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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三 当年债 72 壁虎断尾 ...

  •   邹大舅被开封府抓走的消息传到威北侯府,沈国舅几乎当场气得背过气去,“我还以为把他流放西南这么多年,让他吃足苦头,多受些教训,他总能能洗心革面,约束好自己言行了,没想到,他还变本加厉了。”

      “刚刚回京,竟敢带着家丁灭了华老头一家四口满门,还在公堂之上口口声声说邹家是皇亲国戚,大邹氏对当今太后娘娘有大恩……简直把新帝和太后的脸都丢尽了!”沈国舅气得捶足顿胸,恨不得立时去牢房里狠狠踹邹大舅几脚。

      张氏贴心地为沈国舅端上参茶,又怜惜又关切地说,“侯爷,先喝杯茶吧,您都忙了一天了,邹家的事不妨从长再议。”

      突然门外小厮来报:”邹家二舅爷前来求见。”沈国舅气得当场摔了茶碗,嘲小厮吼道:“不见!”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邹家还想着让威北侯来收拾烂摊子,这又是往沈国舅焦灼的心头添了一把柴。

      瓷器的碎裂声吓了张氏一跳,害张氏差点被滚烫的参茶烫到,沈国舅急忙拉过张氏的手,仔细端详着,“烫着了没有!我立马让下人去寻伤药。”

      张氏轻轻抽回削葱一般的纤纤玉手,摇了摇头,安慰道,“我的手没事,侯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冲着我撒气。”多年老夫老妻,张氏和沈国舅已经能像寻常夫妻一样彼此关切。

      沈国舅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邹家那几个亲戚上门来闹都是小事,随便打发了就行,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新帝刚刚登基,正是应当立威之时,偏偏邹家这在这个时候闹出影响这么坏的案子,还口口声声说他背后是太后,要是再像当年那样,轻轻放下,流放了事,必然难以服众,恐怕新帝和太后要被老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张氏也皱着眉头,“可若是严办,让那邹大舅以命偿命——邹家到底是对皇后有过救命之恩,若是一国之后连救命恩人的亲弟弟都保不住,朝臣们恐怕都会认定了新帝是软弱可欺之人,日后新帝推行政令,任免官员,都会困难重重。”

      沈国舅无奈地叹气,“是轻罚也不成,重罚也不成,一个搞不好,两头不讨好。”

      张氏点头表示同意,“何况现在这桩案子落到了开封府包拯手里,当年邹家犯的事,咱们替他家遮掩了多少,封了多少人的口,万一那包拯彻查到底,把那些陈年往事都翻出来,把咱们也拉下水,那该如何是好。”

      听张氏分析到这里,沈国舅更头疼了,“哎,那个沈大舅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他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要是开封府想查当年的阴私,他肯定熬不住审问,什么都敢说出来。”沈国舅摊手,“桂芬,要不然你去岳父大人家问问吧。英国公好歹是众国公之首,朝中地位超然,人皆敬重。他肯定能说得上话。”

      张氏摇摇头,无奈道:“侯爷,不是我不想找娘家帮忙,实在是……那包拯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当年的驸马陈世美、八贤王的亲舅舅、王丞相的女婿、仁宗先帝最宠爱的庞妃娘娘、还有那权倾朝野的庞太师……多少皇亲国戚,高官重臣死在他的铡刀之下,即使国公府想说情,只怕也有心无力啊。”

      沈国舅又叹了一口气,“唉,我竟也老糊涂了,那包拯连先太后和八贤王的面子都不给,何况岳父大人。”

      张氏听出了沈国舅话中的怨怼之意,转而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侯爷,听说以前刑部办案,也有犯人在牢里自戕的,若是犯人反思己过,愧悔难当,一时想不开,在牢里自尽了,那这桩案子,又会如何?”

      沈国舅听出了张桂芬的弦外之音,“你太不了解我那个邹大舅了?你还想让他在牢里自尽?你当他是海朝云啊,他就是把整个邹家、整个沈家乃至整个皇室都拉下水,也不可能自尽。”

      张氏微妙地看了沈国舅一眼,“不管他愿不愿意自尽,反正落到包拯手里,他都活不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开封府拿到咱们的把柄。要是新帝刚登基,他的心腹重臣,亲生舅舅就让人查出阴私,以后谁还会给新帝面子?”

      沈国舅点点头,“此事容我再想办法。”

      几日后,包拯书房内,公孙先生正与包拯议事,只听公孙先生道,“邹广的案子并不复杂,如今人证物证俱全,首犯按律当斩,可我担心……他毕竟是大邹氏的弟弟,恐怕新帝和太后顾念旧情,不会袖手旁观,包大人可有对策?”

      包拯答道,“我本也有此担心,可今天我收到了这个,公孙先生,你看。”

      包拯把一个已经启封的,上面写着邹氏宗族的信封交给公孙策,公孙策抽出里面写满字的纸张,“这是?”

      “这是邹家出具的一份文书,上面有邹家多位德高望重的族老的签字,文书上写的是:邹广并非邹家亲生骨肉,而是邹家多年前抱养的一个弃婴,如今他闯下滔天大祸,因此邹家宗族一致决定,将邹广逐出族谱,从此邹广不得以邹氏子孙自居。”包拯答道。

      公孙策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叹道,“好一招‘壁虎断尾’,原是咱们小瞧邹家了。如此一来,邹广便不再是大邹氏的弟弟,也不是皇亲国戚,如此一来,倒省去了我们开封府许多麻烦。”

      “是啊!”包拯点点头,“也让当今圣上和太后免于尴尬境地,既不包庇犯人,也不至于被人说忘恩负义。”

      “可是,”公孙策话锋一转,“包大人真的打算,就这样了结此案?”

      包拯摇摇头,走到书架前,从书架上取出几本卷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邹广胆大包天,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杀害华老汉全家,又胆敢咆哮公堂,此等无法无天之人,必不是第一次行此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我特意去刑部抽调了当年的几本卷宗。”

      公孙策点点头,“当年我和包大人一同外放,是时任开封府尹的刘正杰刘大人审理此案,我与包大人回京时,邹广早已流放西南,因此我们对当年的案情一无所知,邹广在公堂之上也支支吾吾,不肯据实以告,若要查清邹广背后还有多少阴私,必须从当年的卷宗入手。”

      包拯翻开卷宗其中一页,指给了公孙策,“卷宗上言明,当年邹广兄弟二人,仗势欺人,强占民田,华家兄弟为要回自家的百亩良田,上开封府击鼓鸣冤,可回去不久,就被邹家蓄意报复,生生打死在了街头。”

      公孙策道,“后来,刘正杰大人判邹广流徙西南三千里,其弟邹平重责三十大板,另罚没泰半家产以作赔偿。与两条人命相比,这判得实属太轻了。想必那刘正杰也是不想得罪沈国舅和当时的皇后,才判得如此不合情理。”

      包大人摇摇头,“并非这么简单,你再看卷宗上写的时间,华家兄弟击鼓告状是在一月,而刘大人缉拿邹广邹平是在六月,这整整五个月里,刘正杰为何迟迟不肯缉拿凶手?”

      “这……”公孙先生也觉得奇怪了,“整整五个月按兵不动,若说是惧怕邹家背后的势力,可为何又突然在六月处置了邹家呢?”

      突然,书房门打开,展昭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包大人,查到了,那年五六月份,邹家确实发生了大事。邹家除了邹琴、邹广、邹平以外,还有一个小妹邹丹。邹丹曾经嫁给沈国舅为妾,人皆唤她小邹氏,与正妻张桂芬闹得水火不容。那年张桂芬怀有身孕即将生产,小邹氏与张桂芬起了争执,竟把张桂芬推倒在地,张氏受惊早产,差点难产而亡,因此邹家便与张家结下了梁子。”

      包拯似乎恍然大悟,“那张桂芬父亲乃是当朝英国公,诸国公之首,地位尊贵超然,想必是他授意御史,去寻邹家的不是,好给女儿报仇。刘正杰得了英国公授意,才敢将那邹家兄弟缉拿归案,可又不敢真的重判,因此只判流放了事。”

      “想必就是如此了,可怜那华老汉两个儿子含冤而亡,若不是正好遇上小邹氏与张桂芬内宅争斗,那邹广恐怕连流放之罪都不会判。那刘正杰为攀权附贵,如此藐视王法,实在可恨!”展昭越说越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因为这些狗官包庇纵容,邹广才会如此无法无天,他自以为新帝登基便有了天大的靠山,所以一回来,就为了报复当年上堂作证害他流放的华老汉,残忍杀害了他们一家!”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包大人仿佛从刚才展昭的话里捕捉到一丝重要的信息。

      展昭重复了一遍,“属下刚才说,‘就因为这些狗官包庇纵容,邹广才会如此无法无天,他自以为新帝登基便有了天大的靠山,所以一回来,就为了报复当年上堂作证害他流放的华老汉,残忍杀害了他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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