠从他下颚滴落，交手之中，他也全神贯注，酣畅淋漓。

　　卫淡竹被他的剑指着，后背抵在粗糙的树干上。她迎着夕阳看着他，眸中清净，并不言语。

　　见状，顾焕枫以为她是赌气不应，便笑着收回剑。

　　就在他放松警惕的这一刻，卫淡竹眸中一厉，剑光流转，衣袂翻飞，灼浪剑被凝川剑震开，顾焕枫也被卫淡竹掐着脖子，按到了地上。

　　少女跪坐在少年腰上，她垂眸看他惊愕的神情，眼中有微不可查的笑意。一片红金交错的枫叶背着夕阳，轻飘飘落上顾焕枫的鼻尖。

　　“师兄，被落叶碰到才算输，这是规则。”卫淡竹掐着顾焕枫脖子的手很稳，没有放开的意思，“是你输了。”

　　鼻尖的落叶带着秋凉，送来微枯的清香，顾焕枫的桃花眼微微瞪大，脖子上和腰上的触感分外清晰，另一个人的体温也在极富侵略性地沾染上他的躯体。

　　……如此荒唐。

　　顾焕枫刚刚平复些许的呼吸，再度变得急促起来。
　　剑修的手，无不粗糙。卫淡竹的手心生了一层薄薄的茧，压在顾焕枫的脖颈上，当他说话，微动的喉结就会划过卫淡竹的手心，磨过微茧的时候，给顾焕枫也带来一阵痒意。

　　“好，是我输了。”顾焕枫侧过头，不再看卫淡竹的眼睛。他的脸颊、眼尾、耳根尽数漫上一片绯红，不知是打斗引起的热血激昂，还是因为害羞才染的云霞。

　　卫淡竹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觉得大猫猫的脖子真软真好摸。听到顾焕枫认输，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

　　当然，她面上丝毫看不出留恋，经过第一重秘境后，她也已戒猫成功，变成一个克制的不会无节制吸猫的好人类了。

　　在卫淡竹起身后，顾焕枫、抑住想要以手挡住眼睛的冲动，沉默片刻后，也从草地上爬起。

　　“师兄，你怎么在第一重耽搁了这么久？”卫淡竹走到一旁，收回凝川与狩刀，她看过来，好奇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遇到了一个让人非常不放心的家伙。”顾焕枫哼了一声，“一直缠着我不放。”

　　“哦。所以你现在放心了？”

　　“算是吧。”顾焕枫笑了笑，“我知道，她可以保护好自己。她不是弱者。”少年抬眸看向沉落的夕阳，风轻云淡道，“而是我的对手。”

　　“嗯。师兄，你果然是大善人，连对手都这么关心。”

　　顾焕枫：“……”卫淡竹是不是在讽刺他？

　　可说话之人面上并无任何在意，她对顾焕枫招招手，像招呼小动物一样。

　　“师兄，我也在这里搭了一个房子。劳逸结合，入夜后我们就别打了。”

　　“好。”顾焕枫跟了上去，与卫淡竹并肩而行，金红交错的发带随风而动，轻快活泼，少年带笑的声音传来，“辛苦你了，师妹。”

　　“师兄，今天你一直在笑我，都没停过。”少女清冽的嗓音也混在风中，“我做了什么荒谬的事吗？”

　　“没有。只是时隔多日再见到你，很开心。”

　　“……嗯。”卫淡竹忽然顿住脚步，侧头看向顾焕枫，眼睛亮亮的，“我也很开心。”

　　她的眼里带上了期盼，有些眼巴巴的……恳求。

　　【猪咪在跟我撒娇吗？既然他都这样邀请我了，我不摸还是人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顾焕枫：“……”

　　真是久违的变态言语。

　　虽在第一重秘境里待了三年，入目都是各种各样的卫淡竹，但顾焕枫知道，她们都是假的。

　　因为她们没有心。

　　顾焕枫感受不到她们的所想所愿，她们都是顾焕枫“自己”。

　　是他的所念化为的海市蜃楼。

　　他从未沉溺于幻象，也从不认为那些与真正的卫淡竹有何干系。

　　他只是在与自己的幼稚思虑道别，梳理自己的心绪。

　　所以再见到卫淡竹，对顾焕枫而言，确确实实过了三年。

　　他心中重逢的喜悦，比起卫淡竹，半分不减。

　　被卫淡竹这样眼巴巴地看着，顾焕枫很难拒绝。

　　于是他咬了咬牙，低下头，无声地看向卫淡竹，脸颊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