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为谁？》笑，笑一生

23、第二十三章

　　胜男已经习惯黄昏的时候，来到这个琴房，拉一张椅子坐在窗下，看窗外的飘浮的云染红一整个西天，听琴房里于阳和他朋友的演奏。时而温柔，时而坚硬。时而浮躁，时而沉默。
　　“胜男。”于阳走过来。“以后，周亦初的课我陪你上吧。”
　　“谢谢。”胜男真的很感谢于阳，尽管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协议，但是于阳有这一份心关怀着她，她也是感激的。
　　转头看见邵乾翼，于阳的乐队里的吉他手，有些恼怒的看着她和于阳。胜男倒是笑了。
　　有些事不用明说，也就明白了。比如说，这个和于阳一样，带着那种银手链的邵乾翼。他们两个是一对吧，可惜了，在这片土壤上，两个人只能用她作掩饰。
　　“如果邵前辈不会吃醋，我当然却之不恭了。”胜男有时候也是俏皮的，看着于阳脸上不自然的红晕，胜男甚觉好笑。
　　“你早知道了。”这时邵乾翼看于阳迟迟逗留胜男处，所性大跨步向前。
　　“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俩眉来眼去，又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我看不出来，岂非傻瓜？”胜男朝邵乾翼眨眨眼，故意这样说。
　　“那你想怎么样？”邵乾翼口气不好。于阳这个名义上的女友，他看着就讨厌。
　　看邵乾翼这么如狼似虎，胜男不觉起了逗弄之心。“还能怎么样，看来只能和你共享一人了，可怜可叹我这种命啊。”胜男故作处处可怜状。
　　“胜男。”于阳惊叫。
　　“死女人。”邵乾翼怒瞪胜男。
　　如果邵乾翼态度好一点，也许胜男就会放过他了，可惜了。“于阳。你看你看。他骂我。”胜男一边声泪俱下的控诉邵乾翼，一边死命往于阳身上靠。
　　于阳一看就知道胜男在做戏，一定是气不过这些日子来，邵乾翼对她冷嘲热讽，处处排挤吧。可是邵乾翼现在铁青着脸。哎，胜男啊，胜男，可害苦他了。
　　可是，这会儿，胜男玩的高兴，那会在意这些。可是她不知道，这样做即害苦了于阳，也害苦了自己。
　　周亦初阴郁的脸上，看不清他的眼中隐藏着什么，只有深不见底的黑色。他的手指狠狠地扎在树干上，青筋暴起。远远地看着胜男俏笑盼兮的靠在于阳胸口上。
　　室内，音乐流泻，人人有着看戏的好心情。
　　室外，暴风骤雨，眼看就要来临。

　　胜男喝得有些微醉的回家，今天惹恼了一头雄狮呢。好不容易终于在于阳的解释下，雄狮终于化作一滩柔情水了。她可以大功告成的回家了，可是运气偏偏不好，另一头狂怒的雄狮在门口等着她，胜男顿住脚，不知往那边走要好。
　　“怎么亲亲男朋友没有送你回家？”周亦初自己也没有料到说出口的居然是这一句满含醋味的话，自己也不觉一震。
　　“不关你的事吧。”胜男轻描淡写的格开话题。
　　“你真的铁石心肠？”
　　胜男闻到周亦初身上浓重的酒味，他喝醉了。双眼中都是血丝，衣服凌乱。
　　“周亦初，你喝醉了。”胜男无奈。对他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我若喝醉就好了，就好了。胜男，你当真是铁石心肠吗？当初你不让我见你，你不告而别。我每天每夜，看着对面你的房子，盼望着那一天灯又从新亮起来。我想也好，你忘记了我们的前程往事也好，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就当一切从头来过。我从新来追求你，可是我那样不顾一切的走到你身边，放弃我纵横的商场，退到大学里当一名教师，我想这样朝夕相处，你总会有一天从新爱上我的，可是，我等来什么了。你半点机会都不给我，你居然带着未婚夫来见我。你心硬如铁。”周亦初控诉着，眼中更添血丝，看着胜男，仿佛想把她吞入腹中，突然就这么抓住胜男的唇，霸道地吞入他的口中，那种力道弄的胜男感觉生疼，不知觉地眼泪就流了下来。点点滴滴融入他俩的口中，咸味渗入两人的心中。
　　“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讨厌我。我吻你，你为什么要流眼泪。为什么？”周亦初放开胜男，伤痛的看着她。“为什么爱上你，你这个女巫。女巫。”周亦初放开胜男，一步步跌跌撞撞朝着路灯的方向走去。胜男听到他似颠似狂的笑声时，已经倚着门跌坐在地上了。
　　她知道他对她有情，她也知道他和她母亲已是不可能。可怕的是她的母亲离婚了，当她见到周亦初不久就离婚了。如果是怀着对周亦初的理想而离婚的，那么现在的自己有什么立场接受周亦初，打破母亲的梦想呢？当初假装失忆，是给所有的人一条退路。可是现在，却没有人愿意给她一条退路嘛。
　　胜男紧紧抱着自己，她这样做无关道德，只是为了母亲。到底她这样坚持是对是错？深深就曾经一直骂她，为了家人，什么事都可以做，可是这种摇尾乞怜，真的得到过他们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