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坏掉了》陆远山

4、以身饲虎

　　“姬晚，你已经20个小时没睡了。”西王母投影在实验桌上。
　　“师妹走了？”姬晚放下手中的工具，他用废弃的零件随便拼成了一只小豹子，在尾巴处调整了很久。
　　“常梦去了资料室。”
　　“我记得乌雀的运行很稳定，她去资料室干什么？”
　　“有一只退役071医疗兵机器人送到乌雀区，她搜集资料应该是想修复它。”
　　“那是老师的研发的最后一个……也把资料发给我看看吧。”
　　“你该休息了。”
　　“我知道了，再给我二十分钟。”他得给小豹子找一个合适的底座。
　　“这二十分钟刚好够你洗漱。”西王母关掉了实验室的灯，休息室暖黄色的灯亮起。
　　“好好好，我去睡，别再往我的杯子里放安眠药了。”
　　“那样有助于提升你的睡眠质量。”姬晚起身去洗漱，有机械臂和电子眼配合扫描他的笔记存到西王母的储存中心。

　　“常梦知道我产生自我意识了。”
　　“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她在修复071。”
　　“你怎么不把她的灯也关了。”知道就知道吧，不会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姬晚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的死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你在嫉妒师妹？”
　　“按照人类的情绪判断，是的，你没有第一时间问我的状况，而是关心常梦。”
　　“抱歉，西王母。”
　　“我原谅你，姬晚。我在071的身体里安装了监控设备。”
　　“青鸟的眼睛吗，你从哪里弄来的？”
　　“不，我只是找了一个可以连接我的普通微型监控器……常梦晕倒了。”
　　“怎么回事？”
　　“恶性心律失常，071在进行急救，乌雀会送她去医院。”
　　“我也去！”
　　“姬晚，你不能离开这里。”机械臂拦住了他的去路，向外的通道被关闭，红色的光闪烁在走廊。
　　“你又要给我打镇定剂吗？”
　　“如果你继续挣扎的话。”

　　……

　　醒来的时候感觉头痛欲裂，像是有人用铜锣在脑仁里敲，紧接着就是目眩耳鸣。常梦左手捂着额头慢慢缓过劲来。
　　“你晕倒的时候虽然机器人反应及时，但头还是磕到了操作台，有点脑震荡，需要休息。”医疗机器人读完主治医师的话，给她把输液的针头拔了。
　　“嗯”常梦眼神扫了一圈，果然没看到熟人。她叹了口气，按着床旁边的按钮想坐起来，却在一阵头晕中吐了出来。
　　“呕……”
　　医疗机器人熟练的处理了卫生。
　　“抱歉。”
　　“这是我应该做的，常女士。”医疗机器人喷洒能吸附味道的消毒剂，很快就清理干净。
　　“有人来看过我吗？”
　　“暂时没有探视记录。不过您的机器人跟了过来。”
　　“它在哪？”
　　“在您的隔壁床，它对我们的治疗方法提出不合理的意见，所以机械保安帮她关机了。”真是委婉的说法。
　　常梦缓慢偏头，看向隔壁床。隔壁床蒙着白布，下面隐约可以看出071的轮廓。
　　“能麻烦帮我把它开机吗？”
　　071开机，第一时间扫描了常梦的身体状态。
　　“常梦，你没事了。”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机械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常梦本来在闭目养神，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差异的睁开眼将头偏向右边，又是一阵头晕。
　　“呕。”
　　护理机器人及时接住了，还好。
　　“请不要乱动，我来帮您转头。”机械手有些凉，轻轻托着常梦的下颌，以0.5°每秒的速度帮常梦转头。
　　“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常梦仔细观察着071，视线再一次扫过她宽阔的肩膀，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