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为谁？》笑，笑一生

17、第十七章

　　胜男与张以诚肩并肩走在林荫路上。秋天了，风一天紧似紧似一天。满天金黄色的落叶，纷纷扬扬，胜男缩了缩肩膀。张以诚把外衣脱下披在胜男身上，这样两个人金童玉女般般配的人物，谁会想到他们是早已分手的男女朋友呢？
　　“胜男，回来听到你受伤，着实吃了一惊。”
　　“让你牵挂了。”胜男有些难为情，低下头。当初张以诚远走加拿大，虽然胜男不以为，张以诚是为了抚慰情伤，但是总也拖不了干系吧。
　　两人一时沉默，不知如何开口。到底是生疏了。
　　“小时候，总是觉得如果能够快快长大，那就好了。”张以诚幽幽的述说。胜男一时不知怎么接口，张以诚想要说什么呢？“那时候，好羡慕周亦初。应该说是仰慕吧。他是母亲最小的兄弟。我总是仰头望着他，那样风流潇洒的人物，样样事情从容淡定，仿佛一切就在掌握之中。好想长得和他一样大，可以穿起西装，可以游走在各色美女之间，可以弹指一挥之间，决定商场的生死存亡，永远那样眼里含着自信的微笑。后来真的长大了，百般学习他，总也学不像，也就明白有些气度是学也学不来的。你看见他的时候，我就明白，自己一定会输。你真的能够忘记，那样决然地弃我而去，只为和他在一起吗？你忘了。我并不相信。”
　　胜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张以诚，这个男孩，她低估了吗？“对不起。我不知为何抛弃了你。我想是我的错。和周亦初的事，我自己也听说了一点。我不知为何为他弃你。你是如此之好的人。”胜男的声音很生涩，仿佛是外交辞令。
　　真的真的，请你们放过她吧，让一切随风远走。这一场爱原本就是错误，为什么人人都要提醒她。
　　“是吗？你忘了。那我是否应该高兴。当初打败我的人，今日也有这样的结局。”张以诚无奈地看着胜男，低着头，轻柔的声音，掩盖眼睛的睫毛如翻飞的蝴蝶，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高兴呢。当我看见那样颓废的周亦初，当我看见不负当年般风流倜傥的周亦初，当我看见只能躲在墙角偷偷看着你，只为你不愿意看见他的周亦初，我心里好像有种梦碎裂的声音，那样凄惶。胜男你可知道？周亦初变了。”
　　胜男沉默不语，她岂会不知。是谁赶走周亦初，不准他进她的病房，是她。是谁看着那个偷偷关怀着她的人逐渐萎靡，是她。是谁躲在窗帘后看着那个深夜离去的背影，也是她。看见他，她有着痛苦的甜蜜，看不见他，她有着喜悦的难受。那样折磨，为着什么？
　　可是母亲那样执着的离婚，为着周亦初。即使周亦初真爱着她，那要怀着梦想的母亲怎么办。只有继续假装失忆而已。找不到回头路啊，张以诚你又怎么知道？
　　“我早已忘记，你要我怎么办。”胜男绝情地说。
　　张以诚默默无言，沉默是他们俩，这一路上的主旋律，谁都说不出到底要怎么办。
　　“不能再爱上他吗？”
　　胜男苦笑。不是不爱，是爱了，却不能爱，所以假装遗忘。怎么能说再爱？
　　“你又如何？有没有爱上谁？”胜男转移话题。不想再陷入这样的无尽的折磨人的话题。
　　张以诚的脸上有着些微的笑意。“有的。在加拿大。”
　　“那样就好。”胜男也是高兴的，这样可以不再愧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